乱世一叶之后传 将军一去——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1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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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醉神魂
木慎独已经一个星期没去上班了,给秘书的理由是生病了。
在陈尚云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木慎独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医院去进行详细的检查。
"非云,感觉怎么样?"低了头,凑到坐在轮椅上的陈尚云耳朵边轻轻问。
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当改名为陈尚云的叶非云主动地对他勾了一勾手指,林亚的本性就暴露无疑,用扑上去来形容,一点也不假,那样几近于粗暴的纠缠,像是恨不得将叶非云掐到肚子里去,吃了,啃了,吞了,永远也不分离。
"恩。"一直都是这样,很平淡的,手指上的麻痹感在医生给折腾了半天之后略微有些好转,胳膊也勉强能抬到半高的位置,就是脚没有任何感觉,除了麻痹,还是麻痹。
"医生说你只是卧床太久的缘故,慢慢锻炼,很快就可以恢复的。"长期卧床,肌肉逐渐萎缩,即便有林亚天天给按摩,也抵不上自己活动带来的锻炼效果,那按摩,充其量也就是能保证不彻底废掉。
"恩。"还是只浅浅地答应了一句。
默默地走了好久,从医院一直走到了停车场,抱上车,林亚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非云,你刚才和医生说,你的脑袋上是中了炮弹的碎片?"
"是啊。你不清楚吗?"有些不悦的情绪。
林亚噎了噎,忍住,没说什么。
背上楼的时候,林亚的眼角有些亮闪闪的光,不断地咽唾沫,喉结上下上下的挪动。
"是不是累了?放我下来,扶着我走走试试。"经过了苏醒后一天两夜的酝酿,嗓音终于是恢复了,很好听。
"不,我不累。"哽了哽,怎么会累?怎么可能觉得累?这是林亚最最幸福的时候。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可林亚觉得更像个家了。家,多好听的名字,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家过,除了现在。
"你真的老了很多。"像是谓叹的一句,把林亚给击得怔在那里,手上端着的那杯水也洒了几滴出来。
是老了很多,明明只比叶非云大三岁的,现在看上去却像......
"这孩子的父母呢?都在战乱中离失了吗?幸亏有你这个不肯抛弃他的......你是他舅舅?叔叔?"得,在那个年近七旬的老专家眼里,已经是两代人了,二十多岁的,一定是称"孩子"。林亚可以不去纠结,因为那家伙确实老眼昏花的够可以,偶尔没有眼力见是再正常不过的,可现在连叶非云也这么说......
"你嫌我......"不是问,也不是怒,只是很伤心的陈述,过去,喂叶非云喝水,眼睛里却全是难过。
等待来了苏醒,也等待来了嫌弃。
"没有。"喝了一口,半靠坐在那里,示意不想喝了,"心疼。也就两年不到的时间,头发怎么就白成这样?为了我?"
伸出手,尝试着去抚摸林亚的脸,被林亚一把摁在脸上,一个劲地摩挲:"不要嫌弃我......"蹲跪在叶非云身前,林亚是虔诚的,如果,叶非云忘了那一切,最好,只要不把对自己的爱也忘了,就可以。
就算是连爱也忘了,那也没关系,反正林亚是不会忘了的,会纠缠到他重新爱上为止的。
"恩。不会。我还残着呢。"有些捉弄的,笑笑。
"不残了也不行!"抗议着。
"恩。"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矛盾?当初你那一炮,是不是要把我往死路上推?我还活着,你是失望还是高兴?"那一发直吊叶非云指挥部的炮是林亚亲自上的,怎么能让叶非云不纠结?明明知道,那是他的指挥部。
"我......"说不出来,林亚不能说,那是因为他得到消息,裘致远到了叶非云的指挥部,他嫉妒得发狠了,于是炮击。林亚也不能说,他一直在利用叶非云做饵,引诱出裘致远的破绽,好把他除掉。林亚更不能说,他心里清楚,以裘致远的身手,吊他的指挥所,死不了,吊有叶非云存在的地方,裘致远会为了救叶非云而死。
裘致远是多少年的战场经历,那种已经入了骨髓的反应可以躲开这些带着呼啸声的炮,这不是任何知识和身手可以弥补的,所以,三个人里,只有叶非云这个战场经验更少一点的人,在这一点上是最弱的。
"非云......"哀求地看着叶非云,林亚只能认错,叶非云只记得那一炮,是好事,他忘了裘致远的死,也忘了对林亚的怨,只记得那伤心欲绝的一炮。
"没事。我们本来就是对敌的双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都已经放弃一切带我到了这里,咱们已经扯平了。是不是,林大司令?"很有些调笑的意思,不再是以前那个冷静果决的人,还真是重新开始了呢。
手上用了用力,指尖颤动了一下,把林亚高兴得抬起头来:"非云!"站起来,坐到叶非云身边去,小心翼翼地挤着。
"我爱你......"在发梢眉间轻吻,林亚呢喃。
"我知道。"虽然有些不满自己全身没有力气,可叶非云还是没有抗拒靠在林亚怀里的感觉,很安静地让他亲。
一切的战乱,都过去了。
"非云,我们去住两天酒店,庆祝一下你苏醒!"自从林亚确定叶非云的心思之后,变得开心很多,虽然隐隐担忧着叶非云想起他遗忘的那些事,还是忍不住笑,忍不住雀跃。
"在这儿挺好的。"没有想走的意思。
"去嘛,陪陪我。我带你去骑马,那个酒店有一个大马场,可以骑着马在那片小树林里溜达,很安静的。"抱紧了一阵揉,很讨好的模样。
骑马?是个不错的主意,很有诱惑力。
多久没骑马了?自从进了第七军......第七军......第七军怎么了?
头有些疼,汗密密地上来,眼睛也眯了起来,努力去抬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怎么了?非云,你怎么了?"摸上额头,林亚急了,叶非云的汗毛哪怕是颤一颤,林亚也可以感觉得到。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忽然记不清楚了。"甩了甩头,有关节僵硬长期得不到足够活动的"喀喀"声。
"那就别想了!非云,别想了。"揽到怀里,林亚心慌得一阵乱跳。骑马,和裘致远有关吗?
这个酒店确实安静,在郊区的一片小森林旁,没有很高的星级,只是一个渡假村,院落式的建筑,典型的庭院风格,自由组合成建筑群,有序地散落在起伏的地形中。
每个院落都有五个套间,是那种总统套间式的,一个豪华主套间,带四个标准套间。每个院落都带有一个管家,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小马厩。
餐点是每个院落配备的管家做的,一天三顿,如果满客,就是十个人一桌,吃围餐。
饭前有水果,饭后有点心,睡前有牛奶,清晨有报纸。很周到细致的服务。
马可以自己去马厩挑,需要骑马的去酒店的大马厩挑好马圈在自己院子里的小马厩里,可以一直租用到离开酒店,每天晚上,服务员会帮助刷马、喂料。很简单舒心的享受。
没有要马鞍,只要了一块很大的毡毯,披在马背上,肚带、马镫、胸带、口衔......一样不少地装备上去,马靴、马裤,还有马鞭。
穿着整齐,林亚还是很有味道的,制服,虽然比不上军装威风,也已经让林亚看上去潇洒不少。
"我好看吗?"看着叶非云微微的笑意,林亚很臭屁地献媚。
"恩。"
"亲亲我。"讨好的。
白了一眼,却换来林亚铺天盖地的一阵狂吻。
"让你给我白眼......你以前老穿得那么好来寒酸我,难得我比你体面点,还白我。"控诉,林亚装起可怜来还真是没法抵挡。
"我不去了。"很费劲地从林亚的身下挪出来,够了半天,才抓住床的另一边沿翻过身子,侧了。
"为什么?非云,你生气了?"试着去掰叶非云的身子,没动,尽管浑身使不上劲,叶非云还是很有技巧地尽量卸掉林亚不怎么敢全部使出来的力量。
"不为什么。"还是拿个背对了林亚,无视焦急了爬上床来的林亚。
"非云,别生气。要是......那啥,你亲回去?"这也叫道歉?叶非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手摆了摆,睡袍有些开了。
自从苏醒之后,叶非云就再也不肯裸体,天天对着林亚这头色狼,要是还一直裸体着,还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可林亚也没同意让叶非云穿复杂的衣物,睡袍是最后的让步,除了袍子,什么都不穿,当然也因为叶非云自己穿不了其他任何衣物,只有这种简单的,只要两个手交叉扣系一下带子就可以的睡袍最适合。
睡袍开了,本来就露出来了的小腿露得更多了,膝盖、大腿......呃,林亚,你在看什么?
"非云......"声音已经没有了焦急,很暧昧的低喃。
有些警惕林亚的声音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情色,转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欲望和期待的林亚。
"你要干嘛?"提防地转回来,却没注意散开了带子的睡袍一下洞开。
再去系带子已经晚了。
"非云......"火速地扒了自己的衣服和靴子,蹭到身边去。
"舍得脱那张皮了?"有些取笑的意味。
"要是你愿意天天引诱我,我可以永远不穿那衣服。"低沉的嗓音,很不要脸的条件和蛊惑。
"去你的。谁引诱你了?"脸有些烧。
揭开叶非云一直努力去系上带子的睡袍,一脸的贼笑。
有没有人曾经说过,林亚其实很有些狡黠?笑得贼的时候像极了拉架时偷偷给了自己一直看不惯的家伙两记老拳并且还没被发现,并成功地嫁祸到另外一个一直也很讨厌的家伙身上。很容易满足,也很得意,不敢宣扬的得意,肚子里得意暗爽的开心。
第二章 蜜里油
林亚对这样的日子很满意,因为叶非云终于只属于他了。
睡袍是白色的,叶非云的皮肤,也很白,有些苍白,长期卧床晒不到太阳的缘故。
林亚的鼻息有些粗重,眼神也很......恩,勉强算撩人了,大半是侵略性的目光,带了些情色。
"亚......我不想......"还是开口拒绝了正用那种赤裸裸的目光盯着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的林亚。
"为什么?非云......"尾音已经有些撒娇的意味,不满的鼻音,吊了上去,丰润的嘴唇也微微有些嘟着,用那双大大的眼睛凑到离叶非云鼻尖只剩五公分的位置,抗议。
"你去骑马吧,我想躺会儿。"偏了偏脑袋,避开林亚似乎马上要贴上来的唇。
"我想亲你......"反正都已经扒光了,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被扔在一边的好看的骑手服?
糯糯的,湿湿的,舔着。
轻轻地颤抖,抬手,想去推开林亚的脑袋,可软弱无力的手够到脑袋之后倒更像是勾住了要求更多的亲昵。
林亚的唇不薄,很柔软,也很有温度,有着一股特别的气息。
自从知道叶非云不抽烟并且对烟味比较敏感开始,林亚就不怎么抽烟了,即使抽,也是背着叶非云,淡到极至的烟草味道混合着林亚身上那种阳光青草般的味道之后,很让人安心,像躺在秋日收割后焚烧秸杆后的稻田,芬芳且宁静。
温润地贴上,再顺着肌肤攀爬到各处,很舒服,也很撩人。
"亚......我......想去骑马......"实在不想做,总是林亚一个人在动,自己连回应都没发给,太难受。其实连马也不想骑的,人都废成这个样子了,哪里有心情去骑马?无非就是看林亚兴致高,陪陪他而已。
"你不要我......"很委屈的声音,"我太老了?"
"不是,林亚,我现在想骑马。"用尽力气勾过林亚的脑袋亲了一下,"没有嫌你,不许给我装可怜。"
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嘴里咕嘟咕嘟地不知道念叨了几句什么,瞥了眼自己鼓鼓囊囊的下身,又哼哼了两声,坐起来,直楞楞地盯着叶非云赤裸着的部位看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偏过脑袋,拿块床单盖上。
取了衣物,先给叶非云穿戴,自己一点也没有裸体的尴尬和自觉。
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和那头发简直就是两代人的距离。
如果看身体,林亚该算很年轻的。不过叶非云并不想告诉他。
轻轻地搂着,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
当然是叶非云在前林亚在后。
叶非云的手扣着马缰,很熟悉的物事,很熟悉的触感,很熟悉的颠簸。
由着这匹高头大马漫步,走过那一片小小的洼地,路过一片池塘,惊起三两只野生水鸭,说是野生的,其实是将那每年都要迁徙来的野鸭剪去了飞羽,散养在这里,于是,再也飞不走,平日里依靠这小小的池塘捕一点小鱼小虾吃个不饿死,再吃点人喂的面包屑之类的勉强半饱。
没有了飞羽,所以困死在这里。叶非云低了头,有些难过。
那野鸭"呷--呷--"地叫了几声,贴着水面,从马经过的小道附近,掠到了靠近树林的那一侧,很低地高度,用尽力气拍打翅膀也只换来半米高的飞翔,灰色的羽,杂了一些亮蓝的锦缎颜色,很好看,却不再是自由的。
"非云......"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低落,林亚大约想到了些什么,"会好起来的,慢慢锻炼,你很快就又可以把我踹下床去的。"有些带了调笑的话,却说得很认真。
叶非云的胸腹抖了抖,震动了一下,却没笑出声来,憋住了。
"就是以后踹轻点,找准一点位置踹,有些地方怪疼的。"知道叶非云开心了一些,赶紧要求。
"这么记恨?那我以后不踹了。"笑了出声,轻轻的。
"好!"赶紧答应,免得叶非云反悔。
"我踹别人去......"补了一句,却是极其可恨外加让人嫉妒的一句。
"你敢!"搂紧了,接过马缰,使劲地扣过脑袋,亲吻,"你要是敢上别人的床,我......"话语消失在缠绵的吻里,藏了太多的不安和太多的不满,嫉妒,都已经漫溢出来,泛得周围酸酸的。
任林亚亲着,叶非云安静得有些让林亚心慌。
仔细地看了半天脸色,放下心来。
"要是我上了别人的床,你会怎样?杀了他?"看林亚紧张的样子,叶非云调笑,却把林亚骇得一脸铁青。
想起来了?!想起那个曾经对叶非云纠缠十年的人了?想起那个最终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了?林亚从来都不敢问和裘致远到了什么地步,已经看见过共浴,可以想见当初的亲密。况且,叶非云曾经昏迷过的那些日夜,做过什么,连叶非云自己都不知道,一切都随着裘致远的死全部埋葬了,除了自己的嫉妒和非云的痛。
"怎么了?"有些奇怪林亚的反应,向后再靠了靠,扭了头看林亚的脸色。
"没事。"僵了僵,终于将不安压下去,要是想起来了,不会这样安静,不会这样平淡,"走,我们去逮个小松鼠玩儿。"
不知不觉已经被马带到了小树林里,松树,很高,也很挺拔,没有什么人,没有到旺季,客人比较少,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松针映到地上,留下一个两个的小小光斑,偶尔映到脸上,染得叶非云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些好看的绯红。
"你好象对这里很熟。"还是很习惯靠着林亚,吹气似的说话,花白的头发,短短的,还是那样的硬,那样的直,一根一根地立着。不知道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扎手。
"恩,我带你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在三沙,要骑马就只能在这里,其他地方都是溜人,一个马师牵着马驮你走两圈,就算是骑马了,没趣的很。"转了头,亲了亲叶非云的脸颊,像是满意了,"喜欢吗?我高兴的紧。之前你狠心,不肯醒来,我连说话都没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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