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庆祝---毕竟,让一个男人做为一国之母,并非什么光彩的事。大婚典礼上,他甚至连皇帝的影子都没看到,听说是皇帝前晚纵欲过
度,今日酒还未醒。无所谓,反正仁对这个夫君也从未有过半丝希望。政治联姻,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爱情。
倾华宫---皇后的宫殿。所谓“倾华”,不过就是倾尽所有的风华。多么残酷的名字!这儿的深宫犹如一座牢笼,将自己的后半生困于
其中,永远不得解脱。
仁已经入住倾华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里,皇帝依旧没有人影,却常有一些妃嫔以请安为借口往倾华宫跑。在仁看来,这些人
无非可以分为讨好献媚和落井下石两种,于是连门都不让他们进,直接将其拒之门外。
“主子,您这是去哪儿?”看着主子一身素衣打扮,五十岚有些疑惑。
“出宫去走走。”
“可是以您现在的身份……”身为皇后,怎么可以私自出宫呢?
仁没有理会他,轻松地跃过围墙,五十岚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仁对在街上闲逛其实并没有兴趣,只是一向自由惯了的他被憋在深宫中实在闷得发慌,索性出来走走,顺便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民情。
褪下一身华美的衣衫,仅是素衣装扮的仁依然美得让人侧目,所过之处,徒留一路惊叹。五十岚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美得不似凡间的人儿
,但以前在军营中全部都是男人,他们对仁王爷又敬又畏,哪儿敢贪恋他的美色?可是现在,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把艳羡的目光齐刷刷地
投向王爷,只是碍于从王爷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逼人气势,竟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
突然……不远处,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正冲着仁的方向跑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仁的怀里,仁微微侧身,轻松地躲了过去。女子虽未碰
触到仁的身体,但亦足够五十岚恼火。他一步向前拦在冒失的女子面前,女子恐惧地看了看他,然后转头看向身后,几个彪型大汉已经
越追越近了。女子干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抓着五十岚的衣角求他救她。看着女子苦苦哀求,五十岚有些不忍,可是……主子向
来不喜欢多管闲事,更讨厌不必要的麻烦。
“喂,识相的把这女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为首的男人扭曲着一张脸,说话的口气极为不屑。
“公子,求您,救救我吧。小女子本欲卖身葬父,没想到买我的人竟是妓院的……”
“少废话,给了你埋葬父亲的钱,你就等于是卖给了我,我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
“公子,公子……”
五十岚看着仁,仁依旧没有言语。有时候主子的冷绝,实在让五十岚不知说什么是好。手放在腰间的剑上,五十岚能感受到体内的正义
感正蠢蠢欲动,几个大汉已经向他扑了过来,正在他即将抽剑的刹那,突然一抹白色的人影迎战上去。五十岚吃惊地看着白衣人儿游刃
有余地应对那些匪类,只是转眼的时间,近十个大汉就被他打了个落花流水。
白衣人儿整理了下衣服,微笑地看着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匪徒,然后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便潇洒地走了过来。
“小心……”看到背后有人发出了暗器,五十岚担心地吼叫出来。那人却并未惊慌,用衣袖轻轻一挥,暗器便向着别的方向飞了过去,
可这方向……却是指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眼看暗器笔直地飞了过去,众人都在哀悼这女子定会丧命的同时,暗器却突然被什
么东西碰撞到,掉在地面上。
得救的女子痛哭流涕地跪在白衣男子面前答谢他的救命之恩,白衣男子却笑着说,最后替她挡下暗器的人不是他,而是……他把手指向
了仁的方向。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女子跪着爬向仁的脚下,双手紧紧攥住仁的衣襟,嗫嚅地说道:“若公子不嫌弃,絮儿愿一生为奴为婢服侍
公子。”女子抬头看着仁,眼中满是乞求。
仁嫌恶地退后一步,撩了下衣襟,摆脱女子的纠缠。“不用,你走吧!”仁的视线始终未流连在女子身上,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寒得
可怕。
“絮儿无处可去,但求公子可以收留絮儿……”女子泫泪欲泣的神情的确让人心生怜惜,但仁却丝毫不为所动。
“五十岚,给她一些银两打发她走。”
“哦……遵命!”五十岚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却没掏出来任何东西,“主……主子,属下出门太匆忙了,身上……竟没带银两
。”
仁没理会五十岚那张尴尬之极的脸,伸手拿出腰间的玉佩给了女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属下给主子添麻烦了。”五十岚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主子不愿意过问这些杂事。
“时候不早了,回宫去吧。”
身后的一抹白色人影一直注视着他们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离开。
“看来,今晚要好好会一会我新婚燕尔的‘妻子’了呢!”白衣人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单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刚才仁送给
那女子,他又从女子那里买回来的,也是真囹国历来皇帝送给皇后的信物。
03
凌若允怎样也没想到他会娶一个男子为妻。他虽不反对男男相爱,甚至自己还跟男子有过鱼水之欢,可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戏,并不表示
他就有断袖的癖好。却没想到辅政王---六皇叔竟然这般算计他,说是什么通过政治联姻,可以迅速建立起友好邦交。再者,嫁过来的
赤冥国二皇子才能出众,是辅佐帝王的最佳人选。况且,玟族的男子皆有生育能力,可以把他当作女子来“使用”。开什么玩笑,男人
硬邦邦的身体怎会好过女子的香软甜美?对于这桩婚姻,他也拒绝过,不过可惜,自己只是个傀儡皇帝,他说的话哪会有重量?傀儡皇
帝呵,这不就是他想要表现出来的吗?也罢,所谓皇后,不过就是一个头衔而已,将他“娶”了过来,然后搁置在一旁,让他顶着皇后
的帽子去独守空闺一辈子吧!可自从上午在市集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突然对他产生了兴趣。他刚娶过门的妻子---那个有着一张颠倒
众生的绝丽面容,却冷得犹如一座冰山的男人,似乎挑起了他的征服欲望,这般高傲的人儿,不知道被压在身下时是怎样一副表情。
既然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不善加“利用”这美好的资源,岂不是亏待自己?
……
“什么人?”仁戒备地看着擅自闯进倾华宫的男人,“是你。”眼前的男人正是上午遇见的白衣男子,他怎会?“你是皇上。”仁虽然
用的是肯定语气,但他也不是太确定。上午看他第一眼,仁就觉得这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却也没想过他就是当朝天子。
“不仅仅是‘皇上’,更是你的夫君。”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若允还蛮喜欢他的聪慧的,果然传说赤冥国二皇子美貌与智慧并重并非
空穴来风,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并镇定自若,的确非常人所能及。
“新婚半月都没见人影,皇上为何这时才想起臣妾呢?”仁嘴角含笑,眼中却是全无笑意。
若允知道仁是在嘲讽他,却也没有动怒,于是继续调侃道:“莫不是冷落了皇后,皇后在向朕抱怨吧。”
“臣妾哪儿敢?”仁虽然嘴里说着不敢,可他抬头看若允的眼神非但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而处处充满挑衅。“敢问皇上来此究竟所谓
何事?皇上深夜造访不会就是为了让臣妾知道自己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吧。”
“朕来可是要向你兴师问罪的哦。”若允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在仁的眼前晃动数下,“皇后私自出宫也就罢了,竟然把朕赐
给你的玉佩都随便赠与他人,如此重要的信物说送就送,这真让为夫寒心啊。”
“那臣妾甘愿受罚。”仁懒得跟他再有过多的理论。这样的对话倒像是在调情了。
“罚你以后不许叫朕---皇上,要叫夫君,或者直接称呼我的名讳---若允。”除了过逝的母后和父皇,若允第一次允许别人叫自己的名
字。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听仁直接呼唤他的名字。若允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句话,但当这种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不
由得他不去相信。如果说上午在宫外看到仁第一眼便对他有了好感的话,那今晚---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若允越发觉得喜欢上了这个
美丽的男人。仁虽然冷得让人难以靠近,但从他骨血里散发出的那种致命的吸引力,早已牢牢地吸附住了自己那颗浪荡漂泊的心。
想要尽可能地靠他更近,明知可能会被他的冷漠所伤,也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他……第一次,若允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失了理智。
“这算哪儿门子惩罚?”这皇帝还真是油嘴滑舌,如果上午还对他的见义勇为有些许好感,那便也在听到他这些话的时候全部烟消云散
了。
“这叫甜蜜的惩罚。”
……
“如果皇上说完了,就请回去休息,时候也不早了,明日还有早朝。”不想就这些无养分的话题继续争辩下去,仁开门见山地开始撵人
。
“难得仁儿这么体贴,那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仁……儿!这样的称呼,让仁听得浑身发毛!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正在褪去衣衫的若允,仁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慌乱,莫不是……
“当然是和我新婚的妻子一起睡啊。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我们怎可虚度?快,仁儿也赶紧脱衣服……”若允依然
一副嬉笑的表情,他发现,其实调戏这个冰山美人,真的是件很有趣的事。虽然……代价可能会很惨重……
眨眼的工夫,仁便从腰间抽出一条银白色的……丝带?不,是长软剑,传说中杀伤力极强,却难以掌控的兵器,没想到今天自己有幸可
以见到。修练此种兵器之人,必须有深厚的武功根底和内力,才能在战斗时很好地控制这把剑的走势……可现在似乎不是欣赏兵器的时
候,冰凉的剑已经架在自己的颈子上,寒意透过剑身直渗入体内。不过剑再冰冷,也不若仁此刻的眼神冰冷。
“弑杀亲夫的罪名可不小哦,况且你的夫君还是一国的皇帝。”若允到也不怕,脸色变都没变,依旧谈笑风生。“哪有拿着剑逼走丈夫
的妻子呢?真是不够温柔!夫妻同床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呀!该不会是……仁儿在害羞吧?”
“你……”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个无赖!如果是平时,仁早就二话不说要了他的命,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国之君,况且……剑似
乎越来越重,手上,乃至全身的力气好象一点点在流失。
“你……给我下了什么?”仁看着桌上自己刚饮过的茶水。是自己太大意了,竟没觉察到有人在茶壶里动了手脚。
“一点点散攻粉罢了。”还有一些媚药。“皇后武功高强,我当然不是皇后的对手,不用点儿邪门歪道,怎能任我……为所欲为呢?”
若允从没有这样迫切的想得到一个人过,但是面对仁,他就是一心想得到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想得到他。
霸王硬上弓,虽然很是卑劣,但确是得到一个人最快的方法!
“哼,皇上不必谦虚,您的武功自然不在臣妾之下!”上午看他出招,就知道他的功夫了得,“何必在臣妾面前扮弱呢?”仁一边说,
一边把所有真气聚集起来,企图逼出药剂,但是……身体似乎越发地没了力气。
“皇后不必白费心机了,这种药剂专门是针对武功高强之人,无色无味,服用后便会侵入神经,自然无法以内力逼出,你就死了这条心
吧!”对付这么个精明的人儿,还真是马虎不得,一步失算,便会满盘皆输。
“……”看着若允迎上来的步子,仁只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沿,双腿一阵虚软,便仰面倒在了床上,“你若是敢碰我,我定会杀了
你!”仁虽然说得咬压切齿,但这般狠绝的话,以绵软的声音说出来,却是缺少了必要的信服力。
仁的恐吓,对若允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抚着仁微烫的脸颊,嬉笑道:“说话不要这么绝对,也许你尝过以后,就舍不得杀我了呢!
”
不甘心受制于人,仁摆动着腰躲避若允的‘袭击’,但他显然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气势,胸口起伏得厉害,思维也跟着混乱起来。在战场
上面对数千敌人也没有惧怕过的玟仁,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可怕。传言中,真囹国的皇帝是个淫乱颓废,荒淫无度的傀儡皇帝,可今
天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个男人有一双鹰隼般迫人的眼睛,他的气势,他的武功都凌驾于自己之上,明明是一只猛虎,却为什么
要装成一只可怜的羔羊呢?
还来不及多想,身上一阵寒冷,仁低头看,衣服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只留一条亵裤突兀地覆在下半身。
“你……”还未来及开口,自己的唇已经被若允含在了口中。
04
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嫁到真囹国,仁本想清清净净地了此一生,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想强占他的身子。仁用尽最后的力气死命挣扎
,一双手抵着若允的胸口往外推,双脚也奋力抵抗,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呜……”浓烈的血腥味道,若允吃痛地松开嘴,以手轻蹭了下被仁咬出血的嘴唇。看着仁瞪大了眼睛,泻恨似地盯着自己,若允却笑
了,“仁,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混蛋!你放开我!”仁紧皱着眉头,眼中似能燃出火来。
“嘘,小声点儿。”若允把食指竖到嘴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很无辜地眨眨眼睛,道:“难道皇后想把外边的侍从都引进屋来?
夫妻间的闺房秘事,有旁观者欣赏总是不太好吧。况且,仁儿现在身上可是未着寸缕哦。”
“你!”自己越是气愤,反而越趁他的心意。仁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抗争,摊开手脚躺在床上,紧闭上眼睛,怒言道:“要做快点!做完
了马上给我滚!”
身为男人,仁对“贞操”二字并无太多执念。反正凌若允只是一时趣味兴起才想要占有他,等他过了这兴致,自然也就不会再找他麻烦
。仁只希望这场情事快点结束,也好早些摆脱这个无聊的男人。
看着仁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若允不禁失笑。多数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会扭扭捏捏,矫情造作,又或者欲拒还迎,虚假得让人作呕。
但仁不会,他的干脆果断实在让若允很是喜欢。“仁,我们的第一次,怎可以匆匆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