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人未眠 下+番外——笨鸟先飞
笨鸟先飞  发于:2011年0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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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碰我的岩歌!”须眉最终还是上前,拉开了红锦,因为无法忍受,自己爱的人,被另一个女子亲吻。

红锦突然被须眉拉开了,措手不及间,身形不稳的摔在了地上。看着须眉,反应不过来。“须,须眉姐姐?”

伊书见了红锦被摔在地上,不悦地皱眉,上前扶起了红锦,冷冷的看着须眉。

须眉心怀畏惧地后退了一步,却仍是紧紧地盯着红锦,挡在岩歌的面前,不愿意退缩。岩歌因此很不是时宜的有点无力。

“求你,红锦公主,你什么都有,我却只有岩歌了,求你不要抢走我的岩歌!”她一无所有了,连那拼命想要得到的自由也都一并放弃了,她只有岩歌了,只有岩歌了。

“须眉姐姐?你,你在说什么?”红锦睁大了眼,看着须眉,道:“你,你的岩歌?为什么?”

须眉盯着红锦,一字一句的道:“岩歌是我的!您什么都有了,可我却只有岩歌,求你不要抢走岩歌!”

场面一瞬间僵硬。

翼青站在一旁,狠狠地瞪着岩歌,一言不发。

李岩歌!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你为什么连一句话也不说?

“岩歌不是你的!岩歌有自己的选择。”红锦终于反应过来了,上前拉住了岩歌,对着须眉这样道。

须眉不依,固执地拉着岩歌,不肯退让。“不是的!岩歌是我的!求你,求你把岩歌还给我!”也许须眉从未想到过竟会有这样的一日,身为卑微的宫女的她,竟会和红锦这样尊贵的公主抢一个人。

可是,可以死,却就是不可以这样什么都不做的看着岩歌被人抢走。

“哼!”突的一声冷哼!不重,却不知为何,竟格外的清晰,令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动作,寻着声望去。

翼青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带着怨恨地看着红锦和须眉,一步步的上前,冷冷地说道:“还给你?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问过我了吗?你问过我愿不愿意了吗?”

“……”

翼青上前,毫不留情的推开须眉和红锦,道:“李岩歌是我的,是我陆翼青的!我有说过把他给你了吗?论与岩歌相识的时日,你连我的零头都及不上,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这种话?他是我的!我不会把他给任何人!你们谁也别想碰他!”

皇?!

红锦同须眉一瞬间都被惊得站在了原地。难以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他们的皇说出来的。

“!!??”岩歌身形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看着翼青,竟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扯住了另一只手上的那串佛珠。

突然想到了无数从前的事。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水,不断的涌出来。

…… ……

“我可不是什么东西,我叫陆翼青!可是堂堂丞相大人的儿子!”

“喂,你叫什么名字?”

……

“你放心,我以后会永远保护你的!”

……

“岩歌,我们逃出去吧!以后你不再是凌羽王朝的皇,我也不再是丞相之子,我带你去浪迹天涯,去很多很多的地方。”

……

“岩歌!皇当真想娶段香为妃,你能救她吗?”

……

“岩歌,若我谋反,你会擒我吗?”

……

“李岩歌!李——岩——歌——你背叛我!我那么相信你!你却背叛我!!李岩歌!这一生,只要我陆翼青还活着,便会永远的恨你!我不杀你,我永不罢休!”

“李岩歌!我没你这个兄弟,此生此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 ……

那是他最绝望的一天,他一辈子也不愿意想起。因为在那一日,他失去了所以的快乐。

呐!翼青,你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岩歌还什么都没有想明白,段香突然尖叫了起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的!这不是真的!你骗我!骗我!你们所有的人都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一袭凤袍的皇后就在这里撕心裂肺的尖叫,泪流满面。

“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段香不断地摇头,不断的后退,对着翼青尖叫道:“你明明说过会放岩歌自由!你明明答应我永远也不会见岩歌的!青!你骗我!!”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说话,从不曾见过一向温和的段香竟会这样嘶声力竭的尖叫。

段香掩着面,突然哭着转身跑了。哭泣的声音那么绝望,让所有人都忘不掉。

而此刻还留在这里的几个人,也没有一个是快乐的。

曾经以为的未来,真的会存在吗?为什么他们此刻,谁也看不到?

“皇上!”王公公尖厉的声音突然像是细针一般的扎进了此刻还留在原地的几人耳中。

翼青盯着岩歌。一动不动,似是从未听见任何的声音。

“皇上!!”王公公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出事了!”

翼青看着岩歌,想要说什么,却终还是不得不转头,对着地上的王公公道:“出什么事了?”

王公公神情慌乱,急急道:“双上!边疆战起,任将军和满朝文武正在宫门外急着求见皇上!”

红锦一怔。

伊书皱起了眉。

翼青挥动衣袖。只听一声:“立刻上朝。”

最终,你依旧什么都不曾说,我依旧什么都不曾问。

…… ……

呐!陆翼青,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段香有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我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第四七章

边疆战起,一直蠢蠢欲动的两个小国邦,楼国同蛮迦突然起兵。战事紧迫,被派往驻扎在边境的将领发回了十万火急的奏折。

翼青立刻上朝,讨论着应对的问题,朝堂之上百官纷纷皱了眉。

两年的岁月,百姓刚刚方安定下来。整个凌羽王朝才的子民们安居乐业,繁华呈现。却不想这么快便又立刻迎来了下一轮的战事。

这一次,又会涂炭多少的生灵?又将有多少亲人遥遥相望却盼不回出征的丈夫,儿子。又将有多少泪水洗涤没有尽头的天空?又将有多少昨日还笑逐颜开的人,明日便会成为一具枯骨?

不是战不起,只是再也不愿意听到,那哀怨绵长,似乎永远也无法停止的哀歌。

宫内,依旧鸟语花香,溪水流淌,和风旭日。

宫外,任飞扬一袭铠甲,红衣褪尽,骑着一匹优质白马。在百姓的欢送声中,常胜将军任飞扬,携着十万大军,从京城出发了。

两日,弄冰弦随后便也带着几名大夫,一同出发了,朝中的事物因为这场战事,一瞬间增加了无数。

经一月,楼国平定,蛮迦不愿归降,同着另一个荒蛮小国联手,一同攻打凌羽。朝廷又立刻派了十万大军,带着粮草,上了战场。边境频频送来了战报,大大小小,喜喜忧忧,却离不了硝烟,血腥,一声声哭泣之声。

伊书仍留在凌羽王朝,红锦却突然失了笑容,整日地来笙箫馆,却不说话,也不再同前日一般的与须眉斗嘴,只是坐在岩歌的身边,望着遥远的北方,愣愣地出神。

岩歌吹箫,细致悠长的箫声拉的那么长。

这箫声,要多长,才能延展到那遥远的边疆,才能化解哪怕只有一些些的悲伤,绝望?

“岩歌,你愿与我一同去梅奎国吗?我带你去看看,看看那望不到尽头的梅花林,看看比梅花更是洁白的皑皑白雪。”某一个午后,红锦再一次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她已经许久许久都不曾说过的话。

“岩歌。”红锦突的抓住了岩歌的手,紧紧地盯着岩歌,哭着说道:“求你!岩歌,同我一起去梅奎国吧!只要你愿意去,怎样我都可以,若是岩歌想带着须眉姐姐一同走,也可以!若是岩歌想,把整个笙箫馆的人都一同带去也可以。我可以为岩歌在梅奎国再建立一座笙箫馆,和这里的笙箫馆一模一样。只要岩歌和我一同去梅奎国。”一向总是笑容灿烂的脸上突然挂了泪珠。红锦拉着岩歌,一阵阵的哀求,许诺可以给他所有,只要他愿意同她走!

红锦吓坏了笙箫馆内的众人。怎样也无法想明白,为什么红锦要这样执着地带着岩歌去梅奎国。

“……”岩歌看着红锦,一时不知究竟是否要安慰她。

“岩歌!求你!和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最后可以带岩歌走的机会,若是这一次再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

岩歌抬手,摸着红锦的发,淡淡的笑道:“不行。”声音平淡,没有波澜,却坚定的让人无法反驳。

红锦不甘。“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了。这是诺言,不可以违背。”

依然是拒绝,依然是无法离开,就因为一个诺言,就只因为那一个诺言。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小锦,我无法离开的不是笙箫馆,而是在笙箫馆的记忆。”虽然,想要得到的最终无法得到,但这里,却仍是给岩歌带了许多他不忍遗忘,也不愿遗忘的记忆。

红锦垂着头,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泪水一滴滴地从眼中滚落下来。

笙箫馆内,第一次充满了红锦的哭声,哀伤的哭声,一阵一阵,充斥着无奈和绝望。

…… ……

边境的战事越来越紧了,朝廷得到了消息,蛮迦王派了一队军队,前往了西方,准备联合西方的小国与凌羽王朝对抗。

西方虽不曾有什么大国家,却聚集了不少的小国邦,若是蛮迦当真同着那些小国联合,必定会对凌羽王朝造成极大的威胁。但若凌羽王朝能同那些小国邦联合,那便能极快的平定蛮迦,以最少的伤亡,将这场战事平定下来。

幸而,往日凌羽王朝同那些小国之间相处的还不错。若是凌羽王朝能及时派人前往,事先说服那些小国,便定能使得这些小国同凌羽王朝联合起来。

于是翼青特派了使者前往西方,欲与小国联合。十日之后,翼青收到了从西方发来的奏折,上面诉说,前往西方的军队半路受到了别国的阻碍,并未能及时赶到,如今蛮迦正准备同诸国联手。

事情,越发的紧急了。

朝堂里安静的可怕,翼青坐在龙椅之上,盯着下面的百官,双眉紧蹙。如今善战的将领被派到了边境,善言的官员此刻还在同诸国商议。凌羽王朝诸多的事宜不可不治理,剩余的百官也有各自的事。虽然朝中并非无人,但这样不断派人出去,若还不能尽快将战事平定下来,便必定会造成更多的生灵涂炭。

“皇。”翼青朝着堂下看,说话的人是丞相之子,姓温名乔,是一个极秀气的少年。

“说。”

温乔出列,恭敬道:“皇,依臣之见,为了表示我朝的诚心,皇可御驾出征西方。亲自去言和。”

“胡说!若皇御驾出征了,凌羽王朝该由谁来治理?”说话的是一名年长的大臣。

“凌羽王朝由谁人治理?王大人,敢问我皇需要我们这些大臣做甚么?”温乔义正言辞。“若我们不能在国家急需之时为皇分担,那我们还有何脸面来吃这国家的皇粮?拿这俸禄?”

方才还安静的朝堂,此刻又掀起了喧哗。

“……”

“……”

赞同之声,反对之声,大臣们各执一词,分成了两派,争吵不休。

“够了。”翼青突的大吼一声,压的朝中再无喧哗之声。

一切寂静。

翼青冷着脸,对着朝下的百官道:“温爱卿说的不错,朕意已决,御驾出征西方,即日起程。”

…… ……

傍晚,红锦又哭又闹了一整日,此刻总算是安静了。许是哭累了,红锦抱着岩歌睡了。岩歌不想吵醒红锦,便抱着红锦进了笙箫馆内空余的房间,先安顿了下来 ,由藏月和望梅照顾着,今日须眉和笙箫馆内的众人都被红锦折腾累极,岩歌让他们都早早的睡了,朝中的事,笙箫馆此刻尚一无所知。

残月如钩,细细弯弯,高高挂在夜空之中,岩歌坐在窗前,望着残月。

边疆又起战事,此刻何时才能平定?

“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翼青穿了一声青衣,站在窗前,看着岩歌,手里拿着两只桃,一副纨绔子弟模样,闲闲散散。

岩歌眯着眼,也同样不正经的笑道:“面前有个金碧辉煌的当今天子,还能看到其他吗?”

翼青道:“我还以为你瞧着我,是觉得我好看,不想只是瞧着我的天子身份啊。”

岩歌有些意外,不曾想过翼青竟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怔,终还是眯着眼玩笑道:“天子身份又不能吃,相较之下,我倒是更喜欢那两只桃子。”

翼青捧着两只桃子,模样确是怪得紧。

青衣的男子从窗外翻进屋,道:“这两只桃子,却是要拿你的一坛桃花酿交换的。”

岩歌笑道:“这生意做的倒是不错。”

一坛酒,两只桃子,屋内的两个人都很默契的避过了前几日御花园的那一幕,没有多谈别的。

虽然,岩歌当真是极想知道的,那日翼青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近子时,翼青离开了笙箫馆,岩歌却坐在窗前,拿着支箫,悠悠的吹了起来。细长地箫声,给这个盛夏的夜添了一份凉意。

…… ……

“这时还吹箫,也不怕扰了别人。”却不想,翼青竟未走,从窗的一边现出了身。

“……”岩歌愣了一瞬,拿着手中的箫,看着这个原本已经走了,却又突然出现的人,继而又笑道:“便当真是扰了,他们也不敢言。”

“……我要走了。”翼青却突然这样说。

“……”岩歌握紧了手中的箫,看着翼青。

“战事紧急,明日我便要御驾出征。”

岩歌笑:“是吗。”面上带着笑,握着手中的箭,不再说话了。

只是微笑。

离别,原来,是要离别了啊……

翼青看着岩歌,不说话。

“……”

“……”沉寂。

“!?”翼青却突地拉起了岩歌的衣领,站在窗外,将窗内的白衣男子拉近自己,极快的,唇瓣落下了一个吻,唇与唇相叠,柔柔软软地一个吻,突如其来。

月色下,两个男子的一个吻……

“……”

“……”

岩歌睁大了眼,浑身僵硬。

“……”

翼青放了岩歌。“李岩歌,……等战事完了,我定会来找你。”我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很重要的话。关于,我爱你的话。

…… ……

…… ……

房间的门并未关,红锦站在门外,悄悄地看着站在窗口的翼青同岩歌,突地双拳紧握,双眼中竟带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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