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人未眠 上+番外——笨鸟先飞
笨鸟先飞  发于:2011年0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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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就让岩歌觉得有些奇怪了,不禁抬眼看着面前的官差。这般为难的表情,莫不是他认得李渊?但官匪有别,他又怎会认得李渊?看一眼翼青,见他也是同样,面色虽不表露,却看得出他眼中也透着怀疑。

第二八章

“不知少少姑娘意欲如何?”自知双方都不能动,但又不能就这样回去,官爷转向了一边仍心疼着自己宝贝的少少问道,“是要本差将这两人押回府内还是另有解决的方法?”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极怕少少说要押回府内这样的话。

少少放下手中的碎片,突又温婉一笑,那种笑容像是她已洞悉了一切一般,不仅使得那官爷一惊,也让岩歌心中不由得一紧。

少少笑道:“若是官爷如此问少少,少少自是不愿官爷为难。”说罢又冲着对方温婉一笑,“若是几位能将店中被毁之物尽数赔了,少少便也算了。官爷,您看这样如何?”

官爷心虚得笑笑,说道:“好!当然是好,既是如此,不知少少姑娘想怎么赔偿?”

少少笑而不答,一旁的孟姑娘捧着账本道:“便是请二位根据这账本上记录的进行赔偿。”将账本递给那位官爷,孟姑娘又道:“总共是白银三万两。”

“什么!?三万两??!!”官爷拿着账本的手抖了抖,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环视了周围,说道:“就这些椅子便需三万两白银?”

孟姑娘回道:“正是,账本上记载得甚是清楚,加上破了的古董花瓶,总共是白银三万两。李公子共毁了一万三千五百两,剩下的便是这位陆公子毁坏的。请两位公子现在便给与赔偿吧。”

虽然孟姑娘话是这样说的,而砸场子的两个人也都是有钱的主,可谁出来会带那么多的银两呢?于是两人便只得分别派人回去取钱。所以,待一切事情都解决之事,天已经全黑了。李渊同翼青开打的事情,便也因此不了了之了。自然翼青想让岩歌陪客这件事也没有如愿。这也令岩歌松了口气。若这次不是官府突然干预,此次也不知该如何收场。而之后这开打的两人之后也由少少和孟姑娘一人一边隔开了。

李渊怒气未消,一直没多说话,而翼青又是一直盯着岩歌,令岩歌难受得紧。自小翼青便很少看他,一直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可是却没想到第一次被他注视这么久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想来也真是好笑得很。

能用这种方法解决,那名官爷也觉轻松了不少,若真要他拿人,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翼青的住处较近,所以不多久便拿了钱过来。可钱付了,翼青却没丝毫要走的意思,倒是坐着要了壶酒,慢慢地喝了起来,双眼仍是直看着岩歌。

李渊见如此便也瞪了回去,四目相对,情形似乎又不妙了起来。

“孟姑娘,在下的住所相距甚远,相信孟姑娘也是知道的。我这兄弟身体不好,这段时间里,还劳烦孟姑娘为我等安排一个房间,好让我这位兄弟先歇息了。”李渊拉起坐着的岩歌,看着翼青对孟姑娘说了这番话。

话刚落,还不见孟姑娘回答,却听见翼青大喝道:“不准!”

岩歌一惊,转头看他,不曾说话。

李渊怒:“你凭什么说不准?”

翼青冷冷道:“我说不准便是不准!放开你的手!”

“你同他是什么关系?他与我的事,你管什么?今日这房间,我是一定要进了!”

“你找死!”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

场内的人有些无奈,莫不成两人又要大打出手了吗?这赔偿费用是不是还要再加些?

官差们才要动手制止,却听岩歌突然轻笑出了声。白衣的男子被拉住的手也没有抽出,却是用另一只手倒了杯酒,拿着喝了起来,闲闲地笑道:“两位既是如此器重岩歌,不如岩歌同时陪两位可好?”

“不准!”这次却是二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既是如此,便请二位耐心等上片刻吧,若是再打下去,倚梦楼怕是当真要被拆了。”品着酒,淡淡说道。岩歌的笑容中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事不关心。

两人最后还是罢了手。虽不明白为何自己要称着岩歌的心意,却是果真未曾再动手,直到东子匆匆赶了过来。

若是趁着此刻生擒了李渊便是最好了,但翼青却没有动手。你说为何?自小便是一同长大的,故而,即使岩歌的笑容同平时没有两样,翼青却是知道,虽落在山寨中,虽身处危险,但岩歌却是快乐的。至少,比在皇宫更快乐些。

这两日便是要攻下那个山寨了,兵马也清点完了,明日或后日,官兵便会攻上山寨。这样的日子也是不久了,若是岩歌觉得快乐,便让他再玩两日吧。

交了赔偿金,两边便都要回了。因为刚才的事,两边都仍是怒气未消,硬是忍着不动手,故而都不愿看对方一眼。

“这样当真好吗?”临走时,少少突然在岩歌耳边轻语。

“不知少少姑娘何意?”

少少温雅地笑道:“人自古便少有人会回头张望,若只是跟在身后,不愿开口,即便真是有缘,便也这样匆匆流逝了。人生短暂,又经得起多少岁月等待。”

“岩歌!走了!”东子牵了马过来,李渊上马对着岩歌道。

岩歌淡然一笑,一句“告辞”便坐上了马,终也未对少少的话做出任何回答。

岁月沧桑,转眼春秋,数年便过,而人生短短数十载,又能经历多少这样的春秋,多少这样的数年。但只因你我同是男子,我便只得放弃这么多的数年,只得放弃这么多的春秋,却终是永远也无法告诉你,关于我爱你的这份情感。

有时仍是不甘。时常会想,为何我不是女子,或,为何你偏是男子?又或是,为何同是男子,我便要放弃?却是当真羡慕段香,因为她拥有了你,因为纵使我放弃了江山,却仍未能拥有你。

手中长鞭扬起,马驹跨开步伐,飞快朝着山奔去。

马上的那抹白色渐渐消失在了自己面前,看着岩歌渐渐退出眼帘,却不知为何,令翼青如此不甘。儿时,你只为我展颜一笑,如今却只是对着我,不再那样笑了。

那种不甘心的感觉无法消除,不知究竟为何。

“陆公子。”身后一声轻唤。孟姑娘捧着一把扇子追了出来。

玉手将扇子递到翼青的面前:“这是岩歌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如此多谢了。”翼青接过扇子,谢道。

孟姑娘那张同少少像极了的脸上挂了一个英气的笑容,道:“在下送陆公子一句诗。”

“哦?敢请赐教。”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红衣飘扬,落了这么一句话后,孟姑娘的身影,却是再也寻不得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吗……

第二九章

回到山寨已是有些晚了,牵了马后,岩歌便要回住所了,就说仍有账本未能处理完。李渊也未多说,只是在岩歌走时又问了一句:“今日在倚梦楼遇到的那个人,你可认识?”

岩歌一如既往地笑了:“今日这样一闹,怕是不想认识也难了。”

李渊眉宇深锁,却不再说了:“不早了,你睡吧。”

“二爷也早些睡吧。”转身回房。

“等一下。”李渊突然喊道。

岩歌止步:“二爷还有何事?”

“倚梦楼败兴而归,我的酒瘾却是当真犯了,想喝酒,你陪我吧。”

“……好。”

说是两人对饮,却还不如说是李渊一人在灌酒,岩歌却是极少喝的。夜色中,山里的篝火“哔哔”地燃着,酒过三旬,李渊已是有些醉了。岩歌拦下了李渊仍想再倒酒的手,轻笑道:“二爷,若再这般喝下去,岩歌可是扛不动二爷的。”

“你是说我醉了?”面色有些红,李渊睁着面前的岩歌。

岩歌道:“二爷若是想醉,此刻便醉了。二爷若是不想醉,此刻便没有醉。”

夜色下,李渊看着岩歌,问道:“那你想我醉吗?”

“不想。”

“为何不想?”

“刚已说过了,如今东子睡了,这里无人,二爷若是醉了,岩歌可是扛不动二爷的。”

夜色下,庭院中,篝火微微映红了岩歌苍白的脸。是当真醉了罢?竟觉得,面前的男子如此好看,好看得不愿将他放开。

微醉的人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幽幽的问道:“你为什么总是笑?”

岩歌眯起了双眼:“俗话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能哭,当然只能笑了。”

李渊懒懒地趴在石桌上,细看着面前的岩歌,总觉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那你此时,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二爷若觉岩歌在笑,岩歌便在笑。若觉岩歌在哭,岩歌便在哭。”

“哼!”嘴角勾了勾,轻笑了一声,李渊起身,有些摇晃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岩歌站在院中,看着李渊的身影有些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转身,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不知任飞扬那处究竟弄得怎么样,但却也是知道,用不了两日,翼青便会率军攻上山来。内有任飞扬,外有翼青、异冰弦,皆是极懂兵法之人。虽此处比不得战场,但攻下此处,凭着他们三人,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山寨被攻了,他便再也无法留在这儿了。不知为何,这样一想,竟会觉得失落。

失落?是失落啊……

任飞扬未来,门却被人敲响了,岩歌才想要去开门,却听“嘭”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李渊醉醺醺地站在门口。

岩歌有些吃惊:“二爷?还有何事?”

李渊却不说话,反手关上了门,一步步朝着岩歌走来。

气氛有些怪异。

风从开着的窗外吹进来,窗口的烛灯竟被吹灭了。房内瞬间暗了下来,让人有些难以适应,黑漆漆的,看不清。

“嗯?”岩歌转身寻找火折子,想要再点灯。幸好还记得火折子放的地方,黑暗里摸索了一阵,倒是不曾花去多少工夫。

当烛火点燃,房内再次亮起来时,李渊却也不知何时,竟站在岩歌的身后,直直地看着他。

有些不寻常。

岩歌一转头便整个人贴在了李渊的身上。惊,急忙后退一步。

“二爷,你这是……”话未说完,李渊突然伸手,又将岩歌拉入了怀中。

“二爷?!”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岩歌有些措手不及,伸手想要推开,却不料对方搂得更紧了。李渊歪下头,吻上了岩歌脖颈。

那是同翼青截然不同的拥抱,同翼青截然不同的气味。

“二爷!不要这样!”岩歌猛地用手推开李渊,成功挣脱后因为心慌,有些喘息地看着面前身形有些踉跄的李渊。“二爷!你醉了。”一贯微笑的男子,终是挂不出笑容了。

“……”李渊也不动,却是依旧站着,看着岩歌。灯光下,岩歌的脸微红,因为刚才的事,显得有些狼狈,那双好看的眼躲躲闪闪地看着他。果真,是不想就这样放开,就这样罢手的。

上前,伸手,再一次抓住了穿着白衣的瘦弱男子。可即便再怎样瘦弱,岩歌毕竟也是男子,抓着时不如女子,能感到骨骼的硬度,不似女子般柔弱,却是不知为何,更让李渊不想放开,用力的将岩歌往自己的怀里带。

岩歌一急,转身反手,便是一拳打了上来。李渊从未想过岩歌竟会这般反抗,自己未能做好准备。虽是瘦弱的岩歌打出来的,可这一拳却并不弱,李渊接得有些吃力,身体又被岩歌的左手一带,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我竟忘了,你多少还会些擒拿之术。”站稳了脚步,李渊这般说道。

岩歌道:“二爷过奖了。二爷今日的确是醉了,还是回房歇了吧。”

“就你这些擒拿,想赢过我吗?”这般说着,李渊再次靠近,岩歌慢慢后退。“今夜,我们便在此比一比吧。”

伸手,攻了上去。岩歌避开。窄小的房间里,二人便这样开打了起来。

不消多时,白衣瘦弱的男子便受制于人,被李渊制在了怀里。

“嗯!”手被人制住,李渊力气很大,岩歌吃力地闷哼出声。

“二爷!你想要做什么?”抬头看着李渊,皱了眉。

李渊看着岩歌,如痴如醉,道:“我想要你!”一声下,便已经拉着岩歌走到窗前,将人甩上了床,自己也很快便压在了岩歌的身上。

“放开!”被压在身下的岩歌低叫道。

挣扎,被人钳制。白色的衣服被撕开,腰间的衣带被解下,衣服褪了一半。

“放开!李渊!你放手!!”烛光下,昏暗的房间内都是岩歌无助的声音,床上的人仍在挣扎。

“你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了吗?”这般焦虑的表情,同平时笑着的表情不同,没有那么云淡风轻的感觉,却是带着些妖娆,令人想要就这样将人撕碎。

到了这个时候,岩歌也急了,冷冷道:“若你便是为了看我这样的表情,便住手吧!我随时都可以给你看。”

李渊跨坐在岩歌的身上。看着身下的人,他淡淡的面容,他焦急的面容,都紧紧地刻在了李渊的心里。想看,想看他其他的表情,伤心的,愤怒的,痛苦的,什么表情也不想错过,明明只是一个谈不上美丽的男人而已,却为何紧紧的扣住了自己的心?!

淡笑的你让人痴醉,不愿放开。可却并不单只想见你微笑的表情,也想拥有,别的表情下的你。

“啊!”肩上突然一疼,令岩歌不禁低叫了起来,竟是李渊一口咬在了岩歌肩上。

第三十章

削瘦的肩上留下了一排齿痕。

岩歌因此皱紧了眉,双手挣扎,仍旧试图挣开李渊的压制。白衣半褪,长发凌乱,肩上的一排齿痕非常清晰。

屋内一道黑影突然闪过。李渊闷哼一声,突得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岩歌的身上。

“哟!李公子好闲情啊。”任飞扬一袭黑衣,一掌打晕了毫无防备的李渊,将他扔在了地上,对着床上满身狼狈的岩歌戏谑道。话虽说得轻松,任飞扬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严肃的,伸手弯腰去拉岩歌:“玩得如何?高兴吗?”

岩歌拉住任飞扬的手,有些吃力地爬起来:“若方才不是任将军及时赶到,岩歌怕是要玩个彻底了。”凌乱的白衣解开,露了肩,齿痕便在岩歌的左肩上。发散散地挽着,有些落在了肩上,半遮住了肩上的齿痕,不美的人此刻却透着一种极大的诱惑。怪不得地上的这个人会做出这般事了。

“喂!你还好吧?”最后还是有些担心,作为男子,却遇着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回觉得舒服的。那日,他被弄冰弦……嗯……那个那个的时候……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

“劳任将军费心了。”岩歌理理衣衫,走向桌子,似是毫不在意一般的从抽屉里小心地取了图纸,交给了任飞扬,“图纸都在这里,任将军是否要看看有无遗漏。”

“不用了。”任飞扬接过图纸看着岩歌。他转变得可真快啊……难道没受一点影响吗?好厉害啊……“那在下告辞了。”

“好。”岩歌笑。当真没有受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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