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人未眠 上+番外——笨鸟先飞
笨鸟先飞  发于:2011年0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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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儿时,有三个孩子,曾经在桃花树下许下永远不分离的誓言,而今,岁月匆匆,我们相聚又分离,分离又相聚,即使现在能在一起,也永远回不到过去。又如何有勇气去看未来?

你说我没有梦想,你说我拥有天下,并不需要梦想,却不知道,我的梦想……只有你……

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难道自己许下的愿望真的无法实现吗?

我爱你,这样的希望你能够知道,却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一个我爱你却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故事。

一个我爱你,我却自己也不知道的故事。

一个谁比谁更爱谁的故事。

一个淡然受爱上白痴攻的故事……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岩歌,翼青, ┃ 配角:段香,须眉,红锦 ┃ 其它:子时

子时人未眠【上卷】1

无意义序

夜夜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间欢唤声,虚空空中若,始欲识即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翼青傲,段香洁,岩歌……岩歌……

子时人未眠。

第一章

当时年少。

京城之中,酒店熙熙攘攘,路上的行人却是自觉的分别排成了两排,任由着两匹骏马疾驰而过。两匹马一前一后,前后的距离相隔的很大,两匹马一黑一白,白的那匹马是整个王朝最优质的马匹,而黑的那匹马,却不过只是一匹三等的良驹,却是硬生生的将那匹优质的白色宝马甩在了后面,黑马上坐着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少年面容俊逸,英气逼人,脸上带着俯视一切的傲气,而身后紧紧搂着少年腰的女子却突而转头朝着后面骑白马的少年倾国倾城的笑道:“岩歌,岩歌,你若再不快些,便要误了时辰了,若是门关了,又要挨骂了!!”如此美丽的面容,虽然如今只是年少,那惊世的容颜,却已经令在场所有的人们震惊了。

将来!这个少女,定将会是整个凌羽王朝最美的女子。

白色马驹上是一名穿着白衣的少年,苍白着脸,带着一丝病态,柔柔弱弱地也笑着回道:“放心,我定会赶上的。”少年身形单薄,整个人似是快要从马背上摔落下了来般。唯独那眉宇间的双眼,灼灼地闪着光,美的,竟胜过了少女倾国倾城的笑脸。

两匹马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消失在了城门的那一边,留下城外众人惊羡的目光。

傲气的丞相之子——翼青。早在此刻,便已是众人眼中的大将之才,他的将来,没有人有疑惑过,

歌女段香,倾国倾城,虽只为一介卑贱的歌女,却深受帝王的宠爱,从小便伴随在皇子岩歌的身边,自小便习得惊为天人的舞艺。故,京中常有人言,若得此女,甘弃天下于不顾。

凌羽王朝唯一的皇子,岩歌。京中从未有人议论过他,也从未有人感议论过他,他是唯一的皇子,便必定是凌羽王朝未来的皇。

病弱的白衣少年,挂着淡淡的笑容,永远都是那般处变不惊的模样,并不出众的相貌,人们唯一记得的,便是他的那双眼,那双整个凌羽王朝,都再也找不出第二双的眼睛。那双眼,会给人一种感觉,一种很神奇很神奇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人这样的相信,虽然只不过是一个病弱到几乎什么事也不能做的少年,但却值得信任,他会是凌羽王朝的皇。无论何时,都会保护着他的子民。

八年的岁月匆匆如流水一般,凌羽王朝的子民们在安定,和平的环境中,平平安安的度过了这八年说短不短,说长夜不长的岁月。

八年后——

凌羽王朝第一百九十八年,十月,皇欲抢占舞女段香为妃,丞相之子,誉将军翼青为此举兵谋反。皇特命平定王岩歌领兵于宫门口绞杀之,战三日,宫门死伤士兵约千余人,宫门口血流成河。三日后,最终以平定王岩歌胜出,常胜将军翼青战败被捕,丞相入狱。

十一月,舞女段香成为了皇第一千三百六十七名妃子之一。

同年十二月,皇薨,平定王岩歌继位,改国号为誉安。

当时,皇的死太离奇,国号又太怪异,以至于平定王刚继位之时,使得京中人人都对此种缘故猜测不已。久久不曾停息。

一月,美妃段香患病不治而亡。

王朝第二百年,外国番邦谋反,王朝人人皆惊。

大殿——

皇岩歌端坐在龙椅之上,苍白的脸上因为怒气而略略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色。朝堂底下,一片寂静。

轻微的咳嗽声响彻整个大殿。身边一名长相极为秀美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手柔柔的扶着皇的背,轻声道:“皇上,请您保重龙体。”说罢便自取出了一颗药丸,服侍着岩歌吞下。

岩歌的面色依旧苍白,却比刚才平静了许多。“去把翼青召来。”

简单平静的一句话,却使得整个朝堂都惊慌了起来。现任丞相老态龙钟地站了出来:“皇上,翼青乃我朝第一重犯,不可唤出啊!”

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怒气:“那老丞相的意思是,您愿领兵上阵吗?”

“这,这……”

“小邦谋反兵力不过三万之多,我朝泱泱大国,三次出兵皆是十万大军,却三战三败。如今,我朝除翼青一人,谁还能与之交战?”

寂静。

丞相退下,有侍卫出殿,专属的信鸽成群的飞出,召唤着一个曾为凌羽带来最多荣誉,也曾为凌羽王朝带来最大恐慌的人。

小太监扶着岩歌下朝,悠致的寝宫前,一棵桃树开得正艳。岩歌倚在窗前,看着窗前的这株桃树轻语道:“今年又开得这般艳丽,不知夏天能否结出桃子来。”

身旁的小太监拿出一件披风给岩歌套上,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天还很凉,皇您身子弱,多加些衣服吧。”

岩歌轻笑了起来,那双独一无二的眼中注满了笑意,只可惜身后的人并未能看到。

良久之后,才回身,对着身边的小太监,淡淡的说道:“若不是因为我们李家,你们也不会分开,一切也便不会如此。段香,你恨我吗?”

小太监微微一愣,低下头应道:“皇,段香在两年前早已不再人世,奴才如今只是您的小太监‘留白’而已!”

岩歌看着小太监的容貌,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云淡风轻,有着一股只有风才拥有的柔和,纯净。“呵呵……留白吗……往事……当真能成为空白吗?留白,翼青来的那日,你便跟在我的身后吧,但却绝不能让他发现。当年的事,朝中虽已不再有人谈起,但却未曾有人忘记,你们若是再出来什么差错,那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们。”

留白双膝跪地,重重地一磕:“多谢皇!”这个从不以“朕”自居的皇,这个从不见怒气的皇,这个永远这般平静的皇,总是淡淡地笑,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总是以他的微笑,包容着一切。

从前,现在,都不曾改变过。

翼青回来了,岩歌亲自迎接他。那个被放逐于荒芜之地的男子,即使两年的放逐,也依旧磨不掉他眼中的傲气。虽然,朝堂之上的岩歌是凌羽王朝真正的王,但翼青站在朝堂之下,却可以以蔑视一切的眼神看着堂上的人。如同,他才是真正的王一般。

岩歌仿佛完全不在意,轻笑了起来:“翼青,欢迎你回来。”

傲气的人嘴角一扬:“如今番邦侵略,朝廷才又想起我,若不如此,皇上怎会想到我陆翼青?”

“放肆!!陆翼青!还不快跪下!”朝中已有大臣怒斥。

翼青高昂着头,虽在那荒芜之地已有两年,他的眉目却依旧如昨,英气,却不失美丽。当年,也不知有多少的女子曾将芳心献与他,但他却独爱段香一人。修长的手一指堂上的人,高声道:“你们问他,是否有意让我下跪?”

“陆翼青!!”群臣皆怒。即使是一直站在角落中低着头的段香不禁颤动了身子。

岩歌却不见怒,仍是淡淡道:“翼青一路辛苦,可免下跪。”

像是得胜了一般,翼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番邦侵略,翼青可愿出征平定?”

翼青昂首站立,不语。

“番邦侵略,翼青可愿出征平定?” 翼青昂首站立,依旧不语。这已是第二遍,翼青却仍不语,朝中已有人怒目握拳。

“咳咳咳……”岩歌不断轻咳出声。一旁的段香一惊,抬头欲上前,却又怕露了身份,终还是没敢上前。

但只是这样一抬头,却已足够令翼青认出了自己,盯着她,不曾眨眼。

“哼!你以为,灵鸟收起羽翼,便可真能混迹于乌鹊之中吗?”

岩歌,段香皆是一怔。

望着翼青久久注视着段香的双眼,岩歌垂目,淡淡道:“若你能得胜回朝,朕便许你一个心愿,只要是朕能做到的。”

翼青突然瞪着岩歌,双眼闪着光。“你这话当真?”

点头,“君无戏言。”于是又问了一遍:“番邦侵略我国,翼青可愿出征平定?”

“好!!!!”不同于岩歌病弱的声音,翼青的声音响亮极了,一声“好”惊起飞鸟无数。

朝堂之上,当今的天子,垂目微笑。

第二章

书房之内,岩歌端坐着,淡然微笑,看着下面昂首站着的人,而那个人,直直地站着,双眼却只看得见岩歌身后的女子。

段香站在岩歌的身后,一身小太监的服饰,低眉垂目。

“翼青。”病弱的人轻轻地唤。

“不敢。”态度高傲。

将手上的兵符小心翼翼地推到那个人面前。“这是兵符,我朝百万大军随你调遣。”

目光终于从身后的段香身上移开,开始直视这个病弱的皇上。眉宇极淡,温温和和,全然没有王者该有的霸气。略显秀气的脸,称不上好看,没有自己的英气,也远不及段香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只有那双眼,独一无二,一见惊鸿。

“将这么多兵交到我的手上,不怕我再同两年前一样,举兵反叛?这一次,你又拿何压制我?”

岩歌一怔,手停住,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眼翼青,却仍是将兵符推前:“若是这样,若你能不杀京中百姓,我便也无话可说。”

翼青轻蔑地嗤之以鼻:“你当真能放下你的江山吗?”

岩歌轻笑。“你想现在就威胁我退位吗?”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将那兵符给我,你只需将被你关押的那几千精兵派与我调遣,我便一定能得胜回来。”

“……”沉默。比起这百万大军,其实那几千精兵才是更可怕的。那些兵都是陆家兵,是当年随翼青叛变的余众。可是……

“好。”当今天子,依旧垂目微笑。

战五日,翼青得胜而归,却不入城,反而在城外扎营驻守。京中人人猜测。朝中纳闷。后宫之中,似是已有人闻到了宫变的味道,已经悄悄地备至了行李,便于随时出逃。

岩歌坐在书房内批阅奏章,眉宇淡定。

“皇,怎么还未睡?”段香手端一碗参汤走到他身旁。

轻轻地笑,没有回话,反倒是看着窗外的一株桃花,艳艳的桃花已经凋落,独剩下满树碧绿的叶。

“皇……”

“今年,不知是否能够结出桃子来。往年,从未结过桃子。”

“皇……”那株桃树已是很大很大了。那是儿时,他们三人共同栽下的。儿时太天真,什么都不懂。三人共同栽树时张张欢笑着的脸,没有任何人情世故,没有哀伤。似乎是依旧还在眼前,还在昨日一般。可是,却是自己无论怎样,无论付出何种的代价,都无法再回去了的。

“段香……”一直望着窗外桃树的岩歌转过头来,看着一旁一身小太监衣服的段香,问道:“当日翼青走之时,曾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段香一惊,手中的参茶险些洒了出来。“皇……”她开口,却不再说下去。

当日翼青自书房离去之时,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段香,待我回来,我便带你走。”

“如今他实现了诺言,要来接你走了。若有一日,翼青当真来接你走,你真的会同他离开吗?”

段香看着岩歌的 ,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岩歌的话。“皇……您愿意放留白走吗?”

岩歌轻笑,又将目光转向窗外,淡淡地摇头:“不愿意……但他已经来了,我无法阻止你们在一起。”

“皇……留白恳求您!”段香突然下跪,向岩歌乞求道:“请您留翼青一命……”声音道最后已经听不清。

“他陆翼青,何时需要我饶他一命?恐怕我的江山,很快便也要易主了……”

“皇!!”

手摸上了段香倾国倾城地脸。“你将行李准备下吧……我要把他最珍贵的东西交还给他了。这是我欠他的。”

“皇……”

“罢了”,阻止了段香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快去吧,别多说了。”

“……是……”轻声但却尊重地应道。小小的身形退下。留下了岩歌一人,独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满树碧绿的桃树。

那双让人惊艳的眼中突然注满了浓浓的悲伤,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左手上的佛珠,因为太用力,那串佛珠似乎就要被扯断了一般。但佛珠的主人却仍旧不曾发觉,只是看着窗外的那株桃树,喃喃自语:“我将你最重要的人还给你了,你是否会快乐些。”犹曾记得,年幼时俊朗的少年从窗口翻过他的屋子,将一串佛珠塞进了他的怀里。一脸笃定地看着他,重重地说道:“岩歌!带了它,你的病便会好了。你以后绝对绝对不可摘下它,要永远带着它。”佛珠依旧在手,只是那时的少年,已经全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翼青,今年的桃树又没有结出一个果子。这棵桃树恐怕永远都不可能结出果子了。就像……就像……”就像我和你一般,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他不甘心自己的结局只是这样,所以将段香留在了身边这么久。因为不甘心,你们在一起这么快乐,而唯独自己,只是一个人,永远的寂寞……

一匹宝马载着两个人,奔出了皇宫。段香坐在岩歌的身后,泪一颗一颗地滚落了下来。见到翼青她是快乐的,那是她这两年来日夜期盼的事情。但她却要失去岩歌了,无论翼青是否会放过岩歌,她都要失去岩歌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为什么?儿时的伙伴,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段香……不要哭……你应该微笑,我也该微笑。你看如今,我们正在向他靠近。让我甚至感觉,只要这般不断奔跑,便能回到从前,跑回他的身边……段香,你可知道,儿时骑马,你们在前面,我永远地落在后面,是多么绝望……我害怕你们便会那样永远地丢开我,任我如何努力,也追赶不上。所以今日,我该快乐,因为今日,他不会再跑,无论我跑得多慢,只要我不放弃,便能跑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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