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会儿,他似乎重新蓄足了精力,又从床上蹦了起来。他说你刚才肯定没说真话,是不是就和他干过?我垮脸看着他,说我他妈真不是那种人,你不信就算了。他抿嘴一笑,说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遇见坏人而已。如果你只想找个炮友那我没话讲,可是有些男人、尤其是GAY,那他们可以玩死你的,你明不明白?我鼻子有些酸,说我他妈又不是没遇见过坏人,你现在说这话不晚了??!……
祁境愣了一会儿,爬到了我的腿上。他说怎么回事儿?说我听听。他用的应该就是命令的语气,我想了一下,就把陈老头儿的事情全盘跟他说了出来。我越说,他的脸色就越来越暗,气氛很压抑,我几乎在发抖,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想要逃。他拽着我的手,握得很紧,过了没多久,他就很大声音吼了起来:你他妈傻B啊??!
一看他这样,我反而不紧张了,勉强笑了起来。我说你急什么,他又没把我怎样,我还不敲诈了他几百块钱吗?祁境的脸色缓了缓,说说你是个孩子,你还真不懂事……万一呢,万一他把你怎么着了,你找谁哭去?你他妈在北京还认得谁?!找那个疯婶儿?说不定他就趁机把你给上了!……苦笑了一下,我说不会的,当天晚上我找的就是他……还是他给我找的住的地方啊。祁境呸了一口,说你以为现在人都那么好心?他那是在钓你,要等你慢慢上钩,林墨,你要记得一句话,男人里没一个好东西,你知不知道??
我又继续笑着,他关心我,我很感动,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我说你怎么跟个被抛弃过的怨妇似的,你自己不是男人哪?祁境瞪大眼睛,声音又渐渐变大。他说就因为我自己是个男人,而且不算个好男人,所以才跟你这么说……你他妈到底听进去没有??
我点点头,有些敷衍的意味。祁境也看了出来,他双手捏着我脸颊,说你啊……你真挺让人担心的。看你,一点谋生手段都没有,又那么单纯……这样很容易吃亏的……幸好啊,幸好你遇上了我,不然……
我摆脱掉他的手,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我说什么叫幸好遇上了你?你刚才不还说自己不是个好男人吗?祁境呆看着我,摸了我的眼睛一把。他低声说着是啊……我是不算个好男人,可是,我充其量,也只是比较……好色而已……
39、
他的声音又变得哑了起来,回想这几天的情景,我立刻反射性的知道危险又要来了。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我说你别来……我怕……
他一笑,眼角又出现了一些细密的皱纹。小貂跟我说过,他们去秦皇岛旅游时曾经找了十几个人,专门让他们去猜祁境的年龄,前面的都一致说他二十来岁,只有最后一个男人,看着祁境就说他大概三十了,原因是发现了他的皱纹。可是我喜欢看祁境笑,他的笑让我觉得生活中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再值得去追求,只要笑一笑,一切就会变得好起来。他不听话,又压了上来,直直凑到我的耳边,开始咬我。我嘴里是说着你别来,快滚开,可是仍旧很享受。男人的身体总是一触碰就会变得敏感,何况我面对的又是祁境这样一个人?
我的眼睛瞟着电视,他说你怎么又不专心了?闭上眼睛!我微笑一下,也乖乖闭上了眼皮。祁境说林墨,我们住在一起也有三四天了吧?我点点头,他的舌头在我左耳朵边蠕动着,有着香甜的味道。他恩了一声,说但是咱们几乎只是玩口交,可一次都没来GM啊……我有些低喘,说GM是什么啊?他喉咙里冲出一声苦笑,说我有时候真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GAY……不会勾引人、不会口交……现在连GM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脑袋一阵麻,低语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能拿我怎么着?
祁境咬我了耳朵一口,又向我耳朵里吹了口气,我立刻一震。他说你真是个傻孩子,GM就是肛门么……他没把话说完,就开始扒我的裤子。我呆了一下,却也提不起反驳的力气。祁境很快刷下了我的裤子,又坐在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仔细看着他的身体,他很瘦,这是自然的,肚子上也没有赘肉,有些黑,但显得很健康。他的肚脐边上有一道十来公分的伤疤,似乎是被划伤之后又缝过针。我没有问他这道疤痕是如何得来的勇气,只是想着,我对这个男人的身体应该已经很了解了吧?只是身体而已。他的脖子、右臂和背后各有一个纹身,应该都是很久之前刺的了,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仿佛昭示着岁月的默默流逝。脱完衣服,他关上白炽灯,只是开着那盏粉色的。他腿叉开跪在床上,低下头啃我的乳头。他使的劲很大,几乎要把它扯下来,我回手抱着他的头,吃痛的呻吟着。他不再说话,还是很沉迷的吮吸着,痛感越来越大,激烈的颤抖却又遏制不住。手指头掐进他的头发,我使劲拽着,他也不吭一声。又在我胸口轻轻啄了几下,他抬头,笑着,说林墨,其实,你真挺敏感的……
他让我趴着,又问我洗过澡没。我喃喃说着洗过……去学校的时候洗过……他应了一声,双手抚摩着我背,轻轻柔柔、至上而下,当他的手滑到腰线的时候我身子一缩,下体立刻又一次涨大,抵在床单上十分难受。他掰开我的屁股,俯下身就开始舔,没几秒钟,他就向地板上吐了口口水。他说林墨,你不是很久没和男人玩过肛交了?紧得要死……
身上的热意凉了一截,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的身体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下很有些模糊不清。我说恩,从暑假到现在,大概已经三四个月了吧……祁境哦了一声,说那你应该是习惯肛交的吧?沉默一会儿,我意不由衷的点点头。祁境笑一笑,说那我就不用润滑剂了,弄一下就应该能进去了。脸枕在枕头上,我心里很紧张,但又有些莫名的心酸。我为什么要跟祁境说我曾经和好几个男人上过床,到底是为了迎合他的想法,还是怕他一知道我从没做过爱而因为害怕麻烦所以对我忘而却步?这到底是和自尊还是和爱情有关?……
祁境的下体已经顶向了我的后边,我一阵收缩,条件反射般闭紧了腿。祁境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说你把腿张开些啊,不张开我怎么进去?我象征性的摆了摆腿,他叹了一声,干脆就自己把我的腿扒拉开了。他说你稍微忍忍,可能会有点难受……不过既然你做过,就不会怎么疼。我没有应答他,只是紧紧咬住了牙齿。比起做爱,我更喜欢他的吻……因为接吻无关性欲,只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一切东西和性扯上、尤其是和男人之间的性扯上,就会完全变了味道。屁股那里痒了痒,一个东西就硬生生塞了进去,我闷哼一声,却一点也不敢动,怕伤了祁境。后边不断的收缩着,我慢慢尝试容纳着祁境身体的一部分,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祁境有些不耐了,他说你别老扭来扭去……以前和男人上的时候也是这样么?我身子一垮,立刻停止了排斥反应,我不敢,我不敢再显露出自己对性事的生疏。
折腾了十来分钟,身体内壁一点点被插入,我的汗已经浸湿了头发,人也不断的低哼着、喘息着……是不疼,充其量真的也只是难受,可是,真的也没有一点快意。我的眼泪也被挤出来了,不知道是哭还是给憋的,不想再把眼泪收回去,我就任它静静的流。祁境就跪在我的身后,和我已经成为一体。他边挺进边说真挺紧的……你爽吗?……我没有动弹的力气,只是抓着床单的手指动了一动。停留在我体内,他吟叹一般的说,其实从后面进去的确比前面进要舒服得多得多……外国现在都挺流行这个,男人女人之间也玩GM……
他的下体一点一点抽出来,我松了口气,却也知道下面接踵而来的会是更加强迫性的做爱。他抽出了大概一半,就又冲刺一样往前一顶,我闷哼一声,有些并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但身子仍旧按捺着不动,我知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享受。我的肠壁被摩擦得很灼热,他的下体的进出让我有些想叫出声,但是又生生逼回喉咙里。他的喘息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快,我仿佛升华在空中,可是清清楚楚看见他和我自己。我们身体连接部分摩擦的声音很大很清晰,在房间里回响着,让我的脸涨得通红。渐渐的,我似乎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瘙痒,从身体深出、处一直蔓延,就像微火燎原一样扩散开来……头脑的抵抗和身体的反应剧烈的冲突起来,我微摆着身体,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祁境的嗓音也很嘶哑,他不断说着舒服吗……舒服吗……?听着他挑逗一般的问话,我的脸似乎要燃烧起来,节奏般有韵律的快感一点一点涌上脑际,我抱着头,双肘支在床上,竭力保持着清醒。祁境的手一直捏着我的下体,憋得我心慌。他的冲刺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他喃喃念着说太爽了……我要射了……我就射在你里面了……等下,咱们一起洗澡……
40、
磨蹭一会儿,两个人都射了。祁境有些像是在撒娇,他说怎么办?里面太舒服了,我都不想抽出来的……我很累,已经不想说话,舔舔干涩的嘴巴,我说你不想出来,可是我老这么着趴着真挺累的……你就饶了我吧……
祁境的下体慢慢从我身体里拔了出来,一阵软热的感觉从我下身滑出,我身子一颤,几乎又要勃起。趴倒在床上,我闷闷闭着眼睛,一片黑暗。我不懂祁境的生活,就像白天懂不了夜的黑,是这样么?对于性,他想得理所当然,可我总觉得这应当是件神圣的事情,至少不该有任何轻率的涵义。他拍拍我的屁股,我回头,他看见了就呆了,说怎么啦林墨,怎么哭成这样?我伸手在脸上胡乱一抹,居然湿了整张手。我看着他,急切的想掩饰自己的沮丧。我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疼,疼得狠了才哭的。他默了一下,说没事儿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几个月没干也是会不习惯……说着,他在昏暗的光亮下递给我一团卫生纸,说擦擦吧,我去放水,我们一起去洗澡。
他转身出去了,我倒在床上,身上已经脱了力。有东西从腿间汩汩流出,不看也知道是祁境的精液。慢慢伸到下面,用纸轻轻一蘸,竟然有股钻心的疼。我蜷起身子,忍着身体的颤栗,心想着男人第一次难道和女人第一次一样,都会有所谓的处子之痛?几乎没法动弹,我隐忍着,希望等祁境进来时,我可以微笑着面对他。我不愿意让他知道我是第一次,也不愿意让他因此而觉得有什么负担。我觉得他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相当害怕麻烦,所以,我不愿意成为那种让他急于摆脱的那种人。
过了会儿,他进来了,说水已经热了,咱们去洗?伸直缩着的身子,我说好,就来……我勉励自己要保持镇定,可是脚一触地,我就跪在了地上。有些埋怨自己的身体,抬头对着祁境讪笑一下,我说你等等,腿它娘的不听我使唤了……祁境瞟了我一眼,抓起我落在床上的那团卫生纸,看了看,他说怎么回事儿?还出血了?我惊了一下,回头看他,说没什么,大概是身体不好的原因吧。他笑了一下,说恩,你又不是女人,难不成还来例假啊?我哼哼一下,又开始试着站起来。撑住床,我的腿抖了几抖,好歹还是站稳了,对着祁境侧头嘿嘿一笑,我就先他一步向浴室走去,不去看他还是有些迷惑的眼光。浴室里的灯光是明黄色的,很明亮,因为本来就没穿衣服,我直直就走到了喷头下。祁境家的浴室也是小号的,一个人进去可以转身,两个人进来就几乎不能动了。热烫的水淋在我的身上,身体的不适似乎也一下子好了许多。过了一会儿,祁境也跟着进来了,他光脚走到我身后,从身后环抱住我,开始轻啃我的肩膀。我扭扭身子,说你又想干嘛?他吃吃笑着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来,语气很戏谑。他说真丢人哪,有人做爱居然都做怕了啊……我吭的一甩手想打他,却碰在了洗脸池上,白净的瓷砖打得我生疼。祁境边咬我的肩膀边闷笑,后肘顶了他一下,我说我知道我傻,我知道我是猪,那又怎么着?有什么好笑的?……
祁境帮我擦着背,说洗澡就得这样洗,不然整天天上带着点黑东西,那多寒碜人?我顶了他一句,说你好象天天都洗澡啊,身上怎么还是那么黑?祁境抓我一把,说你这小孩子怎么这样啊?真没良心……说罢,他又惨叫一声,说完了,我小弟弟又硬起来了,怎么办……?我没作声,只是心里想着你可千万别再来一次,我可吃不消。祁境的下体顶在我的身后,很有些别扭。我和他身高相差不多,但总觉得他实在很有压迫感。洗刷了半天,祁境又直接拿着笼头对准了我的屁股,他说弯腰,快弯腰,我要把我的儿子们冲出来哪……被他贫得我也懒得生气了,就乖乖照着话做了。这个澡洗了足有半个来钟头,我被他层出不穷的招数弄得连身体的疲惫都忘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帮我擦干头,套上衣服,他问我饿了没。我躺在床上抽着烟,就这么恩了一下。他立刻板着脸冲了过来,说怎么着了?我怎么觉得我和你的位置好象给弄反了?——什么弄反了?我愕然抬头问他说。他咧嘴一笑,说通常做完爱之后不应该是一号坐在床上抽烟、零号去做饭的么?我很不给他面子的大笑起来,十分老大派头的对他挥挥手,说去、去、祁境弟弟,你认命吧,就别抱怨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俩都睡得很沉,一直到十一点多,还是一个电话把我给闹醒的。祁境光着膀子开始接,用的还是贵阳话。我侧耳听着,想知道是不是又是他的哪个男女朋友打过来的。挂断电话,祁境笑得很兴奋,他说林墨,太强了,贵阳那边要办一个什么歌手大赛,他们请我去当评委还颁奖哪……那你要去多久?打断他的话,我有些枯涩的问他说。他说这个比赛不过两天,不过他想和家人多呆一会儿,大概要呆四天吧?看我有些呆,他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自己小心点,别又给坏人给骗了……我啐他一口,说哪儿来那么多坏人,还能都给我碰上?祁境说难说,看你这样子就挺好骗的……我说我知道了,如果再遇见什么坏人我一定打他打得趴下,这样行不?祁境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其实我们身上都盖着被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看见什么。他说你?能把人家给打趴下?我得意一笑,说那当然的,好歹我还练过一年多散打,可不是白练的……他啊的一声,怪模怪样的就缩起身子,说完了,你该不会现在就想打我吧?我嬉笑着哼了几下,从被子里伸出腿,在他面前张扬的摇了一摇,说如果你惹我,我可真对你毫不留情,打得你满地找牙,懂不?
切了一声,祁境说那可不,就你这身子,还想整我……?对了林墨,你有多高?——一米七七左右吧,我说,我还年轻,会长得比你高的,你放心。祁境默了一会儿,说说句实在的,我还真挺怕和会打架的人住一起的……你看见我肚子上那条疤没?就是被深圳那个男人给刺的……他是学表演的,平时也要学学武术,速度那个快、靶子那个准,当时硬是没让我反应过来哪……
41、
他用刀砍你?!我一下呆住了,用很大声音问着他。祁境没再回我的话,仿佛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露了什么。他嘻嘻哈哈的又反压在我身上,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不还好端端在你面前么,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啊……静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边拨号码边跟说刚才那电话就是肖睿打过来的。肖睿还拜托祁境访问一些北京摇滚界的人,采访问他们几个问题,然后让祁境用DV拍下来作为资料带回贵阳去。联系了几个人,祁境挂了电话,他问我对贵阳了解多少?我想了一下,说贵阳么,地处云贵高原哪,空气稀薄?祁境笑着打了我一下,说你丫挺贫的啊……来,过来看看,看我喉咙是不是比你长一截?我笑着打垮他的脸,说空气薄了和喉咙长不长有什么关系?他说其实也差不多,我们那儿的人没你们想的那么粗犷,而且男人一个个都挺秀气的。我哦了一声,他又说他还记得他高中学过的地理,贵阳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我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说你还成,对地理还有点在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