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怨 千年篇+番外——非鱼子
非鱼子  发于:2011年04月01日

关灯
护眼

白悠只是淡淡的应道,“谢父皇称赞。儿臣愚见,怎得赞赏呢!”

白舀对他居功不骄,更是欢喜,不住的点头。

白悠对着白舀又一礼,道。“父皇。臣儿的武术课要开始了,先行告退了。”

“好!好!不要耽误了课程,你去吧。”

看着爱儿离去的身影,白舀不免感慨,若是我儿早出,哪到白戎坐上太子之位呢?他今年已是七十有四了,这个皇位也坐不长了。一想到日后继承大宝的非自己的爱儿,白舀凌厉的眼不禁眯了起来……

————

入夜的晚风徐徐吹着,白悠缓步在菊花院中漫步。

在月光沐浴下的菊花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劳累了一天,在一片清纯的菊花香中能得到一种舒畅的感觉。

其实有时连白悠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只有十岁而已,他却知道很多事,不用别人教导,他就会明白个中道理。就连一些武功招式的,也可以无师自通。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思想老念得惊人。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难道真的如人们所说的,因为自己是受到圣兽守护的人吗?但是,每次他见到苍麒那双睁开的紫色眼睛时,可看出里面流露着的并非只是单纯的守护那么简单啊。想不透啊,想不透!

走着,走着。在颜色各异的菊花丛中,他居然发现了一朵青色的菊花。他走前去看清楚,只见虽然还是花蕾,但从露出来的些许花瓣上看到的是青色没有错。

世上怎么会有青色的菊花的?青菊是只开在魔域的花卉,是代表魔帝的花啊!

咦?他问什么会知道这些的?

白悠为出现脑子里的信息惊异万分。一时怔怔地站在青菊前面。

好象有人曾经说过,是谁呢?是谁告诉他的呢?

白悠皱起小小的眉毛,伸出手想去碰触青菊。

就在指尖就要碰到花苞的时候,白悠的手尤如被电击了一下般震了开来。

而那朵本来还含苞的青色菊花居然在一震之下,慢慢地绽开来。多而细小的花瓣展了开来,发出了啪喇的声响。

白悠更加惊讶了。他抚着被震痛的手腕,看着在刹那间盛开的青菊。

而更奇怪的是,在青菊开尽的同时,一股若有似无的烟雾从花芯里徐徐升了起来,慢慢地越来越浓。

透过烟雾,白悠好象看到了里面有一个人,只是很模糊,看不清楚。是什么呢?

“呵呵,你终于来啦,刚好十年呢!”一把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白悠奇异地没有一般人的害怕,他隐隐觉得自己是认识这个人的。“你是谁?”

“你不记得了?也难怪,本尊和你的约定是十年。本尊帮你封住十年的记忆,你要帮本尊做一件事的。现在刚好十年了。”

白悠蹙起眉头,“你究竟在说什么?”

“呵呵!时间到了,本尊的印记就要解除了。你好好的睡一觉吧!”

说着,烟雾把白悠小小的身子也包裹在内。

眼前迷迷糊糊的,睡意袭来,白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倒在一片菊花丛中。

迷漓中,眼睛眨了几眨,慢慢地合上……

02.千年往事?求诚

一千年前,世间并非只是人族独秀,反是数量虽少但力量强大的光族和魔族隐隐有统领之意。只是两族力量相衡,谁也不愿先起事端。在这样的情况下,使得精灵妖兽在世间横行,也使得人族得以发展壮大。

一匹通体火红,额头有着雪白旋角的精兽炎马在茫茫草原上奔驰。马上一个穿着白衣的年青骑士弯弓搭箭,在高速飞驰的马上瞄准一只在前面奔逃的糜鹿。恍如火焰中的一朵白云,潇洒飘逸。

一箭射出,正中糜鹿的脚裸,且是同时穿过它的前腿和后蹄,可见骑士箭术之精湛。

见一箭射中,骑士方正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未笑意,家中妻子一直想养一只糜鹿,今日终于给他猎到了。他减慢马速,在受伤不能再跑动的糜鹿前停了下来。

乌黑的头发用一条水蓝色的发带束于颈后,跨下马时随着动作一扬一展,更显洒脱。

正当他把挣扎不已的糜鹿缚上炎马的时候,一骑快速地从草原的另一边奔驰而至。

远眺过去,只见马上之人一袭的青衣在白马上飘扬。

“大哥,出事了,大哥!”来者远远地叫喊着,正是他的异姓结义兄弟裴远克。

白悠燃心下打突,这位兄弟一向稳重,这么的慌乱还是头次见,看来是出大事了。

他忙翻身上马,迎了过去。

越往前走,见到裴远克青衣上居然有着斑斑血迹,心下不禁更沉了。

两马奔至一起,白悠燃大声问着同样年青的兄弟。“出什么事了?”

裴远克见得白悠燃到来,也连忙调转马头,与他一同向来时的方向驰去。“大哥,不好了。大批的魔兽入侵城堡,兄弟们要顶不住了。”

“什么?!”白悠燃面色剧变,手下更加用力地鞭策着马儿。云凌城是他父辈所建立的坚固城堡。上万族人住在里面,他的家人,妻子和孩子也都在堡内。

两骑在草原上高速奔走,一路扬起了尘埃。

————

峰火处处,浓烟弥漫,房屋倒塌,败瓦满地。

白悠燃面无表情地看着变成一片瓦砾的城堡,身边围满了劫后的弟兄,一股浓浓的哀伤笼罩着他们。

“大哥……”身边的另一结义兄弟宾无定叫了一声就再不能说出话来,一双虎目中流下了悲切的泪水。

本来一片祥和热闹的云凌城在顷刻间变成废墟,在里面还葬送了过半的族人,连同白悠燃的父兄妻儿一同埋身在这一望无尽的败瓦中。

当白悠燃和裴远克赶回来的时候,魔兽已经攻入了城内。魔兽体积庞大,性格凶狠,见血疯狂。一般是一只就已经难以对付了,而这次是上千只魔兽一同袭击,城内纵有武艺高强的弟兄们守护也顶不住。

好不容易,在他们伤亡惨重后打退了这群魔兽,但云凌城也已经毁消砾尽了。

白悠燃面色苍白,一身白色的衣衫上血迹点点,却一声不吭毫无表情地站在原本应该堂皇庄严,而如今却柱倒梁倾的议事大堂中。

后方急忙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也是一身血污的裴远克手中抱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快步走了过来。

“大哥,嫂子把侄儿藏在地下室的酒窖中,给兄弟们救了出来。” 裴远克对着白悠燃说道,“可惜,酒窖狭小,藏不下多人,嫂子已经被……被……”说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想起嫂子平时对他们兄弟的照顾,想起她的惨死,心下凄然难掩。

白悠燃睁着红丝满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裴远克手中还在熟睡的孩子。可怜他的孩子出生不足半年就已经失去了母亲。

良久,良久,漠然的眼中才出现了闪闪泪光。

一夕之间,家园尽丧啊!

————

夜幕降临,把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只有房屋中的烛火透出穿越深浓黑幕的光亮。

发生惨剧已经过了一年了,被破坏得几乎砾尽的云凌城也已基本上恢复到旧观,只是失去的人却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裴远克的房中,宾无定还有他们的另一位兄弟钮关邱在围桌商谈。

“大哥又在喝酒了吗?” 裴远克神色黯然地道,其实不用问他就知道答案了。这一年以来,白悠燃除了对儿子还关心一点以外,对什么都不闻不问,整天借酒消愁。

唉!三人一同叹气。

沉默了一会,裴远克才又问道。“无定,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宾无定被问得一脸的无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呢,这一年来我几乎走遍大江南北了,别说是找到了,就连影子都没有摸着啊!”

钮关邱也陪着叹气,“我也是,我到过海外和疆域,也是毫无消息啊。毕竟是神器,终是难得。只是我们没有了它,恐怕若有又一次袭击就麻烦了。”

一时三人又无话,在这魔兽妖怪横行的时代,每一个大的城镇堡垒都有着他们自己独特的神器以抵御侵袭。上次魔兽入侵云凌城时,城里的神器因为抵受不住强大的魔气而破碎,才被魔兽攻进了城内。然而神器并非宝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好这一年以来,云凌城再也没有受到袭击,不然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没有神器作为防盾,又能守多久呢?

正在烦恼,一把低哑的声音于此时在门外响起,“让我去吧!”

三人一见白悠燃出现在门边,忙站起身来。“大哥!”

白悠燃点点头,走进房中,望着三位结义兄弟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他知道他让一众好兄弟担心了,只是他需要时间来消磨悲伤。

一年了,什么都要接受了。他也是时候放下一切,为将来打算一下,也是时候为大家做点事。

“我去找神器吧,现在城里武力已经减弱了很多,你们再都出去的话,就更加薄弱了。还是我去吧!”

“但是……”他们知道白悠燃说得有道理,但要是他一个人去,他们怎都不放心。

白悠燃摆摆手,果绝地打断他们的话,眼中射出坚定的神色。“不用但是了,我也想出去走走,城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到此份上,裴远克三人均知道已经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了。其实出去走走也好,想来以大哥的身手,只要不是刻意的寻斗,应付突变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

昆仑山上终年积雪,峰顶高耸入云,是传说中神族聚居之地。只是能攀上者稀少,即使有能上去者也没有见过所谓的神族,所以一直只是传说。

白悠燃策马来到山脚下,抬头望着上方白茫茫一片的昆仑山。心下计量着,要怎么才能找到所谓的神族。

裴远克他们一直只是想着如何找神器,但神器毕竟稀少,就算拥有,那些人也不会出让。说到底神器也不过是神族的法器,若是能找到神族,自然就能找到神器了。

但,要怎么样上去呢?白悠燃望着茫茫雪原思索,四周都不见上山的路。而且就算上山了,能不能见到传闻中神族还是一个未知之素。

看看天色已晚了,白日尚且不能找到上山的路,在黑夜中就更加难找了。白悠燃决定在山下过一夜再作打算。

拉着炎马,白悠燃在山脚下徘徊良久,终被他发现一处泉水。

他把马上用来露营的东西拿下来,准备靠着水脉过一晚。

夜幕降临,火堆不时响起噼雳啪啦的声音,白悠燃裹着一张毛毯背靠住一棵树旁闭目休息。炎马在旁不远处,不时抬头看一看。

一片的寂静中,可听到属于大自然的独特声音。

白悠燃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闭目养神。

在过去的一年中,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悲伤而曾经的借酒消愁,不过时间不长。剩下的时间他则是在思索着将来。从城中的剧变使得他深切的了解到他们还不够强大,在这个乱世,只有足够的强悍才能保住身边的人。在这个弱肉强吃的年代,只有强者才能存活。

他知道城里的弟兄都在担心他,以为他还没有从悲伤中清醒。事实上,对于父母的离殇,他的确很悲切。

树欲静而风不断,子欲养而亲不在啊!

而对于妻子,他则是充满了愧疚。他的妻子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是父母为他选的好媳妇。不过他对她仅仅是关怀和爱护,对于她嫁给他不久就惨死,白悠燃心中始终觉得是遗憾。

正在想着,突然,一丝细微的水声传入他的耳中。宁静的夜再加上练武者特有的灵敏使得水响的感觉尤为清晰。这不是自然流动的水声,而是有人波弄泉水才弄出来的声响。

白悠燃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放在身边的宝剑,静静地站起来,沿着泉边朝有声响的地方轻步走去。

在清泉的上游处,一道人影立在水中,月光洒下的柔和光芒在那人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泛起了阵阵异彩。

一头纯蓝色的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肩膀上,尤显优美。清纯的泉水从身上流淌,泛着晶莹的水珠。

白悠燃一下子怔住了,想不到在这人烟稀少的昆仑山脚下会见到有人在泉水中沐浴。莫不是精灵吧!无波的心猛然地震了震。

一呆之下,顿时觉得失礼,白悠燃正想离去。

“谁?”可惜此时那个人已经发现了他,扭过头来喝问道。一双在月光底下闪着光彩的眼睛居然是大海的蓝色。

望着水中人娇嫩柔美的面庞,如柳的秀长眉毛,明亮而闪烁异彩的眸子以及红润的唇瓣衬在白玉般无暇的容颜上,若不是胸膛是平坦的,真以为是个绝色美女的呢。

白悠燃面上微红,又不能一走了之,只好作礼道。“对不起,在下途经此处,闻得有声,所以过来看看,没有恶意的。请不要见怪。”

水中人看了一会,净蓝的眸子似是接受他的说词,从凌厉转回温和。

跟着,他毫不忌讳地当着白悠燃的面,光着身子踏上岸,拿起预先放在石上的衣服穿上。

他如此大方,白悠燃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他面上更红了,幸好是晚上,看不太出来。不过眼光又无可避免地被吸引过去,跟着水中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穿戴整齐后,缓步走了过来。并在白悠燃面前站定,微湿的长发泛着幽幽的水光,更添他的飘逸灵动之气。

“昆仑山很少有人来往,你是为何而来的呢?”声音如同笑容般一样的温和,使人听了很舒服。

白悠燃被问得一时不知如何答他。看着眼前人不同于人们的蓝色长发和眼睛,想来不是精灵就是神族了吧。想不到真给他碰上了。“……你……你是神族吗?”

蓝发人怔了一下,转瞬眼里流露出了然。“算是吧!”

白悠燃一听,喜形于色,“太好了!是这样的,在下想……”接着就把云凌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所以,我们需要另一个新的神器,不知能否赐予呢?”最后白悠燃渴求地问道,心下紧张非常,生怕他不答应。

静静地听完白悠燃的一番陈述,蓝发人一直是面带笑意。最后,听到白悠燃向他要神器,愕然了下,旋又笑开了。

“你怎么认为我会有神器呢?”

白悠燃也怔住了,“你没有吗?”

蓝发人一轮笑声响起,“呵哈哈,我为什么一定会有啊?”

白悠燃被笑得面上又是一红,却也无可反驳,他真的从没有想过神族会没有神器的。

笑了一会,蓝发人慢慢地止住笑意,看到白悠燃被笑得一面的尴尬,却偏偏发作不得的样子。净蓝的眸子中笑意更浓了。

“其实你为什么非要神器不可?靠自己的力量不是比求着别人更好吗?”

此一问,使得白悠燃默然无语,先前的尴尬尽去,半降下眼帘,避开蓝发人直视的眼中精光闪了闪。

蓝发人一脸的了然,深深的看了他一阵。嘴边温和的笑容变得颇有深意。“呵呵,原来如此啊。”

说着,蓝发人居然就这样转身离去。

白悠燃想不到他说走就走,在他已经走出几步了,才知道反应。连忙叫住,“啊!等等……”

蓝发人回过头来,净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耀着神秘的光彩。“奉劝你一句,上山去求神器是得不到的。若你抱着这样的心态就连上山的路也找不到哦。”再微微的一笑,“不过你若是能带着其他的东西一起去的话,或许可以见到上山的路也说不定呐!”

白悠燃被说得又是一怔一怔的。

蓝发人转回头,水蓝的长发一扬,飘起了晶莹的水珠,如同珍珠洒落。“对了,我的名字是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