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怨 千年篇+番外——非鱼子
非鱼子  发于:2011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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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裴远克被突如其来的话怔了怔,一时反应不过来。

紫在月再说了一次。“我说要你出兵南如!”

这回裴远克听得清清楚楚了,却也犹豫道,“现在国主不在,若是出兵的话是要……”

紫在月却没有等他所完就打断道,“风带来了很浓的血腥!”

“呃?风?”裴远克再次被紫在月奇怪的话说得一怔一怔的。

紫在月净蓝的眸子出现了一未血红,“风……带来了不祥的信息!”

裴远克是才智高绝之士,略一沉吟,马上就惊觉了。“紫先生的意思是说大哥他们出事了吗?”

紫在月不答,只是沉寂的看着他。

裴远克皱起眉头,知道再不能从紫在月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了。事实上,紫在月从来都不参与他们的行动,他只是静静的跟在白悠燃身边而已,虽然一直是面带微笑,却是总让人不能亲近的感觉。这次他到裴远克的府上来可说是破题儿第一次啊。

见他沉吟不语,紫在月知道裴远克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了,也会安排一切的了,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便劲自离开了。

裴远克望着紫在月一头的水蓝发丝因为走动而在空中不时的扬起,不知为何心下感到更为的不安了。

05.夜探 [2]

——

夜晚的月光很清冷,照在如同死城的镇上更显沉寂。

白悠燃和宾无定两人一身的黑色紧身衣,连面上也蒙上了黑纱,小心翼翼地在一片漆黑和寂静的街道上走着。

四周了无声息,处处是斗争后的颓败。看来这个城已经被破坏得很彻底,里面的人不是成为了魔兽的食粮就是已经走避了。

两人相望一眼,想不到南如国的边境重镇就这样消失了,而且看地上的痕迹,魔兽在攻陷了这里后还一路向着国内进发啊。

白悠燃紧紧的竖起剑眉,魔兽不是一种群居的生物,象三年前那样大举进攻云凌城已属罕见了,如此的景象分明是有组织的行动。

“大哥!”旁边的宾无定低低的唤了一声,示意白悠燃看过那边。

只见一栋已经倒塌成一片瓦砾的房屋堆中有些微的抖动,从一开始的一点一点,到后来的猛烈震动,仿佛有什么被埋在下面想出来一样。

白悠燃和宾无定两人相视一眼,均把手中宝剑拔出鞘来,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堆瓦砾。

一阵的抖落后,从碎石丛中居然伸出一只乌黑的手。

两人一惊,旋即马上收起兵器,齐齐扑到那堆瓦砾边,帮忙把上头的石块搬开。

有了两人的相助,被埋在低下的人渐渐的露出了身形。只见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卷缩着身子藏于瓦砾丛中。

那人睁开眼看着两人,不说话,满是灰尘和凝结血块的脸上却是一面的戒备。

白悠燃见状,马上蹲下身,把面上的黑布扯了下来,说道。“我们是云凌国的人,是跟随国主出使南如国的,出什么事了?”

一连说了三次,那人眼中的戒备才稍有放松。

那人定定地看了两人片刻,微张着破裂的嘴唇,艰难的道,“……魔……兽……救……少主……”

说着,还略略的挪动身子,露出了被他护在身下的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少年身上也是血迹斑斑,虽然闭眼昏迷却也可以看出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

那人用伤痕累累的手执住白悠燃的手碗,眼中露出苛求的神色,“……救他……”

还没有等白悠燃回答,就一闭眼,再次倒了下来。

白悠燃和宾无定看着倒地的两人面面相觑。

“看来他们是藏在了地窖才能得以逃脱啊,怎么办?大哥!” 宾无定望着白悠燃要他决定。

“先把他们带回去再说!”白悠燃神情复杂的说道。

两人一人一个,把地上的人带回在城外驻扎的军马中。

————

抬头看向天上那红的如血一样的弯月,紫在月的心下更沉了,不由得更加的加快脚程。

风中的血气好象又浓烈了,希望他能赶上。

一向冷静的净蓝眸子中出现了一丝焦躁和担忧……

—————

白悠燃坐在主帐中,身边站着宾无定,两人的眼光都落在了跟前那个昨晚救回来的少年身上。

“我是南如国的少主南左列。”少年开口说道,神情倒是有几分冷傲。

白悠燃目光凌厉的盯着南左列,“你说你是南如国少主?”

“没错!”

见白悠燃还是一面的疑惑,南左列一挑眉毛,“怎么,你不信?”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的玉佩。

只见玉质透明晶莹,白璧无瑕,手拿着玉,几乎能隔着玉看到手指的纹路。白玉上还隐约可见一个南字,这是南如国有名的白冰玉。

“这是南如国能号令全国军队的令玉,这下信了吗?”

白悠燃和宾无定对望一眼,宾无定接口道,“敢问少主为何会在边城之内?而城里又为何会变成那样的?”

南左列眼中露出了深刻的仇恨,他咬牙说道。“我是奉了父皇之命来迎接云凌国的使臣的,谁知一到边城就受到一大群魔兽的袭击。若非有我的护位舍命相护,我可能就不能坐在这里受你们怀疑了!”

白悠燃沉默片刻,说道,“少主知道魔兽为什么会联群攻城吗?一般来说,魔兽是不会这般大举一起出动的。”

南左列气冲冲的说道,“我怎会知道?我们一到就受到攻击了!”

“少主的意思是说,你们一到边城就受到魔兽的攻击了?然后我们刚好救了你吗?”这的确也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可以及时救到南左列了。

南左列狠狠的点点头,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劫后的余悸。

白悠燃再次沉吟着,面前的少年能够拿出南如国的最高令符应该可以证明他不是假冒的,而且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也的确是富家公子所特有的高傲。只是心中总觉得有点不妥,但他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使他不安。

白悠燃暗暗决定等邻帐那个伤重的男子清醒后再详细问一次。

此时,一名在外守护的守卫急冲冲的撞了进主帐。

白悠燃和宾无定均皱起眉头,主帥在帐内商议,外面的守卫怎可以不经通传便闯进来的?而且还在有外宾的情况下。

那个守卫一见到白悠燃就急忙开口道,“主上,紫先生来了!”

正想要喝止的白悠燃,被那守卫的一句话顶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反是宾无定皱起眉头道,“紫先生来了?你有没有看错啊?”紫在月自到云凌城后就从没有踏出过半步的。

“是紫先生,不会错的!”那守卫一个劲的点头,“他的打扮还有头发的颜色都和紫先生的一模一样。”紫在月那头水蓝色的长发,即使是远远的看到也是不容错认的。

“他现在在哪里?”白悠燃眼中异光连闪,沉声问道。

月居然来这里了,是找他有事吗?还是……

那个守卫连喘了几口气,“我们在山坡上看到他正向着这边过来。”

白悠燃面色一变,一跃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手执着那守卫的衣领,厉声道,“就他一个人?”

守卫被白悠燃说变就变的面孔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点头,他也奇怪紫在月为什么一个人来到这边荒这地的。

见他点头,白悠燃面色再变。这里很不安全,月居然一个人到这里来?!

白悠燃一松手,把守卫放开正要出帐,就听到一直在旁边的南左列以很不满的声音说道,“国主想把客人丢下就这样离去吗?”

白悠燃一怔,想起南左列现在怎么都可算是南如国的最高代表了,他这样一走,的确是十分的失了礼数,但是月他……

南左列站起身来,一脸的不悦,“究竟是谁来了?使得国主如此匆忙?”

正在说话当中,主帐外宽大的帐幕被一只纤秀的手一把撩开。

伴随着一股清风进来了一个淡紫色的身影,那头长及腰际的水蓝色长发正是白悠燃所最爱看到的。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进来的人那蓝色的头发和眼瞳夺去了。

白悠燃一见紫在月进帐忙把面孔转过来,笑逐颜开,眼中能装下的只有那满满的紫。

他正想对着紫在月笑,想问他找他是不是有事。却奇异的见到月一向冷静的眸子竟然出现了一丝慌乱,跟着就向自己扑了过来,还说着什么的。

奇怪,他怎么听不到月说的话了……

“当心!”

紫在月一跃向前接住白悠燃向前倾倒的身形,翻手一挥,把白悠燃身边的南左列扫出几丈,力度还使得他硬穿破了帐幕跌出帐外。

紫在月一手揽住白悠燃高大的身子,一手按在了他的心口处,紧胧起秀眉。

“大哥?!”一边的宾无定稍迟一线才反应过来,望见白悠燃从胸口处透出的一截刀锋,惊慌之余马上扑了过来。

看着白悠燃胸前的衣衫尽数被鲜红染湿,宾无定手足无措,“怎么会这样?!来人啊,御医,御医快来!”

一声惊呼,整个军营都乱了起来,各人奔走着去找随行的御医。

一片慌乱中,紫在月只是一直低头看着凝在了白悠燃嘴边的那未还没有完全展开的笑,一未因为他的到来而展开的笑,不美却很真挚……

心又乱了……

06.情盟?血誓 [1]

沉沉的帐幕之中,斗大的烛火映照在众人的面上,阴晴不定。

“御医,大哥怎么样了?”宾无定一脸担忧的问着正在诊断的御医。

两鬓已见华霜的医者也是同样的满头大汗,却不得不频频摇头。

“主上他……”

见他摇头,宾无定更急了,“他怎么样了?别只会摇头啊!”

老医者脸上一片的凄然,抖动着沾染了满是鲜血的一双手, “将军,主上他……他伤及要害,恐怕……过不了今晚……”

“什么?!”宾无定犹如晴天霹雳,呆立在当场。“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医者吗?快救他啊!”

“将军,这……老臣无能……”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的能力有限啊!实在是……

“你们都出去吧!”

正在纠缠间,一把不高却又使众人听得很清楚的声音在帐中一角响起。一直在边上坐着的紫在月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躺在床上的白悠燃,自白悠燃倒下后就没有开过口了。

毫无办法又焦急万分的宾无定,听到紫在月开口犹如黑暗中见到明灯一样,他忙走过去,直直的跪在紫在月面前。

“紫先生,你一定要救大哥。紫先生,他是你们定下盟约的人啊!请你一定要救他啊!”

紫在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救也没有说救,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就连一直保持在嘴边的笑意也消失无踪。

“紫先生……”

“出去!”

宾无定还想说什么的,却在见到紫在月不同往常的凌厉面孔后,又说不出口了。而且说实在的,云凌城中除了白悠燃恐怕谁都对这位来自神族的紫先生畏惧几分。

一旁的御医和守将面面相觑,都知道现在只有紫在月能救得了白悠燃了,见他一脸的冷然,想帮忙一起请求,又怕会得到反效果,最后也只能默然地带同宾无定一起退出帐外。

当一众人等都离开了帐篷后,紫在月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到床边。

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人面上一片死灰的苍白,本来殷红的嘴唇如今也是冰冷而毫无血色。

紫在月伸出手,用一指轻触那片合着的唇瓣,奇异的又想起了大半个月前的那一吻。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他的,心中又出现了那股迷茫而又异样的感觉了。

净蓝的眸子幽幽的望着床上的人,要不要救呢?若是救的话,现在他只能用血誓了,不过那是只能在一种情况下用的。在没有确定自己心境的情况下就使用,会不会太冒险了?假若他不是的话,那样不单救不回白悠燃,就连他自己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啊。

默然半响,千般心思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紫在月伸出一手按在了白悠燃缠上了白带的胸口上,手下一运气,一道如梦幻般的紫光伴随着一股暖流就从连着的掌心进到白悠燃的体内。

痛得麻木的身体一片冰冷,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一切就如同蒙上了薄雾,看不真切。

白悠燃感到从冰冷的胸口处传入来的丝丝暖意,使得麻木的四肢逐渐回复了些许力量。

睁开眼,一片朦胧中两点蓝蓝的星光在眼前闪烁。

真的……很美啊!

就如同是他一直深藏在心底的那人的眼睛一样的美丽!

不自觉地就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未蓝,唇瓣轻启,吐出了一直没有来得及说出的名字。

“……月……”

紫在月望着那双终于睁开却又泛起朦胧的乌黑眸子,听到那声犹如梦中的呢喃呼唤,不禁再度轻叹。

按在白悠燃胸口的手下再度运起力来,一未淡紫的魂色从他身上升起,渐渐弥漫了两人。

手下的白带早就已经再一次的被血红沾染上了丽色,也打湿了手心。从手下传来的湿热仿佛直透进心低,使得紫在月的蓝眸中再次的出现了如薄雾般的迷茫。

……是月吗?

这种紫中带蓝的颜色,是月吗?

想要伸手去抓住什么,却发觉全身无力,就连眼前的紫影也仿佛要远离他般,逐渐模糊起来。

不……不要走,不要离开……

白悠燃挣扎着,一定要抓住他。不然,月又要离他很远很远了……

紫在月任由着白悠燃在迷糊中把他抓住,更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从白悠燃靠上来的面厐中,浓浓的血腥气息吐在了他的面上。

净蓝的眸子中,不自觉的颜色更深了,浓得如同旋涡一样,使人不自觉的就被吸进去。

手还按在身上人的胸口,从伤口处溢出的丝丝血红染上了整个手掌,刚好与从手心发出来的紫光交融在一起,居然是出奇的和谐协调。

眨了几眨迷糊的眼睛,感觉怀中人是那么的真实,嗅着那股淡淡的熟悉清香,疼痛的心肺间刹时的一阵舒畅,不禁再次的轻唤了声。

“……月……”

低头印上那片带有暖意的薄唇,不象上回的浅尝,这次是更为深入的唇舌纠缠,干涩的嘴唇疯狂地渴求着那甜美津液的湿润。

紫在月在深吻中缓缓的闭上了眼,蹙起的眉头也徐徐松开……

一时之间,沉沉的帐幕中紫光大盛,把交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完全笼罩其中……

06.情盟?血誓 [2]

—————

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好象已经睡了很久似的,白悠燃艰难的伸手抚上了胸口,感到手下布带粗糙的触感。

那里还是很痛,但已没有了原先的沉重感。

慢慢的坐起身子,发现身体也比之前轻了许多。

“大哥!”一声惊喜,宾无定捧着一碗药汁撩开帐幕走了进来。“你觉得好点了吗?”

看着自家兄弟一脸喜悦的扑了上前,更伸出手要来扶他。白悠燃面上有那么一刹那的疑惑。

“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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