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人生————了了
了了  发于:2009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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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要这杯酒。”雷霆取走盘上的杯,那人慌忙将刀子向前捅去,雷霆手一拍翻落银盘挡住刀子,更闪电般扼住那人的手腕反转了刀子抵住那人的肚子。
那人还要挣扎,突然身体一软,瘫倒下露出他身后银发及腰的秀丽男子,笑吟吟赞道:“小哥的功夫和应变能力都是一流。”
“过奖。”雷霆回以礼貌的微笑,两人心照不宣的架起这位不适合出现在宴会上的人,未惊动其他宾客的离开了。
“你有位出色的保镖。”钟离天眼中少有的赞许,“他隔在你身后,如果盘子挡不住刀也是刺在他身上。”
姜扬当然也早在第一时间觉察发生的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怔怔道:“我并不是把他当保镖。”
风月见惯的钟离天只看姜扬一眼,便会意了他的心思感情,唇边泛出笑意:“我有份礼物,也许送给你跟你的助理很合适。”
姜扬和雷霆打开顶楼总统套房的门,是两个十八九岁的俊美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神情气质却背道而驰。
一个乖巧温顺的笑道:“我叫宁清。”
另一个漠然桀骜的冷声:“我叫宁澈。”


这对堪称绝色又带诡异色彩的孪生子,截然相反的气质造就一股暗涌流动在这动静冷暖之间。
宁清笑吟吟道:“是钟离先生叫我们来——”
宁澈冷然接口,“陪两位过夜。”
这种说话方式闻所未闻的怪异,又浑然天成不显突兀,只让单纯的言语覆上别样色泽,像是煽情,像是挑衅,更确切的说是诱惑。
姜扬不由笑道:“帝空情色王朝的名号真不是乱盖的。”这对双胞胎的确引起他的兴趣,甚至有几分冲动,但却如同几滴水在海洋中,掀不起任何波澜,因为早有个人清冷如月,牵引了他心海的潮涨潮落。
正要谢绝钟离天的如此安排,雷霆却在他之前开口淡淡说:“我不打扰总裁和两位了。”
姜扬心中一怒,抢到雷霆前面挡住唯一的出口,冷笑道:“既然指明送给我们两个,你凭什么走?”
雷霆望了他一眼,显然放弃了离开的打算。
宁清的声音甜而不腻:“两位想玩些什么?”
宁澈又接上:“无论什么,我们都能奉陪。”
“说啊,雷霆”,姜扬讥诮道,“今晚我让你做主。”
雷霆淡淡说:“我比较喜欢普通的方式。”
姜扬胸口又是一滞,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说?如果我早知道也不会做那些……记忆尚清晰,任凭摆布的躯体没有抵抗的展现在眼前,他那时是什么表情?是否有厌恶或恐惧?姜扬手心渗出汗,他毫无印象,只记得自己拼命需索,只想着征服和占有的狂热和迫切。
宁清仍笑容甜美:“那就是一对一了。”客房里有两张床,似乎在无声支持雷霆。
宁澈仍面无表情:“你们谁要谁?”
姜扬抬头扫过外表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不经任何思索上前拉过宁澈,梗着脖子往里面一张床去了:“我要他。”
宁清走到雷霆面前,晶亮的眸中温顺乖巧:“那我们是搭档喽。”
雷霆淡淡说:“我是第一次,做不好请见谅。”
宁清不由扑哧一声,他虽然一直在笑,却只有这声显得真实:“那应该是我赚到了。”
背对他们的姜扬终于按耐不住回头,正看见宁清掂起脚轻啄雷霆的唇,拉着他的手探入他宽松的衣服下摆。
“你心不在焉。”宁澈抬头冷冷说道。他正用手和舌取悦男人欲望的根源,神情坦然自若,没有任何卑微屈就,仿佛这是件人人都会做,却可以在大庭广众面前做的事。
姜扬做贼心虚的转回头,蓦然发觉宁澈的眼神与雷霆几分相似,同样的处事不惊,淡漠冷静,却多了犀利和鲜明,好象在说他有不放弃的希望和追求。雷霆是没有?还是巧妙隐藏起来了?
宁澈的技术超一流的高竿,热流集中冲上脑门,阻止他思考下去,像漩涡吸食心神,也像龙卷风让人飘上空中。
宁清的一声类似呻吟的轻叫却像一根针,刺醒了姜扬。
“那里……别……恩,你还说第一次,骗小孩啊。”雷霆仰卧在床上,宁清趴在他身上,上衣已脱了丢在地上,肌肤是少年特有的蜜色细腻。雷霆的手轻抚上他的腰身。
雷霆从来——没有主动触摸过他的身体!
如同被炸弹垂直投中,姜扬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推开宁清:“不准你碰他!”
宁清没防备眼看要跌下床去,却被雷霆及时一把抓住,似乎早预料到会如此。
姜扬冷冷对宁清道:“他当然不错,不然我也不会每晚搞到他又哭又叫。”
宁清笑意加深:“除了这个,你没有其他可炫耀了?”
“雷霆,你回去!”姜扬不想继续让雷霆看到自己这副难堪的模样。
雷霆拾掇了衣服静静离开了。
“好过分。”宁清哼道。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姜扬怒气节节攀升。
宁清笑道:“我是个男娼,却也比他幸福得多,至少做得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公平合理。”
宁澈冷道:“不像他,跟不跟一个男娼上床都做不了主。”


(18)
宁清双手贴上姜扬的面颊,幻美的面孔缓缓移近,如同要吻他,两人唇间的距离不容一指。
温柔而迷蒙的眼神,仿佛游走在纯情和淫荡的微妙交界处,娇润的小嘴里吐出催人入睡般的轻和声音:
“你以为你爱他吗?”
姜扬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一下,什么也没说。
“只是想占有,征服,玩弄而已,享用他的身体——还有灵魂?那种随意破坏的放纵,比做爱更有快感”
姜扬想垂下头,宁清细滑的手,却有让人摆脱不了的魔力,他只面对那双含笑的眸子里面,妖冶的光,大声驳斥道:
“我是爱他!”
“所以就侮辱和伤害吗?”宁澈垂下眼睑看着地板,清冷的声音流露出无奈和悲伤。
宁清双手磨蹭着姜扬的脸,问道:“你为他做过什么?”
姜扬滞了一下,缓缓回答:“不是我不想,是他不要。”
宁清笑起来:“你知道要和需要的区别吗?把你的一切都给他,做得到吗?”
姜扬冷冷拉开他的手:“这跟你没关系。”他穿上外套,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去。
宁清的笑,变得诡异——这个男人,还是听了自己的话,可惜……只是徒找伤痛罢了。
“钟离先生就叫我们帮他。”宁澈轻声道,没有了孤高冷傲,甚至有些卑微。
“难道我不是?”宁清的语气歌舞升平。
“你知道问题是出在那个叫雷霆的男人身上,姜扬他——”
宁清的眼中掠过阴冷的狠色:“我看到这种把天真做武器,任性为权利的笨蛋,就忍不住要欺负一下。”
“哥——”宁澈的脸上,近乎乞求。
宁清转身轻轻刮了他一耳光:“闭嘴。”


从来没有为他付出什么——姜扬开着车,马路两侧的景物飞快向后跑去,他感觉完全静止,丝毫动弹不得,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好象的确是这样,车内狭小的空间姜扬点上一根烟,火光微弱忽闪——一直以来,雷霆从未抱怨过,渐渐把他所做的一切看成理所当然。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没有留意过他的喜好,没有尊重过他的想法……
应该庆幸深夜的马路车辆稀少,否则以姜大少爷神游太虚的开车,不酿造交通惨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将车停进车库,姜扬拐过弯看见一个身影在自家楼下晃来晃去,鬼鬼祟祟。姜扬一猫腰,无声接近,那人也做贼心虚发觉不对立刻想跑,被姜扬从后面一把抓住。
“算你这个小贼没运气!大爷我今天正不爽!”
姜扬正要开扁,这人却抱着头尖声叫起来:“不是!我不是小偷!”
声音有点耳熟,姜扬把人拖到路灯下一看,奶油小生的面孔上满是惊恐,是归欣海。
“小乌龟你爬这儿来干什么?”姜扬粗声问道。
归欣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快说!”姜扬不耐烦喝道
“我……我找雷霆!”
“你找他干什么!给我滚!信不信我踢烂你屁股?”
姜扬还没抬脚,归欣海已经没命的跑了,只是没出两步,就听后面姜扬又一声命令:
“站住!回来。”姜扬百般不情愿,可至少——他该学着尊重雷霆,他有会见朋友的权利,如果这个……算是朋友的话。


“你在干什么?”
“找回家的路。”
“可是你坐着一动不动。”
“因为我不知道家在哪儿。”
“那怎么办?”
“我一直找一直找,终于让我找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因为——我把自己弄丢了。”


雷霆怎么也没想到姜扬会带着归欣海回来。
“雷霆哥——”他怯声叫道,这是他很小,大约只有五六岁时对雷霆的称呼,还不懂事,不知道尊贵卑贱,单纯有人陪伴着玩耍就开心。
雷霆淡淡道:“少爷,你瘦了不少。”
“别那么叫我了”,归欣海神色别扭和愧疚,“我下个礼拜就大学毕业了,就突然很想来看看你。”
“进来坐吧,可以吗?”后一句明显是问姜扬。他虽然面色不善,却不置一词反对,径自先进了屋挑了单人沙发坐下,好象雷霆和归欣海并不存在。但这无疑是默许了。
“归老板还好吗?”
归欣海恩了一声,小心着措辞:“自从姜总……办了我爸爸的退休手续,我们……也就放下心,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我马上就可以工作了。”
雷霆宽心的淡然笑了一下。
归欣海反复搓着手,犹豫再三终于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念雷霆哥……以前没有发觉。自从我家不再有钱,以前所有的同学,朋友,都疏远离散了,冷眼旁观也就算了,还有的冷嘲热讽。”
一直没出声的姜扬冷哼道:“所以知道你雷霆哥哥以前对你多好了?”
归欣海对姜扬的惧怕根深蒂固,听他说话如惊弓之鸟,也不晓得该点头还是摇头。
雷霆温和问道:“毕业后是不是有什么急需?”
归欣海急忙否认:“没有,我不缺什么,我只是想,雷霆哥你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他垂下头,“我爸,他有事去不了。”
“退休享清福的人,还有什么事比宝贝儿子毕业更重要啊?”姜扬一点不留情面的讥诮道。
归欣海讪讪干笑:“姜总裁……没事也可以来。”一脱口就发觉说错了话,姜扬哪有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的道理?
正等着挨骂或冷嘲,却意外的听到姜扬痛快的答应:“好,我去。”
雷霆肯定想去,他也只有勉为其难了——姜扬不爽的撇撇嘴。
“那我也该回去了。”归欣海好象受不了如坐针毡的尴尬了。
“太晚了,我送你吧。”雷霆也跟着起身。
“雷霆——”姜扬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我饿了,给我做夜宵,要爆炒鸡丁。”
归欣海吃惊的霍然转身:“你叫雷霆哥给你做饭?”
“是啊,有什么问题?”
“可是雷霆哥,他害怕火,看见火就难受……”
“少爷——”雷霆出言制止已来不及。
姜扬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归欣海:“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好痛,放开。我……我七岁时,在仓库玩火烧起来,是雷霆哥,进去救我的,他伤得很厉害,再看到一点火苗都会很难受。”
姜扬愣愣松了手,归欣海哪还敢多留?他看着姜扬的脸上,渐渐变了颜色,混合出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愤怒。
“为什么不跟我说?”姜扬似乎记得要他做饭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忍耐情绪。
“我觉得没有必要。”雷霆淡淡说。
“什么叫没有必要?”姜扬像红了眼的公牛。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雷霆微蹙起眉,似乎不解姜扬在激动什么。
“那你说,你到底要什么?需要什么?”姜扬心里纠结成一团,他曾经有多满足吃到雷霆做的饭菜,他以为的幸福对雷霆,却只是逼迫无奈下的无声叹息。
雷霆涩然笑道:“我好象已经说过了,得到的教训也还记忆尤新。”
“除了离开,难道就没有别的?”姜扬咬牙切齿低声道。
“别的?比如什么?”雷霆淡淡问。
“什么都行!公司,钱,权利……还有我。”姜扬最后的声音很轻,垂下头。
“你?”
姜扬咬咬牙,突然动手连撕带扯的脱了上衣,脸几乎埋到小麦色的胸前:“你抱我吧。”
空调将屋子烘得温暖,姜扬年轻的身躯微微瑟然,雷霆长时间的沉默如同无数细小的针穿刺他的肌肤。
“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提离开的事,你也别闹了。”雷霆终于说道——他知道,姜扬把自尊心看得比性命还重,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我是真心要你抱我!”姜扬抬头直望着雷霆,豁出一切的大声喊道,几乎鼓足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勇气。
“我不要。”雷霆淡淡说。普通的三个字,比地球上所有恶毒言语加起来还残忍百倍。
姜扬如遭五雷轰顶,他甚至不能相信,雷霆会这么无情。也许他真的习惯了——习惯了那个不会拒绝,温情伪装下的雷霆。他怔怔道:
“你说你不讨厌我……”
雷霆的目色虚渺不定:“不讨厌——就是喜欢吗?”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帮我那么多?有人杀我你不顾自己,公司的事你比我还操心,我所有的习惯你都记得……”
“你仍然不满意不是吗?”雷霆漠然道。
姜扬再吐不住一个字,正中要害般倒退两步,突兀狂笑起来:“雷霆,你好!你从来不会出半点差错!谁也不能说你不是!你为我付出已经足够多,为什么我还贪得无厌,不知感激?!”
雷霆神情一痛,声音不由软了几分:“我并不是要你——”
“我知道你不要我!”姜扬完全变成不可理喻的孩子,眼中猩红,“雷霆你卑鄙!卑鄙到让我连指责你的立场都没有!”
姜扬转身逃一般的冲进卧室,碰得甩上门。
雷霆僵直站在原地,许久才慢慢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卑鄙……他的确是个太卑鄙的人。


(19)
姜扬和雷霆自认识起似乎就注定冲突不断,但从没有过冷战。
自那天起,同一屋檐下的两人相互视而不见,形同陌路。各自去公司,交谈全然是公事,下班姜扬开车比雷霆先到家,独自在卧室中从不出来。
雷霆将自己整顿体面,准备出发去归欣海的毕业典礼,他答应别人的事,无论如何都会做到。理性总保障有条不紊的步调,他并没有刻意压抑过什么,似乎他本就是没有情绪的人,不知道怎么发脾气,想做也做不来。所以他羡慕姜扬,也许比羡慕更深刻,更专注。
临走,他不由看向姜扬的卧室,紧闭的门却突然开启,快得让他来不及收敛关切的神情。
“我知道你习惯提前出发”,姜扬衣着整洁,头发理得丝毫不乱,面色沉静没什么悲喜。
“你要去?”雷霆有点意外。
“为什么不去?我说过要去。”姜扬擦着雷霆的肩膀走过去,没有正眼看他,“走吧。”
姜扬驾车,一路无语,两人间少有这样平静的沉默。
毕业典礼在会堂里举行,毕业的学子们脸上满是稚气的喜悦和期待,这是个幸福的瞬间,很快他们会发觉现实的残酷,这个世界靠毁灭人的梦想生成转动的力量。
“雷霆哥,体育馆有狂欢舞会,一起去吧。”同作为家人的雷霆合影后,归欣海一边脱着硕士服一边兴奋说道,“雷霆哥?”
“呃——好。走吧。”雷霆的心思总不自主的散成丝线,系到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姜扬,他像陷入某种深思的沉寂——完全不像他会干的事。
归欣海很快找到了他的舞伴,加入年轻人欢快的行列。雷霆很习惯,一个人默默在角落里等待,现在姜扬就坐在他旁边,却比他更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身着火辣的女孩,眼中搜寻猎物般的闪亮,远远就锁定了目标。
“跟我跳舞吧。”自信,她的相貌身材足以支撑自信。
姜扬没有看她,疲倦乏味的平板道:“没兴趣。”
女孩受挫的呆了一会,立刻打起精神挽回颜面,转向雷霆甜甜笑道:“那你呢?不要总呆坐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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