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杨童伶
杨童伶  发于:2011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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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的事,他做不到!有多少罪孽就让自己来承担吧。 爹爹清华傲岸,哪能接受自己如此的败坏门风,丢尽了断魂谷的脸


等了半天,不见尤雁若的解释,尤清扬更是恼怒,打出鼻孔里嗤出声音:"好个燕大夫,好一双翅膀,好!好!好!"
听着这冰水一样的话语,尤雁若猛地抬起头来,嘴唇微微颤抖着,被牙齿咬出一圈血痕来,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
好碍眼的血色,尤清扬盯着他的唇,很想动手抹去他唇上的鲜血。但他没有动:"羽若呢?既是你出手诊治,想来该无大

碍了。"
爹爹只惦念着羽若,哪曾在意自己。尤雁若心头酸酸的,只道:"羽若已经痊愈,只需好生调养便是了。"
"爹爹,爹爹,你可来接羽若了。"说人人到,尤羽若小小的身子一头撞进尤清扬的怀里。
尤清扬满眼笑意:"羽儿乖,让爹爹看看。"
尤羽若乖乖的偎在他的怀里撒娇:"爹爹,羽若好想你哦,你都不疼羽若了。"
"谁说的。"
尤清扬摸摸他娇嫩的脸颊,心疼极了:"羽儿瘦了好多,告诉爹爹,是不是在路上不听话,所以才生病?"
"哪有。"尤羽若不依的撒娇,忽然看到长跪在地的尤雁若,不觉奇怪的问道:"燕哥哥,你跪在那里做什么?"
他蹦下尤清扬的膝盖,伸手去拉尤雁若:"燕哥哥,起来啦。
"燕哥哥?"尤清扬哧的笑了,他满眼兴味的望着雁若:"羽若,你先自己去玩会好吗?爹爹有话要和你燕哥哥说。"
尤羽若歪着头,左右看看他们:"好吧,不过爹爹可不要欺负燕哥哥哦。"
欺负雁儿,他怎么舍得!尤清扬敲了他额头一记:"羽儿,燕大夫可是救了你的命,爹爹怎么会欺负他。"
5

"有说话的地方吗?"看看门外交织的好奇与愤怒的眼神,尤清扬问道。
"有。"尤雁若点头。
才踏入尤雁若的卧室,尤清扬不由得拧起眉。
堂堂断魂谷大少爷,他尤清扬的儿子居然住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连起码的保暖条件都没有。
"尤雁若!"低沉的声音张扬出怒气,让尤雁若心头猛的一沉,爹爹真的生气了。
"爹爹。"尤雁若在椅上铺好褥子,柔声轻唤。
尤清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室内的空气沉重压抑到了极点。
尤雁若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该要怎么应付合格局面,一定不能让爹爹发现!
内心的激荡让他没注意到尤清扬的眼神变得柔和:"雁儿,过来。"
爹爹!
爹爹!!
爹爹!!!
尤雁若无声的在心底唤着,却怎么也挪动不开步子,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等候着尤清扬最后的审判。
见尤雁若迟迟不动,尤清扬皱皱眉,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伸手握住尤雁若的手,尤清扬脸色猛地一变。
怎么会?
搭上尤雁若的手腕,尤清扬的脸色更加阴沉。
尤雁若绝望了,瞒不了了。
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以爹爹的医术,怎么会没注意到自己的反常。爹爹是想自己主动说吧,可是要他怎样说得出口。
那刻骨的痛楚!
那入髓的耻辱!
"雁儿,脱衣服!"尤清扬很是平静,只有紧抿的唇角,额际的青筋张扬出他的怒气。
尤雁若猛地抬起头,漆黑的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不!"
"由不得你!"尤清扬冷笑。
从脉象上看,雁儿的武功已经全废,身体也很虚弱!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在出事连家都不回?尤清扬知道,向来温柔的雁若

其实比谁都刚烈。但是他怎么能让让雁若受这样的折磨而不思报复。
哧哧的裂帛声不断响起,尤雁若绝望的闭上眼,泪水涔涔流下。他不知道,当爹爹看到他满身的伤痕后究竟会是什么表情

,他也不敢去看。
爹爹!
爹爹!!
爹爹!!!
衣衫尽褪,赤裸的胴体在他眼下一览无余。
那是怎样的一具身体!
层层叠叠的鞭痕,大小不一的烙印,烧伤,针刺伤............最刺目的莫过于胸前异样的鲜红的乳头,穿着金环的分身


尤清扬面寒似水,颤抖着手抚摸上那累累的伤痕。除了露在外面的手、脸之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
而那些伤痕并不仅仅是毒刑可以制造出来的,只有经过长期的严重的性虐待才会在身上留下那样的伤痕。难怪雁若不肯回

家,以他的骄傲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低头望着雁若,雁若苍白着脸,紧闭着眼,泪水顺着眼角滚下。衬着伤痕密布的身体,竟有种别样的魅力。
"浴室在哪里?"尤清扬问。
轻轻的摇头:"没有浴室,洗澡得现烧水。"
爹爹果然嫌弃自己这肮脏的身体!尤雁若淡笑,反正爹爹已经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一切就全凭爹爹安排吧。
叫进了热水,尤清扬探手试了试冷热:"水温正好,雁儿,进去。"
爹爹还叫我雁儿呢!尤雁若心头酸酸的,也没听清他的话,傻怔怔的站在浴桶边不动。
"雁儿?"
"啊!"尤雁若这才回过神来,窘迫的涨红了脸。
"进去。"尤清扬揉揉他的发,宠溺的味道不言自明。
进去?尤雁若狐疑的望向尤清扬。
尤清扬懒得多说什么,直接将尤雁若丢进浴桶。连头都按进水面,直到尤雁若呛咳不止才送了手。
尤雁若狼狈的抬起头来,趴在桶沿不住的咳嗽。尤清扬拍抚着他的背部,帮他顺气,自己也跨进浴桶里。
"爹爹?"尤雁若向后退缩,这肮脏的身体怎能被爹爹碰触,徒然玷污爹爹的清华傲然。
浴桶的空间能有多大?尤清扬手臂一伸,就将雁若牢牢的搂在怀里:"雁儿,别躲,让爹爹好生看看。"
"不!"尤雁若瞪大眼,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尤雁若!"哪见得他这副怯懦的样儿,尤清扬连名带姓的怒吼着。
爹爹生气了,尤雁若有些惶恐,却怎么也放松不了。
纹布巾在他身上缓慢地移动,大力揉搓着每一处伤痕,坚定而温柔,像是要把所有的污秽不洁洗去似的。尤雁若僵硬着身

子,任凭尤清扬摆布,热气氤氲了他的眼,水气蒙蒙的,看不出他的心思。
仔细的清洗过雁若的身子,尤清扬把他放到床上。
时已严冬,寒气浸骨,尤雁若伸手去拉被子,却被尤清扬制止了。
"雁儿,听我说。"尤清扬伸住按住他的丹田,将股温热的功力送进他的体内。
"雁儿,告诉爹爹,你是否自愿?"
自愿?怎么可能?
他的眼里燃烧起愤怒的火焰,使得那本就黑如点漆的眼睛显得更加有神,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光彩。
"雁儿?"许久不见他回答,尤清扬又催问着。
"不是!"尤雁若偏过头去,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那就对了。你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而背上包袱。既然不是你自愿的,那就不能怪你!"尤清扬见他虽没回过头来,却认

真的在侧耳倾听。便又放软了语气:"真要怪起来,那也该怪爹爹。是爹爹没有悉心传授你武功,又没尽到保护的责任,

才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该怪爹爹的。"
6

"雁儿,告诉爹爹,你是否自愿?"
自愿?怎么可能?
他的眼里燃烧起愤怒的火焰,使得那本就黑如点漆的眼睛显得更加有神,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光彩。
"雁儿?"许久不见他回答,尤清扬又催问着。
"不是!"尤雁若偏过头去,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那就对了。你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而背上包袱。既然不是你自愿的,那就不能怪你!"尤清扬见他虽没回过头来,却认

真的在侧耳倾听。便又放软了语气:"真要怪起来,那也该怪爹爹。是爹爹没有悉心传授你武功,又没尽到保护的责任,

才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该怪爹爹的。"
怎么可以怪爹爹!
雁若猛地睁开眼:"爹爹说的是什么话?是雁儿学艺不精,丢了爹爹的脸。怎敢怪爹爹。"
尤清扬俯身面对着他:"雁儿,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是!"
"那你就不会不回家!不会不肯认我!"尤清扬的声音平和,语气却锐利如刀。
真是这样的吗?尤雁若失神的望着尤清扬冷峻的侧脸,恍惚想起过去的种种。
不,不是这样的!
尤雁若惨淡的笑着,不肯回去是因为他的心已不甘愿只做他的儿子,而肮脏的身体更是不配呆在他的身边。
爹爹,清扬,清扬,爹爹。
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尤雁若抬头望着尤清扬,温柔的眼里满溢着深情。
他一直都知道爹爹没有把武功全部传给他,而是训练他的机关阵法、卜算星噬,医药百术等等,他从来都不以意。
即使那场噩梦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没有力量的痛苦!
他也不曾怨恨过爹爹。跟随爹爹十多年的时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不管是被呵护钟爱,还是被责骂惩罚,一幕幕的记忆

都是那么温馨。在那个人间地狱里,他就是靠着那些温馨的回忆咬牙坚持了过来。
"雁儿。"看他的神情似已想通,尤清扬温柔的抚摸上他身上的伤痕:"你想报仇吗?"
尤雁若一楞,温和的眼里染上了愤怒的色彩。
"为什么不想,雁儿两年来日思夜想的都无非是要报仇雪耻。可是雁儿武功已废,怕是今生难雪此恨了。"
尤雁若极坚决的说道,他推开尤清扬紧贴在丹田的手,猛然跪在地下:"雁儿恳请爹爹,协助雁儿报此奇耻大辱!"
"何消你说!既然敢动你,他就要有从此不得安枕的准备。"尤清扬的拉起雁若,将内力透过丹田绵绵不绝的送过去。
"这屋里冷,我叫人给你烧两个火盆来。羽儿这会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雁儿,回头告诉我年前你究竟遭遇了什么

?"
听得这话,尤雁若浑身一震,那不堪回首的记忆鲜明的浮上脑海。
第三章
八月清秋,天高气爽,桂子香浓,风光明媚。
尤雁若策马徐行,刚刚解决了爹爹交代的差使让他的心情很好。他并不急着赶回去,这难得的闲暇时间,可得好好把握。
羽若两岁生日快到了,该给他准备份礼物。爹爹喜欢喝酒,给他捎带些兰陵酒他一定会喜欢的。
"唏骝骝......"
神骏的坐骑突然扬蹄长嘶,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尤雁若。
有杀气!
尤雁若微微皱眉,运足听力,辨明声音是从西边的树林里传来,便施展轻功掠了过去。
金铁交鸣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哀求声,呻吟声,让尤雁若加快了身形。
十来个身着锦衣的大汉对三个少年步步紧逼,少年们已身负重创,站成倚角之势,犹自悍然不退。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这样咄咄逼人不可?尤雁若有些不以为然。但谁是谁非现在还不知道,尤雁若便耐心的看下去。
"啧啧,这几个兔二爷(男妓)可真不错看,瞧瞧这细皮嫩肉的,真叫我大爷我不忍辣手催花了。不如乖乖的随了我,大

爷我必定把你当成宝贝儿来疼。怎舍得叫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你们说是不是啊。"
话音未落,锦衣大汉们已会心的大笑起来,淫邪的打量着他们的身子。
"可不是吗?六哥,那柔媚的媚眼一抛啊,我全身都酥了,手也软了,哪还下得了手啊。"
"小美人儿,这是何苦呢?老老实实把天欲宫的地址交出来,随了我们兄弟,包你们锦衣玉食,呼奴使婢的,爷心里倒是

怪喜欢你的,可惜手上这把刀他不认人,看把你伤的。"
那三个少年却是充耳不闻,任凭他们如何的污言秽语,都紧密的防守着自己和同伴。
尤雁若却听不下去,能说出这么淫亵的话,这些大汉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以众凌寡,本就犯了大忌。尤雁若弹出一缕

指风,准备帮那三个少年一把。但这个时候的尤雁若万万没有想到,正是他这一念之仁,竟从此颠覆了他的生活,使他从

天之骄子堕入了人间地狱。
7

无声无息的指风划破空气,正说着些猥亵话的锦衣大汉应指倒下。其他人不由得一惊,迅速的警戒起来。
"什么人在此藏头露尾,给大爷我滚出来。"
尤雁若从树上跃下来:"是少爷我!怎样?"
好个美少年!
青年不由得在心里喝了声采。
眉朗目清,藏青色的衣服越发衬托出满月一般的脸庞,佩着把不知什么来历的古剑,挺拔的身姿更显得英气勃勃的。
"你是何人?敢插手这里的事,真是好大的狗胆!"
尤雁若眉梢高高挑起,心下对这样的语气很是不快:"少爷我高兴!怎样?也要一起上吗?那好,少爷我一并接着了。"
为首的锦衣大汉呼啸一声,所有人立时分成了两组。一组加紧对那三个少年的进攻,剩下的几人围住了尤雁若。
"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们心狠手辣。"青年见被击倒的人只是被点了穴,便再次警告着。他和天欲宫多次打交道,那

里的少年虽然俊美有才,但像这样气质清华,温文儒雅中又带着傲气的一个也没有!难道他不是天欲宫的人?
"要我立刻也行,我这就和他们走。"说着,尤雁若便向那几个少年走去。
"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是天欲宫的人。兄弟们,并肩子上啊。"青年脸色一变,鄙夷的看着尤雁若。
天欲宫?
已经几次听他们提到这个名字,尤雁若却毫不在意:"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上吧。"
很久不曾和人动手了,尤雁若觉得自己的热血开始沸腾了,原来自己骨子里还藏着这样暴力的性子。
衣袖飞扬,十来种暗器激射而出。或声东击西,或后发先至,或指地打天,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的,煞是好看。
青年的脸立刻变了,好高明的暗器手法,他会是谁?
依仗人多,尤雁若的暗器并没能占到便宜,只放倒了几个小角色。但尤雁若反而笑了:"原来你们也就这个水平,难怪要

靠着人多才敢来。"
"这位公子,他们是锦绣盟的人。"穿绿衣的少年插口解说道。
自尤雁若出现后那三个少年就开始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奇怪,这分明不是宫里的人啊!为什么会突然插手,不过这正是

喘息的绝好机会,就让他先顶着好了。
锦绣盟?
尤雁若皱起了眉,他知道这个组织,和断魂谷还有点生意上的往来。听说锦绣盟风纪整肃,怎么会有这样的不法之徒!
青年踏前一步,很诚恳的道:"这位公子,如果你不是天欲宫的人,就请马上离开,这是我们两家的私怨,不希望涉及到

旁人。我是锦绣盟的隋六,请多指教。"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隋六的风范气度与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哪还有点轻佻淫亵的味道。
尤雁若刚要答话,突然听得有微不可闻的衣袂声。若非修成了天耳通,以他的功力断不可能听到这么细微的声音,就不知

是谁有这般高强的武功,他是友是敌。
一时间三方都陷入了沉默,直到那张狂的笑声音骤然响起:"谁也别想走!隋六,你伤了我的小宝贝儿,不如就拿你来补

偿我吧!"
三个少年闻声忙跪到了地上,恭声唱道:"玉奴迎接主人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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