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杨童伶
杨童伶  发于:2011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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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地问。虽然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不过雁儿体弱,怕是经不起的。
将脸深深的埋入他的怀里,雁若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初入断魂谷的时候,被爹爹抱着洗澡。也许,就在那个时候,就恋上

了这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吧。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爹爹喜欢怎样就随爹爹的意好啦,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想到这,尤雁若突然抬起头来:"爹爹,我喜欢你。"
颤抖的唇,颤抖的声音,颤抖的身子......
尤清扬停住手,不可思议的看着雁若,就这么一会功夫,雁儿居然想通了!?
被他的反映吓了一跳,原来爹爹真的不喜欢我,雁若心头绝望已极,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战栗着。现在该怎么办?说

出来了,也就没了再待在爹爹身边的资格吧。为什么,为什么竟会那么的冲动?已经藏了十九年的秘密,为什么不继续藏

下去,难道连在最后时日留在爹爹身边的愿望也要破灭吗?
59

"雁儿,我的好孩子。爹爹也喜欢你。"紧紧拥住了怀中的少年,尤清扬情意深深。
什么?
爹爹说,他喜欢我?
尤雁若僵硬的抬起脖子,怔忪的望着尤清扬。我可以相信吗?我可以相信爹爹也爱我怜我吗?巨大的疑问在他心头翻腾,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楞楞的望着尤清扬。
吻上那张因疑惑而张开的红唇,尤清扬的叹息淹没在雁若的口里:"傻孩子,爹还要你当儿子,就永远不会这样的吻你。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明白?明白什么?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雁若根本没听到尤清扬说了什么,只任着尤清扬的唇舌在自己身上点燃一处处的火焰。
看着雁若动情的扭动着身子,尤清扬只是苦笑,没想到他也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雁儿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哒阀,也只

能忍着了。
想着,他就忍不住一个爆栗子敲在雁若额角上:"小鬼头,就会搓磨你爹爹。真不知道爹是前生欠了你什么,才会遇见你

这小讨债鬼。"
他深深的望进雁若的眼里:"雁儿,你听着,你爹爹我一生中爱过个女人,也爱上个男人。女人你知道,就是羽儿的娘亲

。而那个男人,就是你!"
什么?
雁若被震得头昏眼花,只是傻傻的望着尤清扬。
原来爹爹对我并非无动于衷,却为什么要到今天才告诉我?雁儿虽然受人凌虐,却并非受人同情之辈。
婉转的向尤清扬诉说着自己的心思,雁若只觉得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所有说不出道不明的爱念都在尤清扬的怀里渐

渐消融,呢喃着睡了过去。
看着雁若熟睡的俊脸安详平和,尤清扬才放下心来。原本害怕雁儿身子虚弱,不想让他情绪过于激动,不成想雁儿心思郁

结,倒成了最大的危机。以前的雁儿是那么的温柔开朗,叫人打从心眼里疼惜他,就算是在一进天欲宫后,雁儿虽是强颜

欢笑,但英风傲气却是一点不减,现在雁儿却深深沉溺在自卑的情结里,不肯睁开眼看看,真叫人无奈。
执起雁若的手仔细把脉,尤清扬头疼的发现五阴绝脉有着进一步的扩散的趋势。虽然寻到了化解的方法,但以雁儿的体力

却不一定能支持到最后,本想顺着他的意在外散散,现在看来却必须早日赶回谷里才是。
"爹爹,你们好慢,羽儿都回来好长时间了。"尤羽若窝在紫陵的怀里,单手撑住紫陵的肩膀,似有飞扑过来的样子。
尤清扬笑着接过羽若,轻捏着他的鼻子:"羽儿,最近有没有乖?紫陵,他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轻轻摇摇头,紫陵心情很是复杂地望着羽若,刚才还那样腻在他的怀里,一转眼就扑入别人的怀里了。虽然那个别人是他

的爹爹,但是紫陵却觉得不悦。他强迫自己扭转过,看向站在一旁的尤雁若。
身材仍是极清瘦,在略微宽大的衣服里更觉纤弱。脸上的气色却是好了许多,也不见愁郁之态,想是被呵护得极好。反观

自己却从堂堂江南第一世家紫家的娇子,沦落到现在连家人的面都不敢见的地步。
同样的经历,却是两样结局,到底是同人不同命啊。想到酸涩处,水光朦胧了他的视线。
"紫陵,羽儿淘气得紧,没给你添麻烦吧?"尤雁若见他看过来,回以一笑。
"大哥,羽儿可是很乖很乖的,哪有淘气啦。"尤羽若做了个鬼脸,故意不满地瞪着他。
雁若轻笑,捏了捏羽若粉嫩的小脸,心里涨满了喜悦了。终于回家了,这个认识让他身子一晃,几乎便要倒了下去。
尤清扬忙将羽若交到左手,右手敏捷的抱住雁若的腰,看着雁若苍白的脸,尤清扬心悬不已。
急急地见尤雁若抱到药房,吩咐在旁边伺候的小厮:"福绵,去准备热水,烧滚点。"
金针刺进雁若浑身上下的穴位,不片刻便成了只刺猬。深深的一针扎进去,周围的肌肉便是一阵轻颤,看得尤清扬心痛不

已,尤雁若却像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的,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轻柔而敏捷扶起雁若,为他渡进一道真气,引导药力的发散。只雁若如今毫无内力,根本就承受不住。只能凝气成线,一

丝一丝的向他体内逼进去,一手温柔的拍抚着他的背,帮助他顺气。
尤雁若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是那么的甜那么的香,眼皮也重重的,召唤着

他去拜访周公。嗯,就不起来了,多睡一会也没事的。
扭动着身子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雁若再度沉沉睡去。尤清扬见他举动,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孩子一贯独立惯了,便

是在少时这样爱娇的举动也不多见,真是苦了他了。只雁儿这样抱着,自己却怎生出去理事。犹豫半天,仍是舍不得将雁

儿推开,便扬声唤道:"福绵。"
福绵应声而入,恭敬地垂手侍立。
尤清扬却不急着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少年,静静出神。直过了半响工夫,烛花一爆,方才自失地一笑:"福绵,

去吩咐车谨,将这段时间的事务都拿来我看看。告诉紫陵让他好好照顾二少爷,你把药房带几种药过来。"说着便详细交

代了所需的材料,命他速去取来。
接到福绵传的话,紫陵不禁陷入了沉思。尤雁若是在搞什么鬼,尤清扬也就由着他胡来吗?照顾羽若,他需要我的照顾吗

?紫陵轻轻的摇了摇头,猜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得暂时撂开手不管。
"紫陵,快过来帮我。"尤羽若软软的童声娇娇软软的,煞是可人。
几个起落来到羽若身边:"叫我过来什么事?"
仿佛没听见紫陵满是怨气的话,羽若自顾自的看着手上的鲜花,献宝似的送到紫陵眼前,炫耀似地说道:"紫陵你看,这

是我第一次自己种出的药草呢,漂亮吧。虽然羽若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不过一定很有用的。"
看着他一脸灿烂自得的笑,紫陵竟然说不出打击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恩,我要拿给爹爹看,他一定会知道这 什么用的。"羽若的嘀咕声随风飘入他的耳里, 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要不要去制止他?紫陵咬住下唇,尤雁若给他带来如此深重的屈辱,凭什么尤清扬会认为他一定会为他出力。他就偏不如

他们的意,尤羽若爱去找他们就找好了,关他什么事,能毁了尤雁若他才是求之不得呢。
"小少爷。"车谨突如其来的出现在羽若面前,满脸的笑:"小少爷这是到什么地方去呢?这阴阳花可是小少爷培育的么?

啧啧,真是漂亮得不得了。"
见有人终于欣赏自己心血的结晶,羽若大为兴奋,拉着车谨就比手划脚地说了开来。车谨只是温柔的望着他,不时地插几

句话表示自己的意见,或是说出自己的建议让小主子参谋。
看着一老一少和乐融融的身影,紫陵轻哼声,自顾自的走了开。
"小子,你给听清楚。在这断魂谷里少拿出你的少爷性子来,你不配!"车谨的声音轰然在他脑海里炸响,刺激得他浑身直

颤!
那个,月月最近忙惨了,所以文文虽然到了结尾还是一直没写到今天才偷空写了点,立刻就发上来,算是道歉了
祝各位五一快乐
某月如果不出门旅游的话,就会多多更新的上结好了,雁儿你还想咬到什么时候
静静的躺在爹爹的怀里,尤雁若细细的在心头刻印下他的脸,或许会是最后一次见到爹爹了呢,他要好好记住。俊美的脸

庞满布阴霾,眉头紧紧的拧着,形成深深的川字,薄薄的唇紧抿着,带着一抹肃杀的气息。爹爹,雁儿怕是要辜负你的期

望了,雁若只觉得无比的清醒:"爹爹,别忙了,没用的。"
执针的手猛地一顿,尤清扬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苦涩。看着雁若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尤清扬更觉痛苦。原本雁儿的

身体便是五阴绝脉,饶是跟在他身边经年荣养也收效甚微。前些年更是受尽折磨,身体状况更是差到极点。虽然是悉心照

料,却仍是不见起色,雁儿,枉自被称为医毒双绝,却连你都治不好,爹爹对不住你。
喝了几口小米粥,雁若觉得自己的身子略健旺了些,知道不过是暂时的,便拉了尤清扬絮絮的说话:"爹爹,雁儿还能拖

多久?"
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连眉毛都没动上一根。雁儿倒是愈发的沉着了,只是拿来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可不大妙:"雁

儿,你真的想知道吗?"
不想告诉雁儿实话,可是更不愿意欺骗他,尤清扬定定的望着怀中人俊美的容颜,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爹爹。"自动自发的向他的怀里偎紧了些,雁若的手悄悄捏成了拳头。
感觉到雁若紧绷着身体,尤清扬轻轻的拍着他的背:"雁儿,你猜得不错,你的身体已经走到了极限。"
他顿了顿,沉默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让尤清扬的心一阵疼痛。不敢看雁若清澈的眼,只道:"雁儿,爹爹无能,

怕是治不好你。"
"哪有这一说。"雁若浅浅的笑着,浑如垂危的人不是他一般:"爹爹,不是还有最后一步吗?我想也该是时候了吧。"
"雁儿,你知道了?"我百般不愿让你知道,我的雁儿怎能沾染上一丁点忧虑。
雁若扬眉浅笑,英风爽朗,有着说不出的骄傲:"爹爹,雁儿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雁儿好歹跟了爹爹十来年,好歹也受了

点熏陶,要还看不出来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该打了不是。"
只是爹爹你不愿雁儿知道,雁儿就装作不知道,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呢:"前些时间,我翻了翻爹爹的笔记,也有个了

解了。爹爹,雁儿没什么可怕的,该怎么做,爹爹就请放手吧。"
狠狠的吻上那张薄唇,尤清扬不想听到这样悲观的话从雁儿的口里吐出来,雁儿就该是无忧无虑的,为什么上天偏偏要他

承担这样的命运。
舌与舌纠缠,唾液与唾液相融,雁若用力的抱紧尤清扬,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属于他的啊,爹爹,如果可以的话,雁儿不想

放手,可是雁儿已经来日不多了啊!
结束了长长的一吻,尤清扬叹息着放开他:"雁儿,你知道爹爹的心的,你这样说,将爹爹置于何地?"
雁若闻言只是微笑,那笑容却是极清极浅,整个人都仿佛快要不存在似的:"爹爹,雁儿就是知道你的心思,雁儿也想永

远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们才要赌这一铺的,不是吗?"
反正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爹爹你何苦执着。雁儿本该在12年前就入黄泉的,是爹爹顾惜才让我苟活至今,雁儿本该

感激才是,偏生却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才会有后来的屈辱。虽然爹爹不计前耻,可雁儿怎能容这样的身子亵渎你的清华

傲然!我尤雁若定要重生,以己之力!
看着怀里青年紧抿的唇角,坚韧的眉宇,尤清扬便知道该怎么做了:"罢罢罢,既是雁儿作了觉得,爹爹便依得你。"
他轻轻推开雁若向外走去,到门口才淡淡地吩咐道:"雁儿,我把羽儿叫来,你陪他一会吧。"
知道尤清扬的意思,雁若只有苦笑,也该和羽儿到别,只盼他能少点伤心。
数日后,一具巨大的冰棺缓缓合拢,封住了尤雁若。自此尤雁若进入了深沉的休眠期,能否醒来,还是未知之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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