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麽著了。
“凝禾,没想到你人还蛮好的嘛,以前我跟你作对,真是对不起你了,谢谢了,这些我就拿走了。” 庄洵抱起包包就准
备去完成自己的要药计划,只留下脸色难堪的凝禾站在院子里,气的牙痒痒的。
庄洵心满意足的坐在马车上,一只手谨慎的抱著被自己软磨硬骗而得来的宝贝──装著各式药品的小包包,另一只手捧著
自己心爱的钱罐。
今天早上临走的时候,庄洵从钱罐中拿出了两千两的银票交给了以翼、以鹭兄弟,还有一千两让他们如果有机会就交给佑
月,虽然现在钱罐的“重量”是轻多了,但没关系,何瑞邑他家不是有开钱庄吗,怕什麽,自己一定能亏到钱的,庄洵越
想越开心。
“洵儿,你在笑什麽?也讲给我听听吧。” 何瑞邑捏了一下庄洵笑的夸张的小脸。
吃痛的庄洵生气的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绝豔的脸蛋,哼了一声,撇开脸。
就算你长的再好看,也不能在那天办完事後就丢下到处都痛的我就离开了。还有那次,在我受伤醒来後,就不见了踪影,
一定又是去找其他的美人行乐了,现在又让我跟你一起回去,没事家里还养那麽多的人,庄洵想到这儿就一肚子的气。
喂,喂,喂,别以为你笑的好看就会让我放弃原则,没门。
庄洵有哼了一声,下定决心不理何瑞邑,自顾自的乐著,一会儿,用钱罐蹭蹭脸,一会儿,又捧起包包傻笑。何瑞邑被庄
洵的反应逗乐了,一把抱过庄洵搂在了怀中,“小可爱,看来带你回去没错。”
再赶了几天的路後,终於到达了临安城,庄洵暗自吁了口气,听何瑞邑说傲龙山庄快要到了。
这十几天的周车劳碌颠的庄洵的小屁股生痛,更惨的是,每当何瑞邑下车露於众人眼前,总会招来旁人的窃窃私语,不用
问,庄洵也不能幸免遇难。
何瑞邑大概是习惯了,他就像没事人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著自己的事,但庄洵可受不了在自己吃饭的时候被几十双眼睛
同时盯著,就算被盯的那人不是自己,庄洵还是没有什麽胃口,每次匆匆的拨了几口就起身回房了,留下何瑞邑优雅的继
续用著饭。
还有,凡是何瑞邑走过的地方,女人皆成花痴状,连男人都一脸呆滞,在这一路上庄洵已记不得自己被妒怨的眼神瞪了多
少次,也记不得自己埋怨的瞪了何瑞邑多少次,而何瑞邑在接受到庄洵的怒气後,总是冲著庄洵甜甜的一笑。他是很爽啦
,但这一笑却让庄洵的四周不断的传出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急促的喘息声,庄洵真恨不得上去踩烂那张惑人的脸。
不过令庄洵解气的是,有几个眼睛长在脚下的蹬徒子竟然把何瑞邑当成了女扮男装的较弱的女子上前调戏,想当然调戏的
的结果异常的惨烈,恐怕他们这一辈子想人道是不可能的了。为了这件事,庄洵还“惋惜”的叹了好几回气,哎,你们什
麽时候有见过这麽高的女人,就算何瑞邑长得确实会引人犯罪,但只要是有眼睛的也不会把他看成女人呀,真是笨蛋,活
该。不过这却也让庄洵稍稍报了这些天睡眠不足的仇。
喂,喂,喂,别想歪了,可不是那事,他想,还得看本少爷愿不愿意呢。
这些天,他们每在一个客栈落脚,总会有一些人带著自己的女儿上门拜访,明理是请安,暗地里是来嫁女的,谁不想与傲
龙山庄攀上点关系啊,看来何瑞邑的风流是给这些人宠出来的。哼,风流淫乱不要脸的烂人,那里烂了最好。
就在庄洵为自己这一路上遭遇鸣不平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华丽的‘大’门前,一群小厮模样的人站在了马车的两
边。
“少爷,您回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车内的庄洵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在看车里,哪里还有何瑞邑的影子了
,庄洵急忙抱著自己的行李跳下了车,活动活动手脚,伸了个懒腰。
“少爷,这位是......”
“洵儿,过来见过刘总管。”
“刘总管好,我叫庄洵,您就叫我洵儿吧。”好慈祥的总管哦,花白的头发却看不出一丝的精神不济,炯炯有神的眼睛也
同样打量著庄洵。
“庄少爷好。”这还是庄洵第一次被人称为少爷,感觉还不错呢,“少爷,庄少爷,你们一定累了吧,热水已经备好了,
请沐浴更衣。” 看得出来刘总管对何瑞邑很是尊敬。
“叫我洵儿吧,庄少爷怪别扭的。” 庄洵矫正刘总管的称谓。
“是。”
何瑞邑迈开脚步走进了大门。
“庄少爷,请这边走。” 刘总管示意站在一边的小厮接过庄洵的行李,领著庄洵往里走。
真是什麽人住什麽屋啊,气派,真气派。庄洵从来没见过这麽大的屋子,这个院子里什麽都有,假山清湖,红花绿地,庄
洵就这麽睁大著双眼,张大著嘴巴跟在小厮的身後,走过一个长廊又拐入另一个长廊。
“庄少爷,我们到了。”小厮推开一扇雕工精湛的木门,“这就是您以後的住处,洗澡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有什麽需
要就说,我就等在门口,庄少爷请进。” 庄洵看著宽敞、明亮的屋子不自觉的跨了进去。
这屋子比凝禾的房子还大,还气派,真应该让他看看,别以为我庄洵就不会有这一天,哼!
庄洵放下行李,一下子就扑到了铺著薄被的床上,爱不释手的在柔软顺滑的锦被上摸来摸去,小头还美美的左右摆动。突
然,庄洵的视线被屋里正冒著热气,发出阵阵香味的大木桶给吸引住了,庄洵一个翻身,利索的跳下了床。
花瓣,是真的耶,还真的有人用花来洗澡呢。庄洵好奇的用手舀气一涡水,泼在了脸上,一股淡淡的花香袭来,庄洵迫不
及待的退下衣服,手脚并用的爬进了木桶。
温热的水漫过了肩膀,清香的熏气扑面而来,湿润著略显疲惫的脸颊,庄洵惬意的靠在桶边,渐渐的闭上了双眼,舒服的
一下就睡著了。
“哇”水什麽时候变的这麽冷了,庄洵‘嗖’的站起身子,哆嗦著跨出木桶,拿起早就放在一边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庄少爷,您洗好了吗?少爷让您去前厅。”门外的小厮听见了水声,知道庄洵已经洗好了。
“等等,一会儿就好。” 庄洵手忙脚乱的擦著头上的湿发,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
当庄洵好不容易收拾停当打开房门时,刚刚还站在门口的小厮竟然没了人影。糟,这前庭该怎麽走,我可不敢保证不会迷
路哦。
果不其然,庄洵迷路了。
庄洵无奈的坐在石椅上,希望能有个路过的人可怜可怜自己带自己去前厅,要不,回去也行,佛祖,帮帮我吧。
“你是哪儿的?我没见过你。”谢谢,谢谢,庄洵在心里向佛祖道谢完,不失时机的拉住了这个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一般
高的清秀少年。
“太好了,有救了,我找不到路了,你能带我去前厅吗?” 庄洵对著少年猛眨双眼,希望能激起他的怜悯之心,这儿太大
了,刚刚连一个人都没看见,要是没人带路,自己一定走不出去的。
“前厅?你就是少爷带回来的人。”少年将庄洵从头看到尾。
“是呀,是呀,是呀。” 庄洵生怕少答一遍少年都会丢下自己离开。
“那跟我走吧。”少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子,庄洵赶紧跟了上去。
少年猛地一回头,皱著眉头看著庄洵,“放开你的手。” 庄洵傻兮兮的笑著松开了拉住少年袖子的双手,吐了一下舌头
。
6
“咦,这次的类型有点不一样哦,邑。”刚一走进大厅,庄洵就被人品头论足了。
庄洵好奇的寻声望去,一个高挑修长的俊美男子正痞痞的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淫笑著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个够,还向庄洵
抛了个媚眼。
“旭,你认为这个怎麽样?”俊美的男人偏著头看著被自己挂在身上的男人。
“嗯,是不太一样。”被叫做旭的男人并不看庄洵,反而一脸期待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笑的狡猾的何瑞邑,何瑞邑只笑不语
,一双凤眼却紧紧的盯著庄洵。
“喂喂喂,什麽一样不一样,你们有问题呀!” 庄洵气呼呼的瞪著靠在一块儿的俩人,刻意的忽略掉何瑞邑那灼热的目
光。
“还蛮精神的嘛,不错,不错,我说邑呀,你是打哪儿把他捡回来的,好可爱哟。”一脸痞样的男子晃到庄洵的身边,好
玩似的摸摸这儿,捏捏那的。
什麽打哪儿来的,我又不是啊猫啊狗的,别再捏了,再捏,我就要咬你了,咬你。就在庄洵快要发彪的时候,一道懒懒的
声音适时的阻止了庄洵,同时也拯救了可能会被庄洵咬的鲜血淋淋的“珠手”:“昂宿,别在逗他了。你们今天看起来很
闲吗?是不是世上该杀的人都死了,还是老百姓都不用钱了,要是这样的话,那......”
“不闲,不闲,我可是三天都没好好的睡过了。”就是为了要见这个小家夥,我可是整整干了三天的工哦,不过後面的半
句昂宿可是没胆说出来,“我们只是好奇何少爷你这次又带来了什麽样的美人嘛。” 昂宿装作撒娇的语气让庄洵起了一
身的鸡皮疙瘩。
“现在看到了?” 何瑞邑和另一个男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果然是物以类聚,看来自己这次是走错门,跑错店了。
“嗯,不错,虽然长的不够漂亮,不过还是挺可爱的。” 昂宿一把勒住庄洵的脖子,用手攥著庄洵的小脑袋瓜子。
“放......放手。” 庄洵气的满脸通红的哇哇大叫,使出了吃奶的劲才从昂宿的臂下逃脱。被欺负的怒火全冲著何瑞邑
发了出来,“何~瑞~邑~,你找我来干什麽?不是就让我来被这些变态玩弄的吧。”
“怎麽会呢,我叫你来,自然是有事要告诉你啦。” 何瑞邑看著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的庄洵,不紧不慢的回答著,“柳
儿?”。
“是的,少爷,有什麽吩咐?”刚刚将庄洵领进来後就一直无声的站在何瑞邑身边的少年站了出来。
“从今儿起,他就跟在你身边,一并伺候我了,洵儿,你就暂时做我的书童吧。”
“是,少爷。”
“为什麽我要做佣人?” 庄洵和柳儿同时开了口,但内容却是千差万别。
“洵儿,” 何瑞邑别有深意的看著庄洵,“你长的美吗?”,庄洵很有自知之明的摇了摇头。
“才艺又如何?” 庄洵老实的摇了摇头。
“身材呢?” 庄洵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放弃的摇了摇头。
“那你最会什麽?”
庄洵歪著头想了一下,“伺候人呗,在青逸院时,我可是把佑月照顾得好好的哦。”
“青逸院?” 庄洵瞪了一眼在一旁插话的昂宿,不小心瞟到了笑的有些奸诈的何瑞邑。
“喂,你刚刚问了那麽多,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麽要我来这儿,还得要伺候你,早知道我才不来呢。
” 庄洵说到後来,话中带著委屈。
“哎,长的美可以让他宠,身材好可以做他的枕边人,晓音律的可为他解闷,而你一样也没沾到,自然只能干回老本行了
。” 昂宿叹了口气,惋惜的看著庄洵,好像在说,讲了半天你还没听出来,真是个笨蛋。
什麽嘛,书童就书童呗,有什麽了不起的。庄洵单脚蹭著地,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突然小脸一亮,双眼生辉的盯著
何瑞邑,“那我能有多少的月饷?”
“哈,哈,哈”不雅的笑声从一旁传出,庄洵不甩笑的直不起腰的昂宿,满脸期待的盯著何瑞邑不放。
“洵儿,你想要多少?”
“不多不多,二两就好。” 庄洵伸出两个手指,何瑞邑那麽有钱,不会这麽小气吧。
“行,” 何瑞邑笑著答道,“柳儿,你先带他下去吧。”
“是,少爷。” 柳儿欠身,领著兴高采烈的庄洵走了出去。
“邑,你还真会找,他真的很有意思哦。” 昂宿一边喘著气一边说。
“邑,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我觉得有些不一样。”沈默了很久的卫旭没想到一开口就丢下了一枚炸弹。
“有可能吗?” 何瑞邑冷冷的扫了卫旭一眼,而後邪媚的一笑,“不过,他真的很好玩。”这一笑真是千姣百媚,只是
跟在柳儿身後的庄洵和站在厅内的两人冷不防的打了个冷战。
“刘总管,还有什麽事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
“行了,行了,洵儿,做的够多的了,快去休息吧。” 刘总管心痛的摸摸庄洵的脸,慈爱的擦去庄洵脸上的汗珠。
虽然庄洵才来没几天,但是机灵淘喜的庄洵已经博得了大家的宠爱。
“那好吧,我就先到後院去了,有什麽事尽管叫我,我一定随叫随到。”
“你这孩子。” 刘总管笑看著一蹦一跳奔向後院的庄洵,俨然已经把庄洵当作了亲孙子般的疼爱了,哪里舍得让他干些
粗重的活呀。
後院,也就是何瑞邑安居那些美妾姣娃的地方。第一次误闯进去的庄洵还真是大开了眼界,好似全天下的美人都积聚在了
这儿,美豔动人、姣俏可人、清丽冷峻的应有尽有,大概皇帝的後宫也不过如此吧,庄洵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漏看了任
何一个美人。
不过,自古以来,情敌间的醋波暗涌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了。原本庄洵的出现应该引来大夥的敌视,但却在庄洵那张比较平
凡的脸孔和可人的小嘴下化为了疼爱。这当然不是吹的了,瞧,那几十瓶的药已经剩下没几瓶了,其余的都被换成白花花
的银子被庄洵收入囊中。还有经常托庄洵去买东西的人呢,余下的银子自然是顺顺当当的进了庄洵的腰包了。因为大夥总
是觉得庄洵在拿到银子时的脸异常的幸福,所以也就变著法的让他多赚点儿,你说大夥这不是宠他,还是什麽?当然,事
事还是会有意外的。
“三师父,六公子,你也在呀!” 庄洵一进门就瞧见了屋里坐著一对金童玉女(以前是师姐弟)
“洵儿,你来了。”被庄洵叫做三师父的清秀女子招呼著庄洵。
“师姐,洵儿为何称你为师傅?”坐在一边的儒雅公子温和的看著庄洵。
“他呀,突然说什麽学好一门手艺以後好混饭吃,死缠活脱的让我教他学琴,没办法,我只好收了,要不我一定会被他烦
死。” 三姬伸出千千玉指戳向庄洵的眉心,庄洵故意的大叫一声,煞有其实的捧著头。
“没办法,谁叫师傅你的琴技那麽高超,洵儿想学也没什麽奇怪的嘛!” 庄洵乘机拍著马屁,引得三姬笑也不是,怒也
不是。
“就怕你学不来呀。” 六公子也被著气氛激起了性子,有意的击著庄洵。
“才不会呢?人家还指著它吃饭呢?”
“?”
“嘿嘿,” 庄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是在想,以後万一何瑞邑把我赶出去了,或许我还可以靠这个赚点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