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的站住,大厅里的人儿无一不红了眼。
“庄洵,庄洵,佑月,这是怎麽啦?”刚进门的酆鹧冲到佑月的面前,抓住佑月的胳膊焦急的询问,眼中也同样的染上了
红色。
佑月悲痛的发不出声音,南宫宏紧紧的搂著佑月,对著酆鹧摇了摇头,酆鹧倒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古彦霄的怀中,两眼直
直的盯著庄洵,“怎麽会这样?庄洵,你醒醒,我以後再也不整你了,你醒醒啊......”
这天,青逸院的门是紧闭著的,但凡是路过的人都能听的见院里那令人心碎的哭声。
一切的缘孽在这儿似乎都结束了,但好像又有什麽新的东西在萌发。
豔阳当空,田里的庄稼不畏热浪的高昂起头。一个带著草帽的人儿弯著腰站在田间,晒的有些黑的双臂不停的挥舞著手中
的镰刀,细密的汗珠滑过脸上的伤口落在了圆润的下巴上,汇成了一个垂垂欲滴的水珠。庄洵抬起手背抹了一下脸颊,又
重新埋身於田间。
“庄哥哥,你累了吧,来,歇一会儿。”一个妙龄少女提著竹篮背著阳光走了过来。
庄洵闻声抬起头,看著少女笑著摇了摇头:不累,随即又埋头下去了。
“不行,不行,先休息,先休息。”少女一把抢过镰刀,拉著庄洵在树荫下坐下,从篮子里捧出一碗冰蒸的酸梅汤递给庄
洵,“庄哥哥,你快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
庄洵一口气喝了下去,冲著少女直点头。
“真的,你认为以翼哥也会喜欢吗?”
“嗯嗯”这个小妮子看来是真的动了春心,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她一把?算了,算了,我可不想被以鹭毒死,那个有恋弟情
节的烂人,真想看到以翼被人抢走,庄洵坏心眼的想著。
“庄哥哥,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哥哥受了伤,翼哥哥又有事,你就不用一个人顶著这麽大的太阳除草了。”
庄洵摇摇头拉过少女的手写著:没事,你哥哥又不是有意的,再说多做运动可以锻炼身体嘛,蛮好的。是呀,是呀,是蛮
好的,本来以翼也答应要来帮忙的,不知怎麽让以鹭知道了,生怕以翼累著似的,变著法的把以翼骗到了镇上陪自己买东
西去了,害的我一个人顶著这麽大的太阳除草,不用想也知道以鹭现在一定笑的比这阳光都灿烂,庄洵生气的瞪了一眼无
辜的太阳。
“庄哥哥,你看,你看那边。”少女急拉住庄洵的袖摆,及时的拉回了准备和太阳斗狠的庄洵。
“咦?” 庄洵寻著少女的手指方向扭过头去,在看清了不远处背对著阳光的人儿时,手中的碗跌落在地,少女受惊的喊
著庄洵,但庄洵置若罔闻的盯著一个方向,汗水又重新流了出来,略白的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庄哥哥,庄哥哥,你怎麽啦”少女担心的看著脸色煞白的庄洵。
逃,我要逃。庄洵的嘴唇动了几下,但没有任何作用,无力的双腿再也不受大脑的控制,庄洵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
而浑身发著金光的人儿带著一脸的激动一步步地走向庄洵。
“他好美。”少女的赞叹声传不到庄洵的耳中,庄洵惊恐的看著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的何瑞邑。
“洵儿......” 庄洵冰冷发抖的身子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依旧美豔但却难掩疲惫的脸凑到庄洵的面前,轻轻的扫过庄
洵颤抖的嘴唇,在庄洵的耳边温柔而激动的说著。
坐在一边的少女满面通红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而庄洵则不安的扭动著身子。
“洵儿,我这次不会再放开你了,相信我。”一双手臂抱起不知所措的庄洵往不远处的小茅屋走去。
“庄哥哥。”才反应过来的少女看著两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迈开小步就往小屋跑去。
“苓儿,别去。”一个人影挡在少女的面前。
“翼哥哥。”
“苓儿,你先回去吧。” 以翼用身子拦住苓儿。
“但是,庄哥哥他......”
“没事的,放心,还有我们呢。” 苓儿疑惑的回头一看,自己的身後除了以翼、以鹭以外,还站著6、7个气宇不凡的人
,苓儿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看著他们向茅屋走去。
茅屋内,庄洵被何瑞邑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庄洵不解的看著何瑞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麽了,何瑞邑好像并不是来要自己
命的,反而像是......不可能,不可能,庄洵你在瞎想什麽。
何瑞邑坐在床边轻柔的托起庄洵的小脸,“洵儿,对不起。” 庄洵‘嗖’的睁大了双眼。
何瑞邑的手指抚上庄洵脸上的伤口,慢慢的磨娑著,眼中露出一丝悔恨、一丝的痛惜,“洵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以
前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不想去承认,其实南宫钥的死,我并不是真正的恨你,只是我不能接受你对我的背叛。在青逸院
的那天,我其实是被嫉妒冲昏了,我不想看著你被别人拥在怀里,我只是一时气愤,没想到,没想到我差点失去了你,现
在你回来了,我不会再放开你了,”说到这儿,何瑞邑顿了一下,“庄洵,我爱你。”
“啊?” 庄洵不敢置信张大了嘴。
“是的,洵儿,我喜欢你。” 何瑞邑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能跟我回去吗?” 何瑞邑紧盯著庄洵不知所措的双眼。
门外的人们也都捏紧了双拳,时间仿佛停住了一般。
庄洵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而後悲哀的低下看著床上的席子。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高
高在上的天之娇子、人中龙凤,想要什麽样的人都可以。若不是发生了这麽多的事,恐怕你在街上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
吧。庄洵抚著自己脸上的伤口,何况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你能忘的了南宫钥,忘记我曾经做过的事。庄洵闭上双眼轻
笑著,而後拉过何瑞邑的手写著:何少爷,你就放过我吧,就让我在这儿苟且偷生吧。
“苟且偷生?不......不准,我要你待在我身边。” 何瑞邑紧张的将庄洵的身子揽入怀中,“洵儿,你就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证明吧。” 何瑞邑的声音类似於哀求。
让你证明,然後再告诉我你弄错了,那只是一时的冲动?在我深深陷入以後再一把将我推开?这个方法也许是最佳的报复
方法也不一定。好,如果你想的话,我成全你。
好的,我跟你回去,庄洵在何瑞邑的背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何瑞邑高兴的笑著但却没看见庄洵眼中的悲伤。
“太好了,总算搞定了,这下我不用再被人不当人的操了,你们知道吗?这段时间的文件多得要命,而且我还得随时的承
受邑的无名火,差点儿我就要挂了,不过,从现在起我又可以过上神仙的日子了。”门外偷听的昂宿也高兴的小声嘀咕起
来。
“笨蛋,你不觉得你高兴的太早了吗?” 以鹭白了昂宿一眼。
“是呀,我也觉得庄洵的眼神不大对劲。” 佑月也不无担忧的说,他身後的南宫宏楼住了佑月,“别担心了,庄洵能够
回去就有希望了,不是吗?”
“你们还真是天真呢。” 以鹭冷冷的出声。
“哥哥”,“你这个有恋弟情节的小鬼。我们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老骂我们。” 昂宿愤愤不平的说。
“我高兴,你管我。”
“好了,好了,别吵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话一出,门外的人有志一同的一齐望向屋内。不管以後怎样,至少这
一刻还是美好的,至於以後的事,谁又知道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一个旧的延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