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爷爷,药煎好了。”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影慢慢的从门口移了进来,一双白皙瘦弱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陶碗,漂亮神气
的双眸紧紧地盯著碗中的药汤,生怕一个不小心泼撒出来。
“咳,咳,咳.......”
“爷爷,您别动,我来扶您。”小小的身影赶紧把碗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弯下身子轻抚著爷爷的胸口。
“好点了吗,爷爷,我扶您坐起来,小心点儿。”少年托著老人的背将老人扶了起来。
“咳,咳,咳......”姿势的改变又引来老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不难看得出那早已是一具病入膏肓的身子了,布满
皱纹的脸上透露出病魔肆虐的痕迹,骨瘦如柴的手臂让人有一种随时会被折断的错觉。
“爷爷,爷爷。”焦急的呼唤声混和著轻轻的拍击声伴随著咳嗽声在小屋中响起。好不容易,老人才止住了咳嗽,但那一
只纤细而又苍白的小手仍旧不停的轻拍著老人的背,直到老人急促的喘息渐渐平息下来才停止。
“爷爷,好点了吗?我要喂您吃药了。”老人微微的动了动头,少年在床畔坐下,让老人的身子完全的靠在自己单薄的身
上,从床边拿起还冒著热气的药汤,舀起一勺,仔细的吹了吹,直到勺子上的热气没了才送到老人的嘴边。
“咳咳咳”药才刚刚入口,老人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少年赶紧放下手中的碗,一只手轻拍著老人的背部,另一只手从
腰间抽出一条泛黄的手绢小心的擦拭著滴到老人身上的药汁,“爷爷,爷爷,您没事吧。”少年拿著手绢的手又轻轻的揉
起老人的胸口来。
歇息了好一会儿。老人才开始继续吃药,但却吃的很慢,很慢,几乎每喂上一口都要喘上半天。而那个小小的身影却没有
丝毫的不耐,只是不停的重复著喂药、吹药以及帮爷爷顺气这几个简单的动作。
过了好久,好久,老人终於喝完了药,少年扶著爷爷慢慢的躺下,帮爷爷盖好被子,半蹲在床边,“爷爷,我要出去了,
您有没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
“咳咳咳.......孩子,咳,你放心去吧,只是苦了你了。”一只骨瘦凌峋的手颤抖著抚上了少年的脸,无力睁大的双眼
蓄满了心痛的泪水。
“爷爷,洵儿没事的。”少年执起了爷爷的手,微笑著摇了摇头,一对明亮的双眸也同样盛著心痛。
“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咳.......”老人一激动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爷爷,爷爷,”少年赶紧帮爷爷舒气,“只要您身体好,洵儿一点也不觉得累。”少年用瘦弱的小手紧紧的包住爷爷的
大手,放在脸边轻轻的摩娑。
“孩子......”
“爷爷,洵儿不累,真的,不累的。洵儿一定会赚到很多很多的钱,给爷爷请最好最好的大夫,吃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住
最漂亮的屋子....... 洵儿一定会赚很多很多的钱的,爷爷。”
一
“庄洵。”
正蹲在一边努力劈柴的少年闻声受惊吓的抬起头来。那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一张红润、形状娇好的小脸高高的
抬起,一对生气勃勃的大眼睛正看著来人,珠玉般的红唇微微的撅起似嗔似叱,煞是可爱。
“啊,以翼,是你呀,吓了我一跳,什麽事?”庄洵有点抱怨将嘴唇撅的更高了。
“什麽事?南宫少爷正在找你呢,还不快去,不然待会挨骂我可帮不了你了。”
“哦,知道啦,我这就去还不行吗,可是.......”庄洵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的盯著地上劈到一半的柴,“
可是这些柴我劈不完啦。”
“劈不完就劈不完嘛,你不是一向最讨厌劈柴的吗?说什麽又脏又累,怎麽,今天转性了。”以翼奇怪的睁大了双眼。
“不是啦,是嬷嬷说我如果能在晚饭前把这些柴都劈完,她就给我六文钱,六文钱耶,可是现在.......我是不可能劈完
的了,哇......我的钱......”还没说完庄洵就已经声泪俱下了。
“好,好,好,我帮你把它劈完还不成吗,别哭了。” 以翼朝著天空翻了几个白眼。为什麽自己总是会败在庄洵的哭声
下,真应该好好检讨一下了。
以翼正在为自己的心软而懊悔,突然感到有一团阴影向自己扑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等以翼反应过来,
庄洵早已攀在了以翼的身上,正在那儿抱著以翼的脖子大叫呢。
“庄洵,你快给我下来,你的脏手别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 以翼生气的大叫。
“乃” 庄洵松开手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啦。”正说著一双黑乎乎的脏手又往以翼的脸上乱抹一通。
“庄......洵......”
“嘻嘻”, 谁知庄洵跑的还挺快的,站在老远对著以翼喊道:“别忘了帮我劈柴呀。”
“庄..........洵............”显然以翼的怒吼已经对越跑越远的人不俱任何的效果了。
“以翼的嗓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庄洵揉了揉受惊的小耳朵,“对了,洗手,洗手。” 庄洵看见水缸一路小跑的奔了过
去。
“庄洵,你怎麽还在这儿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庄洵的身後传来。
“以鹭,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东西忘了拿了,你能忙我去拿吗?” 庄洵将湿漉漉的双手放在下巴上,做出一副祈求相。
“干吗,你自己不会拿呀。”
“来不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嬷嬷有多凶,要是骂一顿也就算了,可是她会扣我的工钱的,我的工钱本来就不多,要是再
被扣我的心都要碎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行,行,行,我帮你去拿。” 以鹭匆忙的打断庄洵的话,及时的阻止了接下来一定会出现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
码,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心得:庄洵少什麽都行,就是不能少了钱,谁叫他最爱是钱呢。
“太好了,以鹭,我最爱你了。” 庄洵说完这句话就向著榭月搂飞奔而去。
俗话说的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庄洵也知道自己再这麽晃下去说不定这个月的工钱真的会报销的,於是跑起来分外
的卖力,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南宫少爷。” 庄洵恭敬的叫著站在门前的男人,那高大挺拔的身子正斜靠在栏杆上,即使是背对著,庄洵也能感觉得
到他身上发出的迫人寒气。庄洵偷偷的抚了抚身上刚起的鸡皮疙瘩,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已经习惯了,要不然脚一软跌坐
在地上,那多丢脸呀。
“嗯。”南宫宏转过身来,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出现在庄洵的面前,只不过那张俊面上好似敷上了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
庄洵一直都很好奇南宫宏是不是从来没有笑过,至少自己是一次也没有看到过。
南宫宏看都没看庄洵一眼,只是应了一声就转身下了楼,留下一股熟悉的清香味弥散在空气中。
“庄洵,庄洵,东西拿来了。” 这时,以鹭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将一包东西塞到了有些呆滞的庄洵的手上,“快进去
吧。”
庄洵接过包,朝著以鹭点了点头,“谢谢。”
“别客气了,快进去吧。”
“嗯” 庄洵推开了木门,刚才的那股香气扑面而来,但房内的景象却不像香气那样令人赏心悦目。
原本应该好端端的躺在圆桌上茶壶、茶杯现在只能无奈的趴在地上哀掉自己的命运,茶叶和著水撒了一地,那漂亮的桌布
也不知道被扫到了哪里,倒是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从桌下一直延伸到床边,而本应在床上的被子也滑落到了地上,上面还沾
著些暗红的血迹,看到这儿,庄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庄洵掀开床幔,那股香气更浓了。一个精雕玉镯的仿若天仙般的人儿出现在床上,饱满圆润的额头上渗出些晶莹的细汗,
长而卷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在眼睛下投射出迷人的阴影,微微轻启的红唇在如白玉般的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娇豔欲滴
,还随著小巧鼻翼的一张一合呼出阵阵的香气。但令人不忍的是,在这可人儿的身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新的
伤口还在往外渗著血水,沿著纤细的身子滑向身下的床单,在那里映出星星点点的“梅花”。更惨的是,玉人儿张大的腿
间正涌出大量混著白液的血液,而那严重红肿的洞口早已无法闭合,任由血液沾湿了下身,在床上留下一片殷红。混合著
血 腥味与香气的空气使得在红色映衬下的雪白的身子分外的妖豔,但是庄洵的眼中却泛起了一层水雾。
要不是比这更惨的情形庄洵早已见过,否则连庄洵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尖叫著夺门而出。搞什麽嘛!庄洵用力地用袖子
搽了搽眼睛。要是我,我一定会像宝贝似的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才不会让他有任何的损伤呢。庄洵一边自言自语地
说著,一边端起一盆水,拧干了毛巾,轻轻擦拭起可人儿的身子来,不一会儿,一盆原本清澈的水都被染红了。
“哎”庄洵不自主的又叹了口气,手上的力气尽量的放轻,生怕弄痛了眼前的人儿,四年前的情景又重现眼前。
四年前
“求求你们了,开开门,救救我爷爷。”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爷爷,我给你们做牛做马都可以,求求你们了”,“!!!” 庄洵使劲的敲著门,一双被敲的红
通通的小手仍旧不停的落在门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而院子却静悄悄的一片,就像没人似的。
“求求你们了......” 庄洵不顾干涩疼痛的嗓子继续叫著,稚嫩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
“这麽晚了,吵什麽吵,找死啊。”周围屋子渐渐的亮了,人们被响声给惊醒了,叫骂声从其间传了出来,但是没有一个
人愿意在这麽冷的夜晚出来看看这到底是怎麽了,只是时不时的高骂几声。
“求求你们就就我爷爷吧。” 庄洵不顾别人的责骂,继续敲著门,他现在只是希望有人能救救爷爷。
天上的雪越飘越大了,庄洵的头发已经被染成了白色,单薄的衣裳怎麽也低档不了刺骨的寒风的侵入,瘦弱的身子剧烈的
颤抖著,只穿著单布鞋的小脚正不停的左右换著,但庄洵却顾不了那麽多了,只要一想起病重的爷爷还在家里等著自己,
一双小手又加快速度的拍打著门板。
就在周围的谩骂声逐渐增多的时候,院子里的人终於支撑不住了,“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啊”来人打了一个哈气,用手拉了拉衣服领子,抬起灯笼照了一下庄洵的脸,“死小子,怎麽又是你,吵什麽,不是跟
你说过没钱不治吗?怎麽,你借到钱了?”
庄洵摇了摇头,“但是.......”,庄洵刚想说话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但是,什麽但是不但是的,滚滚滚,没钱还想来看病。”说著就准备关上门。
“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爷爷吧。” 庄洵紧紧的抵住门,“我什麽都会做的,我会报答你一生一世的,求求你了。”
“滚开,没钱就别在这瞎搅和。”
“我不走,求求你了,救救我爷爷吧。” 庄洵抱住大夫的脚怎麽也不肯撒手。
“找死啊,臭小子。”眼看大夫的拳头就要落了下来,没想到在半空中被一只秀气漂亮的手给拦住了。
“大夫,我这儿有钱,你看够不够。”一锭银子出现在大夫的面前。
“够了,够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大夫迫不及待的接过银子,一路小跑的奔回房里。
庄洵寻著好听的声音抬头望去,好漂亮的姐姐呀。
“谢谢姐姐”, 庄洵很懂礼貌的向天仙般的姐姐道谢。
“噗”天仙姐姐突然笑了起来,“小弟弟,我不是姐姐,是哥哥哦,我叫榭佑月,你叫佑月好了,你呢?你叫什麽?”
佑月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庄洵的身上,一双温暖的手包住了庄洵冰冷的小手。
“啊,不是姐姐呀” 庄洵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很快的又振作起来,“我叫庄洵,你可以叫我洵儿。” 庄洵学著佑月的话
回答著。
“好,洵儿,赶快把你的小脸擦擦,看,都成小花脸了。” 佑月用手抹去庄洵挂在脸上的泪水。
“这样就好了,我们找你爷爷吧。” 佑月看见大夫从房里出来,牵起庄洵的手示意庄洵代路。
“嗯” 庄洵信任的拉著佑月的手,领著大夫向自己的小木屋出发。
虽然大夫已尽了全力,但是由於爷爷的病拖的太久了,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终於在庄洵十岁那年冬天离开了人世。庄
洵在佑月的帮助下把爷爷葬在了山上。
“洵儿,你可不能再跟著我喽。”
庄洵扬起小脸看著佑月,“为什麽?”
“那不是你去的地方。” 佑月摸了摸庄洵的头解释道。
“那佑月为什麽可以去呀。”
“这......” 佑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佑月哥哥,别伤心”, 庄洵的小手紧紧的拉住佑月的衣袖,“以後有洵儿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洵儿.......” 佑月失笑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儿,“没有人会欺负我,只是那个地方.......,对了,洵儿,你除了爷爷
以外有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佑月蹲下身子平视著庄洵。
庄洵低下了头摇了摇,突然又兴奋的抬起头来看著佑月,“佑月哥哥,你愿意做洵儿的亲人吗?”
“我?” 佑月指著自己,不确定的回问著。
“嗯,嗯。” 庄洵快速的点了点头。
“好,好呀,只是......会连累你的。” 佑月真的很高兴能有一个弟弟,但是又怕有一天庄洵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看不
起自己。
“不会,不会,以後佑月就是洵儿的亲人罗,不许反悔,来,我们来拉勾。”只要你不後悔就好了,佑月即高兴又害怕的
伸出了手。
“太好了,我们是亲人啦,从现在起佑月到哪儿,洵儿就去哪儿,反悔的人是小狗哦。” 庄洵甜甜的扑入佑月怀中。
“哎.......真拿你没办法,走吧。”没想到自己会著了这个小鬼的道,佑月抱住怀中的人儿,脸上浮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心头缓缓的升起一丝暖意。
“佑月,佑月” 庄洵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等等.......啊......别,别进来。”话音还没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佑月,你看......” 庄洵高高的举起手中的东西,炫耀似的抬起头来,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庄洵的後半句话硬是卡在喉
咙里,怎麽也发不出声音来,手中拿著的东西也无声无息的滑落在了地上,庄洵就这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
这时的佑月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修长白皙的美腿被大大的分开,男人的某个部分正深深的镶入佑月的体内,还有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