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过(出书版)"by 卡
  发于:2009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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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政心情简直十恶劣,上前毫不留情地把他一把揪起来。睡眼惺忪的容嘉毓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看到站在眼前的愤怒的原政,马上又露出像往常一样战战兢兢的表情。

原政的脸铁青得吓人。其实,他的愤怒并不只是因为容嘉毓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更换家具,而是今天发生的一件小事让他十分不舒服。

「教授是不是在恋爱?」

上午在那间大学讲课,课间休息时一个女学生突然跑过来问原政。

「哦?为什么这么说?」

原政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没有生气,他对漂亮的女生向来都很和蔼,正因为如此这些活泼可爱的女学生才敢经常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大家都说教授最近心情很好呢,脸上常常带着笑容,越来越有魅力。」

「对啊!」另一个女生也插话,「而且大家都说……教授的意中人就在我们这座城市,不然教授为什么会每个星期坐飞机来我们学校讲课?」

原政心中一惊,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解释说只是因为校长盛情难却,可是学生显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浪漫猜测,还满脸羡慕的说:「真嫉妒教授的女朋友啊!」

此时望着容嘉毓不整洁的邋遢打扮和这间破旧肮脏的公寓,想到自己竟是因为迷恋这样一个瘦弱苍白无趣的男人的身体,才会被人问得狼狈不堪,甚至一不小心极可能名声扫地,原政心里已然十分恼怒,他恶狠狠的揪着容嘉毓的衣领:「你这个白痴!我不是让你换家具吗?」


「我不是白痴……」¬

容嘉毓却突然反驳,这还是原政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清楚的表明意见。

「哦?」

原政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彷佛终于找到了出气的地方,马上就用更尖锐的言语伤害他:「你不是白痴是什么?你就是白痴!你的头脑从来都不正常!你是怪物!」

容嘉毓怔怔的看着他,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嘴唇开始发抖,他慢慢伸出手,好像想用力抓住原政的外衣跟他打架,但是瘦弱细长的手指却抖得如此厉害,根本连一丝布料都无法抓紧。


原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的可怜家伙,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很想去亲吻这个怪物的苍白嘴唇,恼怒的一把把他推开,转眼又看见桌上正摆着那个每次来都出现、漂浮着土黄色茶叶末的茶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喝茶!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他在盛怒之下抓起茶杯随手一泼,滚烫的茶水正好洒在容嘉毓身上,他一声惨叫跌坐在地。

原政也吓了一跳,连忙把他的长裤褪下──大腿上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在比一般人白皙许多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容嘉毓像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一样,开始不停哭泣。原政连忙去厨房拿冷水给他擦洗,找药膏给他涂上,后来又把他抱上床,花了很长时间抚慰他,等确定他的伤没有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结果,那天什么也没有做成,事实上容嘉毓的伤也无法让他做任何事。

这个周末的宝贵时间全都浪费了!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原政烦躁极了。

我为什么要去安慰他?把他丢在那里不就行了?难道我大老远辛苦坐飞机去只是为了一个烦躁的下午,只是为了去安慰一个白痴?

但是他也知道以容嘉毓的古怪性格,把他一个人丢下说不定会哭到把警察招来,出了事还不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也许这件事就是个警示,是时候该离开那个白痴了。

原政对这段时间的荒唐进行了反省,不由得心生警觉,越来越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应该趁这个机会跟容嘉毓彻底了断……那张金卡就算是给他的补偿吧。

回到研究所,他就立刻让助手给那所大学打电话,借口自己最近很忙,暂停讲课。

对,不能再去见那个白痴!不知不觉中差点越陷越深,无论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声誉着想,这种不正常关系也该及早切断。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欲望,我原政会因为容嘉毓那个白痴而干扰了正常生活?这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第四章

转眼已经进入深秋,天气越加寒冷,梧桐树枝头的绿叶越来越少,地上却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金黄。

自从原政下定决心冷却与容嘉毓的关系,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生活已回到正轨,但原政的心情竟是难以形容的恶劣。而且工作进行得越顺利,莫名的焦躁反而越加剧。

今天,他的心情还算是少见的晴朗。一早从蛋糕店拿到订做的生日蛋糕,原政开车去拜访研究所时的导师林教授。教授已经退休了,今天是他的七十二岁高寿──已经整整十年没有亲自为导师祝寿了。想到像父亲一样敬爱的林教授,原政心中流露出难得的一缕温情。


研究所的公寓里,早知道原政要来的师母正系着围裙和面,准备包他最喜欢口味的水饺,听见门铃声连忙跑来开门,满面笑容的把他迎进来。¬

原政没有过多客套,跟师母问过好后就熟门熟路地径自换了拖鞋,去洗手间洗了手,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他来到书房,林教授正在窗台前给一盆千头菊剪枝,他头发早已全白,精神却还很健硕,满面红光,神态中有一种与他一生所经历的沧桑极不相符的天真和快乐。


这位老人是出了名的正直倔强,即使是在当年的政治风波中遭受毒打,也从来没有低过头,说过一句违背良心的话。正是这种可贵人品让原政一直深深敬重教授,虽然他并没有按照教授的道德难念来约束过自己。尊敬一个人是一回事,要完全按照这种珍贵可敬的品格在现实中生活则是另外一回事,那是要付出相当大代价的。


看见原政进来,林教授惊喜的连忙放下手中的花枝和剪刀,像个老小孩一样大笑起来。

握在手掌里缓缓转动的白瓷茶杯飘出缕缕茶香,即使是不喜欢喝茶的原政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彷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教授家查数据、借参考书并且每次都会被师母热情留下吃饭的日子,久违的家一般的简单和温馨。和教授的谈话永远是那么轻松愉快,不需要掺杂谎话,连膨胀满满的名利之心也可以暂时放下。在这里,他毋需说什么,毋须做什么,不论年纪多大,永远都像孩子一样被呵护宠爱,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觉这些年来一直如脱缰野马的心绪找到了歇息之处,出奇平静了下来。


「教授,我来了……」

突然,一个轻微得有些拘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嘉毓吗?快进来!」

教授十分高兴的站起来,一边快步向门口走去一边说:「原政,你还记得嘉毓吗?他是小你两级的学弟……」

那个永远都带着羞涩微笑的人规规矩矩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地上还放着一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

原政看着容嘉毓显然因为看到坐在沙发里的他而突然僵硬的笑容,吃惊过度后反而轻轻瞇起了眼角,心情突然变得格外舒畅和愉快。好像野兽突然发现自己误闯巢穴的猎物那样,此时他心中的惊奇和兴奋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若不是教授和师母都在场,他想放声大笑。


原来如此啊!这就是我这些日子焦虑的源泉吗?

「嘉毓每年都会来给教授过生日,这个孩子,真的是很温柔呢。」

师母一边低头切着面,一边很随意的说。

「从他工作的城市到这里要坐整整十个小时的火车,我总跟他说别这么辛苦,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可他每年还是准时来。」

「是这样啊……」

原政颇有些讶异,他从没想过容嘉毓也是能记住别人生日的人,而且听师母的口气,显然是十分称赞他感情细腻。是吗?我怎么一点没看出那个白痴有什么感情?

因为看到容嘉毓明显的惧意,不想就这么把刚刚误入陷阱的兔子吓跑,他借口来厨房里帮师母的忙,一边剥虾仁一边竖起耳朵倾听隔壁书房里轻微的谈话声,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亢奋。


「嘉毓是个很温柔的孩子,教授经常说,那个孩子就像是从树叶间吹过的最轻微的风……」

容嘉毓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了,但是教授和师母仍然很自然的把他叫做「孩子」。

「树叶间吹过的最轻微的风……」吗?原政还是第一次听到用词严谨的导师说出这种文学性的话,而那个被他如此评价的人竟然是容嘉毓,可见导师对他的感觉有多么特殊。


原政到现在也无法理解,教授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个平庸甚至不正常的白痴,从前也一直就是这样——「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但容嘉毓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他感到教授心中就是这么定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就很独立冷漠的他在教授这里第一次感到被人关爱的温暖,教授和师母没有儿女,作为最受器重的学生,原政像个自私的小孩一样渴望独占这种宠爱,而容嘉毓的出现却轻易分享了他的幸福。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我们也来帮忙。」

满面笑容的教授出现在厨房门口,后面跟着虽然很不情愿的容嘉毓。他低着头,目光根本不看原政,而原政一点不在乎,他现在简直心情大好。

今天你是自投罗网,反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容嘉毓低着头,十分费力地包着饺子,柔软的头发一颤一颤在清秀瘦削的脸边轻轻摇晃。原政就故意站在他面前,长长的手指慢慢剥着虾壳,心中却充满了邪恶欲念,他完全把那可怜的虾子当成了容嘉毓,想像着一会儿把他压倒,剥去他的衣服,好好听听他久违的压抑低泣和呻吟。


导师和师母一边包饺子,一边微笑的看着他们,好像看自己两个可爱的孩子,哪里会知道原政此时的念头有多么龌龊。

容嘉毓包的很慢,因为他的右手总是在颤抖,无法用力合拢饺子。原政知道自己不怀好意的注视更让他心慌意乱,好几次都把饺子馅掉到了地上,又狼狈不堪地慌忙收拾,脸涨的通红。可是教授和师母却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也很默契的放慢了包饺子的速度,明显是为了让容嘉毓安心和放松。连原政都有些嫉妒他们对容嘉毓充满真情的关爱。


这顿饺子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才包好。

「呵呵,我还记得这两个孩子当年是没说过几句话的,没想到他们现在能相处的这么好。」

热腾腾的饺子终于端上来了,教授今天显然格外高兴,连喝了好几杯酒。¬

「不要总是孩子孩子的叫。」师母嗔怪道,一边给原政和容嘉毓夹菜,「嘉毓已经二十七岁了,原政也早就是博士,这么叫他们多难为情。」

「不,我希望能永远做教授和师母的孩子。」原政很真诚的说道,而容嘉毓只是低着头吃,什么话也不说。

「嘉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住在客房吧,你师母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再去火车站。」

「还是去我家住吧,我明天可以顺便送他去车站。」原政把就拿过、甚至可以说是抢过了那只旅行包。

「我不……」容嘉毓使劲摇头,脸上的恐惧只有原政才看的明白。

「不用跟我客气了,照顾学弟是我应该做的。」原政十分和蔼的笑着说,在教授和师母面前扮演出一位亲切兄长的形象,其实头脑中早已满是色情的画面,按捺不住的兴奋。¬


「嘉毓,去吧,既然原政这么热情邀请你。你们也可以好好谈谈,多跟人沟通对你有好处。」

不明真相的教授还像鼓励小孩子一样摸摸容嘉毓的头,后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颤抖着嘴唇默默低下头。

离开了教授家来到空荡荡的停车场,把那只沉甸甸的旅行包扔进后车座时,原政就再也没有掩饰嘴角的邪恶笑容。

「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他随口问道。

「我……只是来……玩……没有……其他事……」

容嘉毓好像口吃一样困难的回答。即使是迫不得已的坐到了车上,他也一直好像闹别扭似的别着头看窗外,就是不肯跟原政对视。

「哼!」

原政冷笑一下,砰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门。他一点也不在乎容嘉毓的冷漠——等一下马上就让你好好的哭给我看!

位于郊区的这是现代化高级公寓是原政最近才买的,并且地址严格对外保密,为的就是可以无拘无束的享受只属于一个人的自由和清静。在今天之前,他绝对没有想过,自己带回来过夜的第一个竟然会是一个男人。


「去洗个澡,壁橱里的衣服你可以随便换。」

电子销清脆的闭合声响起,原政就知道容嘉毓已经完全进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听着浴室里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原政心情极好。他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按着遥控器,心思全在设想一会儿猎物自己投怀送抱时,该如何从头到脚地慢慢把他吃到一根骨头都不剩。


想着色情的镜头,身体就不由自主亢奋起来。最后原政不得不解开长裤皮带,面对着电视新闻中浓妆艳抹却乏味无趣的女主持人先自行用手解决,一边抚弄一边也暗暗自嘲:才禁欲了多久,竟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一样迫不及待了!


然而等了好久,容嘉毓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原政的欲火却越烧越旺,渐渐忍得不耐烦了。料到他又想逃避,于是站起身来,也没有重新系好腰带,就这样暴露着挺立的性器走到浴室前,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去。


浴室里满是白色的潮湿雾气,原政好不容易才看清容嘉毓在什么地方。知道容嘉毓很可能不会使用这间现代化浴室,原政刚才就亲自帮他放好了热水,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穿着衣服呆呆坐在浴缸里!看见原政进来,他吓得向后一躺,顺着浴缸滑了下去,连头都沉进了水中。


原政感到十分好笑,又有些恼怒,对他白痴的行为实在难以理解。要是在以前,他会冷笑的站在旁边等着,等容嘉毓憋不住气自己痛苦的浮出来,但是这次,他很出乎自己意料的不想这么残忍,而是一把把容嘉毓从水里拉了出来。


不耐烦的剥掉容嘉毓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丢到一边,原政自己也解除了身上的障碍,一脚迈进浴缸里。

他如同主宰这个可怜男人的神,赤裸着强壮的身体傲然站立在他头顶,俯视着那张被蒸气薰得出现少见红润的脸,食指和拇指紧紧钳住他的下颚,让那双湿润的黑色纯洁眼睛再也无法再逃避即将到来的命运。容嘉毓恐惧的望着几乎触到自己面上的暗红色性器,而且丑恶的它还在继续鼓胀变大,几乎吓得闭住了气。


原政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一手轻轻揪住容嘉毓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向自己坚挺的欲望,动作还算温柔。

「给我好好的舔!」他威胁道:「要是咬到我,就把你的牙齿都拔掉!」

容嘉毓柔软的口腔完全被原政硕大的性器强行充满,舌头艰难而笨拙的按照原政的指示为他服务。脸上痛苦的表情和不停滑下的热泪都表明他有多么难过和害怕。

原政心想,这对于他来说也许太过分了,感觉好像在欺负不懂事的小孩——他虽然忘了自己一直就是这么做的。

要不要放过他算了?他的手拉着容嘉毓的头发,犹豫着想把他从这种有些过分的行为中解放出来。但是越来越炽热的快感和冲动却又让他慢慢松开了手,只是轻轻抚摸着那张充满痛苦的脸,好像安慰一般,最后还是放纵情欲的恶魔,全部释放在容嘉毓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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