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过(出书版)"by 卡
  发于:2009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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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来已经比原政更彻底地忘记了那段往事,忘记了那个受害的夜晚。

一个人的心竟能够如此宽广,没有残留一点点恨意吗?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不通人情事故的怪物?这究竟算是淡泊还是迟钝呢?

望着容嘉毓的拘谨笑容,原政刚刚还暗自庆幸的心中突然掀起一丝莫名的不快——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经历中,一直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他原政遗忘的如此干净。


第二章

真是一段奇遇啊!

在校长及众人的殷勤护送下离开学校,坐在开往饭站的轿车里,原政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反而觉得好笑。早知道容嘉毓不过是个如此平庸的人,当年我又何必耿耿于怀以致对他做下荒唐的事呢?还是怪他自己运气不好啊,老老实实守着试管就好,偏偏就要成为挡在我前方的绊脚石,真是自不量力!¬


原本这件事就该到此打住了,下午出席市长主持的招待酒会时,原政却不知不觉又想起今天跟容嘉毓见面的情形,精神总是无法集中。

酒会结束后,他本来打算回饭店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机场,但想了想,却叫了辆出租车去建南高中──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的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心,想彻底了解一下容嘉毓的情况,确定这个人不会妨碍到自己。


快接近校门口的时候,透过车窗,原政突然看见容嘉毓正慢慢走在人行道上,他看来是刚刚下班,此时已经脱下了实验室的白袍,穿着一件皱巴巴看不出本色的长大衣,胳膊下还夹着一个破旧的皮包,整个人显得更加没精神。


原政叫司机停下,下了车悄悄跟上了他。

远远望着那个有些佝偻的男人很熟悉地到一家卖拉面的路边小店,要了一碗最便宜的面。他吃得很慢,因为握着筷子的右手一直在无规律的颤抖,那是经常喝酒的人常有的毛病。看他这副样子,连原政都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他父亲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沦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好半天才等容嘉毓吃完面,原政又是一路跟踪他一直来到一间破旧的廉价公寓前,看他慢吞吞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原政推测容嘉毓肯定还是单身──那么对付起他来就容易多了。在门口稍稍站了几分钟,他就决定上前去敲门。

不出所料,前来开门的容嘉毓看到他很有些吃惊,而原政只是说从学校那里得到他的地址,不由分说就径自闯进了屋。

「屋里很乱……」

容嘉毓似乎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搞得有些发蒙,在门口呆立了片刻,后来也不得不跟着进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当原政满屋打量时,他就像小学生一样局促的站在一旁,好像忘记了这是自己的房间。


他居然还给原政倒了一杯茶,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待人接物至少是比以前强多了。但是原政望着那混浊的黄色茶水和漂浮着的茶叶末,只是敷衍的握在手里,并不打算去喝。坐在狭窄的屋内唯一可坐的硬沙发上,他决定速战速决完成此行目的,于是装出关心的语气探询的问道:


「嘉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这句话其实是明知故问,只要一看这间昏暗拥挤的廉价公寓,就知道容嘉毓的生活状况如何。

「很好……工作很好,学生们也都很优秀。」

容嘉毓也在床边上慢慢坐了下来。他显然还是很紧张,眼皮低垂,总是不敢正视原政,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也一个劲地发抖。他还是像当年一样毫无戒备,完全没有意识到原政来访的真正目的。¬


原政看着那张清瘦苍白的脸,仔细看来,才发现容嘉毓的五官仍然很精致耐看,只是他的穿著实在太邋遢,那件宽大的浅灰色毛衣显然大了一号,套在他身上的有些滑稽,松垮垮的件仔长裤几乎显露不出腿形,越发衬出他的瘦弱。


原政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个夜晚同样藏在难看长裤里的纤细双腿,虽然瘦弱,裸露时却是出乎意料的诱人,若不是自己亲手剥下外面那层伪装,真想不到这个白痴竟然有如此修长漂亮的一双腿,这样一双腿没有生在女人身上真是白白浪费了。那处女一般未经人事的白皙肌肤散发出的洁净气息,那因痛楚和恐惧而本能产生的挣扎扭动,原本都是少年纯洁无瑕的标志,却偏偏更容易让原政这种类型的男人撕下衣冠楚楚的面具,爆发最原始残暴的兽性。在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奇妙夜晚,原政恶意的抚摸着少年青涩柔软的双腿,丧失了神智一样无法控制地一次次冲击这个瘦弱的身体,同时却十分冷静的审视着自己,甚至对第一次发现自己深藏的本性而感到好奇和兴奋……


那时房间里的光线就像现在一样昏暗……

容嘉毓打了个哆嗦,显然也感受到了原政对他不怀好意的紧密注视。他越发紧张起来,目光一直没有焦点的在地板上打转,头始终不敢抬起。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有些窒息,原政可以清楚听到容嘉毓牙齿打架的声音了。那已经很明显的惧怕让他回忆起一种遗忘很久却又十分熟悉的感觉──那是肆意施虐的刺激快感和控制他人的征服欲望。


「我先走了。」原政故意慢慢站起来。

容嘉毓先是一楞,接着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明显放松了身体。

看到他太过明显的反应,原政不禁发出一声嗤笑:「不送送我吗?」

他站在那里,笑容平和随意,像个老朋友一样,但语气和姿态却是暗含强硬,好像容嘉毓不起身送他他就不会离开。

容嘉毓慌忙站起来,准备送他们门口,就在他走近的那一瞬间,原政猛然一转身,恶航扑羊般把他压倒在床上。

容嘉毓下意识的惊叫被原政粗暴有力的吻完全堵住,无法发出。以原政现在成年男子的身材和体力,想压制住身下这个瘦弱的男人简直比当年更加轻松。而且,容嘉毓身上这种宽松的衣服更是实行犯罪的帮凶。原政笑着把那件肥大的毛衣从容嘉毓头顶慢慢拉下,只是为了充分享受他眼中的恐惧,然后又用最温柔的吻抚慰他,感受他不知所措的颤抖。


与当年相比,原政在性方面有了更多的经验,而容嘉毓显然还是青涩如初,但正是他异于常人的这种纯真和孩童般的畏惧神情,使原政能萌发最疯狂冷酷的性爱。他的手潜入容嘉毓的腿间,肆意玩弄他的性器,当他无力的双腿颤抖着不由自主夹住自己的手臂时,又像分开蛤蜊一样粗暴的强行把它们拉开。最后,当这个身体已经虚弱的连合拢双腿的力气都没有时,原政才把他反转过来,深深贯穿了他,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从棉被中发出,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靠在床上,原政点燃了一支烟,静静望着在身边昏睡的那个人。

落日的余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床上,一双瘦弱的手臂裸露在被单外,有些凌乱的头发无力的垂在枕上,露出的侧脸苍白而憔悴,紧闭的双眼上睫毛微微发颤,好像还在恶梦中挣扎,显得十分疲惫和痛苦。这一切都显示出刚才的粗暴和疯狂让这个身体承受了多么大的代价,而这一切也让施虐者感到十分心满意足。


原政俯身下去,肆意在那个瘦弱的背脊上落下一个个吻,满意的看着那苍白的肌肤上压出的一时间无法消失的红印,好像在宣告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权。

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不禁也有些惊异于自己这举动的疯狂。原政不得不承认,一见到容嘉毓,这些年来隐藏在正派严肃的外表下的那种恶魔的施虐本性就再度被点燃,而且比当年燃烧得更加疯狂,也许是更加无所顾忌了,因为他知道,身下的这个男人,是个绝对无法抗拒他的可怜虫,当年抗拒不了,如今更没有资格和本钱抗拒。


本以为只是应付人情的一次枯燥行程,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的收获,而且滋味美妙得让他舍不得只尝过一次就放弃,所以当原政神清气爽的从狭小得难以转身的浴室出来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打算。


容嘉毓此时已经醒了,他正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上发呆,身上披着薄薄的棉被,脸上的衣情是如此的空旷,那种瘦弱可欺的神情又一次燃起原政刚刚平息的欲望。

原政走过去,还没等那个可怜的人反应过来就抱住他,早就想好了的台词脱口而出:「嘉毓,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当年是我不对,给我一个机会好好补偿你,好吗?」

容嘉毓慢慢抬起头来,出乎原政意料的并没有哭闹,只是看着他,好像根本听不懂他的话,好半天才露出一个虚弱缥缈的微笑。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看来他对我还是有情的。原政清楚了。

他知道,只要容嘉毓对他存有感情,他就可以利用这一点随意对待他,想到这里,他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把欲望付诸行动,将怀中的人压倒在床上,不顾他比猫咪强不了多少的挣扎,又一次深深贯穿了他。


一边轻啜着空中小姐送来的咖啡,一边翻看最新的科研论文集,原政心中却在回味着今天早上出门前临时起意的那场性爱。因为体力严重透支,那个瘦弱的可怜男人直到自己离开时还在昏睡之中。反正今天是周末,他倒是有一整天时间可以躺在床上休息,我还还要马不停蹄的工作。原政心里抱怨,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并不真因为这种忙碌而不高兴。


最近原政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春风无限来形容,不仅承担了一个国家级重点科研项目,投资兴建的生物医药公司也进行顺利,前景十分看好,而似乎最让他满意的是找到了容嘉毓这样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性伴侣。他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在国外开放的风气下,自己也从未刻意洁身自爱,但是回到了这个相对保守和正统的国家,他就特别需要维持自己的正面形象,而容嘉毓显然比那些会惹出麻烦的女人好多了,他永远不会怀孕,最重要的是,他不会、不懂、也不敢威胁到自己的名誉和地位。


当然,对于容嘉毓的调查,原政也绝不会马虎。给一个好久没有见的研究所同学打电话,顺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提起容嘉毓,倒是对他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

「容嘉毓?哦,你说那个挺古怪的小孩啊!他真是很不幸呢!大概你去了瑞典一年多吧,他就因为身体不好休学,后来我就再也没见到他。只听说他家里出了大事,好像是他父亲去世之后,遗产都被哥哥姊姊夺了去。你也知道,他性格又那么古怪,经过这么多事,恐怕现在早进了精神病院了。」


「是这样啊!」原政装作吃惊的说,「我以为像他那样的天才现在应该很有成就,还十分期待跟他见面呢,怎么会这样?真是太可惜了!」

「算了吧,」电话那头同学讥讽的说,「其实容嘉毓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稍微有点聪明的小孩,当时传言太过夸张。你的导师林教授对他倒真不错,只可惜看走了眼,他后来的情景,简直叫人跌破眼镜啊!」


原政脸上挂着微笑,心中却冷笑连连──容嘉毓的现况更叫人吃惊呢!他前天还赤裸裸的被我压在身下……呵呵……¬

「对了,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这些老同学给你接风洗尘,大家都想见见你这位诺贝尔奖得主──」

「再说吧,最近太忙。」原政已经达到了目的,便不想再跟对方浪费时间,敷衍了几句就很快挂上电话。

第三章

老旧拥挤的木床早已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和剧烈运动,不停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

原政在一阵激烈的冲撞后,将炽热的种子射在那比女人更紧热却没有实际作用的甬道里。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在他的身下,容嘉毓微睁着双眼,并不是想看清这个骑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而是连合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睫毛和嘴唇都无法克制的不停颤抖,那是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激情的标志。但是那副脆弱的模样却好像是无法的诱惑,不一会儿,原政就感到自己的欲望又硬了起来,于是双手勒住容嘉毓的腰,毫不留情地继续进攻。


在尽情玩弄容嘉毓的身体之后,原政还是没有放过他,又恶意的咬住那露出锁骨的瘦削肩头,容嘉毓露出好像要哭的表情,但眼睛反而紧闭起来。

「睁开眼。」原政命令道,「不然我就再来一次!」

听到冷酷的声音,容嘉毓这才慌忙睁开眼。在那双漆黑纯净的瞳仁里,原政看见自己完全赤裸的健硕身体,以及在其它人面前永远不会显露的嗜血野兽般的表情。

「你还真是很漂亮呢。」原政猥亵的抚摸着他的脸,「尤其是害怕的时候……你怕我吗?」

容嘉毓惊慌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原政俯身下去慢慢舔上他的脸,容嘉毓想躲闪,头却被他有力的双手牢牢固定在枕上。

甚至连一点护肤霜的味道都没有,比起那些满是脂粉气息的女人,这种天真无邪的干净更能让原产生冲动。除了太瘦这一点让人不太满意,这个性爱玩具还是非常适合他的。正因为容嘉毓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原政可以卸下伪善正派的面具,在他身上尝试许多罪恶的花样,无论多么过分,他也绝对不会反抗,甚至连大声叫喊也不会。


「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没有碰过女人吧?」原政心想,「不过又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这种懦弱无能的白痴呢?他应该感谢我才对,否则他一辈子连上床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跟容嘉毓发生关系已经四个星期了,为了给自己每个周末坐飞机来这座城市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原政接受了当地一所大学担任客座教授的邀请,平时他可根本不屑于这种邀请,那所大学的校长却是受宠若惊。


当然,有时回到自己居住的城市,原政也会为自己浪费宝贵时间居然只是因为那个白痴而感到莫名愤怒,或者说是一种牵怒,对自己这样的精英竟会迷恋一个白痴男人的不解和恼火。只是当每次拥抱那个柔软瘦弱的肉体时,他心情才格外好起来,忘记了所有不满。其实,得到容嘉毓这样一个情人还是让他十分高兴的,因为他渐渐发现,对这个男人甚至连欺骗的话也不用说,他根本不会反抗、不懂反抗,或者说白了,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因此原政后来索性连那些「喜欢你」、「补偿你」之类的话都省略了。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他在激烈的性爱结束后心满意足的点燃了一支烟,却发现烟灰缸不见了。原政明明记得,自己上次来时曾经顺路从商店买过一个,没办法只好先拿一个茶杯代替了。


一边抽烟,他一边开始皱眉打量着房内陈旧粗糙的陈设。来的次数多了,这间肮脏的房子他越看越不入眼,多年的优越生活也使原政根本无法忍受容嘉毓这种简陋生活。尤其是这里的廉价碎末茶水,不用说他常年在国外养成了喝现磨咖啡的习惯,不喜欢喝茶,即使喝茶也受不了这种黄泥汤吧?当然,住饭店是要舒服的多,但是顾忌到这种不正常关系,原政每个星期到这座城市,必然会悄悄来到容嘉毓的小公寓,而绝对不会把他带去自己住的饭店。想到以后既然要经常来这里,原政觉得怎么也不能继续忍受下去了。


「拿去,买些象样的家具,把这些垃圾统统换掉。」

原政伸手捡起胡乱散落在地上的外衣,掏出一张金卡丢在容嘉毓脸边:「我下星期来时可不希望再听到这张床的叫声。」

然而,当原政下一个周末又来时,一进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间屋子还是和上星期离开时一模一样,那简陋粗糙的家具,还有那张拥挤的床都原封未动的摆在原处,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容嘉毓正蜷缩在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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