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攻从後边贴上来,搂住了他。
“恩。”纪沫笑眯眯的点头看他,还颇为大方的说:“给你一个。”
虞辰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烟雾弹:“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玩吧。”
纪沫见虞辰的那个语气神情,忽然有了点危机意识,不安的在座位上动了动。怯怯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惹麻烦的
……”
“还有呢?”虞小攻似乎对这个问题兴趣缺缺,无可无不可的问了一句。
“我是一个人待得有点闷,出去散心,然後也不知道怎麽就撞见了那个秦什麽的……”
“嗯。”
“……真的不是我的错。”
“说完了?”
“我。那个……能不能别打我……”
虞大少随口的应了一声:“好,不打。”
这下,却换了纪沫愕然。
“你怎麽忽然这麽好说话?”不是有什麽别的阴谋吧……
虞小攻听了,微微蹙眉,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希望我不好说话?”
纪沫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招惹他那高深莫测的主人,於是立即摇头,眼睛水汪汪的,乖得像只小狗。
虞大少居然就真的不再计较,车子行驶到家,一路上两人也没再说什麽话。
原本纪沫还有些忐忑,然而虞辰既没有打他也没有让他进调教室。
只让他自己去浴室洗个澡。
等他洗好了出来,虞辰却早在沙发上坐著等著,左手边还放了一只小药箱。
“过来,我看看,都伤了哪里?”
“哦。”纪沫走过去。
“浴袍脱了。”
纪沫於是光溜溜坐在虞小攻身边。
虞小攻一处处仔细检查了一番,基本上就是淤青外加擦伤,严重倒是称不上。
棉签沾了药水轻轻压在伤口上“疼吗?”
“疼。”
“这里?”
“疼。”
“这儿呢?”
“也疼。”
虞小攻抬头,神色不善:“刚刚摆弄烟雾弹的时候怎麽不见你这疼那疼的?”
纪沫见状,立即摇头“那我哪儿也不疼了。”
虽然觉得他那个皮样子十分的欠修理,但是虞辰今天有点懒得理他,低下头去继续给他擦药。
“……你说了今天不打我的。”纪沫小小声的低语。
“我现在也没说要打你。”
“那你明天还会打我吗?”
虞辰笑笑,轻描淡写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药全部都涂好,这时,卧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虞辰起身去接听,正是郁戮。
“少爷,小瑞已经送回给宁少,还有,纪沫的调教录像,也送回岛上了。”
“我要的东西取回来了吗?”
“正在我手里。您现在要吗?还是明天?”
“现在,你送上来吧。”
郁戮在卧室外敲门,把东西送上来,此时的纪沫已经爬在床上迷糊糊的准备睡觉了。
“沫沫,这个给你。”
文件夹丢在纪沫身边的一只枕头上。
“什麽啊?”纪沫眯著眼睛,随手抓过来看了看。
片刻……
“啊!!!这个……是……那个?!!”
虞辰坐在他旁边,点头。
“没错。你的卖身契。”
纪沫这回,一下子来了精神。拿起来左看右看的,生怕自己看错了。
那里面的单子上,按著红色的手印,签了他母亲的名字。里面的一个纸袋里,还当真有一些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真的还给我了?你不再拿回去了?”
虞辰点头“这东西你自己拿著吧。”
纪沫一下子高兴的不得了,从床上跳下来满屋子团团转,过了一会儿,又忧心忡忡的跑回到虞辰身边。
“那……要藏哪里?藏哪儿呢?”他不知道这种别扭的卖身契应该放在那里比较合适。
虞辰摇头叹气,建议道:“沫沫,书房有台碎纸机,你把这东西丢进碎纸机就好了。”
“啊……对啊!你真聪明!”
纪沫於是一溜烟的跑出了卧室,直奔书房的碎纸机。
片刻之後,欢天喜地的回来,扑进虞小攻怀里。
“沫沫,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明……”
“你真好……”
纪沫却不等虞小攻把话讲完,笑眯眯的凑过去便轻轻亲吻。
那模样十分可口,加入他有一只尾巴,说不定就会像只欢喜的小狗一般,激动的摇啊摇。
所以,一时之间,虞辰犹豫了。
那些必须要说个清楚明白的事情……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此刻,虞小攻更想做的事情是,去找只尾巴来,给他的小奴隶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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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颜色很蓝,没有云朵,於是阳光照得充足,於是纪沫很灿烂。
他光溜溜的整个人被压在落地的玻璃窗上,被虞小攻做得嗯嗯啊啊呻吟不断。
玻璃窗是个好地方。
人贴在那个上面,冰凉凉的十分刺激,一边做还一边要担心著被人看到,这使得纪沫觉得精神紧张又刺激,不大一会儿的
功夫,就已经连射了两次。
虚软脱力的腰被虞小攻放开之後,他就顺著玻璃窗一路下滑著,失神的半趴在地板上,不停喘著气。
虞辰半蹲下身来,在纪沫旁边,用手轻轻抚摸著他的後颈和头发。一下一下,手法轻而温柔。之後,伸手勾住了纪沫脖子
上软羊皮的项圈,摆弄著要他抬头。然後便整好贴近了窗子玻璃上,纪沫自己射出了白色液体。
“沫沫,舔干净。”
那声音,不是冷冷的命令,而是一种……像是高高在上的捉弄,又似乎是充满情趣的挑逗,更像是一种,温柔而邪恶的游
戏。
一时之间,纪沫有些分不清楚那是什麽。
羞耻,但又躁动。
这感觉太怪异,让他来不及仔细思量,舌尖便探出了嘴唇,不由自主,按照虞辰的指示,去做了一件非常淫色的事情。
64
纪沫趴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下巴底下垫着软软的羽毛垫子,面前摊开一本国际名表杂志典藏版,对着其中一页广告上的
男模特大发花痴。
身材真完美、笑容真优雅、衣着真有品、眼神真有魅力……综合的加在一起去评价,恩,只比他家主人虞小攻差了那么一
点点。
虽然虞小攻变态了一点,折磨人的时候心黑手狠了一点,但是,温柔的时候还真是魅力不可抵抗,对他……对他也还真的
很不错……
纪沫一边想着,一边惬意的翻身,仰躺在一堆雪白的垫子中。
虞小攻这时走进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纪沫那一脸陶醉的痴相,又远远扫了一眼纪沫手中那本厚厚的杂志,随口问了一句
:“有没有看的中意的?送你一个。”
纪沫听了,贱兮兮的爬起来,一把抱住虞大少爷的腿,像只坚贞的小狗:“我不贪心,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虞辰听了,满脸黑线:“沫沫,我问的是手表。”
……
“啊?啊……表啊!”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有时候,有的时候,虞小攻非常怀疑纪沫的大脑构造……里面有没有可能塞的是竹炭?
纪沫此刻却使劲摇头“没、没什么啊!”
他当然不能说,他以为虞辰说的是美男。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于是使劲儿的往窗外乱张望,想找个别的什么话题来讲讲。
忽然脑子里就忽然闪出了一句话,他似乎应该告诉虞辰。
“那个……”
“什么?”
“其实,我……”然而,这个时候,就凭空出现了点什么来,把纪沫想说的话打断了,然后,变成了这一句“啊,那来了
个直升机!!!”
离着纪沫所在的别墅位置有段还算很远的距离,但是也的确是在虞家大宅之内。有块开阔空旷的地方,纪沫一直以为是没
有开发出来的园子,曾经建议虞辰与其空着不如种点大白菜,如今看来,那里原来是个小型停机坪……
虞辰见到那一架直升机缓缓落降,却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
怎会这么早就来的?
他于是把纪沫从地毯上拉起来,想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沫沫,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说。”
“什么事啊?”
纪沫被拉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着虞辰那有些严肃的模样,莫名其妙。
“你……虽然已经把卖身契还给你了,但是,你还必须,要为我做一件事。我们之间,才算……两清。”
“两清?为什么要两清啊!”纪沫有些疑惑纳闷,想了下,但是也觉得公平,毕竟人家帮了大忙“你要我做什么,我去做
就好了。”
虞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需要你来帮我完成一个赌约。”
“赌……约?”
“没错。一个,关于奴隶拍卖的赌约。”
纪沫显然不懂“那是个什么东西?”
虞小攻伸手,把纪沫拉进自己怀里,摸小猫一样的去碰碰他那一头柔软又带着点卷翘的头发“那就是……一个游戏。只是
,参与的人都玩的太疯狂太投入,所以,赌本下的太厉害,久而久之,玩的人就会非常介意输赢。即使有人不介意输赢,
但也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不然,后果就会很严重。”
“可是你说的,我不是太明白。”纪沫听得云山雾绕,越发的觉得虞小攻高深莫测起来。
“那我不妨说的明白一点。”
“之前对你做的所有的那些奴隶调教,都是为了一个约定,也就是打赌。我从许多分卖身契的资料中,挑中了几个人。后
来,又亲自逐一去看了一下。那一天,就刚好看到你在台上跳脱衣舞,所以,选中了你。后来才抓了你去仓库签奴隶契约
。就是从那时起,游戏开始,赌约生效。有人坐庄,于是就有人下注。做庄与下注的,都不是等闲的人。赌的也非常大手
笔,所以,按照游戏规则,你必须完成这个赌约才能真的得到自由……而完成这个游戏的方式,就需要你去参加一个奴隶
拍卖会。如果有人肯出了最高价买你一个月,那么,我便赢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卖我?拍卖我?”
“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卖!我才不要被卖掉呢!”
“如果你不去,你就得不到自由。”
“可是奴隶契约已经放进碎纸机了。”
“奴隶契约还你,放你自由,是我对他们的承诺。我说你一定可以赢了赌,所以,他们答应放你。如果你不肯去,就是我
输。输了赌的奴隶,他们从来不会放过,没有例外。你希望结局是那样的吗?”
“那我才不管呢!反正我不卖给别人!”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又不是很久。之后的买家如果要回岛上续约,我会帮你挡掉……但是你必须完成这个游戏。一
个月,却可以换回你以后日子的自由自在。怎么说,都划得来。”虞小攻有些头疼,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些,纪沫能理解多
少,又能接受多少。
可能的话,他倒是希望,自己当初,并没有挑中他。
他可真是个麻烦!
于是,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纪沫却果然怎么样也不愿意。
任虞辰如何跟他说,他就是死命的摇头,坚决不肯妥协。
“你说过你就是我主人的,那……那把我卖了,你就不是了!”
“这种关系,原本也不可能太久的吧!”原本打算的好言相劝,僵持了好半天,虞辰便是有再大的耐性,也要被磨得躁狂
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还用得着说?”
“你、你不说我哪能知道啊!”
“那你现在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你气死我了!”纪沫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做、坐起来,、急得满地绕圈,可他就是说不明白。最后,忽然一把抓住
了虞辰的袖子,着急的问道:“那我不去行不行?早知道我就不把那卖身契要回来了!不然我再签个卖身契,就卖给你。
你别再把我卖给别人,不行吗?”
如果非得要卖给谁的话,那就卖给你。
只给你一个人,行不行?
65
虞辰的眼睛很漂亮,深色瞳孔中映着纪沫浅浅的影子。
他那神情很平淡,但是很温柔。温柔到……让纪沫觉得,自己的要求一定会得到他的点头。甚至温柔到让纪沫产生一种错
觉,觉得自己正在被他爱着。
非常、非常的爱。
所以面对虞小攻的沉默,纪沫锲而不舍的说:“如果非得要卖给谁的话,那就卖给你。只给你一个人,行不行?”
大约,这是纪沫这辈子仅有的、唯一的、只此一次的虔诚与认真。似乎急切的想要去表达一种他自己也还说不太清楚的感
情。
很久以后纪沫遥想当初,还总会满含哀怨的看看他家虞小攻,指控的说道:你这个人真是狠心。通常在这个时候,虞小攻
都是云淡风轻的笑着抱抱他,不做其他解释。
决定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那个时候,一切还未到时机。
那个时候,虞小攻仍然认为,人生便如棋局,举手无悔,就是原则。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想明白,对弈,也是可以有悔棋一说的。
虽说举手无悔的才是真君子。
但是,谁也都有权利做小人……当然,这要付出一些代价。
只是在那个时候,虞辰并没有那样想过。
所以他温柔的看着纪沫,却冷静的摇了摇头。他说:“不行。沫沫,那不可能。”
虞辰认为,就此,故事到这里应该就是最好的完结篇。
之后如何,是纪沫一个人的故事,与他无关。
然而如果真的讲到这里就完结……负责说故事的鬼鬼大概会被PIA到死。
所以,这个,故事还要继续说……o(>﹏<)o
话说,虞辰在拒绝纪沫的同时,客厅的门口刚好出现了郁戮的身影,他走进来看了眼纪沫,最后还是说道:“岛上派来的
人……”
虞小攻不等郁戮说完就打断:“知道了,叫他们在楼下的花厅里等。”
郁戮于是很快的又转身出去了。然而沫沫却似乎还未从虞辰的拒绝中缓过神来。
他觉得,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觉得,他一点也不明白事情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