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锲而不舍的问道:“我不懂,为什么不行?”
“说了不行,所以不行。”
“那我就是不去,死也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虞辰听了,于是目光在纪沫那张漂亮的脸上流连,甚至伸手抚摸上了那略显纤细的脖子“你确定?死……也不去?”
虞辰的手劲一点也不重,或者说,他根本也没有施力。但是纪沫却被他那飘忽的语气吓到,觉得他似乎真的会忽然用力,
扭断了自己脖子,然后再对自己说,那你就乖乖的,死吧。
纪沫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刺激了一下,心有不甘,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的话,他问虞辰:“如果我说
我就是死也不去,你真的会杀我吗?”
虞小攻被这孩子气的傻问题弄得有点莫不着头脑,却慢慢的把手从沫沫的后颈一路往下移,然后把他整个人搂住了抱进怀
里。
“不会的。”他说“沫沫。我只是想要你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一关。只要你乖一点。至多,也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爱
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人会逼你。”
“我不去……”
“沫沫。”
“不去。”
“你……”
“就是不去!”
……
“纪沫。”
虞小攻跟他好说好商量了半天,一点用也没有,忽然之间,那神色就冷了下来“我没闲功夫跟你磨牙。总之,去也得去,
不去也得去。”
结论就这样定下。
纪沫却愤愤的看着他,忽然转身,就往楼上的房间跑。
“沫沫!”虞辰继而在他身后追。
“我不出去!就不出去!”纪沫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还搬来了卧室里的张单人沙发瓶瓶罐罐的东西挡在门口。
虞辰敲门,他就是不开。
等海管家拿来了卧室的钥匙,虞小攻用力一推门,屋子里面浓烟滚滚……
这该死的小贱受!
就知道他搞来那些烟雾弹就一定不会白白浪费……
虞小攻还是非常了解沫沫的,所以他也不急着开门放烟,只对着身后的海管家说:“海霖,你让人去楼下把他抓回来,他
不会乖乖待在房间里等我的。”
海管家应声去了,虞小攻倒是也不着急了。慢慢的把横档在门前的沙发花瓶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一挪走,摸进了房间,开了
排风装置,再一看窗子,果然大开着。床栏杆上还系着扭成麻花的床单与窗帘,一直顺到楼下,正对着花厅的玻璃棚顶。
“放开放开!你们这群鸟人!人贩子!我要报警!我才不要被卖!别想把我抓走……”
果不其然,纪沫大呼小叫的声音就那么响了起来,吵闹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虞小攻下意识的叹了口气,走出卧室,转身下楼。
花厅的玻璃门敞开着,在海管家领着人下楼去抓纪沫之前,宁越派来的人就已经先一步发现了他。
那些人原本正坐在花厅里喝茶静候,忽然就见着有人正用一条床单先从玻璃壁顶缓缓往下爬,仔细一看就正是他们今天要
带走的人——那从天而降的蜘蛛侠小受沫。
于是两个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把纪沫从花厅的玻璃棚顶给拉了下来。
小沫沫没有掌握好平衡,直接摔下来,就被捉住了。
于是急得哇哇大叫、连踢带蹬。
虞小攻走下来的时候,正见着他在拼命挣扎。海管家似乎在一边拦着说些什么,既不想帮着他们逮沫沫又不能直接把人给
抢过来,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纪沫被那两个人抓住,丁点不老实,乱动乱挣,抬头使劲儿的一动,后脑勺刚好撞在了其中一人的眼眶上,磕得那人眼冒
金星,顿时的泪流满面。另外一人见状,也有了些火气,当场对着纪沫抬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
“别打他。”
刚刚转下楼梯的虞小攻见状,不高兴了。
他一出声制止,海管家等人立即有了底气,上前就把纪沫从那两人的手里给抢了回来。实在是有点拉偏架的感觉。
然而纪沫到了海管家的手里,依然不高兴,仍是往死里踢腾。累的几个人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他按在了花厅的一张藤椅
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只眼睁睁看着虞小攻,等他发令。
虞辰走到纪沫身边,坐在椅子上,从茶桌上拿起杯子倒了半杯清水。
“等下坐直升机你一定晕机,把药吃了,困了,上去就可以睡着。”
说完,把杯子递给身后跟着拿药的郁戮。
这位倒霉的电钻哥哥于是硬着头皮凑到纪沫跟前,伸手,把一粒白色药片递到沫沫嘴边。
纪沫身体被压制着自然不能动,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这下可好,看到郁戮的手,二话不说,一口咬下去……
不偏不倚,还是曾经咬过的那个地方!
郁戮一松手,药片掉在了地上。
他此时已经很有经验了,虽然疼的直冒冷汗,脸上却没什么痛苦表情,熟门熟路的放下另外一只手里的水杯,直接扣住纪
沫颌骨,用力一捏,顺利解救自己的手。
这次比上次更狠,咬出血了是难免的……
电钻哥哥犹豫着,究竟等会儿该不该去扎几针狂犬疫苗。
虞小攻见状也是叹气。
于是起身,从身后另外一位手下那里,拿了针管过来。
他原本……不想用这个。
走近纪沫,把他的袖子往上拉了拉,直到露出手臂上的血管。
纪沫见着虞辰,本就心里委屈,如今挣不过,眼见着要被扎针,方才一番闹腾,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
于是眼睛里写满哀求。
“别卖我,我不去……”手臂尽可能的往后缩。
虞辰抓住了他,不让他躲,针尖刺进了纪沫的皮肤,却对那求救的信号,视而不见。
“我不去……你说了要我信你的,你救我啊……我不卖给别人,我我……”
针管中的药剂全部推完,效果非常的好,纪沫安静下来,渐渐的,意识有些模糊,将睡未睡的模样。
“沫沫,我是在救你。别任性。”
……真不甘心。
纪沫这样想着,闭上眼睛,实在太困了,不得不睡着。
其实他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其实很想再加一句:我不要卖给别人,我喜欢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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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剂类的药品,打得多了对身体不好。虞小攻斟酌了用量,给沫沫注射的显然并不足够。在直升机上,还没睡到目的地
,中途就醒了。
先是迷糊虚弱一阵子,精神头养足了,翻身起来就是一通大闹。
幸好虞小攻英明,事先安排了郁戮去押送。
电钻哥哥也是费了颇大的一番气力才勉强把纪沫给抓住了,找来锁链把他牢牢锁在座位上,免得他再生事端。
于是纪沫坐在那里,动弹不得,也闹累了,只能无聊的望天,感觉十分悲情。
心情一不好,人就特别的脆弱。
纪沫转头对着郁戮说:“有吃的么?我饿了。”
郁戮摇头“飞机上没准备,你忍一会儿,快到了。”
纪沫于是又更悲情了几分,愤愤道:“没吃的,喝的总有吧!”
郁戮磨着牙去给纪沫找喝的东西,不一会儿,拿来了两三个罐子。
都是咖啡和啤酒。
纪沫对咖啡无爱,选了啤酒。
喝光了两罐啤酒之后,他就开始晕。
也不知是喝醉了晕头还是晕机,就是非常的不舒服。幻觉的似的,总能看见虞小攻在他身边晃……伴着满眼睛的星星……
正迷糊的时候,直升机就落降了。
一座漂亮的岛,孤零零,像一块斜插进碧海中的翡翠,绿的莹润,远远看去,十分漂亮。
近了看……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哥特式的建筑感觉厚重而又阴沉,若房顶插上个巨大的十字架,那简直就和教堂没有分别。
海风吹得空气潮湿,有些阴冷的腥味,十分的恶心人。
纪沫看着迎面走过来抓他的人贩子们,使劲儿往郁戮的身后躲。
这个时候,电钻哥哥倒是他唯一一个认得的人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郁戮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与沫沫分开一段距离。
“那虞辰呢?他什么时候来?”
“我不知道。”
“他不来了?”
“也许。”
“可是……”
纪沫话才说道这里,就被一位过来领人的职业调教师一把捉住了。
纪沫被那大力一摇晃,一个趔趄,正好跌在了那人身上。
“你就是纪沫?”调教师问道。
纪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只一张嘴……
原本就喝了啤酒,又有些晕机,因为这一阵摇晃,开口,直接他就吐了。
胃里的那些啤酒,一点没浪费,全都招呼在了倒霉调教师的衣服裤子上。
……真是奇怪,喝了两罐啤酒,怎么吐的分量到有三罐那么多……?
多出来的一罐,是什么?
调教师看着自己湿嗒嗒的衣服,脸色明显的难看了几分,心情指数一下子跌了停板,阴沉非常。
吐完了,纪沫一下子赶紧从那人身边躲开。
“你给我过来!”调教室于是跟过去试图继续抓住他。
“为什么?”
“你在岛上的这十天要归我管。”
“我不!”纪沫躲在一座神像雕塑后边,只露了半张脸出来。
“你现在不过来,等下会后悔。”
“我不是不能过去,不过,你能不能洗干净点再让我过去。你也太脏了……”
……
“欢迎来到……翡翠岛。”
这是纪沫走进那座庞大建筑中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里面的装饰,的确与教堂一般,甚至穹顶之上,绘有美丽的壁画。
纪沫因为晕机晕船又晕车,所以从来不出门去旅行。他所居住的城市,又偏偏是那种现代化都市,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
的名胜古迹。
自然风光虽然不错,却也只有座天然湖没有海……
所以对于这些没有见过的大海以及类似教堂结构的建筑,他睁大着眼睛四处乱看。若非境遇与心情都有些凄凉,他会觉得
他正在参加一个不错的观光旅游团。
只是,若是个旅行团的话,起码也要住星级酒店的套房。打开窗户就能看见大海的那种。
他住的,却是个猥琐有憋屈的单人间。
别说开窗就看海,这里,连个窗户都没有。
就算有,也是个欠揍的窗户。别人从外面可以看见他,他在里面全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这类的房间成排成排的,足有上千,或者上千都不止。据说,每个房间里都住着一个奴隶。
小沫沫,正是其中之一。
“我以为,你会更吵闹一点,想不到居然这么安静。”
宁越走进来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纪沫懒懒的躺在床上发呆,见到宁越进来,看了一眼,继续发呆:“我以为你把我弄来会狠狠虐待,想不到你居然没有。
”
宁少爷不置可否,笑了一笑。
他倒是真的有点想。
只是……答应了某人,只要这个小东西不闹得太出格,就不欺负他。
真是有点可惜了。
宁越坐到纪沫的床边,伸手抓住他的下巴,凑近了仔细去看那张脸。
眼睛不是很妩媚,嘴唇也没有特别性感,五官总的来说也没什么特别漂亮的地方……虽然凑在一起看还不错,但是,真的
能卖个好价钱?
他十分的怀疑。
纪沫看着宁越凑近了的脸,往后用力躲了又躲,警惕的说:“别再过来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宁少爷优雅的笑“那什么样的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纪沫被这个问得呆了一下,从先前的怠惰忽然变成了低落。
他喜欢的类型……
是……
自那以后,过了整整一星期。
还有一天,是拍卖会的时间。
养过宠物的人,或多或少,有会有这样的感觉。
它在你身边的时候,又闹又淘气,扰得你不得安宁,头痛不已。
可是当它忽然自你眼前消失不见了,你又会不由自主的去惦记,只决定房间很空,静得无聊,心里隐隐觉得缺了点什么,
于是一遍一遍的叫着它名字,巴不得它立即出现在你眼前。
送走了纪沫之后的几天,虞小攻就正被这样的感觉困扰着。
之前送走过的奴隶不知道有多少,却只有纪沫的离开,莫名的让他觉得房间很空。
大约,是因为……假如他在的话,一般都会很吵闹吧!
比如他喜欢把牧羊犬揉搓的狂吠不止,比如他喜欢把客厅音响开得很大很吵人,比如他喜欢一边听音乐一变跳些YD的脱衣
舞,于是内衣内裤丢得满地都是……
所以,他不见了,屋子就变得整洁了,客厅空间很安静,牧羊犬也只是一味的趴在地上睡大觉,眼睛都不睁开。
有一天,他忽然爬起来,从哪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叼出了一只内裤。
虞辰一眼就认出来,是纪沫穿过的。那个什么什么……圣诞套装的羽毛款,据说还是个限量版。
牧羊犬嘴里叼着东西,爬到虞辰腿边,伸出前爪搭在沙发上,然后把内裤放在虞小攻的眼前,吐出舌头,眼中似有期待。
虞辰伸手,抚摸着牧羊犬的颈毛,笑着说道:“你想他了?”
狗自然是不会回答他什么,于是客厅里依然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虞辰又摸了摸牧羊犬,他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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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个奴隶赤身裸体趴跪在深棕色的地板上,臀部高高翘起,被一个调教师拉住了脖子上的牵引链。他的身上趴着
的却是一条黑色的大狼狗,粗大器官上套着安全套,在奴隶的身上不停的做着性交运动。那吐出来的红色舌头,散发着骇
人兽性的眼神……
虽然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却完全可以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淫欲气息。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不是让你看了之后恶心到吐,而是,让你恶心到想吐却吐不出来。干呕。
纪沫脸色发绿,别开头,不愿意再去透过特制玻璃去看房间里面那太过恶心血腥的兽交画面……天地良心,他从前对狗很
有好感的,尤其是虞小攻养的那只十分聪明的牧羊犬。但是今天之后,他再看见狗,恐怕,会有些心理上的障碍了。
“怎么不看了?”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纪沫的头发,操纵着他的脖子,扭过来,继续看向那场人兽表演的方向。
“放、放开我……”
纪沫的脸几乎已经贴在玻璃上,里面的交媾细节,看得也越发的清楚,这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他于是不停的挣扎起
来,希望能挣脱的宁越的钳制。可惜,却只让那只手,越发大力的拉住他的头发,扯得头皮生疼。
“放你?”宁越冷笑一声,放开了手,看着纪沫说道“我现在倒是非常的想把你直接放进这个房间里,让那只狗也干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