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风月录——楼罗北斗&朱光流萤
楼罗北斗&朱光流萤  发于:201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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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莺居不好么?怎么又回来了?"醇茗这些日子吃了这许多的苦,好容易回来却听说朱大去了那声色风月处,想是当自己如无物一般,刹时整个声音都是冷得冒寒气了......
   朱大见着阵势不对,却见贤王庄正并那刚纳的妃子都做漠然状,竟是连个打圆场的人也没有......朱大见醇茗脸色不郁,只得呐呐辩解道: "陛下新婚燕尔,甜蜜正当头,微臣哪敢叨扰...只是冰鳍数日不见,微臣到底有些挂心,故而..."话音未落,便听"啪"的一声醇茗拍案而起,眉心蹙结,怒气氤氲手指朱大,颤声道: "朱大......你为了那贱人,便对朕弃若草履,你可知朕这些天的苦,因谁而起!"醇茗被紫樱冰鳍折腾得神经衰弱,早已经不得半点刺激,此时听朱大振振有辞的强辩,还是为了折磨自己的罪魁祸首,他这皇帝受了天大委屈还有口难辩,当真憋得一口气顺不过来,捂住胸口,便当场吐血! 众人大骇,庄正眼尖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宣传医师。朱大不明就里,心道醇茗只顾疼爱新欢对自己冷落梳离,自个儿还未抱怨,这祖宗倒反被人得罪一脸冤屈的模样,叫人哪里摸的着头脑!朱大当下强忍住心疼,心中亦有怨气,觉得这话不说明白不行,一头跪下,俯首对醇茗道: "陛下何必如此!依您的意思,是只准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新来的紫樱娘娘伺候您还未够, 便怪罪旧人的不是,陛下的旨意,不管如何,微臣自是应承的,但冰鳍多日不见,他与陛下亦是有些缘分,微臣虽是为他奔劳,也是为陛下分忧!今日无端受此责怪,臣实在不堪忍受!陛下倒不如革了微臣的官,容微臣告老,给臣个痛快,也免日日伺候在前,碍了陛下的眼!" 醇茗听他胡扯,气血翻涌怒气愈胜,朱大不知冰鳍险恶,反被他蒙蔽,自己根本鸡同鸭讲!当下恼起来,便要发泄多日怨气,嘶声喝道: "来人,朱大以下犯上,忘了臣子本分,给我拖出去,打,狠狠的打!" 
   朱大一时气话,哪里料得醇茗如此发落,吓得一个机灵,但终究不明醇茗为何而恼,不肯无端受此冤屈板子,平日被醇茗娇宠,亦是恃宠而娇惯了的主子,当下赌气恨道: "陛下要打要骂,从来都是不需动手不需多想的,今日打死微臣,倒省了今后许多麻烦,干脆得紧!"  
   醇茗话出口便有些后悔,朱大若服软讨饶,皇帝嘴上教训一顿此事便也罢了,偏生朱大不给醇茗台阶下,自找了死路。此时僵持间,门外侍卫已得令冲入堂内,将朱大捉了出去。在场之人多与朱大有隙,此时闭口做闷声葫芦,竟连表面功夫的劝解都懒得说一句,朱大片刻间便被架上手脚,侍卫来请示刑罚多少,醇茗骑虎难下,梗着脖子道: "狠狠的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心念朱大文官出生是撑不过这阵仗的,快些讨饶也就了事,此番也算给他个教训...... 这番旨意朱大却是未曾听到,好生畏惧,心念电转,刚一板子子下去,便没了生息。......哪有人一下就给打晕菜的!行刑的侍卫相对无言,怎辩不出他在装死,心道这人装蒜也装得忒假,但到底是朱大直系的部下,不忍为难与他,也就厚着脸皮欺君,禀告醇茗道:   "朱大不堪刑罚,已然晕了过去,不知该如何处置?"
   醇茗心中也是暗骂,正要下旨放行,不料身旁庄正却站出来,沉声整肃道:"怎可容此厮装死胡闹!朱大身为朝廷命官,忤逆圣上冒大不帏,他眼中哪里还有我朝王法,泼醒,继续打,圣上天威岂容他如此冒犯!"
   被一阵抢白,醇茗脸上青白交错,轻咳半响,不便再出言护短,眼看一盆冷水没把朱大泼动半分,行刑又要开始,院门处却传来一声轻斥,身影闪过,已有人扑至朱大身上,一双点漆明眸含泪,对醇茗软声道:"陛下,朱大纵然有错,但他几日来感染风寒未愈,身子虚弱,如今昏过去,怕这板子拍他身上也是浪费力气,他哪里还知道!陛下要施惩,还等他清醒时方才有效,这次且放过他罢。" 醇茗见板子将落正不自在,听墨晗半路杀出为朱大讨饶,落得个台阶下,自是应下,故作沉声道:"既然如此,今番暂且记下,若他以后再不规矩,累起来加倍的罚!"  
   那些人听了醇茗这话,自然是由着墨晗勉力抱了朱大出去了。醇茗见这阵仗自然是不爽的,也不叫紫樱再侍奉,独自安寝了就是。
却说那边朱大见墨晗这样情景却仍强要为自己出头,心下自然是喜欢的。却又担心墨晗是惦记着冰鳍才如此只道:"听莺居的人说没什么要紧的,冰鳍常这样游历数日不归的。"
   墨晗却道:"难为你这时候却还记得我拜托你的事情......他自来聪明,哪里都是可以落脚的......我原不该因着自己一时担心又拖累你受苦了......。"两个人慢慢的拿话说着,只说是要敷伤药,等到墨晗一脱了朱大的衣服,就见到不过是背上红肿了一小片,并不怎么打紧。心里知道朱大又在弄巧,当下恨声就丢下朱大就往门外走。朱大都到了这次第了,哪里肯放手!只稍一使劲就将那墨晗拢上了榻。
   墨晗知道逃不过,却把那眼斜斜的瞟向别处,也不肯看朱大一眼。朱大却也不在意他如此,乃褪了墨晗的衣衫细细的鉴赏那欲嗔似怨的脸庞,又将他那流云泼墨一般的丝发撩起一缕在手中把玩不止。此时早已经是华灯初上时节,那房中的一点萤光映照在墨晗玉一般的身子上,和着灯笼里飘溢而出的残烟......俨然是蓝田玉暖自生烟的旖旎光景了......
   朱大将自己的衣服敞开了,却不着急脱尽乃就将个身子压了小半在墨晗那要紧的地方处。因着墨晗素来性冷,极少求欢于朱大,朱大却倒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让这墨玉美人立刻就变了火玉了......墨晗这些日子早已经是被冰鳍诸般手段撩拨够了的,朱大的这点小手法却是哪里能令他心旌摇曳的。墨晗反好整以暇的将那眉目都收敛起来,也不看朱大,只由着朱大自以为是的四下的唇齿并用在自己身上弄巧使性......朱大将演一阵,却觉得身下的墨晗却是一些反应也没有,甚至连扭身也不曾。反是朱大自己却已经忍耐不过了,自己讨饶道:"小祖宗,你且帮衬着啊......"
   墨晗这才扭身拱到朱大胸前,那唇边却是悠闲一弯......朱大乃知道墨晗必是在嘲笑自己竟连撩拨上火的本事也没有。只是此时那身下早已经难耐得紧,自然是顾不得那许多了......忙忙的就顶入了。这边入巷之后的景象,与之前便是天上地下云中泥里截然不同了。身下撩拨到动神处,朱大冰鳍皆喘息不止翻腾不歇,若大方床竟不够两人闹的,床沿的青釉花瓶被碰翻,三两朵月光盏的白色山茶散落满床,落在两人交缠的肢体间,更添一室春色迤逦。朱大略微支身抽离,见身下美人不复冰冷已然情动,欺霜赛雪的玉般肌肤霞艳嫣然,不由轻笑,对墨晗道:"宝贝,每次如此你想必会厌倦,这次我们玩些新的可好?"      
   墨晗烟眉深蹙,微开了拢雾的星眸,望上一脸坏笑的朱大,不解他如何。      
   朱大再无言语,俯身亲吻滑嫩如水的肌肤,一路往下,听得头上方呻吟渐畅,便捏住墨晗腿间昂然的要紧处,拾过床边一朵掉落的山茶,在铃口处,轻拢慢敛,缓缓插入茎枝。墨晗情迷间只觉下腹突地传来一阵透心的痛,不禁惨叫出身,身子猛然挺起,便要推开朱大。朱大早有预谋,自是防着他阻抗的,倾身倒下压住墨晗疼的颤抖的身子,在他耳边软声抚慰: "卿卿,第一次总是这样,你且忍过这下......马上便让你舒坦......" 墨晗下身吃痛不已,哪里受他蛊惑:"你个混帐......放开......啊...嗯......"还要强推,朱大却加重身下进出的力道,手上动作不停,额上汗浮,哑声喃喃道:"这般关头,我怎能放你......墨儿,你便依了......放松......你我也都好过些......"    
   墨晗无奈,只得渐渐软下身段,前方后方的痛爽,折腾得他无力抵挡,心中暗把朱大祖宗问候,身子却是随他捉弄去了......    
   铃口被山茶的茎堵塞,渐渐渗出艳媚的血丝,血迹往上攀爬,把雪白的花朵染得赤红,朱大见这般景象,更是嗜虐心起,更加卖力冲刺,一边还不忘调笑道: "墨儿......天下间的尤物,便没有比得过这会儿的你的......你看,醇茗送过来的极品月光盏,都被你那里的血,浇灌成红色的火鹤翎了...艳得不行呢..."    
   月光盏与火鹤翎均为扬州特产的极贵重的山茶名品,此时的墨晗娇弱瘫软的模样,却是把山茶的美色生生压过,朱大被撩拨得够呛,哪里还等得及欣赏这般明艳春情,不多时便身下用力,狠命受用起来不得停歇了......
   这边朱大在这里受用,那边醇茗却在房中生闷气。却见灯影一摇,冰鳍摇着折扇就已经立在窗边了。冰鳍这时候早已经不做那烟花地的怯懦模样,更是风度翩翩仪态悠闲,显出他不俗的贵胄风度来。
   此时醇茗见了他,反有几分胆怯,可到底把面子充足,只道: "你的计划已经成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只是有一话要奉劝你,你自己要当心!"冰鳍正色道。
"当心什么?"
"那天来的那些劫杀陛下的人......绝对不是普通山贼,乃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我不再多说,你好自为之!"  
   冰鳍刚走,醇茗这边吓得透心凉,连忙唤侍女进来服侍更衣,便要歇下压惊。紫樱此时却春风满面款款而入,醇茗栽她手上吃尽苦头,极怕这女人,当下畏缩道: "这里是朕的卧房,夜黑风高,你来作甚?" 紫樱听他如此问,不由好笑道: "前些日子紫樱可是夜夜侍奉,如今怀了龙种,与陛下成了一家人,陛下反倒如此生分起来,却是为何?" 有旁人在场,醇茗虽恼她却拉不下脸面,打不得骂不得,此时真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声音渐低涩涩道: "爱妃你有孕在身,朕自是不便施恩,今儿无事,朕便要歇息了,你且退下罢。"
  "可惜这几日紫樱睡惯的陛下的寝床,挪去那些粗使地方睡不安稳,这样对腹中皇儿也不好,陛下你说呢?"
   醇茗敢怒不敢言,却是决计不肯和她同睡的,见紫樱架势自己是赶她不走了,只得妥协道:"罢罢,此处便留与你,朕另寻住处便是!"说完便甩袖夺门而去。 紫樱只因在冰鳍处不得顺畅,便来寻醇茗晦气,见他竟真被轰走,自是得意,哪里管得其他,便霸占醇茗寝居,把他的人呼来唤去的玩耍开了。    
    醇茗一怒之下走了出来。三更半夜,月凉如水,大街上不见半个人影,醇茗呆呆站立想了多时,堂堂天子竟无个去处!今日刚拿朱大打了板子,他府上自是去不得;庄正与贤王厮混,哪里容得下他人;冰鳍前些日子几乎害死自己,更是不能招惹......这扬州醇茗身在异乡举目无亲,此时落泊委顿,满腹冤屈,思念再三竟想不管不顾干脆回京城做他的太平天子算了,何苦生生守在这儿受那一帮人的鸟气!    
    正在皇帝中宵独立决心明日班师回朝的当头,三个黑衣人却自巷道内悄然拐出,手刀劈下,趁醇茗失神不备将他打晕,扛上肩头一溜了之了......而扬州城内本该悉心护驾的各路神仙,自然不知皇帝被人绑架,还在兀自取乐得意罢了......    
   却不知道这暗地里却有一人将这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此人正是冰鳍,他本来准备扬州的事情了结后就立刻离开,可是思量到如此就难再见紫樱了,所以去而复返想见她一面再走。 谁知道竟撞见这样的光景!当下只疑惑是紫樱又故意关了皇帝要辖制自己回去,心下着急也不追醇茗那边就忙着去了紫樱处!紫樱却正在房中无聊,见冰鳍进来当下就扑入他怀中道:"我知道哥哥还要来找我的!"
   冰鳍冷然道:"你找人拿住皇帝,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紫樱惊讶道:"没有的事情,哥哥你误会我了!"
   冰鳍见她如此,知道她如此大事定不会说谎,不由烦闷起来,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去追杀那些黑衣人了!
   "如此怎么好呢?"紫樱不由着急道。如果醇茗有个什么,这怀中的龙种自然也就什么也不是了。前面的努力也都是白费了啊。
   "此时找醇茗也来不及了,只有我先装扮成他,再敷衍一阵。我再派人去寻找他就是了!"冰鳍无奈,只得如此道。
   紫撄听他如此说,自然是欢喜不禁,心道:"何必找那皇帝,如此最好了!只愿长久如此与哥哥在一处!"
   冰鳍却忙着将自己装扮起来,想起不知道是谁在弄鬼,不由暗自忧虑一夜都不曾歇息。
   第二天早上却就有庄正过来献好只说回宫的准备事宜都已经妥当,可以即刻起程了。冰鳍想到醇茗是在扬州出的事情,离开扬州就更难找到了啊,自然是只推说紫樱刚怀上龙种不能颠簸,还等几天也不迟,只安心先拖延着再说。
   冰鳍恐被人识破不敢随意外出,这日在醇茗房中好生无趣,却听服侍的人说贤王来访,心想这呆子正好给自个儿解闷,便命人放他进来。贤王进屋,见冰鳍便扑将上来,口中道:"皇兄几日来对雪茗不闻不问生生丢开,可是厌倦雪茗了?雪茗就要郁死!"冰鳍好笑,自己不敢进他身,只是怕露了马脚,哪料他竟会错意了!正要扶过他好生劝解一番,不料触到贤王手心的肌肤一阵凉意,半边身子便酥麻下来......    
   冰鳍还未"哎......"出一声来,就已经软在了榻上。再挣扎不起来。冰鳍不觉脸色巨变,可到底神色却还敷衍着,只做不明白的样子委顿状。贤王却不再做戏,只霍然伸手就已经将冰鳍那张面具撕下。
  "我倒是谁,捞着这个皇帝位子来做了,谁道是你这个万人压的贱人!"贤王此时再没有平日里一点声色庸俗状,反仪态潇洒从容不迫,那污秽言语说出来却也凛然生威。大家撕破脸,冰鳍到此时反镇定下来,看贤王半响,冷笑道:"真没想到,我们自诩聪明的一伙人,到头来栽在你手里。"
   贤王不怒反笑: "你都猜到什么了?不过这会儿落到我手里,事后诸葛亮,不嫌太迟了么?"
  "是你绑架了皇上?"
   "正是本王。"
   "你想谋反?"
   "策划多日。"
   "你...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反正这天下都是我龙家的,自家里换个人坐这把龙椅,又有何不可?"
   "到底是你韬光养晦狼子野心,还是庄正那逆贼撺掇的?"    
  "庄宰辅自做他的春秋大梦,我自举事,两者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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