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风尘 前传+第一部(穿越)+番外——小碧玉
小碧玉  发于:2011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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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其中一只。

“你不是有要事在身麽?”大手巧力一滑,滑出束缚,又开始乱来,风尘苦笑却没有再出手阻扰。

“刚才是,现在不急了。”

没错,有什麽好急的,才两天而已,就让他们自我残杀,自己也好收渔人之利。再说,他已经大概摸索谷中各地,发现这

里竟是个天然的藏身之所,压根没有人想到深渊里还能住人,正好住在这里暂避江湖风波。且,难得遇上如此人间极品,

神医度荆圣药,这里不正是人间天堂,武林宝藏,多留一会无妨。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司徒靖珩想不到风尘一口拒绝他

的求欢。

“可是,我不要。”

“哦?”冷漠的侧脸一反几个时辰前的妩媚,司徒靖珩收回狼手,爽快地起身穿衣。“在下司徒靖珩自小风流不羁,寻遍

江湖花草,皆是你情我愿。既然小美人不愿意,在下也就不勉强,尊重小美人的意愿。”

男人一副正人君子,确实有点出乎意料。风尘默然转过头去,又浸了温水须尔,站起欲更衣,脚下突然踉跄,倒入一个干

爽的怀抱。

“小心。”

“……谢谢。”

不自在地挣扎站起,风尘背对男人快速穿好衣服,简单为昏迷中的啸宵,穿戴好,整个过程没有和男人说上半个字,而司

徒靖珩也只是静静望著他忙碌,似是思索著什麽,没开口。

外人面前不可随便用药,遵从神医的教导,风尘为难地注视床上昏迷的少年,又瞟了瞟重伤未愈的男人,轻声叹息。

“可以请你把这个小兄弟也一并带下山麽?”

从来不做吃亏的事,司徒靖珩脑子里早就想到怎麽在对方身上获利,话到嘴边却转了口。

“……可以。”唉,也罢,再怎麽精明,他不能连恩人也计算在内啊。

“谢谢,这个……”风尘从怀内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给男人。“你的伤用这个会好快点。”

男人怔怔,复杂地直盯风尘久时才伸手接,收进怀内。

“谢谢……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告诉他,好让他日报答救命之恩,他司徒靖珩从不欠谁的情。

“……”但笑未答,司徒靖珩聪明地不再问。

风尘领著司徒靖珩穿过来时的路,弯弯曲曲,洼洼坑坑,昏昏暗暗,高高低低,山路之迷离陡峭惊险一一呈现司徒靖珩面

前。未来得及惊叹南天山的极致,山脚的小镇已经抬头可见,放下途中因忧心被山路拦倒而抱起的纤细人儿。

“……再见。”简单二字,风尘转身返回山中。

“在下司徒靖珩,幽冥教十二坛冥火坛主。小兄弟,他日有难便寻我冥火坛,在下必竭力相助。後会有期。”

转身望去,风过云烟,风尘隐约可见远处的身影,嘴里暗念对方留下的名字。

“司徒靖珩,冥火坛主,这人绝对不是一般凡辈,不要惹到什麽腥风血雨才好。”好笑,他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为什麽还

替别人担心?

因为啸宵的事,风尘不敢再随便下南天山寻找精阳,若下次带回的不是像司徒靖珩那般好说话的,而是什麽恶徒,便是他

死不去,也怕扰了南天山的宁静,度荆回来也不好交待。但是没了精阳,苦了他更苦了小四,怎麽办才好?左右思索,风

尘发现自己只能重拾旧行当,难道就这麽一辈子。

如果老天真要他认命,他又如何抵抗天的安排。郁闷了两天後,风尘收拾好包袱,毅然下山去。既是重拾旧行当,就选个

自己人流量大而自己也熟悉的地方,免得重新适应,浪费时间。打定主意,风尘向马房方向走去。时正初冬,风尘出发前

添了一些御寒衣服和足够的干粮,又给马夫一锭银子。

“大叔,麻烦尽快到达杭州。”

“好咧,公子,请坐稳了。”

开始还挺抗拒这一个穿者红衣招摇的年轻人,收了大大一个银子,马夫马上欢心满地地扬鞭赶马,还好心地叮嘱风尘坐好

。马车是挺快,但再快也快不过骑马,也快不过四个轮子的铁皮车,风尘好笑地坐在马车里,享受著“快马加鞭”的速度

,窗外的凉风吹得一片写意。

掀起窗帘,镇子的情景映入风尘眼内,犹生一丝离愁别绪。再见了,南天山……。

忽然,车外轰隆巨响,尖锐的马嘶唤回风尘的失神,他扶住马车,隔帘向马夫问道。

“大叔,怎麽了?”马车怎麽突然停下来了?是发生什麽意外吗?

马夫没有回答风车,反而在外面和什麽人大吵起来。

“官爷,我这里没有可疑的人,你就饶了小的吧,里面只有一个赶路的公子而已……”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让开!”

“啊!”

“大叔,你怎麽了?”

人倒地的声音响起,风尘再也坐不住,起身掀开帘子,手未及帘子,马车外闯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啊……”他、他……他怎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把他忘记了吗?

四目静对,相向无言,仿佛过了几个春夏,来人紧紧拥住惊愕的风尘,吻住久违的红唇,蹭磨辗转,霸道而温柔的。半刻

,放开气喘的人儿,两人唇边的银丝欲断未断,马车内顿时暧昧旖旎。

舔去伊人嘴边的津液,感觉怀内人的轻颤,来人倾身在风车耳边低语。

“尘儿,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来接你回去。”话毕,男人不顾风尘的意愿,霸道地对外面下达命令。“回皇都。”

“是,王爷。”

明!八年末,厥狄来使南朝,炎帝命容德王沿途护使。

明!九年春,耀天派出和亲大臣,炎帝赐婚容德王。同年,厥狄两国亦派出和亲大臣,四国签下十年合约,约定十年内不

再起战,休养生息。这年,各国来朝,南朝风光四起,成为历史中最为辉煌的一页。

番外:问心

闻说,苏杭乃是天上人间,翠柳玉河,青瓦朱门,水墨交融;绫罗绸缎,书画古玩,应有尽有;然而最令人回味无穷的乃

是一方人。所为伊人在水一方。

粉腮点绛醉忘归,起舞弄影卧青鸾。

这一句,别说是苏杭街头巷尾,更是南朝国内的百姓无一不知晓的旖旎美谈。走在苏杭大街上,十人有九人对忘归青鸾嗤

之以鼻,却是百有九十九人曾经出入这两处烟花之地。忘尘青鸾为何物?

若说忘尘是女子走投无路的最後归宿,那青鸾便是世间难有容身之地的男性的收容之所,或者说,在一般人眼内,他们不

过是不知羞耻毫无自尊,以供肉体娱乐他人而赚得下品钱财的妖人罢了。

进入过忘尘的人绝对不会忘记夜莺四绝,正如从青鸾出来的人绝不会忘记风尘问心。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人的风尘,从来不

接应任何人的问心,两个极端的对比,他们有一个共通点,无心无情。

“阿青,你家主子真的不曾接应过任何一个客人麽?”跑堂的小钱,趁著後堂忙得冒烟,一把拉过正要为他家主子换酒菜

的小青,躲在柱子後咬起耳朵来。

“你啊,拉我过来就是问这个,小心母老虎回头砍了你。”阿青没好气地啜道,放下手中的酒菜,整理身上被某只抓得皱

起的衣服。“我说没钱的,你问这个干嘛?如果没有记错,你这个月来可是第十次问我了,你不烦我也觉得闷。”

“嘿嘿,阿青哥你就告诉我嘛。你知道我最好奇了,青鸾楼上至楼主有几根头发,下至後堂厨房哪儿有蚁窝,我有什麽不

知晓的,就是你家主子最令我起疑。”小钱打著哈哈,油滑地给阿青拍打掉胳膊上的灰尘,一副街上跟人要吃的哈巴狗儿

的模样,实在有种欠揍的冲动。

“哎哟,阿青你还真下重手啊,我脑袋瓜傻了!”

捂住被爆打一拳的头顶,小钱顶著泪汪汪的大眼睛叫道,谁知差点又惹来一个爆粟,忙打起哈哈,拉出讨好的笑才稍稍安

抚阿青的怒火。眼睛一个转,小钱捂住嘴巴,悄悄站离些许,阴阴地笑。

“莫不是,其实连你这个贴身下仆也不知道主子的事儿?嗤嗤嗤……啊!谋杀啊!”

“死、没、钱!你给我站住!”

眼看黑黝黝的厚木板高举而下,小钱心知踩到猫尾巴,大叫著救命一溜烟跑掉,後面紧跟著火烧眼的阿青。这一幕在青鸾

楼里早以见惯不怪,众人各自做自己的事,只当作一场闹剧,笑笑了之。

一位身穿半透明淡红薄沙的人儿,面目清秀却称不上绝色,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特殊韵味以及不经意的妩媚却叫人不得

不心动,他是青鸾楼的头牌风尘,同时也是青鸾楼的楼主。此时的他,对著远去两个打闹的身影扯出无奈一笑,转入一处

清幽的院子,问心院。

“问心,我进来了。”

相处多时,风尘早已明白问心的习性,推开房门不请自进。果不然,一抹嬴瘦若柳的白影伫立在窗前,窗外只有一些灌木

花草,没什麽可以使人睹物思情的东西,但他就是愣愣地望著其中一颗不起眼的白菊,痴了。

“唉……”

明白挚友看的是什麽,不知该说上什麽的风尘径自坐在曲椅上,以为如常一样,喝完第三盏茶就离开,今天则有点不一样

。才呷了一口茶,那抹若柳影般的人开了口。

“……你今天甭接客麽?”

“哦,”吃惊地怔怔,风尘心头一暖,笑著回答。“嗯,今天没客人点牌。”

“真难得,居然没人点青鸾店的红牌,莫非红颜不再?”

果然是问心的话,尖酸刻薄,风尘苦笑地心想。一时间对应不上,只有淡淡的茶香四溢著整个房间,久时,茶冷了心也冷

了,声音方起。

“风尘,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不,二十又五,正是风华正茂。”隐约间,风尘似乎明白问心此刻所思,又与从前的自己相重叠,不忍劝起。“问

心,已经三年了,什麽该做的不该做的也该做完,他要是回来早就回来,你……”未说完的立刻被无相干的话打断。

“二十又五啊,再过些年我便是而立,容颜不再,到时候就该从青鸾楼滚出去,许是做一个行乞的,还是做一个倒夜香的

……”

“问心!”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麽刺耳。入眼的一张倾城颜貌,肌若凝脂,目似星眸,剑眉梁庭,清冷与绝豔的融合,高洁与红尘的

交汇,这就是让众多纨!子弟一砸千金也难以见得一面的青鸾楼楼魁问心。此刻,那双往往散发出冷冽而勾引心魄的星目

,惘然一片。

脆弱他可以谅解,不甘他可以安慰,失落他可以分担,但是,他决不能容忍他的妄自菲薄。何况,是为了一个只见承诺不

见人影的男人。为了那麽一个承诺,不吃不睡,整日心神恍惚,不但失去当初那份潇洒的风姿,更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毫无自尊。他今天若不打醒他,他日如真让他离开,恐怕不肖数月,便是天人相隔。

啪!

绝色的容颜上,两颊通红,眼内却仍旧惘然,让风尘痛心不忍。痛心问心的痴情,不忍问心的自卑,本来是如此一个冰霜

洁月的人儿,纵然堕入风尘亦不减风采,如今巧入红尘却成了凡尘中不乏痴人。

“唉,问心,我知道再说什麽你都不会接受,但至少听我这一句,保重身心。无论你想做何事,自个的身心才是所有的根

本……”顿了顿,风尘再叹道:“唉,要是让那人……何方知晓你为他如此憔悴的话……”

“我……我……”

猛然吐出一字,红唇嚅动未闻其下,风尘默默看了低著头似乎在思考著的白衣人,终究轻叹了一口,倒入口内,最後一口

凉茶入喉,感觉丝丝凄凉。

今天开始便是春节,家家户户内内外外,到处可见均是大红喜色,街上每每是百姓的庆贺道喜。青鸾楼照例,休息初一至

初八,十三晚吃过团圆饭后,初一便可各自做其喜好之事。

初一大清早,娇嫣阁的玉宇和楠儿起早吵闹着要赶早上头株香,大伙也让他们撩起了兴致,于是在玉宇楠儿两个鬼灵精的

“带领”下,青鸾楼几乎倾巢而出。其中,最让人惊讶的是,终年不见面目的问心居然也在队列之内。

不用看也知道其他人对自己好奇的目光,问心平静地不加于理会,但风尘知道问心终于想通了,心里为之欣慰。走到高傲

不理会他人的问心身边,风尘给他一个柔笑,后者点头作为答复,大步流星地向前去,风尘随即自然地跟上。

须尔,来到苏杭最鼎盛的庙宇,放眼下去,人头臃肿,烟雾朦胧,拥挤间大家不由得被分散。风尘险些让推倒在地,幸亏

问心扶着才不至于倒地。

“谢谢。”

礼貌地给以微笑道谢,以为会得到冷中带些许温柔的点头,不料那双子夜瞳眸紧紧盯着某一处,顺眼望去,风尘先是吃惊

,而后则是蹙眉。再看眼内不断翻滚着复杂情感的问心,旁边推撞的人差点把他撞上,他却像是没感觉似的呆愣,当时是

问心目不转睛的对象离开了原地,风尘一咬牙,捉起问心的手,硬闯连绵不断的人群。

“请让让,借一下!”

“啊,奶奶的,你干什么?!”

“抱歉,请借一借!”

“哎哟,我的脚呀,你小心点啦!”

“不关我事,是有人逆流撞了我,真是的,大年初一就让撞,大吉利是!”

“…………”

“………………”

好不容易渡过了人海,顾不上零乱不堪的衣服,风尘一边拉起问心,一边朝快要消失于街角的人影奔去,不料,才跑了几

步,手让打开,他不得不停止追逐。静默对视,风尘看出问心眼底内的慌张恐惧,他知道粉碎心石的痛苦,可……

“刚才那个是何方吧?”肯定语气的疑问。

“……”问心选择了沉默。

“何方曾经许诺于你,虽然这年头承诺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但你为这句玩笑坚持了三年多,于你已不再仅是单纯的玩笑,

而是约誓。可,于何方呢?你相信了三年的约誓,他似乎不当一回事。”

“不,不是的,他只不过是……”忍受不住风尘对爱人的刻意诋毁,问心终于开口了。“他只不过是身负重任,才会……

”后面的语句颤抖不已,问心似乎感觉到来自地狱的寒风,冷得他说不出口,他亲眼看见的事实。

“身负重任?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亲昵无间,手挽手逛闹市,而且还给她买了一个同心结,这就是一个男人的重任么?

”风尘看不过问心的自欺欺人,道破事实的残酷。“对哦,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的确可称得上是一个男人的重任。哪儿

像我们这些妖人,为了钱财出卖肉体,雌伏同为汉子的身下,竟可比得上柔弱无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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