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杭州知府何大人。”
“那问心呢?”
“他刚出去了,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
闻言,鸿烈晟的脸色沈了下来,挥袖背对为难的若水。
“哼,难道青鸾楼便是如此怠慢客人的吗?若水,亏我从前待你百般好,今日难得带上我的好兄弟游乐,你这里的人不是
出阁就是跑出去,青鸾楼是不想混了吧!”
“王爷……”
没料到从来对自己宠爱的平安王为了弟弟大发雷霆,若水一时没了主意,鸿烈毓恰时站了起来。
“三哥,别为难一个小小的老鸨,我亦非嗜好此道,不如就这样罢了吧。”
“怎麽可以,我就是为了……”
“三哥,别说了,你就在这儿狎玩,我到外面闲逛等你。”
鸿烈毓边说著,脚边朝门口,刚要跨过门槛,一股清香扑鼻而至,抬头望去,从来无惧千军万马的容德王呆住了。
“让开。”
清冷而悦耳的声音响起,容德王愣愣地侧身让开,视线一直绞结在那抹如柳青影,直到身影消失於拐弯角。
“五弟……”
赶过来的鸿烈晟还未说完,手便让弟弟抓住,後者急切问起。
“刚刚那是谁?”
顺眼望去,若水心里了然,替一脸莫名的鸿烈晟答道。
“无情,问心。”
第十七章:赌局
“无情……问心?”
鸿烈毓喃喃暗念得来的名字,脚步不由得走向伊人离开的方向,惘顾身後掩嘴轻笑的老鸨以及一副厚知後觉的哥哥。
细细打量弟弟掉了魂的样子,鸿烈晟暗道,这次找对地方了!搞定兄弟,那他也该去找快活了。
长臂一捞,若水轻呼倒进怀内,平安王笑得邪气,手脚并用磨蹭对方敏感的娇躯,不一会,若水不堪折磨软掉了半身。
“王爷……”
媚眼微瞋,若水半挑逗半怒,柔荑却乖巧地贴附男人,暗用上阴力,抚弄衣服下的突起。鸿烈晟嗯嗯啊啊享受了一刻,才
在若水玉垂的耳朵边低吟。
“小妖精!”
“啊……”
满意地看著若水因轻咬而惊呼,平安王抱起娇躯至侧厅。此刻,因为正是休市,厅内除了偶尔几个跑堂,没人走走。且,
便是有人走动也早让心思细密的若水打发了,因为若水深知贵为无事不能的王爷嗜好脱俗的事径,例如,在大厅的桌子上
颠龙倒凤。
鸿烈晟拉扯若水腰侧的玉带,嘶声,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敞开来,连同下体所有的密处。雪地连绵,两颗傲立的梅花娇美
得惹人怜惜,往下,精致得不似男人该有的玉茎,茎下是两颗柔软的凝脂球,蚁门过後石榴色的後穴微微颤动,引人啄食
。
手指插入後穴,惊奇地发现,里面湿滑柔软,灼热的温度告诉男人,那里已经为了迎接他而准备好了。见此,鸿烈晟迫不
及待地把硕大狠狠插进去。
“啊……王爷……唔……”
“你这只狐狸精!”猛力撞得陶醉其中的若水皱眉,鸿烈晟才遵从九浅一深的定律运动。“老实告诉我,问心还是不是清
倌儿,我可不想自己的兄弟著别人的旧鞋。”
“啊……”被撞到敏感处,若水忍不住尖叫,内壁收缩差点叫鸿烈晟就此去了。
平安王是什麽人,平安王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外面的人就知道平安王待他们宽容大量,只有若水才
真正知道这个男人的本性,自尊心比天高的平安王,绝不允许任何事情超出他预期之外。
半眯眼,平安王随手捡起玉带,一圈一圈捆住即将喷发的玉茎,就著相连的体位抱起若水,置於墙上,让其悬空,双手不
得不环绕他後项,冷不防重而狠进出後穴。
“啊…!啊……别……王爷……慢下……嗯……”忍住冒出的泪珠,感受欢愉和痛楚交加刺激,若水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
。撕裂了,真麻烦。
“王爷,求你……啊,我受不了……王爷,你好厉害……啊……”娇声一浪接一浪,回荡在大厅中,後堂听见的人皆不由
得红了脸。
“呼呼,呵呵……小妖精,不行了吗?和我一起……嗯!”
一个挺入,鸿烈晟把欲望深深埋入若水的体内,松开玉带,若水也随之而出。休息半刻,两人略略整理,上了楼。
房内,床上两条身影绞缠。身下的人儿嗤嗤笑,不料体内惊骇的震动,笑声变成了娇美的吟叫。
“王爷……你别这样,我啊……若水知错了,还不行麽?”
“哦~”微用力夹痛两颗红梅,鸿烈晟笑著退出若水湿淋淋的身躯,分身硬挺依旧,若水媚笑地转身爬过去,红唇含住紫
红的硕大。
“啊……若水,你技巧还是这样好,无人能及啊……”平安王赞叹道。
“嗯……王爷缪赏……”若水吞吐间闲答。
“呵呵,不知道问心是否有这麽销魂的房中术呢?我那兄弟虽说是个王爷,可床上还是个初手,若是问心不能服侍妥当…
…”
後面的话隐在腹中,若水却明了,加快吞吐,咽下浓烈的浊液,道。
“青鸾楼的人哪个不晓得房中术,怕是跑堂的不知道具体也该明了大概,何况是楼魁问心。”
“哦……”
深知这人没有看起来有耐性,若水伏下身,手嘴间迭服侍硬起的硕大。
“不过,楼里房中术最为厉害的还是风尘,问心再怎麽说也是棵冰洁如霜的幽兰,怎会如此屈服他人。”
“呵呵,若水,你真是越来越懂得本王的心思。”
轻捏水嫩的脸蛋,鸿烈晟推倒若水,从背後又挺了撕裂的後穴,做起原始的进出动作,心里头则好奇起兄弟的状况。嗯,
问心是不错,不过还是性格太冷太硬,不适合五弟,还是让他找风尘好了。
一路清幽的芳香,鸿烈毓鬼使神差走进伊人进入的院子,抬头望去,院门上雕刻几个字:问心院。
倾问他心,又怎作无情?
想不通这个院子,该说是伊人的名字何来,鸿烈毓伫立院门,不敢进入唐突伊人,只能悄悄四顾院子内的景物。清幽,又
可说简朴,院子里只有一些灌木草地,连半朵花也没有,房阁更是……恐怕连客栈的上房也比这处好上几倍,这便是容德
王环顾院子四周後得出的结论,关刀眉蹙起。
既为一楼的楼魁,住宿竟是如此……简陋。他非以貌取人的俗人,虽长期将身在外,可价值这种东西他还是懂得,没有哪
家店会如此怠慢店内的镇山之宝,除非……。
叮叮叮,几声清脆悦耳的筝声悠然而起,时而婉转,时而铿锵,高潮处尖锐,结束却是柔软如水。从前没听少宫廷乐曲,
鸿烈晟却是现在才知晓何为曲何为乐。犹然未尽,绕梁三日……一些从未使用过的词语一一在脑海中闪过,脚失控地踏入
院子。
“你是谁?”
颤然回神,一张清冷绝色的怒颜映入眼内,是他!
由於经常在边疆抗战,从少便少顾诗词歌赋,鸿烈毓不知道该用什麽辞藻来形容他所看到的容颜,只能用最贫乏的词,美
!
其实,在弹奏前,问心经已知道有人在院门外,只是对方不进入他也无谓去理会,以为他不会打扰到他的宁静,这下他却
跑了进来。他早就吩咐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若水亦答应了,可现在……。
“抱歉,在下无意打扰公子的安静,只是被公子绝妙的筝曲吸引而来。”
“是吗?”
问心转身离开窗边,鸿烈毓性急追了进去,鼻间扑入一股幽香,和伊人身上的相似,顿时陶醉无力,直到幽香被茶香所代
替。
“茶。”
“呃……谢谢。”
接过伊人递过来的茶,道谢还未说完,那头问心已经背向他坐到一张曲椅上,感觉有种不适,被无视忽略的不适。容德王
何时被如此怠慢过,怒意微升,一张嘴张开未言,问心且立刻打断了。
“喝完离开。”
“……”
无言凝望自他进来以後,除了第一见到他发怒以外,面如平镜的伊人,鸿烈毓扬起淡笑,径自坐在问心旁边的曲椅上,把
茶搁在桌上。
“公子,可记得在下?”
“……”难得浮现疑惑的表情,绝色的脸蛋怔怔看了鸿烈毓的笑脸没一会,继续喝茶。“没见过。”
嘎啦一声,鸿烈毓的笑脸险些撑不住。
“就在刚才,在下差点不小心撞上公子,公子还记得麽?”
“……”
问心冷冷瞄过去,不意外看见男人眼底的欲望,冷哼一声,正要站起下逐客令,脑海浮现一抹红影,嘴角弯起一弧阴森。
“公子,在下就是……”
兀然打断男人急切求成,问心眼角微弯,清冷而绝豔的容貌顷刻冲击鸿烈毓的心底。
“我知道你来为什麽,不过……我这人有一个奇怪的嗜好,若是你答应满足我,我便许了你。你道是如何,容德王?”
“你……!”原来他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噌身站起,容德王目带精光紧紧盯住悠闲自在喝下茶水的问心,久时才连连点头,称道:“好好好,果然是智慧过人,冰
雪聪明,好一个妙人儿!就凭你这句,我王应你!只是……”
知道男人要的是什麽,问心俯首,葱指沿著杯口磨蹭,红唇掠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问心明白。若是王爷您做到了,
问心定比以身相许,不收丝毫。”
“哈哈哈,钱财於本王为何物!千金散尽还复来,何况这千金是为了如此绝色倾城的美人,值得,值得!”向天大笑一轮
,鸿烈毓昂首喝下茶水。
“好茶!”尽管茶水早就冷掉,鸿烈毓却觉得甘甜无比,心里激动万分,这样的兴奋已经很久没有了,自从战线退下来後
。“美人,该说出你的要求。”
问心自俯首抬起,遥望一处,男人依此看去,看不见任何特殊的东西,半晌才响起一句。
“问心……想与王爷打一个赌。”
“打赌?”
“对,打赌一局。”
“好,赌什麽?”听见打赌二字,男人有点兴致。
“赌你在一个月内获得一个人的心。”问心依旧冷然,似乎说话的人不是他。
“谁的心?”
鸿烈毓脑海中翻滚多张人脸,猜度著哪个美人,又暗叹,这冰山美人嗜好竟是如此奇特,让他越来越想征服他。
“风尘。”
“风尘?”谁?
似乎看见问心无波的眼睛有什麽东西闪过,未等鸿烈毓确定,伊人走入内房,想要跟上,里头传出声音。
“王爷,问心突然有所不适,不送了。待到一个月後,王爷达成问心的心愿再来,到时候问心定会以身相许。”
伊人已经如此明白下逐客令,鸿烈毓也不好赖在那里,应下离开问心院。
很多人只知道杭州的景色美如画,却不知杭州的夜色更胜一筹。夜幕降临,杭州处处灯火迷离,最叫人流连忘返的不能不
数车水马龙人群络绎不断的花街,而在这条花街中绽放异彩当中又以两楼可称得上“苏杭二绝”。
粉腮点绛醉忘归,
起舞弄影卧青鸾。
北街尽头的忘归楼,南街尾的青鸾楼,各成一绝。绝,声色犬马,歌舞笙瑟,美人如云,唱不尽的红尘,弹不停的哀怨,
舞不断的缠绵,喝不完的酒醉,人间绝景惟有忘归青鸾。
“来嘛,王爷,喝一杯。”
“出去。”
“王爷……”
“出去!”
“……是。”
唉。
推开今晚第十个自动贴上身的小倌,喝下金杯中的烈酒,鸿烈毓心里烦躁难安,再顾看四周,红豔得刺目的纱帐,充满暧
昧旖旎的大床。什麽乱七八糟的地方,比起这里他倒宁愿在问心院,想著,容德王闷声又喝下一杯。酒入愁肠愁更愁,想
要找三哥解闷,谁知道被告知平安王带著老鸨关在房里不曾出来。
“……我来这里是干吗的啊?”
难得遇上一个看得上的美人,美人却给他出了难题,对於他来说本该不是问题,不料实在被难倒了。
“……唉。”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鸿烈毓盯著跳动的火焰,想起小厮给他讲关於风尘的事……
既为战场上走过来的人,鸿烈毓当然明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走出问心院後,他立刻随手唤来一个小厮,问
其风尘的事。不听还好,一听便越来越不能接受,听到最後,他已经不确定自己真的可以获得对方的“心”。
烟雨楼台十几许,
莺歌燕舞红尘醉。
仅仅来到青鸾一年多的时间,由底下一个最不起眼的普通小倌爬到和楼魁平起平坐,没有绝色的容貌,亦没有果人的技艺
,更没有出色的身段,只是靠不断的……接客。
接客,无论高矮肥瘦,富贫贵贱,风尘接客没有任何限制,就连老鸨也不敢恭维的一些“特殊”嗜好的客人们,风尘皆是
以微笑面对,转瞬之间,顷夜成为行内的奇谈。有人说,如此不知羞耻的男妓,不如早入地狱;也有人说,风尘是个要钱
不要命的小倌;更多人说,风尘是个叫人再三回味的头牌,床上最淫荡的妖精,只要可以上到他的床天下没有人事情可以
难倒他,一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自尊心,没有;廉耻,没有;感情,没有;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人,不,该说一个只有人身没有灵魂的人,他又如何能在这
场赌局中胜出?但是,他决不能认输!何况,这样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人,
一出生便是皇族之子,虽则没有坐上南朝帝位,但天生便是上位者的鸿烈毓早已习惯高人一等,如今要他甘愿就此认输,
他是无论如何也低不下高贵的头。但是,这样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男妓,对於不用动手自由处子美人扑上身的容德王来说
,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疑虑。
该怎麽做好啊?
“呵呵,五弟不好意思,三哥怠慢你了。怎样,问心的味道如何?三哥我也不曾试过,说来听听。”
阔步走进来,鸿烈晟一副精神爽利的模样,眼窝的青黑,脚步除了轻快还有几分飘浮,在在掩饰不住身体的状况。吧嗒,
打开纸扇子,红牡丹跃於纸上,上下打著花弧。
看见完全不能了解自己的亲哥,容德王苦笑道:“三哥,你还敢说,怎不告诉我美人是个‘冰山美人’,害我硬碰了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