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 第一卷 麟云择君+番外——半尾蝎
半尾蝎  发于:2011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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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手一翻,药碗摔到地上,里面的汤药自然也未能幸免遇难,不过就在汤药接触大理石地面的一瞬间,

里面的某种物质发生了反应,冒着诡异的气泡同时也在迅速地腐蚀光洁的地面。

“大胆奴才,孙白阳昨日就已返乡探亲,本殿遇刺之事他又如何在千里之外得知?!还有这地上的药,你又怎么解释?!

!”随着他的一句怒斥,守候在殿外的侍卫鱼贯而入,当场将意图毒害皇子的太监拿下。

整座玉凌殿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蓄意害人的凶手身上,气氛紧张而凝重。

受不住压力的太监脚一软,跪倒在地,抖似筛糠,伏在地上不停地求饶:“殿……殿下……饶……饶命啊……殿……殿下

……下……饶……饶……饶命啊……”

尉迟烙使了个眼色,让人将他揣起,“量你也没这胆儿,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是……是……是……”嘀咕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秋风细爽,可那人的衣衫却已被汗浸湿,脸色苍白得失了血

色。整个人临近崩溃的边缘。

“还不说!”没了方才的怒气,可平静的语调反而更令人心颤。那双闪着冷冽寒光的眸子更是不敢直视。

等到最后,那人干脆心一横,打算咬舌自尽,可被身旁的侍卫早一步发现,及时制止。

“想死?没那么容易。”此刻的尉迟烙再不是从前那个温文无害的少年,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带给在场人

深深的震撼。

“你真以为本殿一无所知吗?张喜。”见他准确无误叫出自己的名字,张喜心中一惊,眼中除了震惊还有随之而来的绝望

。命人撕去那张面具,露出真容,不出所料是丽妃的贴身心腹张喜。

看着对方几欲开口却又无法吐露一字片语的样子,尉迟烙嗤笑道:“你家主子还真不是普通的自负,区区一张人皮面具,

就以为能瞒天过海。你当真以为挂个御药房的牌子就能顺利过关?”

张喜这才觉出不对,可叹为时已晚。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尉迟烙设好的局,请君入瓮,只等幕后黑手乖乖就范,抓个现行

“话已至此,你还不招认吗?”斜眼瞅着地上的人。

“既然四殿下都已知晓,奴才还有何好说的。但此事与我家主子无关,都是奴才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张喜到

是有几分骨气,一副死硬到底不回头的样子。

尉迟烙也不恼怒,像是早就想到他会自己承担起所有罪责。“天真,此事怎是你个奴才说揽就能揽下的。丽妃娘娘的罪过

恐怕还不止如此吧。”

张喜身子一僵,呆在那里。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又岂会听不懂四皇子话中之意。即已知道,说不定连藏于何处都了如

指掌。这回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更衣去天寰殿,父皇怕是已等候多时了。”转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凤莲笑道:“还要劳烦莲公子与我一同前去做个证

明。”

“这是自然,那么莲就在殿外等候,不打扰殿下更衣了。”说着退出了玉凌殿。

尉迟烙的速度到也快,不消多时,身着绣有青山祥云图的锦衫走了出来,走在头里,凤莲跟着,侍卫押着张喜紧随其后。

天寰殿上,张喜依旧那套说辞,问及其他,就怎样也不再开口了。不过,这也难不到尉迟烙,他想扳倒的人,有岂会如此

轻易就放过。

“此事,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再看尉迟霖轩,看也不看殿下的众人,沉思了片刻,将目光转向默默无语的凤莲。“莲觉得该如何处置?”

瞧那眼中含笑的模样,凤莲知他是不肯放过自己,定要让他也沾得一身水才行,缓言道:“在下若说了,皇上可会照办?

“说得有理,朕自然照办。”尉迟霖轩顺应道。

听那口吻,到像是在和宠爱的妃子说话,凤莲有些不快。挑了挑眉:“既然是针对四皇子,理应交由宗人府受理,但……

若是由四皇子亲自处置,效率会更快些。说不定皇上还会有意外的收获。”说着瞥了眼尉迟烙,所谓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意外的收获吗……”尉迟霖轩苦笑道:“罢了,就交由四皇子处置。凡与本案有所牵扯的人,都要配合调查,如有反抗

,你自行斟酌着办。”

“儿臣遵旨。”得到皇帝的意旨,接下来的事就轻而易举了。

“下去吧。”尉迟霖轩略感疲惫地挥了挥手,“莲,你留下。”

顷刻间,大殿之上就只剩他二人。

“皇上留在下,不知还有何事吩咐?”既然事已探明,凤莲也不打算在宫中多做停留,示意某人无事的话,就放他回去。

“看来这皇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则莲怎会多一刻都不想呆下去。”虽是调侃,可那双眸子却失了以往的神采。“莲可

知,烙儿此去是去拿谁?”

“这只有四皇子自己知道。”目光调向一边,不再看他。

慨叹道:“你知……朕也知……即使这一切非朕本意,莲会相信吗?”眼中瞬间的惆怅令人心酸,与御花园见到的那个睿

智贤君判若两人。

殿外有人传话,“皇后驾到。”

还未等尉迟霖轩宣召,皇后就堂而皇之地进了大殿。见到垂手而立的凤莲,眼中闪过一丝阴恨怨毒。

“哀家听说四皇子遭人毒害,不知皇上是否知晓?”

“无碍的,此事已交给烙儿亲办,皇后不必担忧,回慈宁宫好生修养。”皇上的态度较之陌生人还要来得冷淡,尤其现场

还有凤莲这个外人在场,皇后颜面受损,脸色甚是不佳,心中的恨似又多了一分。

“即是如此,那是最好不过。皇上日夜操劳国事,也请好好照料身体。莫要……”话到一半,瞪了凤莲一眼,施礼离殿。

“那么,在下也告退了。望皇上保重身体。”不等尉迟霖轩开口,径自离去。

刚出天寰殿,碰到了还未回宫的皇后,一同到了处僻静的角落。

“哀家到是小瞧了你,这宫中还有哪个是你没攀上的?”贤良淑德先放一边,皇后到是把刻薄刁钻演绎得入木三分。

凤莲不卑不亢,却连个正眼也懒得给她,反笑道:“这不是皇后您的意思吗?”

“你!”皇后被噎,一时找不到话反驳,脸色由青转黑,再加几分色就可扮个女版[包公]了。“莲啊莲,你别以为得了

皇上的宠就能飞上天,哀家能让你有今时今日的优待,也能叫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记清楚!!谁才是你该效忠的人!!哼

!!”说罢摆袖而去。

只是气意正浓的她,不曾看到,凤眸中跳耀的隐隐火光,是怎样的骇人。

待凤莲回到青园没多久,暗影传来消息,四皇子搜查麟趾宫时,查出丽妃通敌叛国的罪证,现已将丽妃连同其子三皇子尉

迟璃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第二十七章探监

天牢,顾名思义,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只是这里关的犯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所犯之罪都是极高的。不过在凤莲看来,

这就是个简易公寓,床榻桌椅一应俱全,唯一不同的是住在里面的人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由。

由于身份的尊贵,故而不会被轻易用刑,只因皇帝没有下诏书,牢里的人还得如昔照顾的服服帖帖。

亦如潜入皇宫那般容易,轻松得好似在逛自家花园,只是这里少了花的芬芳,虽然较之其他地方的牢房要简洁许多,但还

是可以嗅出弥漫在空气中淡淡霉味。

自幼养尊处优惯的丽妃怎呆得下去,哭过嚷过求过,回答她的永远是无言的寂静,没有对手的哭闹,演再久的独角戏也没

用。当力气用光的那一刻,等待她的只有绝望与不甘。

睥睨那狼狈不堪的身影,抱之以不屑地一笑,三更半夜不休息,来这种地方,可不是为那疯婆子的。

吩咐暗影在外等候,自己化身进了天字甲号囚室。

室内没有点灯,唯一可借用的就只有窗撒进的点点清冷的月光。尉迟璃神色平静地靠坐在床头,没有半点不适的地方,就

好像他此刻身处的不是牢房,而是青源殿的寝宫。

“又见面了,三皇子。”许是发呆,尉迟璃竟未发现近在眼前的人。凤莲这一出声,到吓了他一跳。

尉迟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心情太糟出现幻觉,为什么他会看见一个本不该在此出现的人?!愣在了那里,

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想到一向油嘴滑舌的三皇子竟也有说不出话的样子,瞧那两眼瞪得溜圆儿,着实有趣的很。

好半天才找回声音的尉迟璃,边问边瞅了瞅外面:“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等你出去,自然会告诉你。”说着坐到对面,笑看着他。

“出去……是啊,出去。想不到莲也是个小气的人。这点小事也要卖关子。”无奈地扯起嘴角,自嘲道:“我若出去,只

会是一个结局。难不成,莲想到了黄泉再告诉我?”

对于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态度,凤莲报之一笑。“想不到三皇子聪明一世,可偏此刻犯起糊涂来。”

“此话怎讲?”

“你因什么下的牢?”

“通敌叛国,谋害皇子,意图篡位。”平板地道明每一条罪状。不解地看向凤莲,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还真不轻,单拿出哪一条都是死罪。不过依我看……三皇子哪条都没沾,完全是被你那位‘好母亲’给牵连的。”

“你……你怎就确信我未参与其中?”有些意外,印象中凤莲对自己并无好感,那样清冷的态度,也只有在面对星涟乐和

四弟时才有所改变。

“为什么不呢?”直直望着那双写满伤感与痛苦的美眸,那里面藏着一只渴望自由翱翔天际的雄鹰,鹰的骄傲怎会允许自

己做出那样恶毒卑劣的事,即便是耍手段也不该是那般的不堪。“三皇子想做的从不是盘踞一方的蛟龙……我相信你。”

寒了的心,此时却涌进了股暖流,冰封的心灵开始重新有了跳动的脉搏。

“罢了……”想到此刻的处境,尉迟璃释然地一笑,“有你信我……值了。”

“何苦现在就放弃?不想实现你的梦了?”只轻轻的一句,挑起了沉寂在尉迟璃内心已久的渴望。可……为什么?为什么

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他会知道?!

“你……你到底是谁?”这或许也是其他见到莲的人都想知道的。

凤莲淡然笑道:“很快……很快……真相就会揭晓……”话语间,那轻灵的身形淡出他的视野,又恢复了最初时,仿佛什

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莲香,告之一切的真实。

遥望窗外的明月,心中感叹,[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还有三天,三天……呵呵……还有三天……”阴冷的暗室中,回荡着诡异的声音喃喃自语着,好似魑魅魍魉的呜咽。“

燎儿……我苦命的燎儿……燎儿……呜……”

或哭或笑,癫狂的话语,显露着狰狞的本性。

暗夜的黑云盘踞在皇宫上空久久不肯离去。

 

隔天。

云都下起了淅沥的秋雨,似是要将之前的暑热彻底消除在人们的记忆里。

“呐~好凉爽啊!”律带着丝兴奋,深深吸了口气,充分体会着季节替换带来的不同感受。

也无怪乎他会表现得如此好奇,凰晟山因有结界保护,一年四季如春,不会有外界那样明显的季节变化。若等到冬季落雪

时,还不知会疯玩到什么时候呢。

“雨虽小,却也不是这样淋的。还是叫他快些回屋换件衣裳吧。”戏雨透着孩童天真的心性,但终不是该久闹的。星涟乐

忍不住劝道。

凤莲接过沏好的新茶,“无妨,这几日也辛苦了,就让他好好玩玩吧。”

“可……受寒的话……”涟乐仍有些担心。

“这点雨还冻不着他。”

“你啊……”他笑着摇摇头,“真不知你是宠他,还是纵他。”

凤莲抬眼望向窗外,皇宫上空盘旋的气流呈混沌状,其中夹杂着黑雾,时隐时显。就连屋外玩耍的律也注意到了这一异状

。回头看向他。并以心语术问道:“主上,宫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时候还未到……通知影做好准备。”

“是。”

心语术是一种不必动口,也能进行心灵交流的法术,故而方才的对话,星涟乐毫不知情,只是诧异地看着律离开。

“律他这是去……”

“大概是玩累了,回房换衣服了。这是新进的茶?味道不错。”

“龙雨山的月牙,想来你会喜欢,就叫人买了些备着。”知道凤莲有意岔开话,也不再多问,转而说起新得的茶叶。

“龙雨山?那不是……”玄苍最高的山,又因出产茶叶闻名于世。同时也是临近日月湖的山域。“难怪……果真是茶中精

品。涟乐到是花了不少心思。”

见凤莲喜欢,星涟乐自是开心不已。

这时,屋外传来小厮棋儿的声音:“公子,宫里的公公来访,正在花厅等候。”

两人转到花厅,见一宫服装扮的太监候在那里,凤莲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前几日为自己引路的人,看来是受尉迟霖轩之命

前来传话了。

“原来是柳公公,有失远迎。”星涟乐知莲不喜这些个俗礼,自己出面应对。

“星乐宫多礼了。奴才来此乃是为了传达皇上的口谕。”柳公公虚应了一声,直切主题。

涟乐一听,正要下拜恭听却被对方拦住。“皇上特准两位公子站着听旨。”

“这……”不太合礼数,却也正好解了凤莲的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皇上特邀两位于明日戌时三刻进宫参加[别离宴]。望两位公子能够准时赴约。”

“别离宴?!”星涟乐一脸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求证:“柳公公说得可是真的?”

“此等大事,奴才岂敢作假。”说着又看了看一直不语的凤莲,平静无波,探不出深浅,心中有了些了然。“奴才还有公

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也不等人送径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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