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七室——飞檐走壁的奇迹
飞檐走壁的奇迹  发于:2011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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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死灰复燃,很快连房子带周围小院一并吞没。

(二十)刹那间的物是人非

“画桐,如果我瞒了你什么事,初衷当然是为你好,你会......怪我吗?”

画桐揉揉眼睛,奇怪的看表哥:“哥,你怎么了?”

“别问,回答我就是。”

“嗯......我会怪。”画桐犹豫了一会才回答。

“为什么?!我是好意。”顾闻一骨碌从椅子上窜起来,蹦的老高,惊的一屋子人鬼都往这边瞧。

“可是......我以为兄弟应该首先是生死之交,应该相互信任,开诚布公,就算天塌下来,也该你一个肩膀我一个肩膀

,一起扛。”画桐水汪汪的眼,清澈的像初看世界的婴儿。问的顾闻无言以对。

“那么......我现在讲,你说还来得及吗?”

画桐笑了:“哥,你肯讲就代表你信任,迟到再久的信任也好过欺瞒吧。”

顾闻听得浑身一震,使劲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很久,他才确信这个孩子是如假包换的表弟,他更确信当

年牵着自己衣角求糖吃的男孩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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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顾闻的师父害了你父母?!”骈羽之觉得自己一定是一定是听错了,错的十万八千里去。

上官集面无表情,再怎样都比不过刚刚从胡老爷子嘴里听到真相来的震撼:“你没听错。”

“这、这怎么可能?!”骈羽之再绅士也有些架不住亲历海啸一样的惊骇,“他们有仇吗?”

“不知道,我只记得七年前爸妈很欣喜的告诉我,眼睛有救了,他们会跟着一个厉害人物到这里来寻找宝物。他们并没

有提那个人是谁。”

“你为什么不亲口问问顾闻,他不是有他师父的记忆.......”

“他有,但是他不肯说,直到现在他连暗示都没有过!”上官集越想越得承认胡老头说的没错,做梦的人真的是自己。

“他守口如瓶,大概是不愿和你为敌。毕竟上一辈的恩怨和你们距离遥远,他或许不想因此断送了你们多年的友谊吧,

”骈羽之体贴的说出上官集的心里话,“你也明白的,你也因此正为难吧?你要的建议是关于这件事的,对不对?”

上官集痛苦的闭上双眼:“我知道整件事和顾闻没关系。胡老头说我爸妈还在世,就在这楼里,当初顾闻的师父背后偷

袭,致使我父母防不胜防,魂魄被打散,躯壳也不知踪影,但并没有灰飞湮灭。顾闻的师父以为他们完了,本打算独吞

星曜石,没想到星曜使来夺。他知道争斗无益,就把全部灵力和记忆封存在墙角,传承给他的徒弟。胡老头说,只要我

肯帮他对付顾闻,他就告诉我爸妈现在的藏身之处。但至于如何解救他们,得靠我自己。”

骈羽之听罢,很长时间沉默,最后还是上官集等的着急,开口催促,他才收走上官集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换上一杯暖的

,手跟着握上他的:“上官,你究竟为什么到来?”

上官集一怔,山重水复立刻转作柳暗花明。

“.......谢谢你,羽之。”上官集长舒了一口气。

骈羽之终于再笑,眉里眼里全是融融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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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

“顾闻。”

两个人异口同声呼唤对方的名字的场景,颇有些让旁观者惊讶。画桐挠挠头:“哥,上官大哥,你们怎么了?”

上官集抢先说道:“没事的,我,我是来拿行李的。”

“啊?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大家目不转睛注视着上官集。只见他身边已经有人帮着提起了背包:“上官对灰尘

过敏,被昨天的一阵风吹的难受,所以我想请他搬到307居住。”骈羽之风度翩翩的替上官集解释,入情入理。

大家一起哑口无言,唯独画桐困惑:“上官大哥你什么时候得的过敏症?我怎么不知道?”

顾闻狠狠敲他的头:“你是上官什么人,你凭什么知道他的全部?!”

上官集觉得这话里有话的刺耳,不想多理,转身带着骈羽之扬长而去。直到重新进入镜子,他都能感觉到顾闻的目光剑

一般在他背上乱戳,戳的他芒刺在背,浑身疼痛,几乎站立不住。幸亏骈羽之及时揽住他的肩,低声在耳边安慰:“上

官,上官,你振作一点。等过了胡老头要求的时间,就可以回去,还能知道你爸妈的下落。你一定要加油。别在这个时

候先输掉自己。”

上官集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对是错,胡老头要求的并不过分,他要一个信息换上官集和骈羽之离开大部

队一天一夜,他不会伤害任何人,但是他必须把顾闻阴阳者的灵力去掉。这是他的任务,板上钉钉的使命。上官集不知

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或者他根本没有信过胡老鬼,他信的是心底那一丝侥幸。七年,他在孤独挫折中整整寻找了七年

,好容易碰到了有价值的线索,他不想放弃,虽然不希望伤人,但他没有的选择。

“我是不是很卑鄙?”上官集双目无神的问旁边的人。

“当然不是。上官,千万别这样想你自己,”骈羽之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就一股脑的说下去,“我虽然天生就做鬼

,没尝过当人的滋味,但是我知道谁都一样,在可以努力的时候努力,在可以坚持的时候坚持,在可以避免的时候避免

,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没有谁愿意伤害别人,或者仅仅是为存在伤害的可能而内疚。上官,我明白你很难过,这种

两难境地,谁碰上都会难以抉择......”上官集没精打采,眼朝地看,骈羽之清楚他根本没有在听,不得已转移了话题

,“现在我们能做的,是先把这个问题放下,还有另一件事我觉得比目前这个更加关键。”

“......什么?你指的什么?”上官集强打精神。他一时半会还无法从背叛者的内心谴责里脱身。

“上官你说姓胡的,到底为什么煞费苦心的,说骗也好,说逼也罢,他为什么一定把我们两个孤立出来?”

“是啊,”同样的问题其实也在随时随地的困扰着上官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力量不是很强大吗

?怎么会在乎多两个敌手呢?力量不够?那么把你孤立出来还有情可原,你到底是星曜使,肯定会妨碍他们.......可是

我呢?”

骈羽之看着他不回答。

上官集独自陷入沉思:“......是因为胡老头幕后的黑手是不想与我俩为敌吗?或者说想要保护我们?”

骈羽之轻轻摇头:“你真的很乐观,你为什么不说幕后黑手是想要单独对付我们,而不愿意伤及顾闻他们?”

一个冷战,从头到脚,上官集惊骇的睁大了眼:“难道是,顾闻的师父?!”

骈羽之苦笑:“我猜在担忧别人之前,咱们两个都得先替自己留份遗书了。前提是会有人看。”

“那,顾闻画桐他们知道吗?!”上官集一把抓住了骈羽之的手臂。

骈羽之怔了一下:“所有的目前都只是猜测,除非对方动手,否则我们没有证据。上官,我们的命运在敌人手里,他们

的偏向喜好,决定我们的生死存亡。或者说要么你和我死掉,要么顾闻画桐他们死掉,二选一......上官,你该庆幸这

选择权不在我们,否则你痛苦万分也做不出决定的。”

上官集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该庆幸吗?先是顾闻的师父可能是伤害或谋杀自己父母的凶徒,后是对手绞尽脑汁把他们

分为两盘菜区别对待。要么吃下去,尸骨无存;要么留下来,承受死别之痛。上官集徒劳的揉着眉头,他不知道,时间

原来是个太神奇的魔术师,刹那间就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换了天地,要命的是,即将上绞刑架,他们却还不知道自己

究竟所犯何罪,又或者只是违背了别人的规则。

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窗外,紫雪飘零,紫雾妖娆,浓度更深。

(二十一)不期而至的分别

“胡老爷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顾闻挡在门口,不知为什么,他感觉不到胡老头今天灵力的状况,难道是因为他站

的太远,或是手上没有拿那只鹰嘴蛇身的血玉杖?

胡老头的毛刺头还是老样子,不过脸上沟壑本没有上次被反噬时那么多,但嘴角一撇,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让人觉得脊

背发冷:“我来,是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顾闻忽然有了不祥预感。

“跟我就不必装糊涂了吧?阴阳者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师父留给你灵力完整无缺,但记忆却只有片段?

恩?”胡老头笑的诡谲,语速慢的挑战听众的心理极限,“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丢失掉的真相会是怎样的?被别人知道

后会发生什么事?尤其是你最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个人。”

“你说了什么?!”顾闻突然明白了上官集搬走的原因!他恨死了眼前这个老鬼!

胡老头邪佞的笑着,连满头白发都肆虐的直竖起:“当然是和盘托出了,我还能为你作些什么?”

“混蛋!”顾闻盛怒之下,抛出了衣袖里全部的符咒,随手抡起手边的扫帚豁力抽打,也不管挨着对手没有,一门心思

的乱拍,拍的心也累,身也疲都不肯停歇。他耳边有个凄厉的声音仿佛在说,他顾闻已经迈不过鸿沟去,就要完全失去

上官集了。

画桐死死抱住顾闻的腰,哀声祈求:“哥.......”

扫帚偶尔拍到了画桐的背,留下脏兮兮的一个印子,刺痛了顾闻的眼,他这才扔掉扫帚,背靠上墙。一种前所未有的无

力感浮上心头。他该怎么办?

胡老头还在一旁看笑话:“你们做阴阳者的不是最信命吗?怎么现在也怕了命中注定的结果?顾先生,机会总是转瞬即

逝的,这一次你实在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错失了坦白的良机。当然,如果你坦白,说不准上官集会逃的更快更远。这

就是你们的缘分。呵呵,哈哈,哈哈哈,谁让你与鬼为敌呢?”

顾闻绝望的闭上了眼。上官集就像在孤岛上生存的自己偶尔做的一个丰衣足食的美梦,越醒来越想要得到就飘的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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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走的时候,是凌晨,我睡的正香,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离开的确切时间,和最终的目的地。我之所以会找到这里,

是因为顾闻。他有先天的感觉,他能感应到哪里灵力特别。我们断断续续找了七年,最后确认是这里。”

“为什么确认是这里?”

“因为这个,”上官集自背包里掏出一柄干花,递给骈羽之,“这是我妈妈的东西,她喜欢收集这种香味奇特的花,而

在这附近,我闻到了同样的味道,进到楼里来味道就更重,所以我想一定是这里。”上官集以前是盲的,嗅觉和听觉被

磨练的分外敏感。

骈羽之点了点头:“别总说你爸妈,也说说你,我还不太了解你呢。”

上官集干笑,在没有确定敌人动手的目标前,他和骈羽之都觉得妄动不如以静制动,以逸待劳的好,所以有了这等闲聊

时段:“我?我就一个普通人,扔人堆里保你找不到。”

骈羽之不说话,光是目不转睛的看他。

最后还是上官集先忍不住了:“好好好,我给你说几件事,你听了不准笑。”

“嗯。”

“我小时候特别调皮,你绝对想象不出我能顽劣到什么地步。那时因为看不见,对很多东西都好奇,有一次妈妈买了鸡

蛋放在墙角,居然就被我摸到了,我挨个摔了个稀巴烂,然后统统抹在了妈妈的脸上、床上、被子上。她当时睡的正香

,结果醒过来就看见一团糟.......”

“后来呢?”

“后来她一直不显老,我猜是与那时我为她做的鸡蛋面膜有关。”

骈羽之顿了一下,显然没忍住:“......哈哈,哈哈,你怎么会这样想?倒不失为一个为自己开脱的好想法。”

“还有一次,我第一次接触生日蛋糕,我问家人这是什么,爸爸说这是一个名叫幸福的心愿。我高兴的捧在手里头,离

开桌子没走出半步去,就把蛋糕摔在了地上。当时我真的是,不怕你笑话,我哭的特别伤心,我的幸福没有了。好长时

间呢,直到爸爸又把蛋糕送还到我手上。”

“新的吧?”

“不知道,当时太小,也没顾的上想,光记得笑哈哈了,光想着多好啊,我的幸福又回来了。”

骈羽之停止了笑,若有所思。

上官集没有察觉,他已经收不住回忆的线:“爸妈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难过,多愁善感的像个女孩,好在遇到了

顾闻和画桐,做了好朋友,假如没有他们一直陪伴开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那段孤独漫长的日子.......”

上官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爸妈爱我,但是什么都不讲就离开;顾闻是最要好的朋友,却瞒着我真相,给了别人

可乘之机,逼得我离开他。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他们如果没有我,一定比现在幸福一万倍。我是不祥之人。”

“别这样想,没你的事。”

“不,你不必劝我,这就是事实,不能否认。我现在虽然还接受不了,但总有一天,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安身立命,

服从命运......”

骈羽之拍拍他的肩,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轻柔的碰触他的脖颈:“别丧气,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你看我都没有离

开。”

“你,你真的会留下一直陪我吗?”上官集的睫毛扑扇,怕看又想看骈羽之的眼。感觉有双暖暖的手捧住自己的脸,美

好的呼吸在耳边回响,上官集抬头便陷入纯净幽深的蓝色里,全身像入梦一样飘忽起来。

他听见骈羽之用最温存的声音对自己说:“当然,我会和你在一起。”

上官集停了一会才笑了,他忽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语。

一阵诡谲的大风不知从何处刮进了307深处,冷的上官集浑身打颤,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骈羽之感觉到了,立即抱住他

的肩头:“好些吗?”

上官集摇摇头,他还是冷的厉害,从里往外的寒意就要冻僵整个的他。

风更加凛冽,似乎还卷带着紫色冰雪,刀子一样刮在上官集的脸上身上。他顶着风雪睁开了眼,看见骈羽之和自己一样

都在打量307的入口,那里大概就是风源。

骈羽之忽然推开他,自己冲向入口处,这个举动让毫无防备的上官集慌乱不已,赶紧追上前去:“羽之!羽之!”

“上官,”骈羽之转身,用脊背为上官集挡住了大风,“你用心听我说......307室还有另外一个出口,你得找到它,你

父母在那里正等着你.......”

“什么?”上官集被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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