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尸毒香——骨谷
骨谷  发于:2011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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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第一具腐化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看来这女法医是个工作狂,深怕错过任何线索。

赵辰起点点头,问:“那这具尸体怎么样?”

随着他的问话刚落,我们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李城尸体上。事实上,在他们对话的当口,我们的目光就锁定在尸身上了

尽管早对前两具尸体迅速腐化的事有所耳闻,就算是陈海那具,也只是看见其突变成镜像中死状的情况罢了,前面的腐

化过程我们还是未曾见过的。眼下可是第一次看见。

只见尸体呈现一种过度浸泡过后的肿胀,身上穿的竟是蓝白横条的病号服,只是衣服已趋于破烂,所能遮掩的地方不多

。尸体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尸斑,且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变换——尸斑在死后随时间变化而颜色有异。到最后开

始腐烂,阵阵尸臭味扑鼻而来。眼看尸体面目已渐趋模糊,露出的肚皮处已渐裂,隐隐可见其内脏。若说尸体外表腐化

还可堪忍受,那其内脏情况就是挑战人的极限,起码是我的极限了。

若不是希望能亲眼看见后所有异变,怕我早不顾一切冲出去,逃离这个地方了。

至于周围围观的警员,无一不是露出震惊的表情。

捂住鼻子,咬紧牙关,硬把已经上至喉咙的酸味压下去,继续细看。

“这次果然是来对了。”秦法医看着不断变化的尸体,两眼闪着精光,“你看,尸斑的变换速度极高,又是上那个陈海

的尸体的一倍不止。而现在的腐化程度,就已经和当初陈海尸体异变前一样了。而且腐化趋势还没有停止,恐怕这样下

去,只剩骨头也未必不可能。”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

竟然……

我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宁凡奇。从他眼里,我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若真是一个比一个腐化得快,那是不是说当我和宁凡奇死时,很可能就干脆即死即成白骨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止

不住微微发抖,恶心的感觉更盛。若不是宁凡奇及时握住我的手,我一定会失声尖叫的。

不过,女法医口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啪!”

突然,一声清脆折断声音响起,异变突生。

只见部分原来还完好的皮肤,纷纷崩裂开来,内脏也是如此。部分甚至呈碎裂状。骨头随着第一声开始就噼里啪啦响个

不停,多处显露在外的骨头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折断,骨髓徐徐流出。

扭曲的手指,跃出眼眶的血色眼球,裸露在外的膝盖骨头,一切一切,都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恐惧……

“嗯,停下来了。喔,果然开始了。”女法医见状,低声说道,“按照腐烂程度,已经有二十多天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这样的腐烂程度,是死了二十多天的人才有的?”赵辰起问。

“嗯……勉强可以这么说,不过……”法医欲言又止。

“秦医生,怎么了?”宁凡奇突然插嘴,同时握住我的手的手又紧了紧。

女法医看看众人,才说:“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这三具尸体都有点古怪。”顿了顿,续道,“尽管三具尸体表面死因

各不相同,刚死时死状也不同,但是当他们发生突变后,死因却有点类似……就像,被挤压致死一般。”

话刚落,众人表情各异,但惊讶是免不了的。

“又是一个谜题。”我冷笑以下,语含讽刺地脱口而出。

对,提出疑问又如何?找出共同点又如何?不就是把诡异程度推向更高罢了吗?

我站起来,说了句“我要走了”便率先举步离开。而宁凡奇则环视众人一圈后才跟上。

待到了空旷无人的大道时,我才忍不住苦笑问:

“宁凡奇,要死的都死光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们?”

不同于之前在赵辰起面前的伪装,这次,深切的绝望与恐惧侵占得异常快,快得措手不及。

宁凡奇看着我良久,才温和笑答:

“放心,你我都不会寂寞上路。”

31

那被遗忘的黑影

短暂的恐惧往往不能使每一个人印象深刻,甚至对于某些人来说,遗忘并非难事。可是当恐惧变得冗长,变得如影随形

,任是胆大如牛的人也不能轻易摆脱,甚至因之崩溃错乱,致成疯子。

显然,“它”深谙此道。自从李城死后,已经过了有一个星期了。这七天于我来说是度日如年一点都不为过。每至入夜

,我都不敢轻易入睡。即使入睡了,一旦有一点点风吹草动的迹象,我都立即惊醒。所以多日以来,我的神经崩得几欲

断裂,神形均憔悴不堪,时有神经质的表现。只是表面上,我很冷静,不,或许是心灰意冷吧。而终日陪着我的宁凡奇

,似乎影响并不大。但每日他对我的担忧已经够他受的了。

对于我们这情况,爸妈显得束手无策。但他们却并不常出现在医院,似乎在忙着什么。

我预想中会梦到或见到我死状枝节的情形并没有出现——这也是我不敢深睡的原因。但我坚信未出现不代表不出现。至

于之前宁凡奇提出的,临死前这段时间怕并不是折磨,而是予我们完成心愿的说法,我还是无法相信。

然而,在李城死后的第八天,也就是今天,在我听完母亲告诉我的一个消息后,我对这个否定第一次抱有了怀疑。

“妈,你刚才说什么?!”我收回因愕然而下伸的下巴,不可置信地问。

只见母亲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扭头对一脸温柔的父亲笑笑,才转回来说:

“我说,儿子,你爸和你妈我,下星期一,也就是三天后要举行婚礼了。我们要复合了。”

复合?复合?!复合……

——若有人问我,临死前的愿望是什么,我现在想的是爸妈复合……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只鬼还有良心,在害死我们之前还让我们有时间完成临终心愿?!你是这样意思吗?

——难道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只是‘它’给我们充裕的时间完成心愿?所以我们之前都在浪费时间?我没有体会到‘它

’的用心良苦?就死了那几个体会到了?

之前与宁凡奇的对话一霎那在脑海里闪过。我带有不可思议的目光马上落到身旁的宁凡奇身上,却见他的表情没有多大

的变化,还是那么温和且充满鼓励,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早有所觉。

“为……为什么?”久久,我才艰难吐出一句问话。

母亲笑眯眯反问:“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高兴我们复合吗?”

我摇摇头,固执问:“你们为什么要复合?晴姨呢?爸不是快和晴姨订婚了吗?”

母亲笑脸有点怪不住,但很快又笑了开来,娇嗔道:“你小孩子懂什么?你这孩子就是爱瞎操心,净想有的没有的。我

们结婚当然是因为我们相爱喽。”

我撇撇嘴,不以为意反驳:“你们之前就不相爱?不也一样离婚?好好的怎么可能又复合了?还有婚礼?”

母亲愣了下,终于沉下脸,有点无措地扭头看向父亲。父亲接到求救信号,忙上前,面有难色说:

“小远,我们复合当然有我们的理由,至于晚晴,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也能理解。”

“那你们的理由是什么?”我仍旧不依不饶。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父亲叹了口气说:

“小远,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我和你妈都很担心,可是我们却不能为你们做什么。所以,我们只好

用一些老人说的招数来尽下人事。冲去晦气最好的就是办喜事了,所以……”

闻言,我愕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对于这样的父母,我还能说什么?迷信?荒谬?我们遇到的不是更荒谬吗?

良久,我才语带哽咽说:“谢谢。”

自从两人离婚后,我就没有再对他们说过这两个字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在宁凡奇陪我去试礼服,买礼物等琐事中度过。两家的亲戚也都摒弃过去的芥蒂,为这事忙碌个不停

。也幸好我还在医院修养,所以他们都不便过来。

后天就是举行婚礼的日子,该忙的都忙完了,我也得了空。也直到现在,我才有闲心静下来想想。只是这一想却不好,

本来因为忙碌而充实的心又浮起了一阵空虚,与熟悉的恐惧,不祥的预感大作。而细细一琢磨,竟马上察觉出不妥!

“宁凡奇,今天几号?”我问在休闲欣赏景色的宁凡奇。

因为手已经无大碍,所以平日一得空我俩就下楼来到医院的草坪散步。鸟语花香下,三三两两的病人都褪去了病态,现

出生机,倒也成趣。

“嗯?”他先是愣了下,想了想才道,“10月12号。”

“开学几天了?”我马上追问。

“快一个月了吧。”宁凡奇皱眉回答,“怎么了?”

“小六他……怎么还不见人?”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因为,突然涌起的不详预感让我开始往不好的方

面去想。但是我却又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想法,阻止自己胡乱猜测。

本来钟新维和我们旅游回来后就回家,说开学再回来,可现在都开学近一个月了,还不见他的人影。

另外,表面看不明显,可想深一层就觉得很诡异的就是,东言辉出事时,我们,甚至姓赵的,竟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或联

系过他!准确点说,似乎,整件事,整个过程,小六都完全没有参与!这实在太奇怪了。先不说我们在宿舍发生这件事

后没有马上联系小六告诉他这件事,就是警方调查时竟然自动排除小六就够奇怪了!一般来说,东言辉出事时,怎么说

小六都算相关人之一吧。甚至在当时警方认为是他杀的情况下,不在场的小六也很可能是拥有不在场证明的凶手。可是

,却谁也没有联想过他!

即使现在我自问,我竟然也不知为何尽管每次想到“它”,我都会认为小六是幸存者,但却完全没有想到要联系他,问

问他,都没有!

“嗯?对,他不是说开学时候……”宁凡奇先是一愕,马上转为惊奇。猛然间,他似乎也察觉到不妥,说着说着竟没了

声音。

我大力摆了摆手,妄想把不好的想法抹去。大力吸一口气,才强笑说:“想什么呢,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乱猜什么劲?

宁凡奇点点头,也回道:“嗯,说不定只是刚好有事罢了。”但他的脸色却不好看。

见此,我从他口袋中拿出手机,拨打到小六家。

随着嘟声的增多却不见人接,我本来收拾好的心情又有点不稳了,焦躁渐起。

“没人在家。”我合上电话,语气有点不稳说。

宁凡奇皱起眉,问:“手机呢?”

闻言我又再次拿起电话,但仍旧没有人接听。我开始不安了,有点茫然看着宁凡奇。

宁凡奇神色也开始不对。

突然,他拉着我站起来,跑到医院门口。

“去哪里?”我诧异问。

“去网吧,我们发邮件给他。”宁凡奇说。

医院隔壁就是一个大型的网吧。

我苦笑一下,只能跟上。

可能由于在医院旁边,所以网吧里面的人很少,有不少还是病人。

付了钱后,我们选了一台比较里面的电脑。

看着电脑桌面上熟悉的QQ图标,鬼使神差的,鼠标随之移过去,就连宁凡奇阻止也来不及,我自己更是不清楚自己为何

就点击了。

而让我意外的是,我QQ上闪动的头像,竟然是熟悉蓝色兔子——小六?!

彩色的,说明在线,而不是留言。

我扭头看宁凡奇,他同样一脸惊异。

“可能……他在网吧?”我不太确定说。

“也许。”宁凡奇摇摇头,兀自打开旁边的视频。

见此,我迫不及待点上小六的头像,顺便申请视讯。

本来就跟我问好的小六很快就接受申请了。

屏幕中出现了小格的影像,那是久违的钟新维。

但奇怪的是,小六的背后明显就是他家。

难道没有听到电话响?

“小六,你怎么还不回学校?”没有多闲聊,我劈头就问。

“嗯?”小六先是一讶,才笑着解释,“喔……我回来后爸妈说想要带我去旅游。虽然才回来,不过我也答应了。反正

开学第一个月课程不紧。告诉你喔,这个月我去了很多地方呢……”接下去,就是小六快活地介绍自己旅游见闻。听他

说得开心,就未开怀的我也不禁沾染了他的快乐,耐心听着,而由于他说得激动,在旁边的宁凡奇也听见一些,知无大

碍,便不插话,细细听着。

只是,快乐,似乎自那晚开始,便不可能降临在我们身上了。

腐朽,怪异,恶心……的味道飘然而来。

本来热烈的心,仿若被一盆冰水盖头淋下。冰冷自头顺着脊椎直直往下,凉了个透。我一下全身鸡皮疙瘩立起,头皮发

麻。

周围喧闹的人声,键盘噼噼啪啪的声音,都渐渐远去。

刚才的一切仿若海市蜃楼,稍瞬即逝。一霎那,本来美好的一切都变得虚幻,甚至狰狞起来。

之前认定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如镜破璃落,粉碎一室。

我迅速扭头看向宁凡奇。

难道,连个真正的道别都不能了么?这么快就……

32

游戏早就开始了

千思万绪在脑里转个不停,钟新维后面说了什么我都听不清了。而一旁的宁凡奇似乎发现我不对,伸手握住我的手,欲

言又止。

耳边仍旧响着小六叨叨絮絮的说话声,可我却无心在听了。一时我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竟脱口而出道:

“宁凡奇……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说出的声音抖动之大,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话一出,已半蹲在我跟前的宁凡奇脸色一变,双眼瞠大,满脸震惊。我甚至感觉到他握住我的手的手一僵,变得冰凉。

“嗯?味道?什么味道?没有啊。”电脑那边传来小六莫名其妙的反问。

我苦笑一下,对宁凡奇肯定地点点头,才轻声对小六说:

“没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后天我爸妈复婚举行婚礼,你赶得及吗?”不知为何,尽管知道目前为止能够告

别的就只有小六,可我就是没办法跟他开这口。

“诶?!真的吗?来得及,来得及,明天早上爸妈就送我回学校,你们记得来接我。”小六兴奋地说。

“嗯,我和宁凡奇去接你,到时给我个电话就好。”我强作欢喜道,手反握住宁凡奇的。

“嗯?什么味?怪怪的……”却在这时,小六说出了句让我心脏一麻,血液一滞的话来,“五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怪

味?——算了,我去看看,好像是从厨房传来的。五哥,你等一下。”接着,小六消失在小方格里。

直到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难道那味道不是在我和宁凡奇身上发出的么?难道……“它”的目标不单单是我们6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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