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划开那份闭合的紧窒。深入浅出,微勾旋扭,慢慢燃起一股熊熊烈焰,等待着他的适应。
“……不……玉堂……”
指腹按压着来回摩擦过体内最脆弱之处,低低的呓语不受理智所控制地流泻而出,笔直的眉峰禁不住痛苦的蹙起,呼吸
变得短暂而急促,连吐出的气息都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直到,就要承受不住——他抓到了临界那点,猛然挺身冲入——
“……啊……”
瞬间,喻悦的酥麻随着水波不断荡漾蒸腾……除了紧密贴合的身躯,二人的发丝亦在颈边纠结缠经——宛如那陈年美酒
般浓郁的深情……相契相融……
“昭……”
白玉堂俯在展昭的颈窝急急地喘息几下,堪堪定住身子,徐徐地唤了声,强行按捺住血液中的冲动。
“玉堂?”展昭抬头,对上他含情的眸。
“我许个愿与你可好?”白玉堂一手贴在展昭的心口——
但愿人长久……终此生……蝉娟与共……
在他耳畔说完,却不见他作答,心急地在他唇上咬下,倒竖起眉眼,道:“臭猫,怎么不答?”
“玉堂……玉堂可自认是君子?”猫儿开口,不答反问,只是嗓音与他一般沙哑。
“白爷爷自然是君子!”白老鼠答得理所当然,却受不住那份密合相缠的跃动挤压,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君子一言既出……便……不可反悔……”感觉到他的勃勃脉动缓缓磨擦而过,他脸上的晕红已窜至耳后,努力咬下牙
关,才将一句话完整说出。
“好个爱记仇的猫儿……还说白爷爷睚眦必报……不就只这一次……你就抓住不放!”
话说得咬牙切齿,笑意早已融进了眼底——他的心,他最朋白!
“白爷爷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一字一字郑重地许诺。
之后,倾身堵了他的口,相拥相抱,翩然起舞……
“猫儿……”
白玉堂拥紧怀中瘦长刚健的身躯,不停地抚过他柔韧的窄腰,双手勾勒出那凌厉的线条,掌下使坏地在腰间一捏,他立
刻紧张地一个哆嗦,慌乱地绷直了身子。
他狡猾而得意地勾起一个笑弧,同时,将灼热的唇烙上他不自觉后仰的颈项从喉间到胸膛,压磨着未来得及褪去的印记
,再度留下一连串淤红。随后,覆上最敏感的那处,来回咬弄,轻点撩拨。感觉到他的瑟瑟发抖,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住
腰间的起伏,深深浅浅地撞击律动,贪心地索求更深的结合。同时一手沿着小腹向下……五指轻拢,借着水流滑动……
安抚……
“玉……停……玉堂……”
欢愉一波波地涌来,狠狠地猛烈进攻着身体最深处的要害,执意地顶撞相逼,令人随之婉转翻腾!
展昭试图咬紧牙关,却还是受不住那股几乎要将他焚毁吞没的炽焰,手指与白玉堂紧紧交握,本能地弓身相迎。羽睫微
颤,星眸半合,清璃的双瞳染上了一层迷离波光,错辨不了的是蕴涵其中的眷恋与情意——那是与他所爱之人一般炙烈
的浓情!
“不——”
白玉堂任性地埋首在展昭的胸口,箍住他的腰不住地向上撞击,几近蛮横放肆地需索着他的所有,便是一分意毫也要吞
吃入腹……直逼得他身下酸软不堪,一阵阵剧烈地收缩痉挛,仿佛此刻是置身于滚水之中,几度掀起滔天热浪,几欲就
此晕旋窒息!只能随波逐流,任他为所欲为——眼中看的,心中想的,口中念的,都只有他!
“玉堂……玉堂……”
放纵自己不顾一切地用力拥住他的背脊,手指陷入他的发中,发丝绕指缠绕,希望就此将他镶入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
的骨血!意识逐渐消磨殆尽,放任灵魂与他热烈地结合,冲破黑暗寒冷的夜空,直上九重云霄!
不管何时,无论万般艰难,都只愿有他,只想握紧他的手!
相知尽在不言中,死生相契亦痴狂!
世间有情人哪个不盼相知相随、地老天荒?但愿人长久……此生共婵娟……
“猫儿……”
白玉堂唤了声,拭干了那头乌丝上的水气,看怀中那疲惫不堪的人早已垂拢了睫毛昏昏欲睡。
“……嗯?……”他应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倦意,任他扶着轻轻放倒在枕上,拉过棉被替他盖好。
“没什么……睡了吧……”白玉堂在他身边躺了,低低笑道。
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也比不过十指相握、心心相连。何况他此时累坏了,若要说话,一辈子有的是机会。如此想
着,放不下满怀柔情,半支起身子,低头在他唇上深深吻下——“放心……不管此生还是来世……我都陪你!”
之后,复又躺下,才合了眼不一会儿,外面忽然一阵大乱——
“出了何事?”这次,是两人齐齐弹坐了起来。
白玉堂掀了被跳下床,一边迅速着衣一边对展昭道:“你那些衣衫还湿着,我去就好!”
说罢,便抓了雪影奔出去。
来到外面院里,正看到王朝、马汉,白玉堂喊了句:“出了什么事?”
马汉答道:“白少侠,是马棚失火了!”
“马棚失火?”白玉堂眉头一皱,预感不好——白天才刚下过雪,空气潮湿,马棚怎会半夜无端着起火来?这其中必定
有诈!心下正生疑,又听有人喊了句——“大人,大事不好,印所失火了!”
“什么?印所失火!”
此时展昭已回得房中换了衣服出来,听了此话也是一惊,忙与白玉堂二人直接应房而过,恰见包拯与公孙策在印所门前
命衙役们取水灭火。
“展护卫,白少侠!”
“大人莫急!”
展昭落了地,转头安慰了一句,便上前一脚踹开印房门,与白玉堂一前一后跃进屋内。
二人放眼望去,只见遍地火光,有烟有火,却烧不着什么物件,也不烫手,乃是夜行人的鬼计,称为“硫火移光法”。
再往案上一看,印信已经踪影全无!
白玉堂与展昭对视一眼,已明了了对方心思正与自己相同——那贼人此时应该尚未跑远,立刻追去或许可将印信夺回!
心念至此,立刻行动!
返身而出,展昭向包拯喊了句“大人,属下前去拿那贼人!”便与白玉堂纵身跃上屋顶,几个起落,追出了上院府衙。
四下一望,正见西方一个黑衣人肩上高高耸起,必是背了印信木匣!展昭不及多想,扬手间一支袖箭已疾如闪电般凌空
飞射出去,正中贼人小腿!
贼人“唉哟”一声坠落扑倒,痛得满地乱滚,白玉堂抽剑追上去架住贼人颈项,踢飞他手中刀。
此时展昭也到了近前,解下那人背后印匣,只听匣内“匡当当”作响,才放下心来,押了那名盗印贼,二人一起回返上
院衙内。
回到衙中,展昭与白玉堂直奔书房,见过包拯,将印匣放于桌案之上,道:“大人,印信在次,贼人也一并捉回。”
包拯忙起身上前道:“有劳展护卫,白少侠。”
言罢,将印信交与公孙策拿去收妥。公孙策接了印匣,却是放心不下,转身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立定打开了匣盖查看
。这一看去,不由大惊道:“不好,中了贼人的计策了!”
“先生此话怎讲?”
其余三人闻言已感不妙,围上近前一看,果不其然——印匣之内哪有印信的踪影?只有黑黝黝的铅饼一枚!方才两人急
于赶回禀告,未及查看验证,正中了贼人的调包计!
“大人,这盗印贼必有同伙,属下再去追拿!”
展昭说着便要出去,却被包拯出声拦下:“展护卫且慢,此刻贼人必已逃去,追他不上,还是待本府审过你与白少侠拿
回的那名贼人再作定夺。”
“是。”其后,展昭命衙役押了贼人入内与包拯问话,不想那贼人冷哼两声,发狠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我吐
出半个字来!”包拯办案无数,阅人无数,自然知道此种强贼要如何应付,听他口出狂言却也不怒,只是沉声道:“你
既不是偷印之人,本府自然不会杀你,本府问你什么你只须照实作答,自可从轻发落。”
那贼人闻言,果然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道:“明明是我盗了印信,你们也从我身上拿了印匣,怎地说是他人所为?”
包拯抚须,故意叹道:“如此看来你也是被蒙在鼓里,被同党之人骗了却不自知——你印匣之内所装乃是铅饼一枚,真
印早叫他拿去邀功。”
那贼人听完,先是一愣,其后大怒道:“好个邓车,竟然如此害我!我愿从实招供以报这一箭之仇!我乃襄阳王爷换帖
弟兄,姓申名虎,人称钻云雁。日前有人向王爷献计——派我与那邓车前来盗印;我们二人商定我放火,他盗印,事毕
树林相会,他却教我背了印匣,说是见了王爷好报功。我只当是兄弟一番美意,不想那卑鄙小人竟设计陷害于我!”
“好,本府再问你,你们得了印信回去,放在何处?
“放在冲霄楼三天,以作打鱼的香饵;第四天,抛弃君山后逆水寒潭。此处凶猛,鹅毛沉底,就是神仙也不能打捞上来
!”
在场四人听了这话,表面未动声色,心中却俱是一沉——若是印信就此丢失,要如何返京向皇上交代?
***
次日。
“大人,展护卫和白少侠刚回来了。”
方才掌上了灯,听王朝来报,包拯终于稍放了心。桌上饭菜已冷,只因他手中竹筷几次拿了又放,实难心安。白天请先
生卜过一卦——
不样之兆!
先生只道是丢了印信,恐被皇上怪罪,为他忧虑,他担心的却不是自己。与展白二人相识多年,也算明了他们的性情。
白玉堂本就爱憎分明,哪里看得过襄阳王这般逆贼?此番跟随前来也道是要肋一臂之力,铲除奸佞之徒,而展昭虽然更
加深沉内敛,一颗赤子之心却从未因入了公门而改变过半分,骨子里分明也是和那白玉堂一般的豪情侠义之人!昨夜审
过那申虎之后,虽已嘱咐过他们二人不可私自前去王府盗那印信与盟军,却不知怎的,总觉情势不妙。
轻叹一声,抚须立于窗前,只见不知何时,院中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薄薄一层寒雾遮了月色——夜,霎时又清冷
了几分。
更鼓之声再响,夜已深沉。
轻动了动交握的手指,细听身旁之人呼吸之声依旧绵长,确定他已睡熟,展昭这才悄然睁开双眼。
今天,拉了玉堂在身边一整日,他也寸步不离地跟了自己一整日。两人未曾开口,却都清楚对方是有意将自己看牢,谁
也不允许彼此先走出那一步。印信势必要寻回,但绝不能让他去冒险!
如此想着,无声地缓缓起身,正要掀被下床,忽觉背后细微风动,心道不好,却已太迟——来不及有所反应,不可抗拒
的黑暗已袭面而来,如同漩涡一般将他吞没。
“我就知道你会如此。”
白玉堂收回手指,接住展昭软倒的身子,将他放回枕上:“不叫我去涉险,你自己却要前去踩那贼窝。你又不懂那些机
关八卦,去了岂不真是赌命?白爷爷做不惯那操心费神之人,大不了我盗回了印信和盟单再与你对上几招解你怒气,今
晚你就在此乖乖睡上一觉等我回来就是。”
忽然发觉自己莫名的异常聒噪,他摇头一笑,低头在那似乎不甘心就此沉睡而眉峰紧皱的人唇上一吻,习惯性地替他揉
开了眉心那隆起的纠结——
“猫儿,我去了,等我回来。”
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又合,一阵带着冰霜寒气的夜风吹过,人,已去远。
山崎宋门梦里残……
谁看,天上人间一样寒……
***
……冷……
……冷得冰寒刺骨……
那漫天飞旋狂舞的究竟是什么?
是雪?
那一尘不染的傲白飞雪映入眼中,为何却化为这般刺日的鲜红?
不……不!
猛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最后仅余的那一缕纯白,掌心中却只有虚无!心脏狂跳,狠狠震撼捆击着胸膛!
睁开双眼,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寒意丝丝渗入骨髓,一寸一寸啃噬着内心深处最不堪一击的那点!
反覆告诉自己,噩梦已醒,却无法控制心头的恐俱将自己包围!脑中乱做一团——此时什么冷静、什么自制都已不再属
于他!直到一股寒气迎面袭来,展昭才发觉自己已经握剑冲出了屋外——雪花飞落在手背,还来不及看清,转瞬便已消
融无踪。
脚下不停,奔至堂前,却与急急闯入的张龙撞了个正着,顾不得多问,身形移动,人已到了门边,一个声音却如天外飞
来一般在背后响起:“包大人,襄阳王府内泻出消息,昨夜有人前去探楼盗印,不慎落入铜网阵中,血溅当场,万箭穿
心而死!”
那一瞬,眼前一片空白,恍若晴天霹雳!迸裂之声清清楚楚地在耳边响起!
不同的声音,反反复复,交错在脑中回荡——
昭……我许个愿与你可好?
昨夜有人前去探楼盗印,不慎落入铜网阵中……
但愿人长久……终此生……婵娟与共……
血溅当场,万箭穿心而死!
白爷爷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喉头涌上一股甜腥,脚口好似被凶刀利器狠狠剜开了一个血洞,再活生生地将心脏挖掏而出!痛得几欲窒息!许久,才
又听到外界传来的其他声音——
“展护卫,你怎么了?”
“大人,属下想告假半日,去办些私事。”缓缓转身开口,对上包大人忧虑关切的目光。但此刻滴血的是心,他已无力
再顾及更多!
“展护卫有何要事?”
“属下与玉堂有约,这约一定要赴。”他与他,许下的是一生的约!
“白少侠不在衙内?既是有约,展护卫就快些去吧。”
“谢大人,属下去了。”
跪倒在地,深深一拜。起身离去,毅然决然!
“大人,展护卫他——”半晌,公孙策忍不住开口。是错觉么?刚才那人一身清冷,杀气暗藏,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