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倒霉孩子 上——艾乐直&神奇兔
艾乐直&神奇兔  发于:2011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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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做饭呢,你脱鞋过来,咱说说话。”

“哦。”我点点头。大妈是个严肃的人,慈祥的时候多数是她病了……

“最近过的还挺好?”她放下了杂志,盯着我的眼睛。

“啊。是。挺好的。呵呵……”

“我听大慧说,最近跟你挂一起那个有家室?”

“什么挂不挂的……就是特好的哥们儿,说的来。”

“他媳妇儿呢?”

“没见过,听说跟大西北。”

“留守男士啊?”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关心关心你。”

“别了,我这么大一人了。”

“多大你也是我儿子。”

“那必然。”我抓头,点了一颗烟。

大妈浅笑,她这一笑更让我心慌。

“妈,我的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对了,说个正事儿,下个月中那礼拜你不飞重庆对吧?”

“你等我想想……嗯,对。”

“给我主持一发布会。”

“哦。成,我就是那杨白劳么。”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大妈代理了几家国外的时装品牌,有事儿没事儿就有这种交际

活动,我早习惯了。

“小磊回来了?”小妈擦着手从厨房溜达了出来。

“嗯。”

“晚上我炖的牛肉,香不香?”

“香!”我乐。但我觉得王正波他妈那红烧鱼更香,可谁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这么说。

“他妈做饭好吃么?”小妈点了颗烟,跟摇椅上坐了下来。

“谁妈?”

“那个……诶,那男孩儿叫什么?”

“哪个?”我继续装傻充愣。

“天津那个。”小妈穷追不舍。

“人到北京工作了。”

“嗯,叫什么?”

“王致和~~~”我爆笑。

“你个死孩子,你有正经的么?”

“王正波。哈哈哈……”

“哦。据说长得不怎么样。”小妈吐出一口烟。

“人长什么样儿跟你有关系啊?”这话我不爱听了,人王正波不寒碜,倒嗤倒嗤也挺精神的。想到这里我转念一想,不

对啊,这她听谁说的?

“我就那么一说。”

“谁跟你说他了?”

“大慧,去看看你那牛肉,是不是糊啦?”

“啊,我去看。”

嘿!这俩配合的还挺有默契。

“连城志是不是又跟你们联系了?”这俩叛徒!忘了他们儿子差点儿植物人儿啦?

大妈看了我一眼,开了电视。

“妈!我跟你说话呢!!”

“昨天我们跟大志一起爬的山。”

“操!你们!!”

“嘴巴放干净点儿。”大妈把遥控器摔在了茶几上。

“得……得……你们……你们这算什么意思?”我真火儿了。

“又不是特意约的。我们刚要出门他就来了,听说我们要去看红叶就说一起。”

“他是你亲儿子对吧?”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是亲的,他是干的。”

我二话没说拿了桌上的烟跟车钥匙就去了玄关。

“过日子没有不打架的,车磊,你不是小孩儿了……”

“我说过,我跟他完了!他妈完了!”死死的摔上门我就出来了,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连城志这个王八蛋,我以为他罢手了,他怎么……又是这一套,又开始哄我俩妈,他到底图什么啊?

开车围着五环兜圈儿,我心乱的厉害。我觉得我真快崩溃了,这算什么事儿?难道他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么?何苦

这个时候还要来纠缠?

苦闷到了极点,手机响了。我想也没想就接了,本能的我就觉得是王正波,我得好好跟他絮叨絮叨,“我烦死了!”

“车磊?”

不是他那声儿。是初日。

“呃……呵呵,我以为是……说,啥事儿?”我赶紧换了一副轻松的态度。

“哪儿呢?”

“我?我妈家这边儿,刚出来。”我撒了谎,我不愿意初日感觉到我不痛快。

“吃了么?”

我看看点儿,八点多了,“吃了。”这点儿还没吃就不对头了。

“那出来喝点儿?”

“行啊!”我还真他妈想喝点儿。

“那你过来吧,我楼下又新开了间酒吧,还挺有意思。”

“成。等我。”

“嗯。你把车停我们小区里,电我我就下楼。”

九点多我到了初日楼下。不知道这孙子怎么想的,跟建国门上班儿愣跟五道口租房子,也不嫌远。

酒吧里人不多,就几个韩国妞儿凑一桌谈笑风生。我们进去找了一张比较靠里的桌子,我点了螺丝刀,初日要的百威。

“不怕长肚子啊?你可比上学时候胖了。”

“怕什么,天天早起慢跑。”他笑。

“得,有毅力。”

“你小子倒是赚,吃多少喝多少就是不长肉。”

“先天优势呗。”我笑,喝了一口酒,还真窜!

我们俩随意的聊了一会儿,都挺开心的。我跟初日的那份亲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虽然大家多年没在一起了,可那份熟

悉却是怎么都无法抽离的。可当他说出‘连城志’这个名字,我就不痛快了。

“他回来几天了,说新戏杀青了。呵呵……”

“那他也该跟你说了我们俩分了吧?”

“……说了。”

“所以换个话题。”

“车磊……”

“嗯?”

“你不觉得可惜么?”

“人一辈子,可惜事儿多了去了。”我又追加了一杯。

“多少年了你们俩?一男一女都不容易吧?”

我笑了笑,点烟。

“他挺难受的。”

“哦。”

“前几天他过来找我,我们俩跟家喝了点儿,他……哭了。”

“偶像剧练出来的吧?一眨眼眼泪就能叭嗒一下掉下来。”

“你……”

“对了,你给我哥们儿找那房子真挺好,我还没代表他感谢你呢。”

“那人明显不是你的STYLE。”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么顶初日,可能有些烦了,这帮人凭什么都对王正波指手画脚?他们了解

他么?操!

“你眼高。”初日又拿了一瓶百威。

“谢谢,一次就够了,下回啊,找我就找个搁家里倍儿放心的。”

“俩人一起……起码得在一个生活层次上吧?”

“我跟他挺对路儿的。”气就这么堵上了。

“哪儿?”

“哪儿都对,都爱说话,都喜欢听相声儿。”

“你能再昧着良心点儿么?”

“我说真的。你说,初日,你说,俩人一起图什么?不就图一个安心图一个舒心么?”这么说着,我眼前出现了王正波

那张脸。你还别说……真要是他跟了我,兴许每一天日子都是笑着过完的。

“车磊,咱是哥们儿吧?”初日认真的看着我。

“当然。”

“听哥们儿一句,再给大志一次机会吧。他后悔了,真后悔了,说这些年太忽略你了。”

“你也是他说客是么?”我看了看初日,站了起来,“那我告诉你,我跟他再没可能了,人,一旦被伤透了,拿什么也

没法弥补。你跟连城志说,车磊说的。并且告诉他,再别无谓的做这些了。他欠我的,不是时间,不是情感,是他跟我

,早就不在一条路上了。”

往外走的时候我撞了一个韩国人,三十多岁吧,他乌里乌涂的不知道用韩语说了句什么,我回敬:你妈逼!

“喂!哎!”

被人一通推,我不情不愿的睁了眼,人还没看见就被猫添了。

“SASA?”我一把抄起了猫。

“你……不是从我门家口儿靠着睡了一宿吧?”王正波蹲了下来。

“啊?”我也有点儿糊涂。

“你衣服上是嘛玩艺儿?破身了?”

我低头一看,白色的夹克上一片红。甭想,准保是昨儿那韩国鬼子洒我一身的!

哦,对了,对了,昨儿迷迷蹬蹬从酒吧出来我就又漫无目的地开车,转悠转悠的就转到了王正波楼下。我知道他不在,

可鬼使神差的就上了楼。我没钥匙,也清楚他跟天津回不来。然后我就靠着门坐了下来,不知不觉就着了……

“起来,咱先进去。”

进了屋儿,我把脏兮兮的外套一脱就趴厕所马桶吐去了,吐完简单漱口就爬上了床。

“你是不是不好受啊?”他俯身摸了摸我的头,“操,发烧啦?”

“啊?是么?我就是困。”

我连裤子都不脱就拽过了他的被子。被套已经换成我给他那套了。舒服。

“你把衣服先脱了,我给你找药去。”

“甭管我,睡一觉就好了,你赶紧上班儿。”还成,我觉得自己挺清醒的。我还知道他得上班儿呢。

“真没事啊?”

“真没事儿,你去吧,有SASA看着我呢。”

“你这迷迷糊糊的,旁边没人行吗?”

“谁说的?起码我要死了SASA能叫两声儿,呵呵……”

“要不我请天假,不去了。”

“去吧,别培训刚回来就请假,不好。”

“行了行了,我就说我从那边儿回来,身体不舒服,你先睡一觉,下午咱上医院,写我的名字能报……”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头晕的厉害,就睡了过去。SASA也钻进了被窝儿,那身冰凉的毛儿啊,还挺舒服。

(十七)

王正波

我给他放被子里边儿,烧上热水。坐他旁边儿,SASA在被里边儿一动也不动的,准是找着暖和地方了。这天儿哪能喝多

了在门口儿站一宿岗啊。我把手往他头上摸摸,热,又伸到被子里摸摸,好么,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温度是我们家提

前供暖了呢。

我给公司打了电话,鹦鹉和陈小姐都非常理解我的身体情况,准假。然后下楼买了个温度计,没买电子的,总觉得那玩

艺儿靠不住,传感器用的不好测出来的就不准。一块五买了个汞柱的,拿回来塞在他胳膊下边,怕夹不紧,我就紧紧的

固定住他的肩膀,他睡得死也没挣歪。十五分钟,把表拿出来一看吓我一跳,那刻度格马上就要不够用的了。我一想坏

了,这再烧下去非更傻了不可啊。立马又去药店,漂亮的女服务员给我介绍种类繁多的退热药。

不行,这回得破戒了,买西药吧:“我要阿斯匹林的。”

“没有。”小姐一摇头。

拿起来一盒,看了看,是泡腾片的,主要成份:阿斯匹林。

“就这个了。”给了她钱,拿着药往回走,到家以后把窗打开一个小缝,门也留了个小缝,把烧好的热水里放进一片泡

腾的,晃了两下,溶开了,小抿了一口,温度差不多。

走到床边儿,把水放好了,冲猫一立目,SASA立刻识趣儿的跑开,我把他推起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好么,我手里

哪还是人啊,差点儿把我给烫熟了。

“喝药。”我摇摇他,他迷糊的点头,跟狗塞的把脑袋凑到杯子跟前儿,我当时还想了不会拿舌头把药舔进去吧,那得

喝哪辈子去。哥们儿还行,几口喝下去了,然后躺下。

我赶紧往下扒他衣服,扒了我一头汗。全扒光了,又给他穿上我的纯绵睡衣,再赶紧把被给他盖上。都弄好了再下楼,

找了个药店,里边儿有个坐堂的老头儿。

“大夫,受风寒了。发烧,刚吃了西药。”

“你?”

“不是,我哥们儿,跟我差不多大。”

“不要紧,开点药,喝两副就好了。回去先给他把热退了,中药来除除寒气。”

我抓好药,两副,拿着跑回家,看看表,药吃了一个小时了。伸手摸摸他脖子,有点潮了,头上还是没汗,摸摸他的手

、脚,全都冰凉。放手里使劲儿搓了一会儿,搓得热了再放被里。搓了我一头汗,抱起他一个脚丫子,接着搓,当然了

,搓之前先检查一下,确定没有脚气或者癣。

四足都搓热乎了,我一看表,差不多给他扶起来,喝姜汤。他还真跟个小孩儿塞的,不应该拿杯子喂他喝,得拿个奶瓶

子。喝了一杯。接着给他放那儿,把买来的中药放砂锅里熬上。中药味儿不好闻,我看看表,十一点了,下楼又买了把

挂面,几个鸡蛋,猪排骨,冬瓜。

上了楼,看看表,拿热水洗完了手,过去摸摸他,出了一身的汗,差不多身上也凉快下来了,我赶紧过去把窗户关死了

,门也关严实了。又来一大杯热水,给他拉起来,喝!

喝完了以后接着给他放平实了,上厨房把挂面煮上,一丁点儿油星也不放,就撂一鸡蛋,切了点儿黄瓜片儿在里边儿。

刚做好,一回头差点儿坐地下,他从我后边儿站着眯眯着眼儿。

“你起来干嘛?”

“上厕所。水喝多了。”

“上了吗?”

“上完了。”

“饿了?”

“嗯。”

“好您了。马上就好。”我说完把一大海碗的挂面汤盛出来,光放了点儿盐。

他抱着那碗坐床边儿吃。一边儿吃一边儿从脑门儿上往外渗汗。

“好点儿了吧。”我乐着问。

“好多了。”

你他妈也不知道说句谢谢,我一会儿就自己缝面锦旗,四个大字:妙手回春。

“吃完了接着睡,感冒就坏了。”我喝了口水。

“我这都发烧了!”

“你这是风寒着凉。去去凉气就行。吃完饭半小时还得吃药。”我说着一回手,指了指炉子上座着的砂锅:“汤药。”

“疯啦?多他妈苦啊!”

“那也得喝,多少钱买的。”我没理他,看着表:“半小时以后。”

到喝药点儿的时候,他躺床上装死,我也没辙下楼买了个奶瓶子,把药弄温了,照他嘴里就送。他一开始吓一跳,一睁

眼,没气死过去。我坐床边儿哈哈大笑。

“乖,慢点儿喝,倍儿贵,多尝尝味。”我一边儿乐一边儿说。喝完了药我把奶瓶子放厨房里,把排骨拿水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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