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倒霉孩子 上——艾乐直&神奇兔
艾乐直&神奇兔  发于:2011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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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连城志疑惑不解的样子,“你……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外面冷吧?喝点儿暖暖身子?”

他优雅从容的踱步到了吧台,开了一瓶黑方又去拿杯子。

“你还是爷们儿么?啊?你还是么?八点档演的不少连里面最下三路的伎俩都学来了?”

他背对我倒酒,不看我。

“我这辈子没这么恶心过你!”他越是淡漠我越是起火儿。

“车磊,你怎么了?”他把酒杯递到了我手上,按住我的肩让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怎么了?我该问问你怎么了吧?连城志,你到底怎么了?你是非让我恨你是么?是不是分手就要大家都难堪?”

“我不觉得你跟我分手了,我知道你跟我斗气,我也知道自己上次过分了,再怎么样我不该打你……”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连城志,这次我不是斗气我也不是较劲,你难道不明白么?我……你跟我,再没可能了。无

论你怎么去哄我妈,无论你让初日还是让谁游说我,无论……这么说吧,如果你今儿不给我整这出儿恶心事儿,我还总

能在心里想想你,我还……我还会对你发来的一个个短信踌躇,我还……你知道我,你太知道我了,我这人优柔寡断。

但,连城志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让我彻底看不起你了!”

愤怒之下,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总是事儿事儿事儿事儿的,什么事儿?我干嘛了?我怎么你了?”

“你他妈说呢?你让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闯进王正波家,你……你想让他们怎么他?还让我看着?你他妈……真是……”

我气得说不出话了。

“王正波是谁?”他浅浅抿了一口酒。

“别给我装傻,你为谁打得我?你让他们找的谁?”

“我彻底不明白了,车磊。”大志皱着眉头,点了颗烟,“你一口一个恶心,一口一个看不起我,你能告诉我我怎么了

么?”

看着他那副浑然不知甚至有点儿温怒的神色,我……我倒是心里有点儿打鼓了。

“说啊,我怎么了?”

“……有一帮人闯进了王正波那儿,说要……干他。”我得先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王正波就是你那朋友对吧?”大志靠在了沙发背上,隔着两米多的距离,我发现他眼底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他……

应该是在补眠,就像他来给我开门的样子。但分真是他指使人干的,他也睡得着?

烟盒飞了过来,正落在我手边,大志笑了笑,“瞅你那没精神的样儿,抽颗烟。”

“你精神好,顶俩熊猫眼装国宝。”

他真的笑了出来,我也想笑,可还绷着脸。

“他怎么样?”

“算了,我没必要跟你说他,不是你干的最好,不打扰您了大明星。”我觉得尴尬,起身想走。

“为什么说最好?”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来找我,为这事儿,是吧?”

“对。”

“那你是想排除我呢,还是认定就是我?”

“后者。”

“那为什么说最好?”他出其不意的从身后搂上了我。

“你放手。”

“车磊,这一次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的很明白了……大志……”我语气缓和了下来,说实话,我……庆幸不是他干的,可不是他干的又是谁干的?还

有谁?我想不出来。这绝对是一该杀千刀的!“咱们这次痛快分了吧,你要的跟我要的,不是一个东西,又何苦还要互

相折磨?”

“小磊,你看,你的唱片还跟唱片架上,你的书还随手撂在厨房,你的衣服还躺在衣柜里,你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我不该来找连城志。来找他不是身上有危险,是心理有危险。我根本招架不住他的…

…蜜语甜言。

“我是……我是不想要了,我也不缺这些。”

“那你为什么哭?”他的胸膛紧紧的贴合着我的背,眼睛模糊的视线下,我看不清我的眼泪是不是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别这样儿行么……算我求你了。”

他扳过我的身子,唇吻上了我的眼眸,“这一次我真害怕了,真的。夏天的时候那场闹就让我怕了,我就觉得我可能会

失去你。那天我那么暴躁……你知道其实我不介意你跟什么人发生什么,我怕的是你的心跟着流逝了。”

“你别说了……”

“我所有办法都想尽了,我求你妈,求初日,我就想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是最不能缺少的那个……”

“别再假了,你要的是这些么?你要的是你的名你的利!”我想挣开他,再这么下去我一定又会……妥协。

“那你想想这些背后我要的是什么?”

“我不想听,你也别说!”

“我十几岁就跟你混一起,你这小家伙儿一天不想将来,还记得咱约定四十岁移民结婚么?”

我的脑子一团乱。

“我要钱干嘛啊?不是给你买墓地啊?不是养我父母啊?我家你也知道……他们跟你妈妈不同,他们死也不接受你跟我

的问题,我至少该尽尽儿子的义务吧?人给了你,我拿什么给他们。”

“连城志……你混蛋王八蛋,事到如今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死死的抓住了他的线衣。

“晚了啊?心拿给别人了?”

他吻上我的时候,我想到了王正波对我的啃咬。心……

我有点儿慌了,本以为谁也偷不走的心,它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儿?

太龌龊了。

“小磊,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他一边亲吻我一边问。

我根本没法给他回答。脑子全是乱的。这半年多让我变得不再是我了。

浑浑噩噩的我就跟大志倒在了床上,可脑子里都是王正波。我惦记他,不知道他那痒痒好点儿没有,不知道今儿这惊吓

会不会真让他崩溃。

可身体它跟我的大脑脱离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方式,压抑过久的欲望。它们代表我投降了。它们不跟我的脑子沟通

,它们争先恐后的接受着爱抚。

进入大志的时候,我觉得我真是连混蛋这称呼都不配。

错位了。

(十九)

王正波

天快亮了,我呆傻地坐在桌子旁边,手里握着铅笔,在本子上有顺序地计算着……从昨天晚上眯着眼确定车磊出门走人

开始,两只眼睛就没再闭上了。这都是他妈的哪跟哪儿啊。我很逻辑的把事情按发生的先后顺序排列,找到两个疑问点

即:1、那仨人是干什么来的;2、我为什么要亲他。但是第一点我无法作自我解释因为问题中心不在我身上,可是第二

点,我应该是知道为什么的。

按事件发生的逻辑关系推理,我亲他加上我生病及一天没吃饭是可以导致晕倒一会儿的结果的,然后晕倒醒来以后,我

无法面对自己刚刚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坦胸露怀的亲他的事实,于是,我就装疯。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亲他。经过一个小时的反复测算,我觉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亲他的理由是:我一直在拿我亲

他这件事作为“因”来使用,却没有拿它当“果”去反向推理,于是,我把我亲他前边的事情全部不看,直接从我亲他

开始推算,当我亲他=P,而我晕过去=P‘的时候,导致我醒来装疯的这个公式结果肯定为Q,不过如果我亲他是Q的话,

那么反推回去:Q=?

Q=?这个式子,我推算不出来,所以暂就当我真的是疯了。

但是我疯了吗?

Q=?我挣扎着继续计算这个式子,能推出的结果我都推了一遍,但是有相关性的答案只有两个:1、我疯了;2、我想亲

他。

我上网找了今年的研究生入学考试的样题,做了一章数学,感觉我的能力不像是个疯子。那么结果就是:我想亲他。可

是我为什么想亲他呢?

我仔细地看着我推理的过程:

P1:有三个人上门来找事;

P2:我生病了;

P3:我被那三个人吓着了;

P4:我疯了一样地把那三个人吓跑了;

P5:我亲了他;

Q:我晕过去了

Q‘:我装疯

即:因为P1+P2+P3+P4+P5=Q——Q‘

假设我疯了,因为有P4条件可以从一定程度上看出我具有疯子的某种属性,即P4条件成立的情况下,我像疯子一样疯狂

;但P4条件又等同于我机智的将三个人吓跑,反而验证我没有疯的事实。

我是不是落下什么了,像初中做几何题的时候,总是没注意到有对顶角的存在,或者少看到某个条件。再推下去,我要

得出我为什么想亲他的结果。

抛开狭意,即把“当一个人想亲另外一个人”当成必要条件,那么存在有以下几个充分条件:

X1:被亲者很可爱;

X2:被亲者需要被亲;

X3:被亲者是施亲者的下一代或者亲戚家的小孩;

X4:施亲者心理变态;

……

在列举了无数条之后我才发现,所谓的X系列充分条件,不过是我抛开现实所找出的开脱方式,我将头脑整理清楚,有两

个环境因素必需要加上,即:我是男人,他是男人。那么,“当一个男人想亲另外一个男人”成为必要条件的时候,充

分条件应该是……

Y1:施亲者对被亲者有性冲动;

Y2:施亲者对被亲者有爱萌动;

Y3:施亲者与被亲者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在我写出充分条件Y3不足三秒钟的时间,就马上在它的后边打了一个非常大的叉。在计算逻辑,如果不按常规即人类及

环境等一般性因素推算,我只能得出假结果。与或非从来都没有将我难倒过。我放弃自己挣扎的心理因素,理智的推算

下去,便可得出:当Y1或Y2充分条件成立的时候,可获得必要条件,也就是上一个推算的充分条件P5,即:我对他有性

冲动“OR”我喜欢他2个条件成立时,我才会亲他。

我对他有没有性冲动,我可以百分百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没有!那么因为是“OR式”,即有一个条件成立时,其结果

便可为1:成立或者真实。我亲了他,本来就是即成事实的事情,我又能保证自己对他没有性充动,那么我得出一个结果

:我喜欢他。

这是一道,我有生以来做得最辛苦的数学题。

这是一道,结果最令我无可奈何的数学题,我咬着铅笔,将这个本子上所有的条件和结果,一遍一遍地重列,反复推理

除非当我故意做错,只要是正确的条件下,除了我喜欢他,没有第二个我想亲他的理由。

天彻底亮了,我想洗把脸上班去,不过实在没什么心思,打个电话倒了休。我穿好衣服,身上的红疹子可能是怕了我这

刻苦钻研的劲儿,已经消了一大半儿,快看不出来了。我郁闷的站起来,拿出手机,上面有五六个没接电话。

全是小雪的,我赶紧打回去:“小雪?”

“正波,你……没事吧?”

“没有,好着呢。”我笑笑。

“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从昨天晚上,右眼皮老跳。”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边儿,突然间暖起来了,好像太阳

也是这个时候照亮的。

“没有,你别瞎想。昨天睡得早。”我轻轻地说。

“没事儿就好。最近还好吗?在北京?”

“嗯,挺好的。”我笑笑,“你呢?”

“让风吹得黑了点儿。”她笑。

“黑了好,不容易得病。”

“去你的。”她又笑起来,“咱爸咱妈都好吧。”

“全都没事儿,你右眼皮跳,跟咱们家人没关系。”我呵呵地笑着。又说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想了想,车磊干什么

去了,我顺手把刚刚做的算草纸扔进抽屉,就当他妈没算过吧。

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起来准备出去逛逛,刚把门推开,电话就响,是短信,就四个字:进五环了。发信人:张

小东。牛逼,太牛逼了。

要不然把车磊也叫来,还有他姨妈,这样儿也不错,四口儿人,正好能凑四碟儿捞面,能凑一桌麻将。我要是和张小东

配合,说不定还能赢点儿,多多少少的,回来上潘家园儿买几块儿石头回去。想得挺好的,张小东来电话:“我迷路了

。”

“哥们儿,咱俩真是哥们儿。”我乐着说。

“赶紧过来。别学京片子说话。”

“你在哪儿了?”我问。

“有个酒店,温特莱。”他说。

“我不认识。”

“我再看看。”

“你指着你那俩大眼珠子能看出来嘛,把嘴张开,赶紧问。”

“国贸。国贸?”

“你就原地等我吧。你怎么过来的?”

“拼车。”

“你怎么不坐火车呢?”我问。

“没赶上那个点儿的,结果到这儿就给我扔出来了。”他说。

去去吧,我赶紧出来打了辆车,直接去国贸。

接着张小东,他直接往后边儿一坐,脸上也不太好看。北京的出租车司机,也爱白话:“堵,天天儿堵。前两天电视主

持人,那个谁?”

“车磊?”我问他。

“不是,车磊是谁啊。”司机看了我一眼,“我说那女的,挺大岁数那个,倪萍,我正好拉她,她在那儿就说:‘你看

看这新中央电视台,盖在这儿了,国贸这块地方多乱啊,还往里边儿扎,按我说就给它建顺义去,机场旁边儿得了。看

看北京乱的。’”

张小东看着窗户外边儿,一句话没说一直到我们家楼下,我领着他到家门口儿,钥匙捅进去,门开的时候才问他:“你

上北京干嘛来了?”

他没说话,进了屋,俩眼儿直勾盯着我:“我就想再亲你一下。”

好么,我这激动的啊,半天没说出话来,就为了亲我一口跑北京来了,我冲您这劲头儿,也别往远了跑,跑远了,回来

您那嘴唇再伸不过去,我一乐,往床上一坐:“你吃饱了撑的?”

“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张小东苦笑一下,“我他妈真够没出息的。”

我看他那俩眼圈儿,张小东苦笑的时候,我想起来我们俩小时候的事儿了,夏天一宿一宿的在我们家或者他们家打游戏

的时候。

“上我这儿补觉来了?”

“再看不见你,我就该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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