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穿越)下+番外——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11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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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宁?”麒真饶有兴致地重复一遍,说:“朕要她进宫。”

我没听错吧?严殊的眼珠快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皇上,不可以。”

麒真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因为她是臣的未婚妻。”

“是吗?”麒真浅浅一笑,说:“这么说,是朕夺人所爱了?”

严殊尴尬地笑笑:“还望皇上成全。”

“可是朕一定要她进宫呢?”

“这……”严殊转了转眼珠,干脆问仔细一点:“皇上叫她进宫做什么呢?宫里多的是宫女啊。”

“可是像缨宁这样的女子实在没有呢!朕要立她为后。”

“皇上!”九方烟忍不住上前阻止:“你怎么可以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后?”

“为什么不可以?她的来历不就是相国的未婚妻么?”

“皇上,你不可以这么做,君不君、臣不臣的,太有失体统了。”

“那……”麒真考虑了一会儿:“朕封她为贵妃。”

“不可以!”九方烟反对着,麒真已经拉起了缨宁的手,问:“美人,你愿意和朕一起生活吗?”

缨宁满脸幸福地微笑,娇嗔地答应:“妾身愿意追随皇上……”

麒真牵着她的手便朝出口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既然美人选择了朕,那相国也没什么好争的了。回头朕赔给

你几个就是。明天朕就和缨宁举行婚礼。”

“不用这么急吧?”严殊忍不住大叫:“皇上的婚礼怎么可以如此仓促?”

“没关系,只是一个妃子而已,铺张浪费不是更不好么?作为媒人,相国明天一定要来啊!”麒真粲然一笑,在严殊的

记忆中,除了间或仰天大笑,他从未笑得这样深刻,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采,着实打击了一下他的自尊心——他从来没

见过麒真对自己露出过同样的表情!难道我的功力还不够么?还是他在报复我上次在妓院对他做同样的事情?

“皇上!皇上!”九方烟同样也不甘心地追出去,一路追到皇宫,还是没能劝麒真收回成命,皇帝纳妃的消息很快就被

太监们传遍京城。

可恶!我这么努力阻止他们见面,现在全都功亏一篑了!严殊在家气得直握拳头。不行,麒真今天就把缨宁带走了,要

是晚上来个先上车后买票,那就……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去皇宫阻止他们!

一到宫门口,侍卫便对他说:“相爷,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严殊气急败坏地吼道:“混帐!本官也是闲杂人等吗!”

“相爷当然不是闲杂人等。不过皇上吩咐过,今天晚上一律不见朝廷官员。”

可恶!严殊背着手,在宫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看见对面过来一个人,是九方烟,似乎也是想进宫,可是他的境遇

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同样被侍卫挡在外面,气冲冲地甩头就走。严殊现在可没心情讥笑他,一转身,冲着侍卫叫道:“

你们不让我进去,皇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相爷,您这是什么话?不是喝酒喝醉了吧?皇上今天接回一位美人,快乐得不得了,怎么会出事?”

快乐得不得了——这话叫严殊几乎抓狂:“混蛋!我今天一滴酒都没喝!快让我进去!缨宁是个贞烈的女子,她不会向

皇上屈服的!快让我进去阻止她!否则要是拿剪刀什么的刺伤了皇上……”严殊喋喋不休地嚷嚷着,一面佩服着自己连

“贞烈”这种词都能鬼扯出来,一面用身体不断朝里面挤。

“相爷!相爷!”士兵们追逐着突破了宫门的严殊,一直到皇帝的寝宫。

麒真听到外面的吵闹,有些不悦地问道:“外面什么事吵吵嚷嚷?”

“启禀皇上,相爷他,闯进宫来了。”

“哦?”麒真质疑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门——但不是麒真,而是他的内侍,向严殊微微鞠躬,问道:“这么晚了

,相爷如果没有什么要事就请回吧。”说着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严殊瞪了他一眼就冲到门边:“让我进去。”

“相爷,您这是干什么?这里是皇上的寝宫,不得无礼。”

“缨宁!”严殊干脆在外面喊了起来:“缨宁你在里边吗?如果你在的话,就答应我一声!”

内侍急忙捂住严殊的嘴:“哎哟我说大人,您怎么可以这样?缨宁可还没成礼呢!怎么会在皇上的寝宫?再说皇上要是

临幸,那也应该去后宫。”

“后宫……”严殊有些恼怒地点点头,仰着头,再次向里面喊道:“皇上,臣有话要说。你要是不肯见臣,臣就在这里

一直等!”

“相爷,您这叫什么事?皇上要就寝了,您快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守在这里等皇上出来。”

“哎哟,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皇上不会出来了。”

严殊懒得理会他,往门槛边就是一坐。内侍见他来劲了,也懒得再管他,关上门去向麒真禀报一声,便没再出来。严殊

在外面等了好久,连个蚊子都没飞出来过,他仰在门板上,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漫漫长夜过去就到了拂晓,门缓缓打开来,倚在那上面还未醒来的严殊一下子滚到了寝宫内,惊得内侍“阿唷”一声叫

起来。严殊也在这时醒过来,摸摸撞到地上的后脑,皱了皱眉头嘟哝道:“好痛。”他转过头,看到眼前是一双珠白色

绣银龙纹的靴子,沿着它上去是一个高挑的身形,麒真的脸正俯视着自己。

“皇上,”严殊顾不上自己的后脑勺,连忙爬起来:“皇上,收回成命吧。你不能娶缨宁。”

“因为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那个原因!”严殊知道此时再不坦白也于事无补,如果一味地撒谎说自己喜欢缨宁,麒真只会用缨宁的选择来打

发自己。所以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如果和她做夫妻的话,皇上你的武功不是就毁了吗?”

“武功?”麒真挑了挑眉,问:“谁告诉你这件事的?朕不记得告诉过相国。”

严殊的双瞳因为惊愕而变得很小——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极为不理智,现在竟然露出了马脚,麒真问这

个问题,分明就是在怀疑他的身份!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大臣,何必对君王的武功研究到这种地步?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皇上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严殊说这话的时候,头一次觉得心里没底。以往他总是依仗麒真对

他的宠信为所欲为,从来不担心麒真不听他的劝告,可是这次不同,麒真既然开始怀疑他的身份,那么就未必肯听从他

的建议。

麒真笑笑:“虽然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不过相国不用担心,朕练的纯阳之功,遇到阴气不一定会武功尽失,顶多就是

走火入魔罢了。”他说得仿佛与己无关一样:“不过假如走火入魔的话,严重一点可能会死吧?”

第五十八章

“那不是比武功尽失更坏吗?”严殊有些气愤,不,应该是十分恼怒,可恨麒真他竟然还在笑,他竟然还笑得出来!这

样说,是为了测试我的反应吗?还是因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严殊不得不作出一步退让:“就算一定要纳妃,那也先观察一段时间,觉得确实满意了再办事也不迟。”

麒真望着他,像是想了一会儿,才也退了一步,说:“既然相国这么坚决,那朕就延后一些时日。不过朕已经在今天宴

请群臣,这个事情,就有劳相国去处理了。”

“只要皇上确定这么做,这种烂摊子不在话下。”严殊郑重地答应下来,并建议麒真让他把缨宁带回去,等选好了日子

再由麒真去相府迎娶。

“好吧,虽然只是妃子,不过还是按照程序来。朕会派人协助你。”麒真说完,也不等严殊便上朝去了。严殊得到他的

允许,在金殿上旁听完之后就急急忙忙把缨宁从后宫接了回去。

“大人!”缨宁面若桃花地走进相府的大门:“总算快完成了,今天要好好谢谢你!缨宁去厨房做几个拿手小菜。”说

着便乐癫乐癫地跑开了。严殊刚要叫住她,却听韩定邦不请自来的声音充斥进来:“下官拜见宰相。”

严殊用不怎么欢迎的口吻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韩定邦谄笑道:“多日不见宰相,有些挂念。得闻宰相归来,没来得及马上拜访。方才早朝皇上说把纳妃的事交给崔公

公和相爷了,下官有些好奇。”他说着,别有用心地乜斜严殊道:“为何下官献给皇上的女子,到现在才同皇上相见恨

晚?”

严殊心里一阵狂风大作,脸上却堆起笑容道:“啊哈哈!这都怪韩大人送的女子太可人了,本官见了有些不舍得送给皇

上呢!”

韩定邦冷嗤一声,问:“敢问相爷,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严殊大了大眼睛,笑得阳光灿烂:“韩大人没听说过‘不爱江山爱美人’么?何况这江山又不是我燕某的,考虑这样的

问题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韩定邦逼近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究竟想搞什么鬼?麒真好不容易才开口说要纳妃,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

严殊斜睨他一眼,有些吊儿郎当地笑笑:“他告诉我他不会武功尽废。”

“什么?”韩定邦那架势仿佛要把严殊一口吞下去:“你跟他说了那件事?你不是自掘坟墓吗?”

“就算我不说,你不觉得他也会怀疑吗?虽然不一定会废掉,但是他也说也许会走火入魔。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支持他纳

妃,岂不是在对他说我是叛贼?现在我阻止他,反而让他觉得我忠心耿耿。”

“你……”韩定邦无可奈何地用一个手指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放下手指,发出最后通牒:“你跟他出去微

服私访耽搁了这些天也就算了,不过你若不能在十天之内让缨宁和他完婚,到时候主公怪罪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

你。主公的脾气,你应该最清楚吧?”韩定邦说完转身就走了,严殊甚至没看清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十天?只有十天吗?严殊的心里慢慢盘算着,这十天究竟要怎么过。过完这十天之后呢?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自

己?

“大人!”家里那些歌伎、门客们纷纷招呼着他:“一起去小方山游玩吧?听说那里有上百种不同的鸟儿呢!”

要是换作平常,严殊早就一口答应,并且比任何一个人跑得都要快,可是现在却仿佛吞了痴呆丸,对这些人的殷勤邀请

无动于衷,提不起半点劲道。对于这样花天酒地的日子,似乎有些厌倦了。不想再这样纵情声色,我只想知道我的未来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似乎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未来会是怎样。以往总是把事情规划得井井有条、做好长远的打算的

我,来到这里之后却没有理想,也不考虑自己真正需要什么。或许是因为死过一次,对于这次重生,只是抱着好玩的态

度,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所牵挂的人和事,尽可以破罐子破摔,从来没有作为宰相的自觉。但是直到这一刻,我

才明白自己已被羁绊。不想再这样得过且过地过日子,因为有了想守护的人。想和他一起,守护他的江山。

“不了,你们自己去吧,玩得开心一点。”严殊随口打发着众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书房。严殊因为不会写沐国的文字

,很少到这里来,因此唯独书房的摆设还和燕起菡活着的时候一样。充满了书卷气,感觉得出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应该是

个娴静典雅的人。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奸臣呢?

带着淡淡的疑问,严殊沿着四面墙壁慢慢地观看着墙上那些装裱的水墨画,似乎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因为落款都差不

多。但是内容却不尽相似,有画连绵群山、有画滚滚波涛、有画幽静竹林,也有画闲情花鸟……严殊站在一幅画像前,

久久仰望。那是一幅挂在门背后角落里的彩图,显然还没有画完。画上的人身披黑金铠甲,手执长戟,跨在一匹撒开前

蹄腾跃起来的烈马之上,雄姿英发,显然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场面。画中人豪气万千的表情被刻画得入木三分,只是他那

火红的披风还没有完成,即便如此也已跃然纸上,仿佛要从画上飞扬出来。

严殊觉得这人有些面熟,细细看了一遍,才发觉画上的正是麒真。他心里反而更疑惑了:燕起菡为什么会有麒真的画像

?从这些半新的墨迹来看,画的时间还不是很长,几乎可以判定为是燕起菡画的。但是是什么时候画的呢?应该不可能

是攻打西野时画的,因为中途燕起菡就死了。而且,他画这图的用意是什么?

不管他是什么用意,一幅这样生动的画卷没有完成就这样荒废,实在有些可惜。严殊伸手将画卷摘了下来,铺到桌上,

提起毛笔蘸了些朱砂和水,就在上面续画起来。怎么说他对自己的画技还是很有自信的。

当他渲染完披风放在那里晾干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在自己所添加色彩的地方,浮现出了星罗密布的图案,那并非出自他

的手笔,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呢?严殊回到桌旁,仔细观看那些图案,显而易见是一幅地图。但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地图?

严殊看到一个被圈点出来的地点,正是位于沐国京城的某个地方,他闲时还去玩过!一个宰相,没事画自己京城的地图

做什么?就算要打仗,那也应该是在边境地区详细一点吧?

一个危险的信号冲击着他的脑门:燕起菡啊!你是怎样一个人啊!竟能想出这样的方法!不错,正因为画的是麒真,所

以慑于皇权的尊贵,谁也不会冒昧去动这幅画,更不会私自去狗尾续貂添上几笔让这地图显现出来。而放在角落里,既

可以达到初步掩藏的目的,而且即便被人发现,也只会觉得他的画还没画完不好意思示人,绝对不会有别的想法。

但是,仅凭我这样片面的猜测,会不会误会些什么?假如真是军事情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送出去,却放在家里?也

许他只是想把它送给麒真呢?什么状况啊?关系这么好?还送画给他?说起来,也确实很奇怪,我就说为什么麒真老是

这么放任我,如果说他和燕起菡早就这么好,那也就不奇怪了。我在想什么?自己吃自己的醋?吃一个死人的醋?

不过拿一幅这么奇怪的图送给麒真……难不成他想做城区规划?城区规划是宰相的职责吗?在这种战乱年代,他未免管

得也太多了点。这幅画留着只会横生枝节,还是把它烧掉的好。

严殊这样想着,找张白纸盖在那画上,偷偷将头探出书房:外面没有人路过。他急匆匆窜到卧房从箱子里扒出一面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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