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穿越)下+番外——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11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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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严殊一个警醒——该不是小烟他们找上门了吧?他竖起一只耳朵聆听帘子外面的动静。来人

便先开口了:“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原来是老鸨,麒真朝外面瞥了一眼,冷冷地说道:“出去。”

感觉到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好梦,老鸨连忙赔不是:“是是是,公子别介意,我这就出去。只不过我过来跟公子说起一声

,和你一起来的那位,本该在隔壁,可不知怎么却不见了。”

“那他可能去别的房间玩了吧,不必担心。”

严殊听到麒真这样的回答,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偷偷一笑。老鸨则顺着麒真的意思准备关门走人,转身时却发现踏板

上有两双男人的靴子,不由疑惑:“公子,你的床边为何有两双靴子?”

麒真忽然有想杀了她冲动:“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出去。”

见这位客人不好敷衍,老鸨连忙答应着关门退了出去。麒真便微微推了推严殊:“起来吧。”

“哎呀,还早得很,再睡一会儿嘛!”严殊不由耍起了赖。

“不行,你不是叫十三和子言来找我们吗?万一他们起得比我们早,我可不能给你梳头了。”

梳头?严殊的嘴角浮起一抹诡笑:“你要给我梳头?”

“我说过那样的话吧?现在沁心回去了,你的头发又乱成这样……”麒真说着,又用手指插进严殊的头发顺了顺。

原来他刚才是一边摸一边顺头发啊?昨天做得把头冠都给掉了,难怪会乱。严殊一头竖起来,麒真就不慌不忙地把他的

衣服给他披了上去,再系上腰带。严殊觉得简直就和新婚生活一样,他于是也拾起麒真的衣服,以同样的手法不紧不慢

地为他披上。

麒真半揽着严殊的肩膀,同他一起下床。这动作让严殊感到两人似乎是错位了:明明被吃的是对方,可是被揽着的却是

自己。就算是因为身高上的一点差异,也还是觉得麒真对燕起菡太过宠爱。这样霸占着这份感情,真的好吗?可是燕起

菡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不想失去,不想失去麒真……严殊微微侧身,整个贴在麒真身上,将他抱住。为什么,

我不是真正的燕起菡?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以及被爱。

麒真双手环住严殊的肩膀,有多少情丝流于指间却不能向他表明。虽然有过肌肤相亲,但对于眼前这人也许只是一场游

戏。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他和烟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倒不如说是只要有人需要,他都可以效劳,就像昨晚那样……什

么时候他变得这般放荡?可是对于这样的他,竟毫无办法。

这样相拥着慢慢挪到镜子旁边,麒真按严殊坐下,一手捧起他乌黑的秀发,一手用木梳轻柔地顺下来。从发端一直传到

发根,再由发根直流到心尖的柔情,让严殊感到心襟动摇。麒真怕把他弄疼而用力很轻,严殊恨不得转过身去狠狠地亲

他一口。

了起来。两个人一起走下楼梯的时候,子言恒和九方烟就已经找到了这里。见他们果然在,子言恒便冲二人喊了一声:

“公子!”说着便迎了上去。

子言恒仿佛一个世纪没见到他们似的莫名有些兴奋,抑或是严殊的心境不同而产生的错觉。这个呆子本来就经常这么兴

冲冲的,现在找到了我们,当然觉得高兴了。严殊便随口夸他机灵:“能找到这里,还不赖嘛!”

子言恒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严殊指点的功劳。不过我是不太明白,你为何要我们到排名第二的青楼而不是第一?”

严殊嗤之以鼻:“你傻了吧?第一那是惹不起的达官贵人们去的,我们若是去了,恐怕引起冲突。所以第二才适合现在

的我们。”

“原来如此!”子言恒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将他们迎下楼,严殊见一直站在下面等着他们的九方烟脸色不太好,才要问

他是不是睡得不好,就听见九方烟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而后又咳嗽起来。

“喂喂喂,十三叔你怎么感冒了?”严殊一边走到他身边一边问:“昨天晚上着凉了?”

“啊……那个……”子言恒的耳朵有点红,慌忙解释道:“昨天找不到地方睡就在外面露宿了。”

“哦,”严殊一脸明白的神气:“虽然是大热天的,不过晚上在外面露宿也还是比较凉的。所以当初就让你们一起来嘛

!好酒好肉还有好床好被。”

九方烟好不容易咳定就白了严殊一眼:“我才不稀罕。”不知道这话怎么触怒了老天,他又一个大喷嚏,打得前仰后合

、十分狼狈。严殊也不再和他扯乎,只说包袱里面有药可以治感冒,就从随身的包袱里把药丸拿了出来递给他:“出门

就该带常备药,我从太医院弄来的,拿去吧。”

九方烟起先不接,严殊等得有些不耐烦:“哎,你就别逞强了,快吃下去吧。”

方才还在自己怀中静如处子的严殊一见到九方烟就如脱兔一般活跃,在麒真看来自己在严殊心目中的地位远没有自己的

兄弟来得重要。庆幸没有在弄清情况之前对严殊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而引起双方的尴尬,但他却不想扫严殊的兴,便淡淡

对九方烟说:“严殊是为你好,你就快服下吧。”

连麒真都这样说了,九方烟的脸微微一红,垂下头去,倒像是个道歉的姿势。他从严殊手里接过药吞下去,一行人便上

街去吃早饭。

在连城游览了几个出名的景点已是傍晚时分,吃了些点心之后夜就降临了。他们所在的一条河流边上亮起了无数的彩灯

,外面包着染了颜色的纸,照在旁边的树上,一棵棵仿佛碧玉和宝石做成的一样,亮丽极了。据说自从皇帝停息战火之

后,连城总是这样张灯结彩,仿佛过节一般。单看眼前这条蜿蜒的河流,在星罗密布的五彩斑斓下犹如一潭诱人的陈酒

,静静地透出深蓝的幽色,宛如一面珠光宝镜。

严殊很快有了兴头,沿着河堤一直向前走,想要看看那传说中的繁华。他走得很快,另外三个人不得不快步跟上去。就

在严殊到达闹市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呼”地一晃,他下意识地注意起来——一个和尚从他眼前鬼鬼祟祟逃开了。

奇怪,这里有认识我的人吗?为什么看见我就逃走了?等等,刚才那身形……是那个和尚!

麒真走到他身边见他愣在那里,问:“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前几日在井昌遇到的和尚。”

“怎么可能?”九方烟显然不相信:“是我亲手把他交给县令的,难不成又让他给逃走了?当时明明有人用二百斤的铁

链子拦住了他。”

麒真没有加入他们的争论,一个腾越便纵出人群,落在了一颗光头的前面。那光头见了他,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回转身

去。

“果然是你。”麒真的话不重,却比刀子还锋利,手中的扇子像离弦的箭一般直击那人的背部,和尚一下子顿在那里动

不了了。这一着引来了不少围观的路人,纷纷在那看热闹。

和尚见人多起来了,越发觉得丢人现眼,急忙求饶:“少侠饶命!少侠……”

麒真不紧不慢地踱到他身边,问:“你是怎么出来的?又想做什么好事?”

“少侠,这不关我的事,是官老爷说我在牢里浪费口粮才把我放出来的。”

麒真声色俱厉地冷哼一声:“岂有此理!那皇帝养着他这样的官还浪费俸禄呢!”

这时严殊他们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便挤了进来,见两个人在理论着什么,麒真一副恼怒的样子,严殊便不禁疑惑:“

麒英,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麒真没有理会严殊,只压低声音对子言恒说:“子言,给钦差写一封信,叫他办完淆河的事之后再去井昌仔细查实犯人

越狱这件事。”

“是。”子言恒答应着,麒真又说:“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明天我们就继续赶路,今天大家就早点休息吧。至于这个人

……”麒真瞥了旁边的和尚一眼,冷冷地说道:“就把他丢进河里喂鱼吧。”

和尚一听,连忙哀求:“少侠,您就饶了我吧,大不了我回去坐牢就是了!求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马!和尚以后做

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做牛做马?”麒真皱了皱眉头,一脸鄙夷:“你不配做我的牛或者马。子言,把他扔下去。”不等和尚再求饶,子言

恒一把拖过他,朝河里就是“扑通”一下,任凭他在河里扑腾得厉害,大喊着救命,拍拍手走了回来:“公子,人已经

下去了。”

“唔。”麒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看着刚才围观的人七手八脚将那和尚救上来,甚至还有人上前来责备:“我说这位

公子,你是什么人哪?就算有权有势,你也不能对一个出家人这样无礼吧?所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麒真不由笑笑,对严殊说:“想不到连城的百姓倒还挺仗义的,敢于直言不讳。朝廷要是多一些这样的官员和百姓,那

是社稷之福。”

严殊附和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深有同感,倒是为和尚抱不平的人有些愤慨:“可别以为你们是读书人懂些大道理就在这

卖弄,理亏就是理亏,别拿什么江山社稷来唬人,你们又不是皇帝老子!”

麒真不禁嗤笑:“那你倒问问这和尚,他有没有尽到出家人普度众生的本份?”这句话问得那和尚羞赧地低下头,旁观

的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个恶僧,真是错怪这位少侠了。”

麒真笑着示意自己不介意,并命子言恒将和尚作为证人送到了城主那里等候朝廷发落。之后几个人便在客栈过了一夜,

开始上路。

第五十五章

这天,一行人继续朝着淆河的方向赶路,来到东升的时候,正遇上守城门官兵设卡,说是皇上有令,搜查通缉要犯,凡

外地人士出入都要接受检查,遇到可疑人等一律收押。

“什么?我们是可疑人物?!”九方烟忍不住大声叫嚣:“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总之上头吩咐了,所有人都要检查,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你……”九方烟忿忿地瞪着官兵,一旁与他齐头并进的麒真却并没有大肆咆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态度劝说着自

己的兄弟:“十三,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不用在意。”

“可是……”九方烟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对劲,压低声音向里边说:“所谓的皇上有旨,分明就是假的。”

“我也觉得奇怪。既然他们不放行,那我们就原路返回,顺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子言恒觉得有道理,一边调头,

一边猜测道:“莫非有人知道皇上不在宫中?”

严殊听他们这样讲,心里自然也明白了他们在顾虑什么。如果皇帝不在宫里却还有人在下圣旨,显然就是有犯上作乱之

嫌。他于是也想了解清楚:“除了我们几个人,还有别人知道皇上不在宫里吗?”

麒真不假思索就告诉他:“除了我们之外,我也告诉了西陵,以防京城有变。”

“那么说,皇上你把军队调遣的权力也给了他?”

麒真看了看严殊,问:“你在怀疑西陵?”

“西陵固然可疑,但是他追随九方家这么多年,一直忠心不二,我不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九方烟从后面跟过来,

抢在麒真之前驳回了严殊的观点。而麒真因为在这点上和他想的一样,也就没再补充说明。

既然他们两个都相信西陵将军,那严殊自然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地将注意力盯在他身上不放,很快就提出了第二种假设:

“那会不会是大臣们看出了皇上不在宫里,想要找回皇上,不得已而为之?”

“皇上是以寿辰饮酒太多,身体欠安为借口,第二天就出来的,大臣们应该没那么快发现吧?”

“不,”严殊发表自己的看法:“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们出来也不是一两天了。而且如果是和内侍关系非常好的人,或

许能提前得到消息。除了西陵将军,内侍也多少知道皇上的去向吧?”严殊不知就里地继续问:“有什么和内侍特别谈

得来的人吗?”

“如果一定要说谈得来,右承旨因为经常要直接执行朕的圣旨,所以也经常会和内侍照面。但如果内侍泄密,被朕知道

之后就必死无疑。太监最怕死了,怎么可能冒这个险?”

严殊点点头,又说:“说到右承旨,内侍的嫌疑倒是小了。”

“怎么说?”

“皇上不是在之前的早朝暗示过要调查河堤崩塌的事吗?那么右承旨那拨人就最在意皇上的行踪,现在皇上忽然说身体

欠安,他们因为做贼心虚,所以特别敏感,就猜想皇上可能是微服私访了。”

“照相国这么说,那是右承旨自己的责任了?”

严殊又点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怕皇上到达淆河之后就马上治罪,所以故意发出这样的旨意。因为官位刚好是承旨,

而皇上又几天不上朝,这种时候以皇上的意思为借口,谁也不敢怀疑它的真伪。”

“这倒有点意思。但是他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皇上,一个快要掉脑袋的人,还会考虑后果吗?在他面前只有垂死挣扎一条路。哪怕是在中途杀掉皇上也在所不惜。

“燕起菡!”九方烟忍不住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咒皇上死!”

严殊不禁嗤之以鼻,双眼戏谑地注视着九方烟,调侃道:“王爷是不是一天没和某吵架,嘴巴痒了?下官只是说出嫌犯

的心理而已,哪里是咒皇上死?”随后又转向麒真说:“如果真是他们,那他们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皇上可

要万事小心。虽然之前他们也曾托我向圣上说情,不过微臣没有答应,现在看来,臣也做错了一件事。”

“哦?”麒真略显惊讶地问:“他们托拖你求情?朕怎么不知道?”

“臣已经说过,因为没有答应下来,所以臣以为也没有告诉皇上的必要。”

“那么,相国何错之有呢?”

“臣错在没有答应他们,而使他们变本加厉想要加害皇上。如果臣的猜测成真,那臣就罪该万死了。”

他的话虽然在麒真那里过关了,却引起了九方烟的注意。在九方烟的脑中,说麒真会死完全是他的禁区,于是他忽然有

种直觉,觉得严殊不是鬼,而是燕起菡!子言恒是不会骗我的,他说过宰相接受了右承旨的财物,答应帮他们求情,可

是现在,这个人却否认自己答应过!而更可恶的是,他竟还颠倒黑白,说什么如果答应右承旨就可以使皇上免受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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