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大蔺情史录之一君有明珠+相性100问——凤耶雪
凤耶雪  发于:2011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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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苍微笑,示意他噤声,“此事就这么定了,三皇弟下去吧,朕明日一早回朝,你留下陪小殊养病,待他身体好转再一同回京。”

碧函嘟嘟嚷嚷地退下,慢吞吞地往自己暂居的殿阁走,喃喃对秋恕蓝道:“我说小恕蓝啊,你说皇兄留我在京城的用意是什么啊?”

秋恕蓝白嫩的小脸因那句小恕蓝青了青,他虽然看起来确实小,但实际上……绝对比碧函大好伐,不满地哼了哼,垂眉敛目:“属下不敢妄自惴测圣意。”

“唉……”

碧函长长地叹气,仰望着月光,银光万千华韵无边,他伸手掬了一捧,“为人弟难,为人君弟者更难啊。”

秋恕蓝眉峰跳了跳,小小在心底腹毁:王爷您远在和阳,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是大蔺史上第一个逍遥王爷,还有哪里难为的啊?

碧函主仆二人身影消失于月门外后,殿厅内,独自沉坐的碧苍眉头紧锁,呷着清茶,沉思。

明当还悄无声息地滑进殿厅内,施施然坐在了碧苍下首椅中,自顾斟了茶陪饮。

没有君臣之别阻在其中,一个沉思,一个陪坐,一个眉峰紧锁一个神态怡然,气氛去和谐宁静。

月光如水洒进殿内,如练虹。

碧苍猛然回神,发现明当还坐他下侧,脸色狠狠一沉,茶杯重重一搁,威严道:“明爱卿可真逍遥自在啊!”

君有明珠(帝受)15

明当还从容地笑:“微臣见皇上沉思不敢随意打扰,便只好静候了,只是夜华烁美,茶香四溢,微臣便不自觉地坐下自斟自饮,都是情不自禁的事,皇上怪罪,微臣也只好领罚了,不过,微臣此来是想立功。”

明当还的言行放肆得有点胆大包天了,碧苍脸色又青又黑,但听到明当还话尾的那句想要立功的字眼上便又生生忍下了,他一直没看透明当还的性情,拿捏不准明当还言行间有几分真实与诚肯,但他又不愿意放弃一个棋子,他的直觉告诉他,用得好,明当还将是一颗锋利的棋子。

碧苍挑着眼角,示意他继续下去,明当还微笑着,放下茶杯,缓慢地开口:“微臣听说皇上为四王爷的病忧心如焚,而做为臣下,理当为君分忧,因为,特来荐一神医。”

碧苍眼睛一亮,激动外露地急促追问:“谁?这位神医身在何处,爱卿快快将其请来。”

碧苍一直以来就极为怜惜碧殊,虽然这两日里反反复复地对身边亲近之人都有些防备,但对碧殊的宠爱却是半分未减,担忧以及惊喜的神情瞬间交替,璀若莲华。

明当还却略为为遗憾地叹气:“这位神医是大汉人,虽然一身医术惊天下,但本人却是个武痴,要想请动他,难于登天,是而,微臣并没有办法请到他。”

碧苍神情一哽,添上一分难看,有点躁怒道:“爱卿这岂非是在寻朕开心?哼,朕要请的人,便是不折手段,也必要把他请来,爱卿可知这位神医身在何处?”

明当还却又是一叹:“皇上有所不知,这位神医,性情古怪,若非他自愿,便是玉皇大帝也休想动摇他,若是动强,他更是个宁死不屈的主,何况,这人爱武成痴,武艺惊人,便是想也用也未必用得了。”

碧苍听得脸一绿,噎了下,哼哼冷笑:“任他武艺再高强,朕千军万马还怕耐何不了他?再说,只要他把四王爷的病治好,大蔺珍奇异宝随他挑选,他若是还不满足,便是异姓王候,朕也不吝啬。”

明当还却一脸讳莫如深地笑容,摇晃地摆头:“皇上此话差矣,此人非旦性情古怪,还是个视名利如粪土,视金银如尘埃的清高之人,皇上便是将整个大蔺送给他也不见得能打动他。”

……碧苍此时脸色已无法只用青黑来形容,那面上青红交加,冷热交替,几乎是要雷霆大发的样子,明当还低眉垂目无声一笑,续道:“其实要请他来方法很简单,只要皇上派位武艺高强之人将他打败,他自然便心甘情愿地替此人做一件事,所以,皇上不防从亲信中挑位武艺卓越的勇士,自然马到功成。”

碧苍按了按眉角乱跳的青筋,压着满腔怒火,现在他算是清楚了,明当还哪里是来献计立功,分明是来戏弄他的,可是偏偏一肚子的火气不能发泄,若论身份,便是他无赖地随便编派个理由将明当还罚办了也没什么,自古往今,有多少皇帝只为颜而也屈斩良才,他便是做了,压下去,史书上也不会着半点笔墨,千百年后,他依旧是名垂青史的仁君,可是他不愿意。

朝堂上下见多了唯唯诺诺,跟风附语的臣子,那一个个表面忠诚惶恐的臣子,下了朝堂又真如表面上那么忠厚么?有么骨如明当还这样的臣子存在,至少时刻提醒着他,那一帮文武百官忠诚的面孔并不真实,何况明当还这人身上仿佛有无尽的优点,有无尽的能力为他尽忠。

于是斜眼假笑:“爱卿如此了解这位神医,想必与他有过交往,不如这个件事便交于爱卿去办如何?朕静候佳音。”

明当还只是浅笑:“微臣虽然知道一些,但与他却谈不上交情,只怕要辜负皇上的期望了,何况虽然微臣自忖武艺非凡,却也非他的对手,因而,便是微臣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却也无能为力。皇上还是另请高明吧,哎,微臣记得皇上身边有位暗卫,武艺诡谲绝纶,倒是适合的人选。”

碧苍哼哼地没有搭话,他以为明当还样样出色,定是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倒想不到也会承认不足他人之处,倒也难得算是持才不骄,倦倦地起身,“爱卿跪安吧,明日一早回京。”

明当还看他脸色微白,眉宇间倦色深深,果似疲惫至极的样子,于是淡定地依言跪安,退出殿外。

碧苍之前的郁抑之情被明当还一番搅和,消退不少,伸展着酸软的四肢回到内殿,碧殊脸色微微泛红,似乎睡得香沉,心下更是宽心,便和衣躺在碧殊身边渐渐睡去。

冷夜里的月光渐渐晦暗,一双明亮的眸子悄悄张开,久久凝递着沉睡中的俊美面容,似有若无地叹息,直至天明。

君有明珠(帝受)16

第二日奉天帝率满朝文武官员随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搬师回朝,天色忽明忽暗,一会儿居然还下起雨来,一路人马的行程被迫减慢,到得午时后,更是雷霆阵阵,山石崩滑,不易行走,便不得停下扎营。

大雨哗哗地下至傍晚才稍歇,雨后空气湿润中带着腐烂的味道,一眼望去,整个山头,几乎是全秃的树木,幽幽挺立着,凄凄凉凉。

碧苍看得一阵萧条,大好河连绵千万里,当是江山如画,他却从中看到了凄惶,是谓之不祥也?

贴身太监刘瑞青忽然惊惊慌慌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皇、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碧苍面色一沉,阴霾地瞪眼:“什么事大呼小叫,有失皇家颜面,成何体统!”

刘瑞青哭丧地道:“皇上您就别再顾什么皇家颜面体统了,长公主不见了!”

“什么?”

碧苍大惊,面色陡然一青,急促地抓住刘瑞青的领子怒吼:“长公主深居内宫,怎么会不见?什么时候不见的?可有派人去找?该死的昊亲王是干什么去了?朕临行前他是怎么保证不会出一丝乱子的?”

刘瑞青被勒得差点翻白眼,努力吸着气结巴地回答:“四天前……长公主私自出宫然后、然后就不见了,皇后娘娘得到消息后当场晕了过去,至今未醒,昊亲王发动了禁卫军以及京城九司暗下寻找,但京城附近都翻遍了也不见长公主身影,昊亲王实在没办法了,才来通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定夺?!定夺!”碧苍脸色煞黑,难看至极,气急败坏怒吼:“四天!居然已经四天了,居然现在才来禀报朕!哼哼,传朕旨意,命昊亲王三天之内找到长公主,或者,提头来见朕!另外,召秋啸来回京,出动所有暗卫对找公主,长公主若有什么闪失,所有人都不必再回来见朕了。”

刘瑞青委委屈屈地领命下去,回报昊亲王碧北遥的亲卫,非常直接地转达了奉天帝的意思,碧北遥那亲卫吓得面如死灰,屁滚尿流地飞奔而去。

刘瑞青叹着气在心里祈祷碧绫吉要天相,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他可是奉天帝贴身内侍,深知碧苍对这长女的疼爱,远远胜过几位皇子,若非大蔺皇朝史上未有女皇先例,依照碧苍对碧绫的宠爱,只怕早就恨不得封长公主为储君了。

碧苍在帐中烦躁地踱了一阵,忧心忡忡一刻也静不下来,心跟猫抓似地无一刻安静,眉峰更是蹙得死紧,咒骂地想了一阵,终于放心不下,叫了刘瑞青进来,低低吩咐了几句,在刘瑞青震惊的表情中换了一身侍卫装束,随着刘瑞青出了皇帐。

左相梅玉卿迎着细雨悲春伤秋地吟着:“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摇头晃脑,很入情怀的样子,见刘瑞青二人急促而行,咦地扬声道:“刘公公,这么匆匆忙做什么去?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碧苍垂着的头狠狠番了个白眼,这个梅玉卿,平日里朝堂上装聋作哑,事事不管,若非梅相一生也算是劳苦功高,他真恨不得请他回家吃自己。此时这么多事做什么?

刘瑞青哂哂地笑:“没什么事,左相大人吟诗呢,慢慢吟。”

梅玉卿撩了撩眼皮子,从鼻子里哼了哼,不满地吭叽:“刘公公这般行色匆匆是叫没事的样子?老夫虽然有些老眼晕花了,不过刚才确信是看到秋怒霜那小子的背影,奇怪,秋怒霜不跟在昊王身边,怎么跑来这里了?难道真是老夫看错了?唉,也许真是老夫眼花了,前日在苍龙山居然看到胡人出没,说来,这两日皇上都不见众臣,老夫本来还想跟皇上聊一聊这事儿呢……”

刘瑞青脸色大变,张着嘴转向侍卫装扮的碧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是碧苍身边亲信之一,要说这几日的事,他自然也是看得明白,虽然皇上失踪那段时间的事,他不怎么明了,不这两日替奉天帝沐浴时看到那身上明显的印迹,多少也猜到一些,更不会遗露,奉天帝四肢上的捆绑勒痕。

碧苍也是一惊,脑中瞬息万变,略略抬起头对梅玉卿阴冷一笑:“左相眼神可真好啊,看得可真多!”

话未落,一手勒着梅玉卿的领子拖到身前,低笑:“左相不是要找朕好好聊聊么,正好,和朕回帐好好聊聊。”

梅玉卿唉唉叫地随着碧苍往皇帐走,一面嘀咕:“皇上手下留情啊,老臣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唉,人啊,不服老果然要不得啊……”

刘瑞青张嘴又闭嘴,无奈地又跟着回到皇帐坚守帐外。

密闭的皇帐内,低喟声中偶尔传来奉天帝的冷笑以及梅相呵呵的尖笑。

“梅相请坐。”

碧苍亲自斟了杯茶置于梅相身前,“说起来,梅相还算朕半个老师呢,可惜……这些年梅相身体一直不佳,已鲜少替父皇分忧,若非朕这次登基,想必梅相是打算养病到天年?”

梅相毫不客气地接过杯子笑眯眯地啜着茶,缓缓回应:“不敢,老臣食君之碌自然是要替君解难。”

“哦,那么,梅相便说说梅相今次有什么方法替朕解难。”

碧苍紧紧盯着梅相看似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似笑非笑。

梅玉卿近年低调深隐,他到是忘了这个老狐狸是多的奸诈了。

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是该出出力的时候了吧!

梅玉卿咂吧着嘴赞道:“好茶,果然经过皇上玉手倒的茶,如琼桨玉液,如饮仙露,甘美香醇。妙啊!”

碧苍黑脸,哼了哼,眼神斜倚。

梅玉卿却好整以暇地喝干了茶方道:“其实也纯属巧合,唉,老夫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比年轻人,结果走得慢了些,大家都上山了,就留老夫一个在山下,于是很凑巧地看到两个胡人,嗯。若不是老夫眼神不好使,备了个灯还真看不清是银发蓝眸的胡人啦,这两人倒是得意,一路优哉游哉还笑语晏晏,字措间偶有提到皇上名讳,所以老臣一时好奇就悄悄跟了上去,结果……很惊奇地发现,苍龙苑北山居然有条密道,……只不知通向哪里。”

君有明珠(帝受)17

碧苍激动得几乎跳起来,震惊地瞪眼,“梅相此话可属实?”

“老臣又不是活腻了,怎敢拿假话欺蒙皇上?”梅玉卿晏晏地笑语。

碧苍度量了一番,知梅玉卿也不可能说假,沉沉地道:“梅相可还知道些什么?”

“啊,这到没有了,不过老臣这两日倒是精神舒爽了许多,想起一些陈年往事。”

“嗯?陈年往事?梅相不防说来听听。”

“记得当年苏伯候造反一事,其实,苏伯候是自杀身亡,虽然大家一至认为是先皇赐下毒酒……”

“难道不是?朕曾听父皇提起,苏伯候确实中赤霞而亡。”赤霞是一种宫庭秘药,入喉夺命。一向是列为宫庭秘刑之一。

“不错,苏伯候是中赤霞而亡,不过这药却是他自己喝下去的,而非先皇赐下。”

“为什么?”碧苍极为惊讶,按说,苏伯候既然造反,又怎么会自杀呢?

梅玉卿却微微叹气道:“这其中就有些辛秘了,据说苏伯候是仁英帝三子,皇氏族谱虽未曾记载,是先皇同母所出的兄弟,却不知为何,被悄悄过继给苏将军,苏伯候随苏将军征战沙场,屡建奇功,二十岁上便名震朝野,仁英帝爱之深切,但又出于某些原因不能认回皇子,便下了圣旨,封为苏伯候,世袭相传,也是那一年,苏伯候回京长驻,认识了位奇女子,这位姑娘是个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且不说,还是个精于兵书之人,她在原音庵挂了个法号,静尘,与来往过客谈诗赋论兵法,名声响亮,被称为旷世奇女子,而且这位静尘不仅有才还有貌,据说当时京城四大美人之一,当时的吏部尚书之女颜婉兮有意与她较一高下,名为拜访实为较量,最后却也拜倒在静尘之下,成为亲密闺友。

苏伯候听闻有位精于兵法的女子,大为怀疑,在朋友的耸涌下下了名贴,要与静尘较较兵法,谁知这一见,苏伯候便从此沦陷,再不复风流。

苏伯候苦恋三年,终于得静尘倾心,将要完婚时,静尘却突然失踪,尔后之事,再无人知晚,只知苏伯候性情大变,抑郁了几年,终于一年在先皇寿晏上醉酒闹事,被先皇贬至沧北,最后,兴兵造反。”

碧苍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震惊喃语:“这是真的?太惊人了。苏伯候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弟弟?”

梅玉卿嘘吁,“这事,也是先皇醉酒无意吐露,我想,当今世上,至多不会超过五人知道这件事吧。”

碧苍呆愣了一会儿,横眉:“这些尘封的秘事与今日之事又有何联系?”

梅玉卿呵呵地笑:“因为那两个胡人不仅提到皇上名讳也提到过苏伯候的名讳,燕西,苏燕西,这名字是仁英所赐大蔺皇朝内唯有苏伯候能用这两个字为名。”

“难道苏伯候没死?”碧苍惊疑寻思。

苏伯候已死,十五年来风平浪静,是什么人想借苏伯候又来掀起腥风?

梅玉卿但笑不语,自己又斟了杯茶慢饮,悠悠地忽然道:“这两日皇上和新状元很是亲近啊。”

碧苍闻言面上僵了僵,哼了哼,暗忖:老狐狸眼这么尖,又看到什么了?

梅玉卿笑眯眯地道:“老臣与新状元倒也有数面之缘,是个人才,皇上刚刚登基,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多重中些新人很不错啊。咦哎……老臣想起来了,刚才秋怒霜离去时后面跟了个白影呢,看着好像是新状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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