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 上——魚
  发于:201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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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螭一定是大意被敌人动了手脚,要不然怎会突然变得判若两人如此陌生?
「……」满满的感动涨满心房,血螭没想到在摆出一副色胚样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后,这人儿的第一个反应竟是替他担
心?
然而感动归感动,戏,却还是得继续唱下去。
「中毒?呵呵,我没说过我是百毒不侵吗?」薄唇微挑勾出抹邪佞的笑,长指轻轻划过小巧的肚脐暧昧地朝下抚去,微
运劲,凌乱衫袍下的薄裤就裂成了片片破布。
对血螭而言,这角色演来一点比不困难,就算摘去脸上的木制画具他相信表情也一定生动逼真。
同戎螣一般,这比夜还深的暗色本来就是刻在骨里的天性,只不过身为影的他没什么机会向人展露这狂佞的一面罢了,
更别提在心上人面前还得刻意藏隐,而今……
「药对我无效只好给你用啦,如何?听说这玩意效果挺不错的,有感觉了?」揉搓著手上的微昂,时而轻快时而重缓,
在药性的催化下很快就情动为擎天一柱,颤巍巍吐著爱液。
「唔……别……这样……嗯……」难忍的酥麻在体内波波窜流,戎月难抵这种从头到脚趾的颤栗不住逸出低吟,尽管理
智仍抗拒著,手脚无力的身体也只能微微挣动著,怎么也逃不出那双大掌的掌控。
「既然舒服又何必虚伪挣扎呢?顺著感觉享受不好吗?」
俯下身,血螭启唇含向白皙胸膛上的微突,毫不留情地或咬或舔,弄得两颗蓓蓄不但肿了倍,原本淡粉的色泽也染成了
艳丽的桃红,抚弄欲望的两手却是滑向两旁丝绒般的腿肤上摩娑。
「哈……唔……」粗喘著气,胸前的刺痛让戎月本能地瑟缩,然而随后涌起的麻痒又让他不由地挺胸送上让赤烫的唇舌
抚慰。
身子越来越热,炙融著意识也逐渐飘忽了起来,然而叫嚣著宣泄的下身却在这时候遭到冷落,那种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空虚感让戎月难耐地扭著腰,冻麻的双臂也吃力地移了寸许。
正难受著,突然间一种温暖的窄窒紧紧包裹住那极需抚触的所在,戎月不禁舒服地
吟哦了声,潋滟半阖的漆眸也徐徐张了开,映入眼帘的竟是血螭打开身体纳进自己坚挺
的淫靡景象。
「……你!……嗯。」惊愕地想开口,身上的男人却已经迳自起伏起身子,摩擦带来的颤栗感受让戊月忍不住也动起腰
追逐那种酥麻的快乐感觉,在对方的配合下越摆越剧越挺越深。
身下的人享受著,被顶得一上一下震颤的血螭却是紧咬著唇打落牙齿和血吞。
剧痛浸蚀下他早已无力再做出什么媚惑勾人的行为,只能努力地撑牢双臂架开两腿,会搞得这么狼狈主要还是因为除了
承受违背生理的欲望外,他还得不住催动内息将戎月血行中的寒毒渡到自己体内。
拜戎螣所赐,虽然他也沾了光不甚畏毒,却没一身血肉解毒的好本事,能救戎月的唯一方法就是用自己偏属阴柔的内劲
将毒渡过。
哪怕这毒也会叫他吃足苦头,总好过看著它在戎月身上肆虐。
唇紧抿,向来绵长的气息此刻极端地不稳,时而抑屏时而吃力地急促吸吐,然而看著身下的人儿春色染满双颊一脸迷醉
的模样,墨浓的深瞳即使盛著痛楚也依旧浓情满溢。
老实说,若非戎甄搅局这般阴错阳差,他从没想过他俩的第一次会是眼前这情形,应该说他从没想过有天会心甘情愿打
开自己的身体让另个男人拥抱,虽说对象是戎月因而没太介意,伹也不是那么简单释怀就是了。
毕竟论体型怎么看月牙儿都比他纤弱许多,论年纪他好歹也多长一岁有余,要也是他抱人才对,更何况两心还未相交…

谁想得到世事竟如此难料。
「……」闷哼全堵在喉间,面具下优美的眉型早纠成了团死结,身后越发剧烈的痛让血螭明白身下人快到顶点了,肉在
砧板上也只有咬唇承受他越来越粗暴的抽插,就怕牙没咬紧会丢脸地发出呻吟来。
好在没多久一股热流就在体内深处迸发,血螭悄悄吁了口浊气,缓缓放松紧绷的躯体倚墙暂作歇息,却是没起身离开的
打算。
余毒仍存,犹未完全肃清。
随著欲望的释放,模糊的意识终于有了一线清明,身体里的高热如把熊熊烈火,不但驱尽寒意也焚尽所有思维,直到此
时梢缓戎月才有办法去想这莫名其妙突发的事。
虽然狰狞面具后的表情无从猜起,但扑鼻的腥锈血味还有唇上的斑驳血渍却是不争事实,不用细察也知道人在刚刚行为
里受伤了,可能还不轻……朦胧未褪,戎月睁著迷蒙的眼巡弋起身上的男人。
汗,涔涔而下,那双素来晶亮的眸子也覆了层氤氲,不算宽厚却总暖暖包覆自己的胸膛仍急剧起伏著,然而结实小腹下
的男性却只是微昂,和自己的情欲高耸根本无法相比。
这场乱八槽的情事里,有些答案已昭然若揭。
睇凝著这个看来像似经历场大战的男人,比起被侵犯的厌恶与恐惧,戎月心底更多的是无法理解的困惑……
「为什么……这么做?」
没人会自找罪受。
如果只是单纯对他存有欲念,大可以反过来对他做这种事才是,事实证明这场翻云覆雨里需索的那方根本没满足不是吗
?反倒是被强迫的自己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快乐。
「嘻嘻,因为小月秀色可餐呀。」犹是一副不正经的调调,缓过气后血螭缓缓地俯下身抱住了人,满意地感受到臂弯里
的身子火热依旧,就连肩臂都有了些暖意。
「……换个姿势吧,你手脚能动了对不对?」就著结合的状态抱著人转了圈翻身,血螭改让戎月伏在上方。
药虽然是他下的,他却料不准还得发泄几次,掺和了太多变数,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精力这回也没了把握,他不想到时
候撑不住难看地瘫在月牙儿身上,还是早早躺下的好,尽管这样的雌伏实在有些示弱。
「你……」这一磨蹭,欲念又蠢蠢欲动,戎月睁大了眼忿忿地瞪著人,不满血螭顾左右而言他拿别话搪塞自己,然而当
视角一隅瞥见两人结合处血糊成一片,心又软了下来。
「放开……你不痛吗?都流血了……」粗喘著气,戎月竭力压抓著想挺腰寻求那种如上云端般飘然极乐的念头,理智和
欲念强烈拉锯著。
偏偏身下的祸首完全无视于他的挣扎,居然在这时候把大岔的两腿屈弯抬起勾在他的腰臀上,迎身热情地吞吐著已然又
粗了圈的坚挺,这一来就算是圣人都不可能忍了。
「你!……该死……」十指紧扣住那结实的腰臀,模糊的意识再次陷入混沌,戎月逐渐屈服于本能开始激烈进出著身下
柔韧的躯体,记忆最后是那双盈满柔情的暗瞳,暖得就像似姆嬷的怀抱。
一捱到戎月重新沉沦欲海,血螭就似木偶断线般失了气力,勾著腰的长腿早无力地滑落两旁任由揽弄,褪却血色的唇却
依旧挑扬。
他的月牙儿啊,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呢,竟连那等不符身分的粗鄙言语都飙出口?!
呵,还没有人听过君子彬彬的月王如此口不择言地开骂吧……
噙著笑阖上眼帘,血螭把无力的身体完全交出任身上的人操弄,专心一意地和体内越行越烈的痛楚相抗。
难怪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和血蝶那场累死人的架打得真不是时候,害他现在连留分余力装潇洒也难,只能庆幸除
了意识不清的戎月外无人见到他此刻的拙样。
「魂牵一系」果然不愧是专门用来降服高手的毒玩意,在戎月身上是冻死人的剧冷,在他身上还多了样痛死人的烈疼,
搅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能够放松。
和这个相比,下身那点皮开肉绽的痛实在小巫见大巫早麻木不觉了,亏他的月牙儿还兹兹在念,气他不肯解释清楚交代
明白。
要他怎么说个明白呢?总不能说……他也解不了这要人命的毒吧。
他一点,也不想见到那弯月牙的眼泪哪……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好不容易从无岸的混沌中挣扎清醒,眼睫甫掀血螭就巴不得再栽回黑暗中继续沉浮。
从没发现那双柔似水的大眼睛也有著火的时候。
很漂亮,亮晶晶地一点也不输平日的水光潋滟,可惜这等风情实在不是他这只落难如斯的平阳虎消受得起的。现在的他
,无异于被剥皮拆骨重整了顿,连动根小指头都嫌累,哪还有办法再要嘴皮把这气头上的人儿绕得七荤八素忘了这笔秋
后帐。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爷就非得在他这没顶的穷酸房里狂浇水吗?
一叹再叹,血螭完全不敢抬眼对上那双著火的乌溜大眼,偏著头竖直两耳听战况,孰料大半晌除了一急一缓的呼吸声外
,明摆著一肚子火的人儿竟始终不发一语。
怎么回事?这实在不像那个好奇宝宝的作风……
面具?!
念头甫生手也跟著迅疾地抚上脸,浑然忘我的代价就是全身一阵要命的痉挛,血螭不由地龇牙咧嘴紧闭起眼,偏首埋进
被堆里堵住喉头里的呻吟。
这滋味真他妈地不是人受的!
死女人,这下梁子结大了,不光月牙儿连他自己这一份也得记上好好算算,这辈子他还没落得这么狼狈过,全身筋络骨
头又是酸麻又是刺疼,搅得他恨不能一头撞晕自己。
「你放心,就算我不高兴也没那么小人。」原本行如天籁般的呢侬软语骤然冷硬地像块冰,不用问都知道声音的主人火
气有多大。
「……不是……习惯罢了。」做出那样肉痛的反应的确没经什么思索,血螭苦笑地扯了扯唇,谁叫这张面具已跟了他十
数个寒暑,时时刻刻顾著就怕被人掀了去,引出的乱子他可没法收拾。
当然现在—切都无所谓了,就不过只是愚蠢的本能反应。
「为什么对我用那种药?」
怎么又问这个,这弯月牙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吗?搞成这副狼狈模样,血螭也知道再摆出登徒子嘴脸没多大说服力,索
性闭了嘴随人去想。
「不顾我的意愿这么做你以为我有享受到就不在意了?帮我取暖难道就只有那种方法?你有没有想过两个男人做那种事
有多勉强?」
急促的问语—句比一句严厉,尽管早有准备,血螭还是为这责难般的语气窒息了下,果然任谁都无法对此不生厌吧,谁
叫他们……
什么都不是。
「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居然还……还……」
「……你气的是这个?」不可思议地看著那张不知是羞还是怒的嫣红俏睑,一丝弱微的光芒在片墨浓深泽中隐隐浮现,
冲淡不少黑彩里掺和的郁色。
「不是因为我对你做的事?不是因为觉得……恶心?」
「都气!」低吼了句,二十年来戎月从没这么怒气腾腾过,他终于能够体会当年胤伯被顽皮的自己惹得吹胡子瞪眼是什
么滋味。
真的是很想把人……吊起来一顿好打!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既然在意我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恶心,干嘛还这么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矛盾!」
「……」
「又、不、说、话?」稍霁的脸色再次沉下,面对这个突然和蚌壳看齐的男人,戎月什么帝王的雅量涵养也都抛到了九
霄云外,剩下的念头只有想一拳打破这个闷葫芦问个清楚。
他不懂,既然这么介意他的感受为什么不解释?他没不肯听啊!
有什么宁可他误会也不能说的?姑且不论他这个被拉下水的人有无知晓的权利,难道在对方眼里他就那么地不值得信任
吗?
非得兜著圈子变张可憎的脸目欺他、骗他?
的确,对这个浑身是团迷的男人他是所知不多,就连他是否真是十卫中的『血螭』也无法确定,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
轻易相信一路以命相护的人朝夕间就变成色欲熏心的小人。
「可不可以回答我?我对你做的,会……恶心吗?」
不回答他的一堆问题还敢跟他要答案?耳畔的幽幽问语无异是火上加油,气头上戎月想也不想就打算一口回绝,然而一
看到那两片嗫嚅的唇惨澹青灰又裂著血痕,心又不由地软下来。
「……不知道,也许吧。」将身上随意披覆的单衣系好,戎月下床倒了杯茶,拿巾帕沾著茶水润泽那双十分碍他眼的浮
肿唇瓣。
「我的确不喜欢你对我这么做,但……」欲语还休,咬唇半晌戎月最后还是决定略过心头上一时而起厘不清的异样感受
,「算了,伤药在哪?我帮你清理一下上点药。」
「……不用了。」向来璀如夜星的黑瞳骤然失采变得灰蒙,血螭表示无碍地扯了扯唇,惯常的浅笑掩饰著化不去的苦涩

原来想打破沙锅问底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自找罪受哪……
死性不改,痛死了也活该。
「没那么严重,不是因为……」强打起精神掩去萦绕心底的浓稠失落,血螭缓缓地推被坐起。
「不说也没关系,我自己拣。」不表认同地咬了咬唇,戎月迳自翻起散落在床角的衣物,从袖袋中掏出各式各样的瓶瓶
罐罐,然後一件件在床沿边排好。
「慢慢试,总会有对的吧。」
「……」推被的动作顿然停住,抑郁的漆眸如见天开般瞪得大圆。
这是他认识的月牙儿吗?向来温柔善良的他,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恶劣的手段?
「我自己来就好,你可以先洗个澡,西侧就有……」眼见事情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徵象,血螭什么惆怅感慨也都先暂抛
一旁捺下,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想法子支开人赶紧收拾被底下的狼藉。
「不,怎么说我也有责任,是我弄伤你的。」铿然打断血螭未竞竟话语,镜湖股澄澈的双瞳有著不容拒绝的坚持。
「小月~人家会不好意思啦。」拉起被褥作态遮住半张脸,血螭刻意嗲声嗲气地撒著娇,浑然不在意这样的举止一个大
男人做来是否令人作恶。
「再说人家可是什么都没穿,小月万一把持不住忍不了怎么办?嘻嘻,不是因为我那儿又紧又暖,滋味太销魂了所以小
月想……」为了遏止戎月的意图,血螭不惜滔滔说著更过分的污言秽语。
就算会让那张俏颜露出鄙弃的表情也无妨,就算因此更讨厌他了也没关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弯月牙。
他很清楚即使是他自己活该招惹这些伤痛,但若是让戎月见到他血污的狼狈模样,善良的人儿一定会自责不已,他一点
也不想见到那伤心的表情。
「为什么又故意装这种样子?我真的……不值得你信任吗……」
杜鹃泣血般的哀戚语调宛如一棒重棍临头,敲得血螭什么混帐话也全吞回了—肚里,才说见不得人半点难过,结果什么
都还没做就已经把人惹得一脸泫然欲涕委屈到不行。
事既已至此,血螭也只有老老实实地举白旗投降。
「……白底镶金的那瓶。」闷闷出声,血螭滑下身整个人躲进了被里,不去想等会儿那张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也因此
他没看到那张戚容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呵,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想当初,阿魅也是不敌他垮著哭脸……忍不住扬起得意的笑,戎月推著人翻过身趴俯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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