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双生子,北漠之国「那达」的禁忌,那达的现任君主──戎月为了保护孪生兄弟残雪,禅位给异母兄弟螣王,避走他乡
,
本就对帝王之位无所眷恋的他放下了责任,打算前往敌国首都走一遭,不过手无缚鸡之力、又拥有美丽容颜的他,显然
不是身边人们放心得下的对象,
现在,在他身后就跟着一个神出鬼没的帮手,替他打发不自量力的苍蝇们与……搞错了他身分的仇家!因为一句誓言,
让血螭甘心作为一抹影子,躲在暗处保护这一生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而现在,誓言已破,血螭终于有机会让心上人知道他的名、认识他的人,但是,究竟是躲久了习惯黑暗,还是太过于渴
望而害怕光明,
他居然无法坦荡荡地向戎月表明身分……
他的月牙儿是否还记得儿时的承诺呢?
序
首先恭喜雪止系列完满结束!为了意外生出来的两篇续篇,鱼掉了不少鳞片,大家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有其他的文也
先别催了。(斜眼看某条将近血尽的半死鱼)
这篇序还真是不容易啊~因为许多缘故,足足等了大半年又纠缠了近两个月才能定下来考虑怎么写……
先说说鱼吧。我怀疑她心里养了个浪荡不羁的游侠,她笔下的江湖世界才会显得那么合情合理,令人向往,她却说自己
是个表里不一的白日梦转家。白日作梦能写出那么好的故事,那她大概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了。鱼最让我敬服的一
点,是她对人物个性和故事逻辑性的尊重。她就算耗尽心血,也不愿扭曲人物的性格或写出违背常理的情节。要懂得鱼
的故事,首先要理解和欣赏她这种偏执。虽然也因为这样,她笔下的人物都被赋与独特的生命,每每被迫走进舞台的中
心……
蛇老大……咳咳……戎螭实在是很可爱。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偏偏在情感上是个卑微的弱者。对于月儿,他永远不要
求任何回报,不是不敢,而是不愿。他总希望月儿能够自己想起他,接受他,再爱上他。他不把任何事情强加于月儿身
上……当然月儿自己闯出来的麻烦不算。他高傲不失有礼,强悍不失温柔,不会故意孤立自己,不会无聊地自伤身世,
紧紧把握着命运给他的一切,不苛求可也绝不漠视。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相比起蛇老大,在感情上月儿付出的不算多。但这并不是他的错啊!他只能慢慢地,顺其自然地,从晚了十多年的起点
开始爱上这个已经爱了他那么那么久的人。要在短短日子内去消化这种融合了亲情爱情友情的浓情,其实他已经算适应
得很快了吧?毕竟,他习惯了当一个戴着阳光面具的冷情君王啊。
幸亏鱼好心地把人物脱离捆绑他们的架构和背景,让他们能够好好谈情,不然蛇老大这辈子大概就只能待角落里看守着
自己心爱的人了。就算月儿如何聪颖,也看不到蹲墙边(粘墙上?)默默守着他的人吧?而这个人又舍不得现身说明一
切,就怕吓倒了自己的宝贝。真是让人又怜又恼的白痴家伙。鱼的慈悲,让《倾月》能够成为一个包了江湖恩怨和宫廷
纷争表层的甜蜜小点心。希望大家也像我一样,放松心情尽情去享受鱼诙谐灵动的文笔吧!这可是天下第一温柔小攻蛇
老大的故事啊~咳咳……说到这个,最后要提的是,那个大家都不可能忘却的攻受问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编按
:咦?蛇老大不是受吗!?)
By daramji 2005.3.15
眷 情痴 萌 情思 泪染 无悔
恋 情深 撼 情浓 爱倾 缱绻
红尘情陷 系影 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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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白云悠悠晴空朗朗,碧洗天青下一抹耀眼的炽红迎风招展,恣意翻扬一如龙腾,上头四个斗大的墨字更是狂狷地让人只
消一眼就能感受到它的不凡。
『钱塘酒肆』,相传为某告老还乡的一品大员所有,然而除了旗帜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显得特别外,在临江两岸林立的茶
铺食坊中并不甚起眼,但许是官威犹存地方乡绅捧场,许是菜肴酒水确有过人之处,常常晌午不到,人潮就已川流不息
门庭若市。
照理说生意这么好,难免就会有钱多钱少眼大眼小的俗人问题,可这酒肆的主人却立了条大快人心的怪规矩,酒肆里的
位子只论两只脚的先后迟早无分手里头的银两大小,比腿快不比拳硬。
当然不信邪、勇于挑战的闲人不在少数,然而至今尚无人能够成功地使泼撒野,这也让传言中的『一品』两字更成了这
间酒肆的招牌。
这一天,酒肆内一如以往般高朋满座一位难求,奇的是顶层临江景致最好的一面却空荡荡地只摆了一张桌,奢侈地只坐
了四个人,特意隔起的屏风更引得众人私语喁喁翘首顾盼,提供不少茶余饭后闲磕牙的话题。
议论虽多答案倒相当一致,屏风后的娇客定是京城里来的皇冑权贵大有来头,否则如何能让位居『一品』的店家主如此
破例礼遇。
「菜不错,大家多尝点,秦师傅可是九叔特地从京……呃,『家里头』挖角来的。」面西的儒服男子宛如东道主般殷勤
招呼着,更频频挟着各式佳肴往右手边水色丽人的碗盘里头摆,只可惜美人始终寒着一张脸,娇艳的红唇更是只肯跟手
中杯盏接触。
「我说小雪儿,这酒的确也不错,只是你再这么喝下去,魑魅老兄的肚皮可要跟着你唱空城了。」意有所指地朝对面同
是一身素玄的男子瞄了瞄,儒服男子复又若有似无地顺势扫过自己左手边的耀眼白影,双眸里堆栈的尽是笑意。
再喝下去,只怕连你对面那位同样在下三月雪的表亲也得跟着饿肚子……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祁沧骥很是惬意地举箸
挟了口菜,连着嘴里未出口的下半句一同往肚里送,不拿点东西堵着嘴,他只怕会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细嚼着鲜美的肉末,又是顺手舀了匙鲜美多汁的鱼肉往旁边盘里堆。
平心而言,打从见面起他就一直很想掂掂那个一脸阴骛一副想掀桌翻盘家伙的斤两,不是顺眼与否对不对味的问题,也
不是想报初见时吃了嘴头上闷亏的一箭之仇,就只是……想满足心底那点小小的好奇。
不晓得这位爱穿白衣的螣王大人脸盘换种颜色会是啥模样?眼瞇了瞇,光是想就让人觉得大有看头,只可惜就怕他的雪
儿亲亲到时不跟他站同边,万一染上只看戏不上戏的恶习……
陡然一阵恶寒,儒服男子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祭自己五脏庙就好。
玩火的事绝对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说若是不小心搧风搧得太猛火头烧得太旺,难保不把北方前线难得的平和也给一
块烧掉,谁叫那个顶着王爷头衔的男人横看竖看都不像他这个作将军的多少还有那么点天良未泯。
「……啰唆!」不耐地低哼了声,水色丽人却是终于放下了手中美酒,改向面前碗盘中堆得小山般的丰盛菜肴举箸,而
这一动筷,原本一脸忧色的玄衫人果然也跟着松了眉头开始进食,甚至在察觉到隔壁酒杯饮尽时还会拿起面前的酒壶为
白衣人斟满。
更神奇的是,随着酒水的分分满注,原本充斥在白衣男子周遭的骇人戾气也随着分分缓减。
惨了,又想笑了……连忙再挟了口菜往嘴里填,然而堵得了嘴却堵不住满脑里天马行空的随想,最后祁沧骥还是忍不住
地拉弯了唇弧。
不需要再找机会掂人斤两了,照这种奇妙的链状关系,只要魑魅老兄跟小雪儿凑在块作堆混的一天,他跟那个王爷间的
高低问题就永远只有一种答案。
嘻……这应该不算胜之不武吧?大将用兵,本就攻心为上嘛……
一扫初见面就落居下风的遗憾,弯扬的红唇越发遮不住一口白牙,祁沧骥赶紧举杯挡在大咧的嘴前,笑眸饶富兴味地在
黑白两色间流连打量。
还以为对上这狂妄嚣张的家伙,那位没心眼的影子老兄就只有伏首认栽的份,没想到……嘿嘿,下次无聊了就让小雪儿
把人拐回身边玩个几天,光是冲着赫连魑魅永远不会对残雪说『不』的这一点,他就敢保证某人绝对会受不了抓狂。
「!」就在儒服男人涎着笑脸大拨如意算盘时,一声高昂的鹰唳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抬眼望去,只见一只硕大的
灰鹫如激矢般笔直朝楼内扑来。
「……」拿眼瞅着头上这只汇集了众家关爱目光的大鸟,祁沧骥笑容常挂的嘴角就不由地越来越僵终至隐隐抽搐,一时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有任牠在顶上盘旋。
只可惜,再怎么故作无视这里也就他们四个大活人,到底这只大煞风景的两翅家伙找的是谁大伙儿都心知肚明,矜持片
刻祁沧骥终还是认命地伸出前臂。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人家都已经大剌剌找上门了想赖也赖不了,总不能叫他把老爹的这只爱将当下酒菜毁尸灭迹吧。
解开鹫腿上系的黑筒,熟练地倒出两管纸卷在手,摊开第一张纸条时还随手撕了块肉喂食跃到肩头上的猛禽,然而举起
的手却是猝然停在了半空,惹得灰鹫只有伸长脖子自己叼食。
再展开第二张纸条,已然僵如木石的长指不受控制地颤了下,半晌后随着长气徐吐,手中薄纸在大掌屈握的瞬间化作灰
烬。
「……我以为不关你的事了。」
远眺的目光仍停留在涛涛江面上,水色丽人看似神色不变眉心却已微微蹙起,另旁的玄衫男子也同样一脸沉凝的肃然,
只因他们都已猜到这只灰鹫来自何处,一个他俩曾栖身而今避之不及的人间鬼域──『黄泉』。
「情况特殊,否则他是不会再和我们联络的,遑论还用这种方式来表示他的那种身分。」拍拍掌上粘黏的残灰,祁沧骥
脸上重新漾开的实在称不上是抹笑,勉强拉出的唇弧只让人更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找我?」举杯就唇,残雪仰颈饮尽杯中如水清澈的酒液,火辣的烫感一路烧灼入腹,却仍浇不去胸口突涌的窒闷感受
。
那人是后悔了吗?后悔放过他这个叛离组织又辱篾了靖远威名的敌国人,终于决定矫正那一时妇人之仁心软的错误?徐
缓地,久违的讽色再次染上那张绝色丽颜。
也对,对他这种满手鲜血的人而言,幸福两字,本来就该是镜花水月……
「有关而已。」云淡风清的语调,祁沧骥状似想掸去腿上长袍上的纸灰,伸掌滑下桌拂了拂,却是不着痕迹地覆上桌腿
边不安紧握的另只拳头。
「不只你,我们四个只怕一个都逃不掉。」甫说完话,就感受到左首处大剌剌射来的锐利目光,微扬的嘴角不禁又往两
旁勾挑了些,这回可货真价实代表了愉悦,同时又还多了点商贾论价算帐时脸上常有的狡意。
「两张纸条两个消息,第一张写的消息是……那达王留书出走,王位禅让予『螣王』。」报着消息,玩味的目光始终不
离左首的白衣男子,就看着那双眉逐渐从挑变成拧。
勾扬的唇棱这下子咧的更大了,只可惜一想到那个演出出走戏码的戎某人和他家亲亲小雪儿的关系,再想到那第二张纸
条的后半内容……笑脸瞬间又垮成了苦脸。
「螣……王?怎么会?!」低声轻呼,玄衫人杏般微挑的双眸不由地睁成了大圆,长睫掩覆下的双瞳竟是如兽般的浅褐
淡彩,然而迥异的眼瞳似是无法承受艳阳的炽彩,眨了眨后复又敛睫半瞇,满载的仍是浓浓忧色。
内情,绝非字面所述的单纯……
北漠之国──那达,王室间势力倾轧暗潮汹涌,不久前他才彻底体验过,年轻的王者戎月一如他母亲般极受子民爱戴,
虽然对权位毫无恋占甚至有着几分无奈,但基于责任感也从不曾轻言放弃,怎可能会发生留书出走这种事?
赫连魑魅越想眉头越是深锁。
别说与南边大祁的议和还在进行中,主和的戎月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候离开,遑论竟还让位给代表主战势力的『螣王』
?更何况这个『螣王』此刻人根本就在……
唇紧抿,琥珀色瞳眸困惑地朝身边衣白如雪的人影望去,原是想问出个让人安心的答案,谁知入眼的那张邪美俊容非但
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且还一脸戏谑,怎么瞧幸灾乐祸的成分都大过于别的。
「人如其名哪,还真成了个白痴,没看过捧在手心里顾了十几年也能捧到被人扔出门,我倒瞧瞧这回他要向谁哭去。」
轻啜了口杯中美酒,薄唇勾扬的笑容越发叫人疙瘩直起寒毛直竖。
「什么意思?」语音如冰,凛凛寒意骤然冻凝了一室春暖,残雪缓缓抬眼对上面前恣情轻狂的男人。
「没什么意思,怎么,人都快死了才想到该表现一下手足之情问候一声?」揶揄着,邪肆的眉眼间全是挑衅。
「爷,对不起,我不该离……」
「魅儿……」叹息般的唤语依旧魅惑地撩动人心,口吻却是明显添了几分不悦,戎螣伸指勾着那自责低垂的脸容转向自
己。
「阿月那小子的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头上吧,人家同个肚子钻出来的正主儿都不觉有愧了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穷道
什么歉?狗拿耗子,知道什么意思吗?」
「咳咳,第二个消息……」赶紧清清喉咙插话打岔,祁沧骥不住在心底高颂着佛号,谁叫握在手里头的那只拳头已是不
安分地急欲挣脱,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回味那道许久不见的耀眼银瀑。
再让这两个这么你一言我一句地斗下去,完蛋的准是九叔这间生意兴隆的酒肆,打第一眼起这位王爷大人和他的雪儿亲
亲就互看不顺眼犄角对犄角,与其说是表兄弟,倒不如说是死仇还叫人来得信服。
说来也好笑,一个是北国大权在握的地下王者,一个是中原杀手组织的王牌杀手,论身分怎么看都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谁知道论起性子却同样目空一切狂地叫人咋舌。
看样子血缘这玩意多少还是难脱关系,就不知道离家出走的那一个骨子里是不是也有这天份。
「第二个消息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确认,那达王室里似乎并不想让人知道……在宣布月王诏旨后,王位禅予的那位『螣
王』也马上跟着不见影踪。」唇角微扯,祁沧骥瞅着眼饶富兴味地朝左首的戎螣望去。
「不知这点可否请阁下指点一下迷津?既然您人在这儿坐得好好的,那达的王座戎月不会是让给了鬼吧?而那个鬼椅子
还没坐热又是上哪儿溜达去了?」
「哼,那家伙发痴的症状好象越来越严重了,把人搞丢了才知道追……」没理会耳边的问语,戎螣仍是噙着抹邪肆的笑
自顾自地念着没几人听懂的话语,然而片刻后神情却是倏然一沉,变得比暴雨乌云还要阴霾。
「惹了堆麻烦再给我跑人?呵……好,戎嬿那死女人教得可真好!教出这么个肩没几尺宽胆子倒不小的臭小子!」怒极
反笑,戎螣神情阴冷地似是恨不得把人拆了生吞入腹,一点也不在乎对面同是覆着身霜冷的残雪在听到他把戎嬿挂在嘴
上连带损后也是一脸想宰人的狠戾之色。
「做个交易,告诉本王阿月在哪儿,本王就帮祁将军解解惑也无妨。」简单的字句实则暗藏玄机,戎螣悠哉的模样就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