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剑影,刹那天涯(穿越 第一部)——紫舞玥鸢
紫舞玥鸢  发于:2011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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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瑄挑眉,竹扇挥开,摇在手中。

“哦?”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沐子瑄斜一眼公子七,眼角上一颗浅痣微微晃动。

我寒天冻地地被人追杀,你倒美人在怀?

公子七不动声色微微一笑。

那是你活该……要不你也让我抱一抱,让你过过“美人”瘾?

沐子瑄眼角一抽,又蓦然高深莫测地笑了。

叶君忽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暗送秋波”,道:“那很好,你也找到了你的朋友,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吧,咱们就各走

各的路。”那音调,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涵墨尘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公子七。他师兄弟这次下山尚有要事,过多的牵扯旁人之事已是不妥,该帮的也帮尽了

沐子瑄合扇拱手笑道:“如此甚好,那么,后会有期。”

公子七正想着如何找个好理由,结伴而行,听他这么说,也只得做罢。忽而想起一事,一只手伸向沐子瑄。

“干嘛?”

“钱。”

“要钱干嘛?”

“我欠他钱。替我还了。”

“……”他当他是会走路的钱包么?

涵墨尘已然上马,闻言,回过头道:“不必了。”

公子七想了想,道:“哪算在下欠涵兄一份人情,日后若需帮忙,涵兄尽管开口。”

他还会有何事找他帮忙?涵墨尘微微一笑,却仍颔首心领。

“驾——”一记扬鞭,两人转眼去了。

“喂,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沐子瑄一边理着衣袖,一边好笑的望着公子七道。

公子七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在下怎么觉得沐兄好像在暗爽呢?”

“呵呵,七兄想多了,想多了。”

“沐兄刚才说……涵兄样貌英俊,是也不是?”

“……我有这么说过么?”沐子瑄笑笑,心里突然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公子七剑眉忽然一扬,他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再放大……明朗的轻笑的嘴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也许是被眩到了。

沐子瑄僵住了。

“其实……沐兄也挺不错……”

“你……你……”

“如果能劳烦沐兄弄两匹马来,那就更不错了。”

“……”沐子瑄突然很想抽自己,哦不对,是眼前这个家伙两耳刮子。

第六章 露宿

林间夜色清冷,黑幕中高悬的月亮缺了小半,却依旧光华明亮。薄云淡去,露出一两点稀星。

漆黑的夜里,有两双幽幽的黑眸,放着异样而深邃的光芒。

与之相对,另一边也有一双黑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丝丝警戒和敌意。

忽而一丝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察觉的肃杀。

那双黑眼睛的主人按捺不住,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似乎警示着什么——

“咯咯嗒!咯咯嗒!咯咯咯咯,嗒嗒嗒!——”

它是一只山鸡。

公子七微笑着望着沐子瑄,道:“沐兄,你是要骑着这只鸡到剑池?”

沐子瑄也回以微笑,道:“七兄不必担心,适才在下路过一条小溪,待会儿在下一定弄只乌龟来送七兄去。”

“……乌龟就不必了,多谢沐兄好意,在下心领了。”

“呵呵,不必客气。”

又是一声“咯咯嗒”的叫声,原来那只山鸡瞅准机会撒开丫子就跑了。

“沐兄,快追,你的坐骑跑了!”

“……”

总算结束了毫无油烟的对话,两人终于开始狼狈为奸,哦不,并肩作战,为人生的终极目标——食物而奋斗。

片刻过后,那只被拔光了毛的裸体山鸡正绑在树枝上作垂死挣扎。

“七兄,你这是干什么?”沐子瑄见公子七先在自己身上摸来找去,又欲跑来摸他,急忙退一步道。

“火折子。”

“生火?你早说嘛。”沐子瑄捡起两根干木,叠在一起,指尖使力,看似轻巧的一擦,“咝——”一声焰黄的火苗立即

窜了起来。

随后,架起烤架就准备烧那只可怜的“坐骑”。

“等等,内脏还未取出来。”

内脏……

瞧了瞧那只半死不死的山鸡,从未干过这种脏事的沐大少不由陷入天人交战……

忽然手上的鸡不见了,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抬首却见公子七十分麻俐地在鸡颈近头处割断了喉管,放血,割孔,取脏,斩脚……

沐子瑄抬了抬眉,眯着眼睛望着他道:“没想到公子大少爷还会干这个?”

公子七手中不停,背着他的双目,眸光微闪。终于忍不住问了么?

他却回过头来,万分真诚的笑道:“要不沐兄也来试试?挺好玩的。”

沐子瑄连忙退避三舍,摇首道:“君子远庖厨,七兄自己玩就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公子七将山鸡架在火上烤。随后寻了些软草铺在篝火上风处的一块大石旁边,懒懒地靠上去道:“夜里

山路不好走,就在这儿将就一晚罢……对了,鸡烤好了叫我。”

沐子瑄推了推他,道:“喂,那我睡哪儿啊?”

公子七侧了侧身,眼皮也懒得掀,低声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眼眸微动,沐子瑄捱过去道:“七兄,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方便问否?”

公子七倦怠的嗯了一声。

“七兄……上剑池不知所为何事?”

公子七微微睁开眼,反问道:“沐兄又去做什么?”

“剑池盛会自然是比武论剑。”

“哦?沐兄的兵器不是扇子么?”

沐子瑄微笑道:“七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剑乃兵器之宗,是以‘论剑’只是一个概指,并非仅限于剑……不过,若论

剑术,在下不才,略懂皮毛罢了。”

“剑……上次在客栈,有人说那个……穹渊剑在天池峰,依沐兄看,他们这次真的会来么?”公子七似被勾起了兴致,

睁开眼睛问道。

沐子瑄忽而望了他一眼,嘴角一勾,银亮的月光仿佛醉在那两点酒涡之中。

“无论穹渊剑是否在那,他们都会派人来。”

“这是为何?”

“若当真在,自然要探听探听各大门派的虚实,若发生冲突,也好知己知彼。”

“……若不在呢?”

“不在……那么为了查出这谣言的缘由就更应该来了。”

“那剑……不是他族之物么?”

沐子瑄轻轻笑出声:“呵呵,如果族人无能力保护自己之物,自然应该能者居之。”

“……”公子七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忽道,“那么沐兄呢?也想‘能者居之’?”

沐子瑄一愣,随即直言道:“想自然是想,不过,在下更不想让自己变成众矢之首,说不定上一刻才碰到剑,下一刻就

连命都没有了。”

公子七“哦”了一声,翻个身,又闭目养神起来。

“唉唉,好像是我在问你罢,怎么变成我在答了?”

“……”公子七没有回话。

久到沐子瑄几乎以为他睡过去了,才又听到他低低沉沉的声音。

“我是为了找个人,或许……不只是一个人。”

“哦?什么人?说不定在下可以帮上忙。”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找?”

“……”回答他的是公子七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和夜风拂过树梢的婆娑声。

沐子瑄凝望着他闭着的双眼,仿佛隔着眼皮与他对视。良久,轻轻一叹:“公子七……你究竟是……”后面的话语隐于

风中,细不可闻。

大石的背光处,公子七的闭上的双目,睫毛微微一颤。

沐子瑄百无聊赖地转着那绑着山鸡的树枝。

凉夜如水,也是极静的,静的只听得见微弱的风声和篝火燃烈的声音。世界也似乎沉寂起来。夜忽然变得很长,长的让

他分外无聊起来。

公子七睡得很安稳,朦胧间,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非常温柔的美女。他素来喜欢美人,尤其是柔美温顺的美人

,何况对方还有一双玉指纤纤的素手,轻柔地抚摸在他身上。

不知不觉,玉手越摸越急,渐渐变成了拉扯,手骨忽然变粗变硬,甚至粗暴地扯起他的衣襟来……

公子七蓦然张开双眼,眼前是一张放的极大的脸,哪里有什么美女?只有一个沐子瑄。而他正抓着自己被扯得不成样子

的衣领。

“你干什么?”公子七想扯回衣襟,无奈对方抓的死紧。

“我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沐子瑄半眯着双眼,眼角的浅痣荡在眼前,格外的惑人。

“……何事?”公子七稍稍扬起头,心跳忽然随着这诡异的暧昧露跳了一拍。

“我们……”他又凑近了几分,热气扫在公子七鼻尖上,“……烤鸡烤焦了……”

……

……

……

看到公子七瞬间呆愣的样子,沐子瑄忍不住大笑出声,好像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两人继续赶路。又走了十来天,终于到了剑池附近。

才下过一场早春细雨,遥望去,青山似乎轻拢着一层蒙蒙水雾,芳草拾翠。

暮风清,晚霞明,烟敛云收,云中出岫青无数,斜阳向晚夕日晴。

山脚下,原来的小茶棚已建成了间不小的客店,现在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人来人往,大多都是青年侠俊,尽是生面孔

,谁也不认得谁,小有些名气的,更是心高气傲的很,而真正有实力之人往往都不张扬。

客店靠窗之处一张方桌旁坐了三个人。左边是个身着青衫的盛年男子,侧脸俊朗而棱角分明,正笑望着对面的一个俊气

青年,坐在青年身旁的是个美貌清秀的碧裙少妇,她双鬓各插着两只翡翠玉簪。

“大哥,”青年搁下碗筷道,“……那人怎么不见他来,竟然让你一个人来不成?”

男子望着自家二弟微微一笑,道:“兴许有事耽搁了罢。不是有小离你和弟妹在么,怎么叫‘一个人’呢?”

那少妇掩袖嗤笑道:“我看你是巴不得他不来,好和大哥亲近亲近罢。”

青年一听,窘迫而又可怜巴巴回头道:“老婆~”

“别叫别叫,少恶心人了。”

青衫男子看着他们夫妇二人柔情蜜意,心底不由叹了口气。

不经意间,余光瞥见不远处隔着几桌的一抹墨黑身影,忽觉分外眼熟,片刻之后,心下已是了然。咦,他身边之人不是

……

小小的客店内坐满了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热议的话题仍然是论武、天池峰、穹渊剑、云曦阁、无双堡……

公子七坐在一旁喝茶,沐子瑄摇着竹扇,低声向他介绍着亭内隐藏的高人:

“……看到那边那个手持青龙剑的男人没有?他是青龙门的少门主,雷青傲,他身边那个拿着红莲棍的叫司空霁,是北

方颇有名气的青年侠士。靠着门边的是凌鹫派的……”

“那天那个土护法似乎不在……”

“嗯,只有五行护法来了,掌派似乎没来……中间那桌是洛城第二大派祁门的两位门主,逝辰、逝离,那女子是二门主

夫人,也是海岳派掌派之女。”

公子七余光瞥见那边的视线,微微侧过脸点点头。

他忽道:“怎么别的门派都是三五成群,清叶派怎么就沐兄一个形单影只?”

“哦……在下和其他同门约在剑池山上见。对了,进入剑池的比试内场是需要英雄帖的,七兄有么?”

“……这个……”他倒忘了……怀袖那丫头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摸走了……真是……

“看来是没有了,无妨。”沐子瑄轻笑起来,“在下可带七兄进去。”

“……那真是多谢了。”

“不必多谢,这也要算在那五百两之内。”

“……沐兄真是客气。”

“好说,好说。”

第七章 相争

所谓剑池,不是一座池,反是一座山,山的顶端是玄国最高之所,那同样也是最险的一处断崖,两崖之间曾有一条窄窄

的天梯临空飞架,但十几年前,传说为云曦阁主所砍断。

崖间上有飞湍激水,仿若天之落银垂落而下,又似一把无上利刃高耸入云,直插入地;下是无底深渊,终年烟光茫茫云

雾缭绕,缥缈险峻,因名之曰:落茫崖。

相传,曾经有两位剑术奇才落下此崖,更为此处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后来渐渐又传出另一个名字:陨剑崖。

举行剑池论武之处自不在崖顶,而在半山腰处。

通往半山的石阶正道上建起了一座气势恢宏的石雕门坊,旁边耸立着一块玄武巨石,深深地刻着“剑池”二字。

仰望去,蜿蜒的石阶仿佛一直延伸入云端。武场剑台云雾缭绕,神秘而又缥缈,云间至深处好似武学至高的象征,可望

而不可及,又诱惑着追名逐利之人忍不住攀登。

两人拾阶而上,公子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武林人士,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走的好好的,他忽然脚下一顿,身后的沐子瑄差点儿撞在他身上。

“七兄,你怎么了?”

“没事……”是他多心了么?怎么总觉得有人暗中看着他……

两人远远去了。

人群里,他们所不知道的一抹颀长的黑影静静的凝望着他的背影……

盛会翌日开始,半山腰上的剑池山庄提供了休息之所。

山庄大堂之内,四周聚集着一个个的门派,中央却一左一右分立着一帮人。右边的一群着着清一色的浅碧长衫,不卑不

亢地立成一排,左边一群个个披着鹅黄披风,为首的四人左腕上依次戴着黄、褐、蓝、红四色护腕,态度傲慢而跋扈。

明明应该喧闹不已的大厅这时却反而出奇的安静,静默得诡异。

所以当公子七和沐子瑄踏进大厅之时,也就分外引人注目。

公子七清咳一声,想退到一边去,无奈身边的沐子瑄却显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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