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位。他每天都在溜达,都在到处走着,他发了烧,他找了一家火车站的旅店大睡,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丢了,接
着他继续流浪,一直流浪到无法流浪。
“也……没有去哪里。”孟晔低着头,看着那碗热乎乎的方便面,夏时棋还是善良的,对呀,他总是这样。
“文聪他们很着急,萧川……他也失踪了。”老鬼小心说了一句,说完,他看着孟晔。
“哦。”孟晔的手抖动了下,快速的低头。
“你每次都这样。”老鬼笑了下,是啊,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恨他了。
“啊?”孟晔抬头,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我觉得,你好好睡一觉是最好了。”老鬼建议。
舒服的室内温度,安安全全的家里的气息,肚子里是饱的,流浪了许多天,孟晔顿时感动于这种温煦,就像老鬼第一次
拣他回家一般,他毫无反抗的按照别人的安排去休息,去睡觉,并且很快进入了梦乡。
老鬼帮孟晔盖好被子,他看着他以前最最无法抵抗的睡颜,现在再看上去,啊,那是个人,他睡着了……就这样……而
已。
田佛在室内做饭,也不算做饭,为了保证速度,提供某种契机,他叫秘书去饭店提了饭。回到家里后,他把那些菜肴倒
出来,热一下,一边做这些,他一边小心的听着那边的动静,他的内心,不断的想着各种可以冲破这面墙,穿到那边的
各种桥段,想着想着,老鬼慢慢打开他没关闭起的家门,他走到他身后,突然抱起他的腰,他贴着他的后背。
“他……睡着了,就像一只鸵鸟,又想把脑袋藏起来。所以呢,你应该有同情心,而且,我们不必去跟一只鸵鸟较劲吧
?”
“我没有。”
“今天不想和你抬杠,憋回去。”
“好吧,我有,我很担心,不止一次想过去。我吃醋了,为什么他会敲你的门?为什么你会帮他打开?为什么你要收留
他?为什么你收留了他之后,就那么坦然的给我打来电话?你就那么不担心我?我从刚才一直都在想这些问题,想……
的自己都有些害怕。”
“乖,我知道,所以我过来了。”
“时棋。”
“恩?”
“嘿, 能不能经常也也给我打个电话,即使是我请求你的,这样,我觉得你没忘记我的电话,最起码也要我有一些被
重视的感觉。虽然这样要求很逊,虽然我一直在等你主动给我电话,可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每次……每次……都是我
先给你打。”
“田佛。”
“恩?”
“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
文聪推开别人家的大门,他推得过急,而别人家的人正在里面热吻,他们很惊讶的一起抬头看着文聪,那对眼睛的眼神
就像一个人正在面包房偷面包,卖面包的吓了一跳,偷面包的也吓着了。
“……”
文聪反手关上门,看着身后的王宏舒和陶乐童恒:“他们接吻不关门吗?”
“不要说了,敲门吧,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王宏舒无奈的摆摆手,文聪开始敲门。
“你们进别人家都是闯的吗?”老鬼有些不开心的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的田佛倒是很有风度的打开门请大家进来,热情的端茶倒水,一副家居男的样子。
陶乐童恒对老鬼好像一直就抱有这样的敌意,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是他绝对看他不爽。老鬼看着这位始终一言不发,抱
着胳膊瞪着他的人,吸吸鼻子,他笑眯眯的说:“茶还是咖啡?”
陶乐童恒张嘴就来了一句:“你这里的也能喝?”
啊,果然上当了,老鬼笑眯眯的看着田佛,田佛无奈的摇头,现在这家伙越来越坏了。
文聪无奈的看下陶乐童恒:“我告诫过你了,不叫的狗咬人疼,你这么没记性。”
老鬼顿时不愿意了:“文聪,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个号称君子的人,也办我们这种小人的事。”
文聪笑了下:“我家这位太能装,其实就是一笨蛋,我要把他放您手里,您老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叫我们家丑内扬,好
不好。”
老鬼咬咬下嘴唇,他看了眼爱莫能助的田佛,他可不想加入这种没营养的吵架队伍当中。
“田佛,去我那边,开门,放孟晔。”老鬼咬牙切齿的瞪视文聪说。
31.萧川出家了
“。”这是王宏舒说的,在这个社会突然有人告诉你,他们中间有个人,出家了,你肯定会认为他在开玩笑,什么时代
了啊?出家做和尚,电视剧里演的吧。
“啊,多好,连剃头都省了。”虽然现在他决定不再去恨这个人,但是那不表示他忘记了他,不表示他不记恨他破坏了
自己的初恋,他的确给自己带来了伤害的,老鬼绝对不会对他有所同情。
“他没开玩笑,出家倒是真出家了。”文聪这样说。
老鬼惊讶了,文聪都这么说,他想起墙壁上红刷刷的油漆,字是丑了点,还没自己这个高中都没上的人写得好呢。
“真的?”田佛也觉得很震惊。
“怎么说这个问题呢,他是真的去出家了,那家庙没和尚,他非要在那里当和尚,据说他答应给不少钱,要重修寺庙,
对方好像就答应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出家?那里那么容易啊,出家也要品貌端正,不抽烟喝酒,必须父母同意,而且出家文化高人家未必愿意要。因为会
成为所知障,而且要找介绍人,进入寺庙后要做五堂功课,学习沙弥律仪,学习佛教基础,不是我小看萧川,他不行的
。”
老鬼撇嘴讥讽,没想到话音一落,家里人都安静的看着他,
田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鬼耸耸肩带着无所谓的语气:“离开高房市第一件事情,我就是去出家,人家不要我,说我没佛缘,谁说我没佛缘,
我现在不是和叫佛的人在一起吗?”
文聪呆坐了一会,看下老鬼:“我为我当年的沉默道歉。”
老鬼敲敲桌子,豁达的摇摇头:“算了,都说了不叫的狗咬人疼了。”
文聪顿时窘在此处,原来这话放在这里等他呢.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弄走他?”田佛小心的问了句,下午他还要和他的时棋去新房子看那个干蒸房呢。
“你以为我们不想,他又没来找我们。”王舒宏突然来了一句带着负气的话。
“这是钥匙,你们去下孟晔房间,那里墙壁上有些东西,你们最好看看,那个萧川我想他不会出家的。”老鬼把钥匙递
给王舒宏,这几个人里就他活得麻木。
“哦,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文聪对门口那两位好奇先生说。
“你真的不好奇,那里有什么?”老鬼问他。
“愚蠢人用愚蠢办法,看了更生气。”文聪无所谓的说。
“孟晔想呆在这里,就呆好了,我和田佛下个星期就要搬家了。”老鬼抓住身边田佛的手,他突然很想炫耀一下,真的
,虽然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恭喜你了,他挺适合你的,比孟晔还笨。”文聪最近说话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性。
“谢谢了啊。”田佛觉得无所谓,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然后三个人就在茶几周围安静的喝水,等待着,一直等着冲
动的王舒宏看完那些字,实在感动,那么高的汉子哭得唏哩哗啦的,也不知道他哭个什么劲。
王舒宏踹了老鬼家门,一脚踹开的,他冲到睡得很香的孟晔面前,拎起他,根本不给申诉机会,拎着就走。
“怎么办?”老鬼看着那辆冒着青烟呼啸而去的车子问身边的人。
“怎么办?跟着啊,你们要去吗?”文聪打开自己车的车门。
老鬼看下田佛,眼睛里全是想看热闹的,遮盖不住的欲望。
田佛无奈的叹息:“去吧,去吧。”
就这样,四个人上了车子,陶乐童恒和老鬼坐在后面,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尴尬的错开眼神,文聪一路没说话,他安静
的开着车子想事情。
“吃南瓜子吗?对前列腺好。”陶乐童恒突然递过一把瓜子,他手里捧了个百果盒,他爱吃零嘴,所以文聪总是帮他准
备这个。
老鬼顿时脸红了,他接过瓜子道谢,慢慢的吃了起来。
“瓜子皮吐这里。”陶乐童恒往他们中间铺了一块手绢。
“哦。”老鬼把手里存的几个瓜子皮放在手帕上。
然后车子里恢复了安静。
郊外野寺,颇有一些老树昏鸦的意境,这庙门口,倒是有一个照相的摊子,但是,照相的买卖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老鬼蹲在那里看那些招揽图片,越看越有趣,有人竟然披着红色窗帘,骑着骡子当马手里拿着装饰宝剑在那里扮演古代
人。
“这里开庙会的时候会很热闹,您照相吗?”身边有人悄悄的说,绝对是悄悄的说的。
老鬼美美的被惊吓了一跳,他回头,一个穿着现代人绝对不会可能穿着的长袍的人,蹲在他身边。这人五十上下,还带
着一定鸭舌帽,一脸青春疙瘩后留下的月球表面脸,带着一脸招揽顾客的笑容,也蹲那里对老鬼笑。
围着庙跑了好几圈的众人总算抓住一个大活人。
“这地,怎么锁门了?”王舒宏走过来,连忙递上一支烟。
孟晔站在庙门口仰脸吃力的辨认那块已经完全看不出字体的寺庙牌子,这个到底是什么寺啊?他在高房市这么久了,怎
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呢?
“这地一年到头锁门啊。”鸭舌帽先是看下香烟的牌子,接着美美的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烟说。
“昨天有人给我电话,说有个萧川的要在这里出家?”文聪问这人。
“是你们啊,同志啊,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那人精神一震,丢掉香烟一把抓住文聪的手。
“那人说他是主持……”文聪有些不相信的问。
“我就是啊,这边来,这边来。”这位自称主持的人,撩开袍子,从腰上拿下一把钥匙。
老鬼差点笑出来,他只好扭过头,身后的陶乐童恒也是一脸忍俊不住。
“你看到了吗?”陶乐童恒小声说。
“看到了啊,他穿牛仔裤。”老鬼低着头小声说。
“那双皮鞋不错。”陶乐童恒。
“对啊,还花花公子的。”老鬼的肺都快憋炸了。
昏暗的厢房,这房子有年头了,窗户还是过去的旧式窗户,用棍子支起来的那种。
那位穿花花公子鞋的主持,打开窗户,大家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几十个啤酒瓶子丢在屋子另外一头,地板的一边有熏鱼罐头,方便面盒子,有开封的没开封的,屋子中间有个神像,神
仙上竟然丢了几件某人的西装,屋子的最角落,一块席梦思垫子丢在那里,有个人盖着一床大被正没心没肺的睡了呼噜
两天。
王舒宏走过去,用脚踹了几下:“起来,喂,起来。”
被子那边有人动了一下,萧川慢慢的坐起来:“吃饭了啊?”
“吃你XXX个XXX给老子起来。”王舒宏一把揪起等待开饭的某人。
“吧嗒!”屋子里一声脆响,那位主持开了灯。
萧川震惊的看着屋子里里的人,他一眼看到屋子门口一脸尴尬,看着门框的孟晔,接着他猛地坐了起来,做了一个大家
都想不到的动作。
“贫僧,了尘,各位施主请回吧。”萧川双手合十的对大家一脸真诚的说。
“噼嗤……哈哈!”陶乐童恒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转身向外跑。
老鬼抱着田佛的肩膀,天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跟我们回去,别跟这里败兴了。”文聪无奈的帮他找衣服,这货还光着脚呢。
“施主,我已经出家。”萧川继续真诚的双手合十。
“放屁,出家人你还吃双汇,还吃肉。”王舒宏指着屋子的那堆罪证喊着。
“施主,酒肉穿肠过。”萧川。
“下定决心啦了?”文聪认真的问他。
“贫僧尘缘已了……”萧川。
“你的公司呢,给我们分了吧。”王舒宏。
“那些都是过眼云烟,尽管拿去,善哉……”
文聪和王舒宏劝了十多分钟,这二傻子,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满嘴贫僧,善哉的几乎把大家气炸了肺。
老鬼和田佛没插话,倒是为这几人的感情感动,从认识他们开始,这几人就在一起不离不弃的,除了当年孟晔自我消失
那一段,几乎其他时间他们都互相依靠着,这份友情还真的没办法说。
孟晔看了一会门框,慢慢的进了屋子,萧川顿时闭了嘴,他看了他一眼接着迅速低头。
“回吧。”孟晔淡淡的来了一句,转身向外走。
“哦。”萧川点点头,迅速从席梦思垫子下拿出袜子套上,穿好鞋子跟着他就向外走。
王舒宏张大嘴巴指着那两人,看着他们消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嘴巴。
“操,以后老子再管你们这个破事,老子王字倒着写。”
文聪无语的拉着陶乐童恒向外走,陶乐童恒由着他拉着。
“他们,其实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坏。”田佛突然来了句。
“我也没说他们坏啊。”老鬼笑了下打开车门往里坐。
寺庙那扇大门微微打开一条缝,一个黑色的钱包丢了出来,主持在那里突然大声来了一句:
“以后……再也别来了……还有……我这里是道观,不是寺庙……”
32.黄历和亲爹
九月九日,沖狗(甲戍)煞南.
宜:嫁娶,纳彩,定盟,祭祀,祈福,迁移,入宅,出行,按机械,开光,修造,动土,竖柱,上梁,盖屋,起基,安
门,安葬,破土……
百无禁忌的一日。
今日是九月九号,星期一,阴历八月3号,田佛翻破了一本黄历找的好日子,原本老鬼想着八月中搬家的,但是田佛这
货不知道听了谁嚼舌头根子,一直推到这一年最热的几天搬家,虽然不用老鬼干活,但是他也憋了一肚子气,这都哪跟
哪,莫不是这家伙是出土文物吧?
“今天可是全天最舒坦的一天啊。”田佛穿着一件大背心,套着一条运动裤衩,搬着家里的东西,一边搬家一边乐。
老鬼靠在一边吃南瓜子,这南瓜子是文聪给陶乐童恒炒的,最近田佛也学会了。
“那边热,你去树荫下呆着。”田佛放下几个大箱子,叫老鬼去树荫下坐着。
老鬼撇嘴,但是还是站起来,坐到了大树下的公共石头墩子上。
“哇靠!”老鬼蹦了起来。这墩子怎么这样热呢,他摸摸屁股看下这栋公寓,今天就搬走了呢,自从自己搬进来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