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 下+番外——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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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他和同是新郎的人,都穿着雪白的三件头礼服,他们堂堂正正的站在那里迎来送往,对每个真诚祝福他们的人

说谢谢。

老鬼有幸参加了这次婚礼,他甚至能想象的出,未来十年,高房市人民都会对这场奇妙的婚姻津津乐道。

王宏舒找了二十辆加长的黑色轿车去接自己的那一半。

他包下了本城最大的酒店,所有来宾不管上多少礼,回礼均是足金金牌一块,但是金牌分了等级。

他和他的那位手拉手的走了五十米崭新的红地毯。

他们把一条街都装饰了粉红色的气球。

结婚宴席一桌子菜价值6888.

结婚后,王宏舒准备和自己的那一半直接杀到欧洲进行一次昂长的环球旅行。

老鬼那一天可高兴了,他回家的时候,坐的是加长车,他随了五千块,但是得到一块大大的金条,不是金牌哦,王宏舒

给他的好友都是金条回礼,发了。对了,他还给田佛打包了,那可全是海鲜呢,他不能吃,家里可是有个能吃的呢。田

佛没来参加婚礼,他公司这个季度每天都很忙,听说有大变更啥的,田佛不说,老鬼也不会问。

这天晚上,老鬼在家里准备了一顿烛光晚餐,吃的是从本城最最大的酒店端回来打包的。

晚上十点,田佛回到家,感动的够呛,完全不觉得打包食物不好吃,他吃的很香,吃的当口老鬼说起那场婚礼,他说的

很生动,田佛听了一直在笑。

“要不,咱们也来一场?”田佛小心的问,是啊,他也不是办不起的,只要时棋喜欢,什么都可以。

“你疯了,那得多少钱,有钱没地使了,不如给我买保险呢。”老鬼含着勺子,惊讶的瞪着他。

田佛顿时乐了。

家里的电话急促的响起,老鬼从椅子上爬到沙发上,慢慢的接起电话,心情很好的操着一口高房市味道的普通话:“摩

西,摩西,这里是夏田家,如归(如果)你要找夏时棋请学(请说)喵……如归(如果)你找田佛,请学(请说)汪…

…”

电话那边,停顿了半秒,一个憋着笑意的声音:“喵……”

老鬼顿时一头冷汗,差点丢了电话,他无比尴尬的一脸狗腿抱歉笑:“大大大哥。”

“过的不错?”

“还好……”老鬼无奈的坐在沙发上,一脸苦笑,餐桌那边,田佛已经笑的直不起腰。

“时棋,最近我可能要回国。”大哥在那边突然说。

老鬼神情一肃,他坐好了问:“怎么突然想回来了。”

“记得我们重新开始这几年吧,如果不是那件事,你的肾也不会衰,我也不会……”

“大哥,你就别感慨了,我的肾先放一边,说吧,怎么想重出江湖了?”

“想不想报仇?”

“当然。”

“身体如何?”

“虽然颠覆不了地球,个把子行星还是没问题的。”

“知道了,坐好准备,我要回来了,你嫂子,下个月初生完我就回去。”

“好啊,我等你,不过……”

“不过什么?”

“亲兄弟明算账,我这可是轻伤不下火线呢,怎么说吧?”老鬼的语气加上了一副子调侃。

大哥在那边笑了一会:“有可能,请假当场呢。”

老鬼看了一眼那边一脸担心的田佛:“没事,保单够多,有人养我,如今我也是金屋里藏的娇呢。”

“……时棋,这样的你,我真的不想你做老鬼。”

“大哥,老鬼也好,时棋也罢,都是你兄弟,这辈子,我欠下许多无法还清的债务,偶尔我也想别人欠一下我的债,虽

然黄世仁的日子不好过,但是总要人来做嘛。”

“……谢谢。”

“恩,回来请我吃饭。”

老鬼放下电话,坐在那里呆了很久,田佛默默的一个人吃完打包的食物,默默的收拾好餐桌,默默的擦完厨房的每个灶

台,然后他站在客厅的那扇宫灯下问他:“要和我分享吗?你的事情。”

老鬼掐了烟头:“暂时不行。”

田佛笑了下:“只要不影响你的身体,我无所谓。”

老鬼站起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安心,田佛,我要吃你一辈子的,这才几天啊,我怎么可以放过你。”

“我就怕你厌倦了,不想吃了。”某个人敲敲老鬼的脑袋,没有再开口

夜晚,田佛从后面搂着老鬼的腰,他们躺在可以斜看天空的那张床铺上,他们的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初秋的天空

,星星在闪烁着,田佛的手握着老鬼的手,他们十指交叉,互相依靠着,平时话很多的田佛,默默的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老鬼脑袋微微向后靠着眯着眼睛问。

“你离开这里的那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你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田佛试探着说了一句。

“恩,你想知道什么呢?”

“所有的。”

“太难了,田佛,有些事能说,有些事情我也想保存一辈子。”

田佛搓了下老鬼的手指关节:“那就挑你能说的说吧。”

“能说的啊,我想想……哦,我有个外号,叫老鬼。”

田佛呆了下,嗤的一声乐了:“挺形象的。”

老鬼回头瞪了他一眼:“笑屁。”

“……”

“我大哥,是个独眼龙,他有一只眼睛是活活的累瞎的,就是早上起来,突然看不到了,去医院医生也不知道怎么了。

“钱财身外物,何必执着。”

“话是这么说啊,知道吗,你本来坐在高高的云端,突然掉下来了,任是谁,也无法接受吧。你想下,今天,田佛还是

能源公司的经理,明天呢,你在腾飞大厦门口卖方便面,你受得了吗?”

“那我生意一定会很好,那些员工一定会光顾我,刁难我,报复我,间接着生意也会好啊。”

“臭贫。”

“你继续……”

“……我们就像两只人见人厌的灰耗子,那个时候大哥就是不跟嫂子说,据说那么难的日子,我嫂子打麻将五千块一把

,一晚上依旧输一两万不眨眼,我和大哥却真的要穷的当裤子了。嫂子要钱,大哥就去找,卖了房子,当了手表也要满

足妻子。有时候,我都不明白,只是觉得大哥贱的很,后来大哥瞎了,嫂子才知道,大哥的情况,挺意外的,原本我以

为能看戏呢,结果嫂子愣是逼着她娘家人还钱,翻脸,生生的给大哥找到了本钱,我和大哥就靠着那一笔可怜的钱重新

站起来的。”

“你……大哥,挺了不起的。”

“对啊,我大哥说,好男人要有担当。”

“我也会的。”

老鬼笑了下,也许这话现在说起来,真的很丧气,但是他就是这种人:“最好不要,真的遇到了,恐怕,我还未必愿意

陪一个瞎子过一辈子。”

田佛没吭气,只是抚摸下老鬼的那头并不怎么健康的头发:“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快了吧。”

“别太难为自己,有时候这人世间的恩恩怨怨真的说不清,就像你和孟晔.”

“他啊,我不恨他,你相信吗?”

“相信。”

“言不由衷。”

“真的,我相信,你说我就信,但是,时棋,不要骗我,不管你做了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接受。过去的,我管不着,但

是从你和我在一起这一刻开始,我希望你能够坦诚,真实,率真,不要欺骗我,不要隐瞒我,我不想我们中间除了隔着

一排肋骨一层皮之外,还隔着一个谎言。”

老鬼呆了下,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那份病历,他想告诉田佛,自己不算太严重,可是他怕说了,又失去某种试探的机

会,也许是他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温柔,以前的他,只能自己心疼自己,当得到这份额外的疼的时候,他不想失去,他

想再感受多一些。

“怎么,你有东西隐瞒我?”老鬼愣在那里之后,田佛不安的问他。

“有啊,有件事情没告诉你啊,怎么办呢,我就是不想告诉你啊。”

田佛呆了下,狠狠勒住他:“不是说了吗,现在请坦诚的告诉我,那么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的,即使是你以前有第二个孟

晔,第三个孟晔都没关系,因为那个时候我都不认识你,即使你跟你那个大哥……”

老鬼扭头,狠狠拍了他脑瓜子顶一下:“想那里去了,过来。”

几分钟后,田佛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屏幕里他神情认真,一脸淫荡的表情对着某个地方说着一个奇妙的笑话

,笑话里他嘲弄的主角,大部分是孟晔,比如:“一天有个叫孟晔的患者坐在牙医的治疗椅上,牙医说“我要钻了啊。

孟晔说:“钻吧,医生。”

牙医说:“可你抓着我的两只蛋蛋呢。”

那位叫孟晔的说:“我们谁都不会弄痛谁,是吧?医生?”

田佛脸色蜡黄,蜡黄的,他无比尴尬的看着老鬼:“什什……幺时候的事情?”

“哦,年初一晚上吧,你年初二求爱,年初一给我讲了一晚上黄色笑话。”

“你录这个做什幺?”

“也没什幺啊,就想着,那一天你要是得罪我了,我就给你发天涯去。”

“给我。”

“什幺?”

“这个录像。”

“拿去吧,反正我备份了无数份……”

“夏时棋!”

“在!”

“你怎幺这样混蛋呢!”

……

36.第三人

这几日,家里实在的忙,老鬼和田佛几乎遇不到,田佛做什么老鬼不去问,老鬼做什么田佛倒是问的多,主要是田佛担

心某人的身体。

今天上午,老鬼悄悄去了临近的一个城市,至于去哪里,他谁也没告诉,就连田佛他都没告诉……

大约是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老鬼回到公司,换了衣服,娟子告诉他田佛整整找了他一天,老鬼给田佛电话,对方却关机

了。

开着那辆吉利车,老鬼买了晚上吃的方便菜,就是那种放到微波炉里一热就能吃的东西开车回家,车到小区口的时候却

看到田佛在入口的一盏街灯下等他,老鬼把车靠过去摇下玻璃:“你怎么没开机?”

田佛看下他:“打了一天两块电池都没电了,放在家里充电。”

老鬼抱歉的笑下:“我出去有些事情,抱歉,下次会告诉你。”

田佛打开车门坐进去,犹豫了一下告诉老鬼:“我……那个,亲爹来了,要住几天。”

老鬼还是楞了一下,他看下田佛:“他怎么想过来?”

田佛自己也紧张,接汤宜原回来真的只是一时的冲动,没多考虑,在那之前,他给老鬼打了无数的电话,但是他没开机

“他住院了,说是肺炎,我去市医院看一位客户的母亲,无意碰到的,他在这边没什么亲人,这几天我一直去看他,本

来没想告诉你,可是他今天出院,医生还是建议休息,他宿舍那边……太混乱了,学生一直打搅他,所以我想接他来住

几天,时棋……真的只是几天……我……”

老鬼笑了下发动车子:“那是你的父亲,我们照顾他是义务,别想那么多,我会和他好好相处的。”

田佛安了心,但是依然不停的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老鬼莞尔。

汤宜原看到老鬼莫名其妙羞涩起来,老鬼也不好意思,早知道他来,就多买一些菜,田佛在那边联络钟点工,希望她能

下个星期开始常在这边干活。

“我说住宿舍就可以……田佛……他说,他说一定要来。”汤宜原穿着一套田佛帮他新买的家居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快七十岁的人了,像个小学生。他说完一直在咳嗽,有些拽不上气来的样子,老鬼看着他,想起自己的爸, 半夜因为

浓茶香烟,也总是发出这种带着痰音的咳嗽声。

他站起来,帮汤宜原搓背:“您别多想,好好休息,宿舍那边哪里有家好。”

“谢谢……谢谢.”汤宜原一直道谢。

田佛放下电话,看老鬼帮汤宜原搓背,顿时感动了,他就知道他是最善良的,即使嘴巴再凶也是善良的。

就这样,汤宜原住进了田佛和夏时棋的家,第一天晚上,他依旧咳嗽,他自己不好意思,躺在客房,拿枕巾裹了嘴巴发

闷的咳嗽,半夜田佛进来帮他倒水,又吃了几粒药,天快明了,他才睡着。

他这一睡没多久,老家人总是觉少,大概是五点多吧,他又爬起来,想给儿子做点什么,奈何这个人,一辈子都是笨笨

的,这小区周围太安静,连个卖早点的都没有,所以他在厨房转来转去的半小时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老鬼听到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田佛昨晚被打搅的中间断了觉,又有心事,所以凌晨睡的沉,老鬼想了下,悄悄坐起来

,帮田佛盖下被子,披了衣服来到楼下。

汤宜原的睡衣外套着毛衣,身上被束的很紧,看上去很怪,他打开柜子,看着里面那些精致的器皿又不知道这些东西都

是做什么的,他拿起一个盘子。

“您要做什么吗?”老鬼问他。

汤宜原吓了一条,手里的盘子落地,发出巨大的破碎声,接着两个人都惊了。

田佛从床上蹦起来,时棋不在,他冲下楼,老鬼拿着工具打扫那些碎片,汤宜原不停的道歉。

“没事的,没事的……叔叔,您坐到那边,您想吃什么,我帮您做。”

老鬼对汤宜原的话音未落,田佛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叔叔想做早餐,不熟悉家里的情况所以打了一个盘子。“老鬼对田佛解释,田佛看下汤宜原。

“您,您回房间休息,我们来做,做好,帮您送去。”田佛看下汤宜原,劝他回房间。

汤宜原神色暗淡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下儿子,点点头,转身拖沓着那双拖鞋向楼上走去。

茶壶里的热水冒着热气,老鬼坐到一边,已经完全没睡意的田佛,正在切红罗卜。

“他想给你做早餐吧,我刚想起来,桌子上摆了三个碗,他还拿了三个鸡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鬼捧着杯子恍然大悟一般的说。

田佛停了刀,看下楼上,压抑着的咳嗽声,慢慢传来。他继续切着那些萝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用担心我和他处不好的,最近我很忙,你自己注意身体,倒是你们,多多交流下……”

田佛放下刀打开冰箱去拿洋葱炸锅,他看着里面的那些东西,翻找了几下后,拿出几包免煎中药放到桌子上:“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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