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之春 第一部 无极之春——阿苇
阿苇  发于:2011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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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朋友吧,他想得到可可支持。因为他很肯定,看阿心第一眼已没法置他不顾了,他没法丢下如此伤痕叠叠,拥有愤世

嫉俗眼神的那男人不顾。

他呆站了很久,想了很多,最后只能艰涩地再说一句

「我没办法。」

那晚,陆皑没法入眠。

他与可可似乎起了点磨擦,没法形容,虽然两人相处总没法避免磨擦。

差不多每晚都亮起的小手电筒——那光点没有亮起,漆黑一片的夜中,他以为终于有觉好睡……

却反而没法安心入眠。

八、逆光 上

「……坐下!!」

「开始吃饭!!」

陆皑坐下来之前已揉着手腕,他今天分在第一业务组,缝制警察制服缝到手酸了。

真讽刺,他们一群被警察抓进来的囚犯竟然要去缝警服了……他感到整个制衣室的怨气多重,车衣的时候人人都像对住

杀父仇人般只管狂踩,怨念重到好像会聚集在空中出只怨灵。他的肩膀沉重得好诡异……

坐旁边的囚友告诉他,第一业务组最经典的一次算是某只叫哈雷的家伙在被分发的警服上,件件的号码都只缝了两个号

码——「87」,自此之后,就没人见过哈雷出现在缝衣室了。

他差点忍不住笑了出声,抬眼,才看见牛奶在盯着他。

糟,他除了惹上蝙蝠外,现在又有个狱警在盯紧他,怕他再惹事生非……他好好一个社会菁英怎么进这里之后就变成滋

事份子了?

坐下之后,人人都像快饿死般狼吞虎咽,差不多全部人的饭都加大了,还被他们狂风扫落叶地吞咽……陆皑平常也是这

样子,但昨晚睡不好,今天半点也吃不下。

有点介意地左右瞄看,竟然没有看见那道小麦色的身影……

「别乱瞄,会被狱警问的。」

陆皑抬头,只看见眼前一个深黑的发旋,可可正扒着饭。

可可竟然知道他在找阿心。这个人虽然认识不久,但果然是了解他的,陆皑刹那感到很窝心。

可可向上瞄一眼,看见他整个饭盘连动都没有动过,于是再补一句「你找也无谓。」

听说某人因为才刚入狱就打到三个人入院,太有危险性的关系,暂时不准出饭堂吃饭。

陆皑这才捡起了饭匙子,随便扒了几口饭……

今天的菜满不错的,先不论旁边像呕吐物的豆腐渣,竟然有“十年不逢一见”的炸鱼块。

好像很久没吃到如此好的东西了……陆皑左右瞄一眼,狱警们都不在看这边。他急急抄起自己的盘子,把炸鱼块全倒进

可可的饭盘中!!

可可惊愕地抬头,无声地说了声「喂」!!他在搞什么!?为了杜绝狱中以大欺小或是贿赂,把食物分给别人或交换都

是禁止的!!

陆皑只管催促他「快!!」

狱警快走过来他这边了,可可赶紧用匙子把白饭盖住炸鱼块。刚好就在狱警经过时,饭乖乖地盖住了多出的几块,可可

大大松了口气……

旁边看见他俩这样做的囚友,全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到眼都发直了。

「你在搞什么!」想两个人一起去吃水饭吗!!可可压低声音吼他。

陆皑只笑不答,那双眼睛永远城实坦率到刺痛人,亮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可可的肩膀沮丧地垮下来了,陆皑从不按理出牌,他可能就拿这个人没办法……

「没电池了……」咬着炸得太老的鱼块,可可细声地说。

「什么?」陆皑无聊过头地蹂躏着饭粒,将饭拨过来又拨过去……

「没电池了。」啊他妈的,八块鱼怎吃得完!!这不是摆明陷害。

他们细声来细声去地交谈着,旁边的囚友一个二个竖直了耳朵在偷听。

可可怕说出手电筒三只敏感的字眼,不用两小时就会给人告状或是来偷走了。对面那个男人呆想了几秒,才迟钝地发出

「喔」的一声,然后自言自语「这样喔……」

可可显得很沮丧。

陆皑曾经很疑惑为什么那个手电筒一直有电,可以差不多每晚开着来看书。可可说,手电筒的体积很小,只需要一颗电

池。其实之前已换过两次电池,第一次是他去偷电视的摇控偷回来的,第二次是哈雷替他弄来的。之后有人投诉电视开

不动了,才发现少了一颗电池,然后狱警们也学乖了,电视遥控钻了颗镙丝,任可可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徒手弄出来,哈

雷嘴贱,说可可口技再高强都吸不出来。这次……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弄来电池。

陆皑隐约感觉到他的室友心情蛮低落的。

即使他的确也为可可难过,但同时却更高兴可可昨晚不是在发脾气,总觉得有点儿自私。

「我会弄来的。」他在意识到自己在答允“不可能任务”之前,已经开口了。

可可听到了,剥着橘子皮的手一顿,扯了个笑彷佛在说「别开玩笑了」。

他继续手上工作,一整个橘子剥得又快又漂亮,连丝络都剥走了。葱指映在鲜橘色上很好看,只啜果汁、不吃果肉的行

为就像一只懒猫,常被人嘲他口技是这样练回来的。

然后陆皑看见,哈雷从远至近走过来,解决完自己的饭后果,使尽浑身解数、利诱恐吓什么都出尽了,开始夺取别人的

橘子……

八、逆光 下

在陆皑还离他三十馀步时,那人就睁开眼来了。

并不是像可可般拖泥带水、要死不活地慢慢睁开,而是如惊动野兽般,一刹那稍微扩大的瞳。

阳光下,陆皑这才看到男人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

事实上他几乎看见映着光的虹瞳,惊人地漂亮,很明显的环。那人的身体果然有着两种血统,不知为何,陆皑就想到了

混种的野狗,也许不是精心调配过,却混出野性的魔力。

陆皑刹那有窒息的感觉,他被捕捉。

男人抛下“别再靠近”的警告后,连看都没有再看他,只倚着铁栏坐着,闭起双眸。

陆皑发誓,如果这个太敏感的男人还瞪着他的话,他不会继续前进——

幸好现在并不是。

所以他汲汲营营,尽量放轻脚步地贴近阿心——这个他昨晚才知道的名字。

感觉有点矛盾,他不敢贴得太近、就像小孩子小心翼翼对待玻璃球般,他却又想尽量贴近,直至可以摇晃玻璃球让它落

下璀璨夺目的闪粉或雪景,他肯定阿心有远比外表还要吸引的特质在。

这种矛盾他并不陌生,敢说,在入牢之前一直对阿煦抱持着。他同时更肯定,阿心并不欢迎他这种近乎侵略的执着,其

实识趣的话,应该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看阿心周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就知道了。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大胆,屏着呼息,却持续地走到男人两步前……

「滚开。」这次没有吓着他,男人再度睁开了眼。

陆皑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罩了在阿心身上,差不多完全覆盖了。他逆着光,更正确一点说明阿心不爽的理由——因为他

挡到阳光了。

他迟了两秒反应过来,顺理成章地坐到铁栏旁,只跟阿心隔一个身位。

「……你没吃午饭吗?」

他用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开始话题。

就是可可那声称晒太阳是吸收维他命D,懒到入骨子里的人吃午饭的时候都像饿坏的兽般,他不相信这个凶悍的男人可

以拒绝食物,即使味道不怎么样。

卷长睫毛在眼底造成阴影,而阳光下的红发像美丽皮毛,男人屈起一膝在晒太阳,没有回应。

陆皑发现他脸上的伤更多了,眼角跟嘴角都渗着血丝。狱警通常都用警棍教训罪犯——那不会在身体留下痕迹。但似乎

对于阿心,他们没那样多的耐性,更有可能是阿心根本没有会来探监、关心他的家人,所以他们才恣意妄为。

这会儿,陆皑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尝试聊起来。

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就感到连血液都在流动、沸腾了,让他不其然地安心、不安地交替。

抚摸过阿心身体的风,现在正拂在他的皮肤上。

「……你对这儿知道多少?」

陆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他硬把自己从半沉睡的壮态拉出来「……我进来才两个月。」

「哼嗯。」根本没人对这同性恋的经历有兴趣「这里谁最大?」

他以为这高傲的男人该是用嘲弄的口吻,没想到他非常认真地收集资讯,也对,知己知彼总是比较有利,尤其是这里。

「哈雷跟蝙蝠。」

听起来就像某套给小孩子看的科幻片的主角名字。

男人还是闭着眼跟他说话,像是早就猜出这个答案了。

「你认识哈雷吗?」

「哈雷……因为藏毒被判进来,在单人牢房的一边,放风的时候很喜欢晃过来双人牢房,他有很多人都在那边……听说

他在外头混黑中很有权势,在很多地方混过,哈雷这名字是因为他在美国时常驾着架改装的*哈雷,肆无忌惮地进行黑

市买卖。」真是非常嚣张的男人。就像刚混黑般无知而嚣张,当然现在见识过他的人都知道不是无知幼稚,只是嚣张。

陆皑这会儿拿可可给过他的描述来卖弄着。

男人似乎对这话题感兴了,睁开了眼,喃喃反覆咀嚼着这名字「哈雷……」

「蝙蝠如何?」

「蝙蝠,只知道他也是单人牢房那边的头子,也加过监。其他的……」陆皑耸耸肩,很干脆地道「不知道。」

当然他很想延长跟阿心的情报交换,比起乱掰,他还是选择干脆点比较不反感。

可可似乎很避忌谈这个人的事,连蝙蝠曾加过监,也是他从别的囚友那听回来的。他俩都对蝙蝠的手下,昆布,并不陌

生,纵然两人同时惹上了个大人物,但阿心丁点都没有对付大头目的伙伴情谊在,对他的态度比陌生人还糟糕。

阿心伸出手来揉揉肩膀,陆皑光看他的脸,就知道被衣服覆盖的地方也很惨烈。

他被狱警盯上了,被教训得很尽力,手腕上留有深红的手铐痕迹。

而蝙蝠来找他麻烦会是不久后的事,整个牢房都等着看这场好戏,阿心腹背受敌……光这样想就觉得好心寒,谁要踩到

他的尾巴他要咬到所有人骨肉分离才罢休,暴烈的性格可以撑得了多久……他切实为这个人而日夜忧心着,却不能寸步

不离地守护他。

***

阿心闻到一阵酸甜的香味,他心想:不会吧!?

可是看向右边,那个没神经的男人手上在剥的,的确是光澄澄的橘子。

在他妈的狱警扣起那份像呕吐物般难吃的午饭后,这他妈的男人在他旁边剥橘子。

他的拳头抡紧了……他有杀人的冲动。

男人看上去很悠然自得地拿出橘子来,擦了擦衣衫,开始剥起皮来……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监狱是不准罪犯偷偷留下餐物来的,叫陆皑的男人造得倒顺手,这会儿正专心地享受着,或是故意

在他面前享受着饭后甜品。

阿心开始猜度,如果他这个时候大叫狱警……尤其是在浴室滑倒那个白痴狱警来会怎样,他期待看到这男人慌慌张张的

愚蠢表情。

橘子皮很快散开,在手心开了瓣花。

……男人开始剥起了丝络——并不是杀人不见血的惊人表演,而他竟然没法移开视线。

在他像雕刻工艺品般细心对待一个水果时,放风的时间悄悄地溜走……

到男人终于完成他的惊世杰作,他立即收回视线,像没有被吸引过地闭起眼——把放风时间浪费在看男人剥橘子上,实

在是他妈地蠢。

他感觉到陆皑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嘶啦几声传来,橘子香甜更强烈了。

旁边失去了存在感,他听见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他睁开双眼时,男人的背影正在离开,朝一个好像叫可可的人走去。

陆皑原来的位置,被橘子取替。

已经剥好的橘子静静地散发着甜香,看起来汁液充沛,只要伸手就吃到了……

阿心收回放在橘子上的视线,风中,下意识地再寻找那男人的身影。

哼,这跟喂狗没分别的举动是什么?施舍?同情吗?

男人在离他十步时,像想起了什么,突地转过身来问「……阿心,你有电池吗?」

陆皑显然对他的答案并不抱期望。甚至在他问完,阿心的脸露出“你是白痴吗”的表情,就是故意找话题也不要找如此

烂的吧。

这也是男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厚颜叫得像朋友般亲切。他不浪费口水问他从那知道的了。

喂狗喂得很自然嘛,下次再见这男人,他会记得送他一拳。

这样想着,几分钟过去。他倚着铁栏,伸出手将橘子抓了过来。

丰润汁液只消舌头一压,便流下喉咙……他记不起多久没吃过像糖果般甜的玩意儿了。

将接下来的半个全放进嘴里,没有任何饱腹作用……

「唏,小狗,你从那乞来一个烂橘子的?翘起屁股乞的吗?」

眼前出现黑得泛亮的皮鞋头,阿心略略抬眼。

看见用棍子敲着肩膀的猪猡们,挡住了他正在晒的阳光。

*「哈雷」——HARLEY-DAVIDSON,世界最出名的重型摩托车

九、奸 上(视奸·慎入)

究竟是怎样醒过来的……

是被冷水泼醒的还是被打醒的……他不知道,也不重要。

一拳又狠狠地打过来!!

他想闪躲,被反扣在身后的手铐立即悲鸣起来,喀喀吱吱,在铁管上又刮出白痕!!

他咬紧牙关,一秒后,剧烈的疼痛从脸部传来!!「想昏过去!?小狗,还太早了点!!」

双手被手铐反扣在墙上铁管,他无法反抗。

男人被强迫醒来,从跪着转作膝盖微弯——他不想向畜牲下跪。

头颅乏力地垂下,浚乱且略长的浏海掩住他的表情……他喘着气想要回复气力,而不是神智,神智早在他醒来的一刻已

清晰了,如同警戒极高的野兽般。

拳头带给他的不止是钝痛,还有锐尖的痛,他感到有热血流落唇边……妈的!!那只猪猡戴了戒指!!

而且戒指上显然还有些小东西,在他脸上破了长长的血口。

冰凉刺骨的水——也许只是因为他肌肤灼热,才觉得水太冷。

他现在敏感地感到水柱分成好几,如冰冷的小蛇般滑过、舔遍他身体每个部份,一直往下、往下、分裂更多,同样往更

深的地方滑入……而囚裤早就不知被丢往那去了。

那只猪猡的淫秽视线跟随水滴,肆无忌惮地观赏着。阿心想起一个词,他妈的视奸。

马贵——此监狱的典狱长,此刻就如男人所猜测般,毫不掩饰他的视线。

事实上,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去观赏这美丽的男人……啊他当然是美丽的,并不是浓妆艳抹的美艳,而是纯粹的、原

始的完美男性身体,正如大家也会说,看、多美丽的野兽!!是不分性别的。

他根本不似人类,只用人类来描述似乎太单调、不贴合了。

至少在典狱长的办公室内,他跟他不是同种生物。

要强暴或是殴打一只本该比自己强的野兽,都是一种快感,都让人兴奋。十分钟前,他亲身验证过前者的快感比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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