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之春 第一部 无极之春——阿苇
阿苇  发于:2011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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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饭房」——隔离囚禁

*「兔子」——同性恋者,泛指性交中接受的一方

三、皑皑白雪 上

外头是一片银白世界,皑皑白雪覆盖了每一处细微地方,孩子们推门跑出去,兴奋地又跳又叫「看啊天上竟落下了奶油

蛋糕上的糖霜……

光点从上以下,扫过一行又一行的文字,你会惊讶于光点的行进竟是如此快速而无需停顿。

到了此页的尽头,明明要翻到下一页继续了……光点却反常地被拉开,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落在刚刚浏览过的地方,光

点的小范围照着三字:皑皑白

这会儿,如往常般将书本偷运回上铺,在关灯时份拿着小手电筒看书的人——

可可把头更埋进书本里,直到眼镜架碰到书页。

……陆皑的皑,是这个皑吗?他有点记不起新闻台的报导,而囚衣上只缝有号码。

原来他的名字是皑皑白雪的意思……可可在悠闲的时候,什么书都看,正如他现在拿着一本枯燥无味的外国翻译文学。

(他素行良好,长官们对于他偷带书出图书馆,都是睁只眼眨只眼)

他以往上班时英语运用比中文的需求高,因此文学都退步了。

不其然地有点在意。

那个人现在是死了?醒着?在思考?还是在向上帝或佛祖,又还是他的“好朋友”作无声忏悔?

因为陆皑的过份安静,甚至连呼吸声也欠缺,所以可可只能作出以上猜测。总不会当他探身察看时,发觉他的室友正在

打球还是拆吃着什么人体大餐。

他身处上铺,要弯身探看无疑有点困难,更别说前天才被人干翻了天,腰板酸痛。

彷佛回应他的询问……

下铺有了点动静,可可用手指一推,渐渐关掉了手电筒,不动声息地留意。

他的室友起床了,明显不想惊动到他而放轻了手脚……在可可想着他应该想上个厕所时,陆皑果然往便所的方向走去,

牢房就这样大小,可可虽然伏了下来,视线却向着那边。

他没有兴趣看这家伙捧着他也有的东西去撇条。

陆皑站在尿兜前久久,久到匪夷所思却没有解下裤子的意思……

怎么?这家伙连撇条都要等妈妈来帮忙脱裤子吗?

虽然可可没无聊到去看他解手,另一方面却又鄙视自己没移开视线。

终于,等了彷佛一世纪,陆皑伸出双手来扶着洗手盘……

他的姿态像准备拥抱洗手盘,给它一个晚安吻。可可坐起身子来,他知道这家伙想做些什么!!

下一秒,陆皑将头颅狠狠撞向盘边!!

「住手!!」该死的!!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可可立即打开了手电筒,较至最强照在他额头上,光点乱摇中,他只看见男人血如泉涌!!

「住手,陆皑!!」可可一手握着电筒,另手一撑便从上铺跳下来!!

在他跳下来的几秒间,男人怕将被阻止,更用尽拚劲再撞在盘子上!!

可可感到有些什么溅上了手背,他松开了电筒,然后从后环抱着频临疯狂的男人!!

「住手,陆皑,你再这样下去我叫人来……」

显然这不构成什么威吓,一个想死的人不会在乎关进水饭房的。

而且他的室友在思考第三天后,终于发现光躺着死不了人,于是积极地寻死。在可可用劲将他拉离洗手盘时,他以双手

紧紧抓着,不放弃地想再撞下去……

可可的体格不如陆皑,不到一时三刻便压抑不了他,寻死之人发出了一百二十倍的力量,要将好管闲事的人挣开。手电

筒被他们混乱的脚步踢来踢去,在地上忽明忽暗,有时打上脸庞,他就会看见陆皑的囚衣被血浸湿,以及坚决得吓人的

眼神,只紧盯着助他死去的盘边。

他们激烈地挣动,啪啪啪啪推倒了很多东西,对面牢房的人醒过来了「喂要做不会小声一点啊!!」

终于惹上了一个巡警前来察看,手电筒强烈的光芒打上他们的一房,左右乱照着彷佛吃人怪兽。

「喂,可可你在搞什么!!是想进水饭房快活一下吗!!」

陆皑的表情看起来想要尖叫,辛可一手捂住他的嘴,怕他大吼大叫……

「嗯……嗯、嗯……」

身前的人还在不停地挣扎,也许因为刚刚撞到昏沉脱力了,现在力气渐渐被晕眩抽走,只剩下意识的挣扎,可可在心底

谢天谢地「没事,长官,只是陆皑不小心摔倒了……」

「他看起来好像撞到了额头,我想他需要一个医生!!」

「他妈的!!他能走吗?」

「不,我想他不能。」

狱警大概啐了几句狗娘养的真麻烦,就转身走去医疗室准备叫醒熟睡中的医生,那少不免一阵好骂。

在狱警的皮鞋声远去的这段时间,可可感到怀中的重量越来越沉。

是那个求死不成的混蛋尝到了苦果,正被脑袋穿洞的疼痛,与及剧烈的晕眩而站不住脚,整个人看似要趴在地上,可可

听到他发出微弱的呻吟……

活该。辛可费尽九牛二虎的之将死尸般的人甩上床,再补了几脚让他滚到比较入面。这过程中陆皑一直是清醒的,到他

被甩上床铺,发出钝重的声音,可可看见那双明亮的眸子。

他果真是一个大麻烦。

而且这混蛋毫不在乎会给谁人添了麻烦。

纵使自杀未遂,那人只是趴在床上,用那双毫无所谓的眸子告诉他——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寻死。也许自己没意识到,但

他对救命恩人作出挑衅。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跟医生或长官说任何一个关于自杀的字。这见鬼的洗手盘除了令你受点伤外不能杀死你,下场只

有害我和你被关进水饭房!!」

可可想打他,却不想让他的伤势变更严重,或是医生来到时刚好看见他在施暴。

他喘着气执起小型电筒(幸好没有摔坏),毫不客气地打在陆皑脸上。

清楚看见血流下来,流过他的眼又抹糊开一大片,弄脏了床单。

哈,太好了。

他的室友,在入狱第三天已经玩自杀。

三、皑皑白雪 下

陆皑回来的时候头上多了一圈蠢得要命的白带。

木乃依的半造型让可可看得偷快,心理上平衡了点。

可可正转着他的铅笔,看着那些极为复杂、并且多达七八页长的模范答案。

他再考个LCCI的文凭回来大家脸上都有光,或许还可以在开放参观时搞个颁发仪式什么的……

天知道他们提供的教材除了他们看不懂的书外,只有一支笔和不断插队他温习时间的鸡奸。

狱警押解陆皑回来的时候,表情有点诡异,想向可可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可可坐牢不是短时间,他甚至比新进的狱警更了解狱中的不成文规定,而且从不惹事。

罪犯是监狱里公有财产,所以孖叶很放心将鸡奸犯与可可放在同一间,管他们谁鸡奸谁,可可都不会吭半句。谁都看出

陆皑在意图自杀,他却一口咬定陆皑是不小心摔倒,头部裁上洗手盘了。

陆皑站在牢房中,让狱警解下手铐后,他便一直站在那位置。

没办法,因为可可霸占了他的下铺,让他没法“舒服地腐烂”。

可可甚至愉悦地发现自己为难了这个男人。男人还保留着外头世界的礼数,即使自己的床铺被占据了,也没有礼尚往来

地攻占上铺回去。

男人像尊雕像一样站在他前面,更像背后灵,只是来到了前面。

可可不介意这样对恃到关灯时间,虽然现在只是下午(陆皑昨晚没回来,在医疗室睡了一晚,害可可自个儿清扫了房间

)。温习了不知多久,他伸懒腰时看到陆皑的视线……

视线放在有关会计的书籍上,目不转晴,彷佛要从模范答案中整理出原来题目。

可可觉得有点意外,虽然大少爷肯定接受过良好教育,但升皑对会计有兴趣?他以为至少该是帝皇学、市场学之类的实

用书。

可可在看着他,他站着看着打开的书本。

在可可察觉他的视线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后来陆皑终于发现到了,有些尴尬甚至是生硬地将视线移开,粉饰

太平。

「你想看?」

辛可将书本托一托,这会儿,陆皑却避如蛇蝎般退后一步,彷佛书本有张会咬人的嘴。

要拒绝的意思很明显。辛可有点想将书本掷上他脑袋,助他自杀一臂之力。

觉得跟这样的怪人发挖聊天话题真是犯贱顶透,辛可用力拍上书本,然后将眼镜什么的都丢上书桌。身子如猫灵活一绕

,整个人就在上铺了,他决定睡觉。

之后两天,他都没有试图跟哑巴说话,这低气压将持续到陆皑表示善意、或歉意为止。

他很高兴发现有室友跟没室友根本没分别,还是一个人住。

***

过于露骨的打量视线,充斥在他所到的任何一个地方。

陆皑不想去感觉,不代表他没感觉。即使他的室友可可没有友善地提醒他要小心,实际上无从防备起。啊,看他被丢进

了一个怎样的变态垃圾堆!!

他洗澡的时候,那种视线更为炽热,就像刺青一样烫在他身体上。

他站着,顺着莲蓬头微弱得可笑的水流来让自己好过一点……

他还看到很多男人背上、腰间甚至意想不到的地方都有疤痕,他们大概为疤痕的长度而骄傲,称呼为光荣的战绩,却不

知道“战绩”纠结像肉虫躺于其上有多恶心。更多男人拥有一根丑陋的阳具,龟头的地方陷入了一颗或更多的铁珠,那

绝不是天生,而是硬生生塞入的。

这里的审美观显然与他所受过的教育背道而驰。

这样想或许可笑。

但陆皑有疑惑过,为什么他们竟然没有三五成群将他擒抓住鸡奸……

原因他不想知道,知道自己现在是安全的就好。纵然他同时为这个想法鄙视自己。

那天上床就寝之前的一段小时间,他被牛奶叫了出去。

牛奶,就是第一天押送他进来的狱警,看起来是狱警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之后他听其他人说,牛奶因为枪误而葬送了大

好的前途,被流放来当狱警,上班不够几天,同僚无意中发现他的保温瓶中装的不是酒不是茶,是牛奶,于是给他起了

个难堪的绰号。

陆皑举起双手,然后被扣上手铐带出去。

可可往这边看来一眼,没说什么又埋头于书本中,摇晃着腿,笔在纸上画圈圈。

听牛奶说,他的头发还是太长了,将要被带去修头发。

牛奶的声音透着疑惑,所有人进监之前都要彻底地体检一次,那时候亦被安排去剪头发,没可能现在才去。十成是因为

陆家买通了些关节,让他避过侮辱的体检。

因为审案时还押监牢了四个月,陆皑的发现在已及肩。

牛奶带他进医疗室(再没其他更适合的地方了),一推门,很惊讶竟然看到孖叶与他底下一群都在,那里起码有三个男

人,偏偏不见医生。

他恭敬地称呼了长官,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走,好歹他负责押送陆皑的职务,理应留下。

长官们明显不关心他去或是留,只冲陆皑勾起暧昧的笑。

「喂,牛奶仔!!留下来见识见识吧,急着走干嘛!!」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于是牛奶抵住门板,留了下来。

「陆大少爷,咱们一群小的听说你要剪发,都赶过来服侍你了!!坐吧,不用客气!!」

孖叶转出了医生的椅子,大拍两下,陆皑坐下了。

虽有剪发的名目,男人们一块白布或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会儿,嬉闹着将医疗床前的白布帘围到他身上「希望陆大少爷

不介意我们监狱的资源贫乏!!」

出乎意料地,陆皑发觉医生的笔筒中有把剪刀,细细长长的医疗剪刀多数用作剪开纱布,剪发亦无不可。男人们不急着

一时三刻达成最基本目的,开始将椅子推来撞去……

「喜欢这样玩吧!!小畜牲!!」

「看看咱们那个够好运,可以先尝尝这小处男的屁股!!」

坐于椅上的陆皑被那种孩子般的恶作剧,弄得晕眩大作,脑上破洞正在抗议。他看见好多张脸孔,他们在大笑,交错在

视线中出现、消失,然后重叠散开,而身体不自主得像扯线娃娃。

他被包围在男人中间,像皮球般踢来推去,要用双手抓紧椅子才不被甩飞……

令他恶心大作的幼稚把戏中,他有三次或四次,从人群缝隙中看见牛奶,那个入职不久的狱警。

他看不真切牛奶的表情,却又感觉他那么地难过、无助、还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鲜明的负面情绪,把他所有思绪都掳获了,令他想再确认牛奶此刻的表情……

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囚犯们都没有对他出手——

大概这狱中有条不成文规定,凡是新货色都要给长官们开荤。

四、我爱他 上(狱警轮暴·慎入)

他们在奸尸。

这是他所能给予最贴切的形容了……

被称为牛奶的男人,背部紧紧地贴着门板,身体绷紧得没有丝毫地放松。从掩着唇的姿态,转为紧紧地咬着手指,但对

于抒缓紧张没有起任何作用,他甚至连自己的手指也感觉不到……

其实舌头已尝到血的铁味,他咬得出血了。

他……他们是员警啊,怎么能这样做……

如果可以大叫出来的话,牛奶会向眼前一众吼出这句来。

即使穿着员警制服,他的上司们只是一群强奸犯,而且还在强暴一具没任何反应的尸体。

半分钟前,他便看着孖叶他们对陆皑——那个看起来很正直普通的少爷作恶劣的把戏……

当然你不能否认,狱警有时会玩弄囚犯以满足个人优越感。他无权去责怪些什么。

然后事情开始失控,当椅子转到孖叶的前面,男人突然起脚!!

他往椅子的底部一挑,然后椅子整个翻侧,被转得晕头转向的囚犯硬生生掉了下来,摔到冰冷的地上……他额上干涸的

伤口没有裂开,只是骨头撞上砖地看起来已经够痛了。

男人掉在他脚前一米不到的地方。

牛奶这会儿整个瑟缩了一下,他怕接触到陆皑责怪的、求助的眼神……

正肆虐的伙伴们没空嘲弄他懦弱的反应,他却下意识地顺着门板滑坐,将自己死死地卷缩起来,彷佛陆皑拿着可致人于

死地的武器,将要在他的良心刮下一刀刀,令他无法招架。

陆皑也许没有对抗的意思,但摔下地后,下意识地想要撑起来……

无可避免地,他与他的眼神撞上。

牛奶稍微地瞪大了眼,双手紧紧地交握着,彷佛将要坐上电椅般紧张,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他无法移开目光,只能怔怔地与陆皑的眼神交缠起来。

他以为陆皑的眼神会令他想逃,事实上没有,反而无法抽离而令他留下来了……

他呆然地张大嘴巴,放过了血肉模糊的指节,只懂就这样看着他。

陆皑的眼神,空空洞洞什么都没有,却又绝顶地温柔。他敢说,是他看过最柔软的眼神。

那群混蛋在奸尸。

因为陆皑连尝试反抗都没有,如同死尸般被他们摆弄着……

***

男人们七手八脚地将他压制在地上。

两个人压着他的手跟脚,孖叶将他囚衣推高,直到乳头碰上冷硬的地砖,下一秒便被男人粗糙且热烫的手指头掐住,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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