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牧秦
牧秦  发于:2011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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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律努力压下欲望,将沾满爱液的手指小心地探入人儿後穴中。
月瑾果然如遭雷击般瞬间绷紧全身肌肉,吓得口齿不清。「你、你」
手指被秘穴夹得无法动弹,可以想像上回自己的强行侵入肯定害他痛得死去活来,这回必不能重蹈覆彻,齐律只能用尽

最大的耐心,连哄带骗地费了一番功夫让月瑾放松下来,并逐渐适应手指的存在,然後再加入一指、两指,直到差不多

了,齐律便迫不及待以跨下怒张的昂扬取代手指,一举挺入。
月瑾纤瘦的身子一震,痛感竟没有预料中强烈,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放松,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齐律。
在月瑾身上,齐律再次嚐到销魂滋味,欲罢不能,面对面做了一回,接著翻过他的身体自背後插入,激烈冲撞著又泄了

一次仍嫌不够,齐律抱起他,让他单薄的後背贴著自己的雄浑胸膛,坐在自己腿上狂乱地摇摆。他们的身体是如此契合

,共赴云雨的感受是如此绝妙,最後两人皆大汗淋漓,喘息著倒在床上,齐律拥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7

天将亮未亮时,月瑾小心移开齐律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起身下床穿衣。
无声穿好衣物,月瑾瞥见地上那件凤凰锦,弯腰拾起它,略微整理一下後,放在桌上。此时蜡烛已经燃尽,月瑾在昏暗

中摸索著,一步一步走出齐律的寝宫。
身後,本该熟睡的男人,悄悄睁开双眼,看著他疲惫而蹒跚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
之後,齐律每晚都唤他侍寝,每每折腾大半夜才停止,月瑾的身体已渐渐适应这种违反常理的性事,但每晚都来,著实

令他吃不消。
後宫里有那麽多女人供他挑选,他实在不懂齐律为何非要自己不可,或许只是一时新鲜,等过阵子齐律厌了,自然就会

放过他。
是以他总是在天亮前趁齐律熟睡时离开,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连男宠的身份都称不上,最好还是和齐律保持距离,那些

飞上枝头的不实际想法,与他淡泊的性子不符。
齐律命宫里的制衣师傅来为他量尺寸,用意自不必说,月瑾推辞不成,只好让师傅为自己量身,也顺便帮兰勍制作几件

新衣。
彷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美丽隐藏,月瑾不要织锦华缎,只要绢绸素衣,舍去繁饰纹样,颜色多为深蓝、墨绿、暗灰或黑色

,齐律见他衣著暗淡,像个杂役似的,总是皱起眉头,却也没说什麽。
齐律心里清楚,唯有白色能彰显出他的秀静清丽、脱俗出尘,就像当初在绿湖小亭中乍见他飘然如仙的身影时惊为天人

,那时月瑾若不是身著白衣,他也不会深受震撼,不由自主被吸引,只顾著要留住那抹飘忽的影子,全无防备,教月瑾

有可趁之机,也因此造成现在的局面。
「留下来。」
当月瑾又一次试图从他的臂弯下溜走,齐律再也无法保持沈默,收紧手臂命令道:「不准走,就在这儿睡。」
他愈来愈不能忍受月瑾对他的漠视,宁愿拖著疲累的身子走上一大段路回绿云宫,也不愿留下来与他同床共枕、相拥而

眠,这种做完了就走的行迳,让齐律觉得他在敷衍,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月瑾动了动,铁臂却箍得更紧,肌肤相贴的热度是那麽清晰,那麽亲密,月瑾窝在他怀里被他有力地抱著,好似整个世

界只剩下他们,灼热呼息在耳边喷拂,男人时不时亲亲秀发,吻吻额际,交颈缠绵,眷恋无限。
怎麽他会有一种错觉,齐律似乎变了,不是他期待中的日久生厌,而是在欲望的背後,多出某些若有似无的情感,那是

月瑾穷尽此生不敢奢望的美好爱情。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齐律权势淊天,要什麽样的美女没有,自己这副乾瘪瘦削的身板毫无吸引力可言,哪里能让九五之

尊动心?
知道齐律不会接受拒绝,月瑾只好乖乖被他抱著,体力不胜负荷之下,疲惫和睡意袭卷而来,很快便沈入梦乡。
齐律却半点睡意也无,怔怔凝视著月瑾恬适宁静的睡脸,直到天明。
这样的关系持续近一个月,流言在皇宫里漫天传开,下人们表面恭敬,私下却议论纷纷,齐律和月瑾之间的纠葛外人难

以明白,他们只知道,一个巫寒来的,身分低下的仆人深受皇上喜爱,夜夜只召他侍寝,尽管後宫佳丽三千,三千宠爱

却都给了那名男子。大齐冷情寡欲的帝王突然沈迷男色,著实令许多人不解。
幸好,绿云宫位处偏僻,且宫内仆婢不被允许离开绿云宫的地势范围,流言传不到这里来,月瑾才能在自己族人面前保

持尊严,虽然他同其他人一样为奴,但由於陆芳仪一直对他以礼相待,态度恭敬,陆芳仪回巫寒後,留下来的人各自心

照不宣,把他当成另一个主子看待,凡有要事,皆会询问他的意见,再说他们几个巫寒人身在大齐皇宫内,处境不比从

前,自然得团结一致,彼此照应。
「咳咳」几声极力压抑的低咳自纱帐内传出,烛火映出一道病瘦的人影,以巾帕捂口,痛苦地弯著背脊,似乎连肺都快

要咳出来。
房门轻轻开了又关上,少女捧著碗刚熬好的汤药走近床前,低声朝床帐内的人影唤道:「月公子,喝药了。」
因陆芳仪称呼月瑾为公子,与其身分不符,其他人虽疑惑,但也没去细究,都跟著这麽喊。
月瑾的声音沙哑,「先搁桌上,我待会再喝,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铃儿依言将药放至桌上,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终是开口说道:「月公子,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请御医来诊治,

病也好得快。」
「小小风寒而已,再服几帖药就好转了,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我病了这事,勍儿不知情吧?」
「公子请放心,铃儿照公子的吩咐瞒著他,没让他知道。」
「那就好」
「铃儿下去休息了,公子喝完药後也请早点歇息。」
铃儿走出房间,悄悄带上门。月瑾直到她离开许久,才摊开握紧手中的巾帕。
意料之中,刺目的暗红鲜血昭示著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就算他不藉别人的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也活不了多久,只是会死得比较痛苦。
没有血色的唇,扬起微笑的弧度,那是即将得到解脱的满足。
8

「瑾哥哥,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孩童清脆的嗓音兴奋地叫嚷,循声走去,拨开一丛丛红花绿叶,进入视线的,是一棵枝叶繁茂的百年大树,横生的粗壮

树干下垂吊著精巧的小秋千,一个小娃儿坐在秋千上,小脚丫在半空中晃啊晃,小身子愈盪愈高,愈盪愈高,稚嫩悦耳

的笑声响遍云霄。
「不能再高了,万一掉下来可不是闹著玩的。」月瑾嘴角噙著笑容,淡淡地,虽难掩病态,却比阳光还耀眼,更添三分

美丽,齐律目不转睛凝望著,眼里光芒稍纵即逝。
齐律没出声,直到月瑾看见他,收起笑容。
秋千慢慢停了下来,兰勍先是疑惑地转头看向月瑾,而後回头顺著他的目光望去,齐律正缓步朝他们走来。
兰勍认得这个人,入宫的第一天,金殿之上,陆芳仪牵著他向这个男人下跪,对方阴森冷酷的锐利视线直到现在他还记

忆犹存。
「勍儿,来见过陛下。」
月瑾拉著兰勍的小手,下了秋千,上前要向齐律行礼,兰勍出於本能惧怕,一个净儿往月瑾身後躲,好说歹说就是不肯

出来,只怯生生地露出一对眼睛。
「勍儿还小不懂事,请陛下莫要见怪。」
胆小的娃儿根本入不了齐律的眼,目光放在月瑾身上,细看才察觉他又瘦了。
「我是来看你病好些了没。」探手欲摸上那苍白若雪的脸颊,却被月瑾敏感的避开,俊颜立刻沈下来。
月瑾是他所见过最难以讨好的人,金银财宝他不要,也不奢求地位权势,就是病了,也不让宫内的御医诊治,齐律从未

遇过像月瑾这般无欲无求的人,总是摸不清他的心思,猜不透他的想法,生平难得对一个人好却处处碰壁,再这样下去

齐律迟早失去耐心。
若在以往,哪个妃子敢给他脸色看,哪怕只是一声「不」,都会被他丢进冷宫里不得翻身,偏他不能这麽做,月瑾之於

他,有非常重要的利用价值。
勉强按捺住怒气,齐律缓了缓脸色,「你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陛下关心。」
月瑾似乎也感觉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惹恼了齐律,却不解他为何没发火,明明脸都冷下来了,没道理忍住啊。
心里惴惴不安,齐律百忙之中竟抽空来找自己,绝不会有好事。
「勍儿,瑾哥哥现在有事不能陪你玩,你去找铃儿好不好?」
小男孩乖巧的点点头,胆怯望了齐律一眼,随即迈开小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跑得很快,就怕齐律会突然化身成为恐

怖恶兽追上来似的,小小身影消失在树丛後,一下子便不见踪影。
支开兰勍,谈话就少一层顾忌,月瑾低头看著青青草地,迟疑地问:「陛下来找我,是不是是不是想」话到一半没了下

文,俏脸不由自主红了。
齐律大笑,怒气顿时少了一半,月瑾羞窘的可爱模样让他心情大好。
「瑾儿真是善体人意,不必开口就知道我想做什麽,正好省去我浪费口舌的时间。」一手揽住人儿细腰,一手扣住精致

下巴抬起红通通的脸蛋儿,齐律不由分说低头便吻住他,舌头长驱直入,略显急躁,隐含饥渴,又吮又吸又舔,真恨不

得把他吃下去,吻得月瑾腿都软了,血液沸腾,脑袋融化成浆糊。
等到胸前一凉,猛然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被压在草地上,衣衫褪了大半,当下又惊又气,两手忙乱地拉拢衣

服,「住手,住手,不要在这里!」
「怕什麽,这里十分隐蔽,不会有人来的。」黑眸中欲火熊熊燃烧,「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协议」
月瑾怔了怔,几乎咬破下唇才能强迫自己不再抗拒,乖乖躺著任由齐律摆布。
「这才是我的好瑾儿,好孩子。」
顺利褪除人儿的衣裳,阳光下白玉胴体无一丝遮蔽,清瘦平板的身子在齐律眼里比任何妖娆女体还要动人,唯有他能轻

易挑起他的欲望,数日不见,竟害他犯了相思,思念这具销魂男体所带来的悦乐快感。
自己是著了什麽魔?齐律无意深究,反正这个人是他的,直到他彻底厌倦之前这副身子都属於他。
枝叶筛落的零碎阳光令月瑾有身处梦境的错觉,此刻他背抵著树干,双腿大张架在齐律手臂上,体内的分身狂肆抽动撞

击,顶得飘零落叶般病瘦的身躯不住上下震动,月瑾全身无力几近失去意识,却还是能听见自己淫媚的呻吟流泄而出,

清楚感受到男人永无止境的欲望,带领自己一次又一次攀上高峰。
在草地上,齐律狂要了数回,甚至逼他在秋千上用难以想像的体位与他一同达到高潮,现在又把他压在树干上
月瑾已经无力去思考,究竟何时才能结束的问题。
急速抽动後一记深深的挺入,随著热烫白液激射而出,人儿身子一抖,终於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过多浓稠的浊液沿著大

腿流下来,滴在油绿绿的草地上。
该死,他又失控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齐律懊恼不已,粗喘著凝视月瑾过分苍白的憔悴脸庞,竟心生怜惜,胸口微微刺痛著,陌生的异样情绪充斥心扉,他不

懂这代表什麽,也不愿去懂。帮自己和月瑾穿好衣物,齐律抱起他,挑偏僻的小径绕道回寝宫,省得隔天又传出流言,

齐律是无所谓,但他不想月瑾因此而疏远他。
9

月瑾直到红日西沈,银月东升才幽幽转醒,华丽的帷幔,奢侈的摆设,还有那个背对著他立於桌边高大伟岸的男人,眼

下看到的全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场景,无奈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月瑾撑著一把快散架的骨头坐起,用锦被遮掩自己一丝

不挂的身体,而後发现,肌肤竟乾净清爽,没有以往欢爱後的黏腻。
他当场愣住,悄悄将手探向下身,确定某件事後,脸颊立刻烧起来。
齐律此时转过身,瞧见他不但醒了而且还面红似火,故意坏心地问:「怎麽脸这麽红?是方才在外头时,不小心又吹风

生病了吗?」
月瑾实在忍不住白他一眼。分明就是齐律趁自己昏迷的时候,帮他沐浴净身,还清理了清理了某个地方,也不晓得被上

下其手吃掉多少豆腐,这家伙竟还厚著脸皮提起稍早荒唐无度的性事!
齐律眉眼含笑,俯身亲亲他的嘴儿,带著安抚的意味。「别气,顶多下回换你帮我洗,随你爱怎麽摸就怎麽摸,不用客

气。」
俏脸涨成紫红色,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气的,月瑾只觉全身血液全往头上冲,脑袋发胀。「你、你无耻、下流谁要摸你你

少不要脸」
「真的不要?别人可是求之不得哟。」
「闭嘴,别、别再说了。」
逗这个心思单纯又害羞无比的小东西原来也挺好玩的。齐律又亲了亲他红通通的脸颊,才笑说:「穿上衣服,陪我一起

用膳吧。」
原来齐律已命人将晚膳端来,布置好等著月瑾一同享用。
月瑾别扭地躲到屏风後面穿衣,此举又惹来齐律一阵调笑,好不容易终於端坐在桌前,得以与齐律平起平坐同桌共食的

月瑾,瞪著满桌的美食,傻眼。
还好齐律早摒退侍候用膳的下人,否则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铁定让奴婢们笑话。
「这」执起象牙筷子,琳琅满目的珍肴美馔教月瑾呆愣愣地看花了眼,根本无从下手,尚在犹疑间,齐律已经夹了一筷

子到他的碗里。
「这是凤凰胎,也就是鱼白。」他一边夹菜给月瑾,一边为他解说:「那是八珍鸡,以八种强身健体的药膳烹调而成;

还有炙鱼、羊羹、猪蹄筋、蜜蟹」
齐律不断在他碗里添菜,甚至帮他舀汤,似乎光看著他吃就饱了。
「陛下不吃吗?」说实在月瑾没什麽食欲,全是看在齐律的面子上才动筷子。
「山珍海味天天吃,早腻味了。」说著,拿起一旁的酒壶倒酒,不忘也给月瑾倒一杯,「这是今年西姚国进贡的葡萄酒

,其色红如胭脂,故名胭脂红。」
月瑾不擅饮酒,在齐律的劝说下浅嚐一口,惊异於其味香醇甘甜,芬芳馥郁,口齿留香,十分顺口好喝,不由多喝了两

杯。
齐律仍然不断夹菜给他,月瑾连忙阻止:「别再夹菜给我,我吃不下了。」
「这样就饱了?麻雀吃得都比你多。」齐律也不勉强他,转而为他斟酒,「陪我喝几杯总成吧。」
月瑾本想推说自己酒量差,但又怕扫了齐律的兴致惹他生气,只好硬著头皮,强撑著将一杯又一杯的黄汤喝下肚。
「今夜是月圆哪。」那一夜,月瑾手持匕首刺入他的胸口,天上也是悬著一轮清冷的满月。「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

,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月瑾随著他的视线望向半开的轩窗外,齐律眼里清淡恬雅别有一番风情的景致在他看来,却唯有一个愁字能解。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谁与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齐律眼神一冷,「行云去後遥山暝,已放笙歌池院静,中庭月色正清明,无数杨花过无影」
「过水穿楼触处明,藏人带树远含清,初生欲缺虚惆怅,未必圆时即有情。」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月明星稀,鸟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齐律每吟一首描写月下景色的诗句,月瑾就对上一首悲叹伤怀的,似是抒发内心愁苦,齐律眼神愈发冷冽,不是因为那

些哀愁诗句坏了他的雅兴,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原因。
「你身为十二皇子的仆人,学识之丰富真令我讶异。」
已有几分醉意的月瑾,脑袋迟钝了几秒,才听出齐律话中暗藏的深意。
糟!月瑾略显慌乱,因醉酒而混沌的思绪临时编不出能骗过齐律的好藉口,倒是太阳穴因绞尽脑汁而阵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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