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叫缅玉?多少钱?"
"二百八。"老板狮子大开口。
"二百八?二百八我还在你这摊上买?五十!"
"这可真的是缅玉,五十我给你换一款吧,这款也不错的。"老板拿起一块心形玉。
"就这块,五十,不卖就算了。"
"加一点儿吧,做生意也不容易啊。"老板媚笑道。
我最后给了老板七十块买了这块玉,然后递给小林。
"干什么?"小林愣道。
"避邪啊,本命年嘛。"
"我给你钱好了。"看得出来小林还是很纯的。
"本命年要送的才避邪的,自己掏钱的不灵。"
小林找老板也买了一块相同的玉,递给我:"我也送你一块玉,愿你平平安安。"
"傻瓜,我又不是本命年,送给那个本来准备来接你的朋友吧。"
"那我送你什么好呢?"
"如果你认为一定要等价交换的话,我就把这块玉收回来!"我开始有点儿火了,怎么这么不领情。小林没有再说话了。
我心情又有点儿不好了。
后来带他去吃路边摊的夜宵,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心情开始好了一点。他被辣子大虾辣得直流眼泪,我问他好不好吃
,他直点头,说不出话来,喝了几杯水之后他说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辣。
我又玩得很开心了,他傻乎乎的没有几句话,我一盯着他他就紧张。我开始有点知道弘儿为什么喜欢逗我了,但我不至
于象小林这般憨吧。我决定过几天把小林介绍给弘儿,他一定很开心的。
吃过夜宵后,我问他晚上住哪儿。他说不知道,也许找个小旅馆吧。我知道有戏了。
"我带你到山上去看夜景,你晚上可以住在我那儿。"
"你方便吗?"
"我一个人住的,不存在方不方便。"我在南山上有一幢房子,是祖屋,去年才装修了,平时偶尔会去住住。
"好啊。"我还是觉得他有点儿紧张,大概他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我先带他到一棵树看夜景,不过灯已经熄了很多,只有滨江路和桥上的灯还可以看看。他看得很有趣,一会儿问我这儿
是哪一会儿问我那儿是哪,我从后面轻轻地拥着他,他颤了一下。我抬着他的手指着地方告诉他,这儿是朝天门码头,
这儿是九重天,这儿是大桥。
"我只在重庆待三天。"他突然愣头愣脑地说一句。
"为什么?"我仔细地看着他,想看清楚他这句话究竟想表达什么。
"因为我只有三天的时间,我也只给自己三天的时间。"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他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但我仍然看不出他想的是什么,只是感觉这么坚定的眼神,他一定是鼓足了勇气的。
"只有三天?"因为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也只有敷衍地问道。
"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但我的环境却让我知道不可能。。。不可能像你们这样。我一直都想与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在一起
待几天,快快乐乐地待几天,这是我毕生的愿望。"他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看着我。"我只有这三天
,我很珍惜的。"
"我也好珍惜的。"我喃喃地说道,然后开始吻他的脖子。
他整个人都转过来面对着我。"如果你开始觉得不快乐了,请立刻告诉我,我不希望以后回忆起来这三天只有尴尬和不
愉快,我希望这三天里只有快乐,百分之百的快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点儿都没笑,很严肃,我这时觉得他特别帅。我对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笑了,然后将唇缓缓地
移了过来。这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搞错了没有,到底今天是谁钓到谁了。
回到家之后,我先去洗了个澡。洗完了澡后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我今天很忙,不回家了,明天建军来了叫他呼我,
少不了妈又是一顿牢骚。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浴室门没掩好,隐隐约约看到小林的身体好棒。他感觉到了我在看他,轻轻地把门带了过去。我
无趣地把灯关了,转过脸去看电视,是部言情剧,女主角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我想起了今天丁丁也哭得差不多,值得吗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小林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由于我关了灯,只看到他的剪影,标准的运动员身裁,他在学校一定
是常踢足球的,我看不仔细他的细节,但感觉到了,我一下子就热了。
"你是足球队的?"
"篮球队的。"他纠正我。
他站在那儿一直没有动,我就一直贪婪地看着他。
"有什么好笑的?"原来我在笑,我自己都没感觉到。
我没有回答他,接着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想他肯定又憋红了。他一下子就扑到我床上来,压在我的身上。"不许
笑!"
"我只答应你在这里住,没让你扑过来啊。"我笑着对他说,真想开灯看看他的表情。
"我不管,我要!"他很真诚的说道,偏又带着一点淫意。
他开始吻我,很狂的,他急促地喘息着。我一下子抱着他,紧紧地吻着,他似乎有点儿退缩,但舌头仍和我纠缠着,他
的技巧并不纯熟。
他确实是第一次,好紧张,偏他又不愿显示出来他的紧张,只有用紧紧的拥抱和狂乱的吻来掩饰。
我好兴奋,第一次这么兴奋,我想是因为他诱人的胴体和他小孩般的技巧让我心跳吧,他在我身上就像一个不知道该怎
么做却又不好意思问的孩子,这三天一定会很愉快的,我想。
我给他第一次的时候,他忍着没有吭声,我喜欢这种感觉,我觉得只要是别人在为我而忍着痛,都让我很开心,很兴奋
。我边抽动着边替他玩着,他在我之前射了。我喜欢他呻吟的声音,低促而压仰,所以我跟着就射了。
"我把床单弄脏了,明天我洗。"他象小孩子认错一样说着。
"你自认为你比全自动洗衣机更专业吗?"
"我洗得干净一点儿。"一点儿也不觉得他在跟我较劲,我只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我温柔地拥着他,轻轻地抚摸着。"痛吗?"
他点了点头。"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痛,然后就不痛了。"
我吻着他的鬓角,我喜欢这种味道,淡淡的,只有年轻男子才有的体味。
"第一次?"
"嗯。"他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我,紧紧地抱着我。
我上过不少的男人了,但还没有谁是第一次,我也从不想和一个一次都未做过的小孩子做这个,可是我喜欢这次,我喜
欢小林。
然后我俩一块洗了澡,换了床单躺在床上。他竟然又硬了,我笑他荷尔蒙分泌失调,他没说话,但我知道如果开灯一定
会看见他窘窘憨憨的笑。我抱着他闻着他的味道睡去。
好久没有睡得这样美,好多好多年了,以至于早晨他什么时候起来的我都不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屋里竟
然没人了,打了个冷战,一下子就清醒了。难道……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我马上查看我的物品,钱包还在,我才松了口气。他的背包也在,甚至衣物都还在,他光着身子会跑哪儿去呢。刚洗濑
完毕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就看到小林开门进来,他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满头的大汗。
"我跑步去了,见你睡得很熟就没叫你。"还没等我问他先回答我。"本来准备顺便给你带早点回来,可没碰到。"
他的肌肉很结实,流着汗的肌肤好性感,真想再来一次。
"你还带了钱出去的吗,放在哪儿的,让我看看。"我走过去拉他的短裤。
"放屁股兜里呢。"他还是那么老实地回答我。
"我不信,这里这么大一块,一定藏有赃物。"我指着他的要害说。
他笑着捂住那儿直往后退,"不要,好脏的我。"他哀求道。
他哀求的模样真是让我忍受不了了。"我也好脏的,你不知道吗。大不了一会儿一块儿洗了。"
"晚上吧,好不好。"
"不好,现在才早上,还要这么长的一个白天,十几个钟头,七千多分钟,几十万秒呢。"
"今天你不上班吗?"小林问道。
"不上!"我顺口回答他,其实我是准备去公司。"你有别的事儿吗?"
"没有。"他愣了一下才回答。"我准备去烈士墓看一看。"
"OK,我带你去,现在先去洗澡,然后我们去吃早饭。"
他洗澡时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假,叫他们有什么事打我手机。
平时的歌乐山挺冷清的,既不是什么纪念性的日子,也没到学生秋游的日子,歌乐山上几乎没有几个人。不过这样还好
一点儿,我不喜欢这里人多的时候,很多人挤在这里,大家都在开心地拍着照,吃野餐,没有谁是为了来探望那些长眠
于地下的人。不过似乎也对,烈士们不就是想看到若干年后人们可以开心地,快乐的吗。
我也是许久没去过烈士墓了,一般上歌乐山都是冲吃辣子鸡去的,真的是去烈士墓还是读书的时候了,这次就当是自己
去回顾童年时光吧,我不太喜欢过于严肃的东西。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抱着我。我不停地告诉他,这儿是什么地方,那儿又是什么地方。我也没说什么话,摩
托上说话听不太清。
到了烈士墓后,他似乎对每一样东西都非常感兴趣,不管是景还是物,他逮着什么就问我什么,我只有给他一阵瞎编,
他居然都信了。后来我们碰到一个旅行团,我干脆就带着他跟着导游小姐走,他一问我什么问题我就转交给导游小姐。
导游小姐虽然知道我们不是旅行团的,但却非常乐意回答我们的问题。
渐渐地小林就不说话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不想你和导游小姐说话,我一下笑了,心里却暖洋洋的。
"那好吧,我们去找个帅哥导游带团的。"我笑着对他说。他仍然没有笑,呆呆的。
"我还不够帅吗?"我搂着他的肩小声地说:"我带的团里只有你一个人啦,不会再有其他人的。"
他显然很喜欢听这句话,很开心地摇着一面想像中的导游旗说:"小林旅行团的,往这边走,往这边走。"我俩笑着离开
了旅行团,走远了后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导游小姐正东张西望地在找我们呢。
和小林接触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却觉得像是老朋友了一样,感觉自己整个人忘记了压力,就像跟弘儿他们在一起玩的感
觉一样,整个人无拘无束的。
离开了旅行团之后我们就去了烈士纪念碑。我们在碑前默立了良久,小林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在想那个烈士挺帅的。
小林笑了,然后又严肃地说不许拿烈士开玩笑。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你真的在想什么,我看了他一会儿说我觉得你挺像
个烈士的,你也很帅。
有两个军人过来给烈士们献花,然后"哔"地敬了一个军礼,好帅。
"我也想给烈士敬个礼。"小林看着那两个士兵说。
"好啊,我们给烈士鞠躬吧,一鞠躬……二鞠躬……该转过来了……夫妻对拜……"
小林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我。"别在这儿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是真想和你拜堂,你不想吗?"我接着和他开玩笑。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半天没憋出来。
"你到底想不想啊,不想我可收回了。"我想看他的窘样。
果然一句话又把他憋得满脸通红。我看了他半晌,最后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刚才我本来有个问题想问他的,但这一闹我完全忘了想要问什么了,算了,吃饭要紧。
下午我们在山上看见一群鹌鸡,我俩追着它们跑山的跑,不时地还在竹丛里钻来钻去,最后还是没逮到,我俩坐在那儿
喘气,根本就看不见了鹌鸡的影子。我俩相互望着,满头满身都是杂草,象不是追了半天鹌鸡而是被鹌鸡追得满山跑了
一遍似的。我俩坐在无人的山岗上相对而笑,然后我吻了他,真希望夜晚早点儿降临。
傍晚在老重庆吃小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今天在纪念碑前想问他的话。
"你今天在烈士碑前本来是想说敬什么礼?"我问小林
"军礼。"小林很坦率地回答道。
"你参过军?"我倒没有想到他参过军,难怪腰挺得那么直。
"嗯,我爸是军人,从小我就想参军。"
"你从小就喜欢参军?"
"不喜欢,只是想参军。"
他的话里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什么东西。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他的情绪有一点黯。
他看到我在看他,他想说什么,又止住了,然后对我笑笑。"说点其他的吧。"
"如果你觉得值得为我说,你就说,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听,你就不说。"我有点儿火了,我已经把他当作很好很好的朋
友了,他却对我吞吞吐吐的。
"不是这个意思,哥。"他看到我有些气了,竟有点儿怕。
听到他叫我哥,我的气差不多就消了大半。叫我哥的人不多,但对我来说都挺重要,我最疼的小妹和宏儿都叫我哥,我
对这个称呼特别有感情。过后我问他为什么叫我哥,他说是因为他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好笑,无心的错也会让人感动
。
我对他笑笑说没生气,然后接着吃各种小吃,他也不说话了,一下子就开始冷场了。说实话我真没气了,但这时却又懒
得把气氛弄起来,冷就冷一点儿吧。
看来他也没心情吃了,用筷子一直在那儿拨弄着一块叶儿粑。
"你那么恨成都人啊,见到叶儿粑都要折磨成那样。"我开他的玩笑。
"那个男人对我很凶的,常打我,他也打我妈。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妈妈说嫁给他是为了我,她说如果不是
为我她就跟我爸爸一块儿去了。"
我没有想到他的家世是这样,也没有想到他突然会谈这些。我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对他说点儿什么。
"去参军是我妈和我共同的愿望。我妈认为我去了部队就可以不用和他冲突,我认为我去参军后就可以找到工作,然后
就可以让妈妈离开那个男人,以后只是好好的享福。"
他的眼里有了泪光,他看着我,很使劲的看着,似乎想看出什么来。
"我妈说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待她挺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变了。感情好易变的吗?哥。"
我真的觉得他真是好使劲好使劲地在看我,可我张着嘴却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感情好易变的吗?我真的不知道,感情
方面我是白痴。我只觉得这一刻他变得好柔弱,我必须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旁边,保护着他。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我真的不相信那个男人会对我妈好过,我想只是妈妈自己把某些回忆美化了吧,在我的脑海中只有那个男人打我妈,
骂我妈的印象。后来改变看法是在我快退伍那年。"
小林停了停,喝了口茶,然后夹了一块豆腐干给我。我还是很僵硬,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我很想叫他别说了,但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