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玉——耗儿
耗儿  发于:2011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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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一棵树看夜景的时候,小马提了个建议,大家坦诚地说出一句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好啊,谁先说呢?"我盯着程伟。

"看着我干嘛,你为什么不先说?"程伟一看到我盯着他就知道我的意图。

"我无所谓啊,谁先说都可以,可我怕我说出来有人会打我。"

"不要怕,我替你扎起。"星站到我的旁边来,挑衅地东盯盯西望望地。"谁先上,我替他按住腿。"

我一拐子给星撞去:"去你的!"

和朋友在一块玩的时候,我的感觉真的很好,可以忘掉很多不愉快的东西,也可以暂忘自己属于这个圈子。

"你到底说不说啊,我在听呢。"老虎对我嚷道。

"好啊,既然听众这么强烈要求,我就免为其难地说出来吧……可是这句话好难为情的,象我这么害羞的纯情少男当着

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说得出口呢……啊……"

星卡着我的脖子,使劲地摇晃着:"你到底说是不说!"

"OKOK!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怎么能使用暴力呢?"我看到星狠狠地盯着我,又把双手慢慢地举起来"好,我说!那句话

是这样的……嗨!灯光!打过来点,咦?我的唛呢?"

这次是大伙儿一块儿扑过来卡着我,我都数不清我脖子上有几只手在上面。然后小马和星坐在我的旁边把我的手反背在

后面,程伟坐在我的对面大声地说道:"把射灯拿过来,照在他的脸上。明告诉你,你今天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

"我坦白,我坦白,我有罪,我什么都说了,几位大哥千万别让我坦白从宽,牢底做穿啊。"

程伟摸着下巴阴笑着,象松井一样说道:"你的说啦说啦的,花姑娘的,你的你的。"

"既然如此,看来是不说不行了。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呢,是我哥在我家说过的那句话,一直让我很难忘。"我一直都叫

程伟叫哥。

"噢!……"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聚在程伟的身上。

"我说什么了?说不出来我可扁你,说出来不感动我也扁你。"程伟笑着对我说。

"那天你说’不管你听不听得懂,就三个字:我~爱~~你!’"

"噢?……"大家的目光又一下子聚了过去。然后小马说:"好象我们对象审错了。"

程伟有点儿急了,边笑边往后退"别信他的,我没说过,我什么时候说的?"

"那天了,就是那天晚上了。"我喜欢看别人急的样子,捉弄朋友是我的业余爱好。"那天晚上,你在我家阳台上,我还

记得那天夜色好美的,你就坐在阳台上,对我家小不点儿说的。害得小不点一宿没睡好,老在那儿咬着爪子想,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

大伙儿哄的一下就笑起来了,大家都知道小不点是我家的小狗。

"好哇,连小狗都不放过,人家还是处狗呢?"星指着我对程伟说。

"谁小狗啦,你才处狗呢!"

 

三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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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格代表一天

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男人

我只爱这三天

然后我离开

永不回顾

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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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直到风吹过了,我才知道我的生命中曾经有过风"程伟喝了一大口啤酒。

小妹从深圳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这次回家把男朋友带回来遛遛。想起来觉得小妹昨天还是一天到晚哭丧着脸跟我抢东西

吃,居然现在就有男朋友了。

"是不是真的,盈盈,你哄妈妈开心吧,就你这样儿也找得到男朋友,哪儿去捡的。"

"呵!小瞧我,你妹妹后面的男孩子一大把一大把的,象鼻涕似的,甩都甩不掉。"这点我倒深信不疑,也不看看是谁的

妹妹,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多大了,七十还是八十,不许找个五十岁以下的啊,等遗产都等到你老。"

妈在后面打了我一下,笑道:"不许跟妹妹乱开玩笑!"妈现在连骂人都带着笑。

"人家是少尉啦,比你年轻多了。"这小丫头,怎么和哥一样喜欢傻大兵。

"少尉?那年纪太小了,以后有你的苦日子尝,起码也得找个中尉啊,两个小孩子在一块有什么好玩的。"

"放心吧,哥,建军很成熟的,他好爱我的,你看到他就知道了。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说他不

错。"

"你还小,别被骗了。"我压低了声音问小妹:"没失身吧?"

"你想哪儿去了,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人家建军好传统的。"小妹说得也对,似乎没有什么比GAY的身份更不传统了。

"今早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明天就带你那小男朋友回来,妈笑得连现在嘴都还没合拢呢。"

"噢,对了,哥,我明天回不来了,你告诉妈一声,我下个礼拜回来。"

"怎么,还没在深圳玩腻啊,大不了你们先回重庆不告诉妈就行了,我给你俩找窝,先做一个礼拜的鸳鸯。"

"瞎说什么呢,公司今天接了笔大业务,对方指名要我做,没办法啦。不过建军已经请好假了,他说陪我,我想还是让

他先到重庆来吧,让你先睹为快嘛,不许欺负人家喔,建军很老实的。"

"谁敢呢,不过让妈妈看看也好,妈妈想女婿都快想疯了。"我转过头去看了看,妈在厨房弄饭呢,还好没听到。

"想女婿干嘛,妈妈是想儿媳妇,想抱孙子,这次回来我看得到嫂嫂吗?"想看嫂嫂?我领个嫂嫂回来还不活活吓死你娘

儿俩。

"我还早着呢,哎,苦命的人啊,这整个家就我一个男人撑着,妹妹还没泼出去,我能找老婆吗。"

"哈!这么快就想把我泼出去,没门。我就算结了婚也要天天在家住着,吃哥哥的,用哥哥的,你没找到老婆我就不走。

"

"结了婚恐怕就算你想住在家里,也有人不准的。"

"建军是孤儿,哥,他好苦的,真的别欺负人家。他明天晚上八点钟到重庆,票已经买好了,XXX次列车X车厢,你必须

去接他,哦,对了,建军也是姓陈,不过是耳东陈。"

"这几天我好忙的,你把我的传呼告诉他,如果我去晚了叫他呼我。"

"不行!你必须亲自准时地去接他,他没来过重庆。"

"那你把地址给他,打个的就过来了。"

"不行啦!如果你没准时去,回来有你好瞧的。"

我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这傻妹妹。"我怎敢不去接他呢,说,他长得什么样,长得象黄世仁还是成魁安。"

"他长得……我也说不出来了,总之整个车厢中最帅的一个就是他了,他穿着军装,很好认的。你一上车就大声叫’妹

夫,妹夫’,他听到就会过来了。"

小妹用的是那种陕北腔调,逗得我俩一块哈哈大笑起来,我现在倒真想看看那个建军是不是真这么帅。其实我对军人真

的很有好感,但我讨厌军官,我觉得他们就不朴实了。

一切都是因这个电话引起的,如果没有这个电话我就不会去火车站接陈建军,如果那天没去我就不会碰到小林,冥冥中

似乎一切事都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没有谁能抗拒。

因为公司事情耽误,我去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晚了半个钟头,还好火车晚点,这时丁丁给我打了个传呼来。

丁丁曾和我好过一段时间,但现在只是朋友。和我上床的人有多少个我已记不清了,有时甚至在马路上碰到还要想半天

才想得起来,有的干脆就想不起来了。像丁丁这样还常联系的不多,主要是因为他漂亮吧,功夫也很厉害,而且他好爱

我,但没办法,我不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的。我认为丁丁好蠢的,弘儿说不是蠢,是善良,像猪一样善良。

他每隔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会被别人骗一次,当然骗感情是占多数,不过钱也没少损失。他在每一次失恋后都会找我哭

诉,而我呢,却只把他当一个性伙伴,只在某些寂寞的时候找他作爱,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他人其实真还不错,只是

女气了点儿,象个妹妹。

我回传呼叫他到火车站的茶座来,顺便买了一包纸巾,他肯定又是和某某某闹翻了。果不其然,他一见到我就开始哭,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先选了一个最幽暗的位置。他说的果然还是老一套,同样的剧情,他竟然可以演这么多次也不累。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我就只会递纸巾,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别人。

他边哭边说总也没完,我想到还要去接建军,忙给弘儿打了个电话,叫他来救急。没想到这小子说他正在玩游戏,没空

。他让我就在一旁听着,什么都不用说,只用说嗯啊两字足矣,真是怄人。几次想走,但偏一看到他在哭就走不了了,

生平最怕女人哭了。

后来想到反正建军也有我传呼和电话,便没太挂在心上,等丁丁哭够了已经九点多了,火车也早到了。我给家里打了个

电话,妈对我一阵埋怨,说我为什么不去接人家,我就象对付丁丁那样嗯?胩?然后妈说还好建军的战友去接了他,这

几天他战友陪他玩,过两天才到家里来。这时我才发现传呼忘办公室里了,不过还好有人接他,小妹回来后我可以说他

战友抢先一步把他接走了。我骑车送丁丁回去,到了门口他依然象每一回那样问我可不可以陪他,我吻了他,便把他塞

进屋去。

我喜欢一个人骑着摩托在夜晚穿梭,可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我一直在想刚才弘儿说的那句话"你没爱过,你不知道

爱是怎么样的,你就让他哭吧,以后你失恋了再找我,我陪你哭。"居然说我没爱过,一个小弟弟也可以这样教训我,

可是,我好象真的没有爱过谁。

要说在生活中关系最好的就是弘儿了,他是小妹的同学,第一次在水吧碰到他还真吓了我一跳,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好

朋友。可我总把他当弟弟,他喜欢玩,感觉好单纯,可他似乎又什么都知道。他爱开玩笑,总挑逗我,然后却什么都不

做,我们最大的接触也不过就是接过吻,而且感觉是在玩一样,我想他也只是把我当哥哥一样吧。

不自觉地就把车开到水吧去了,这几天特忙,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难受,总觉得差了一点儿什么,大概是最近经?团笥

衙且豢槎?好久没出去晃了吧。

仔细想想我在水吧基本上也没碰到过什么帅哥,星说是我的审美观有问题,这么大群帅哥靓仔在你旁边你都看不到。说

实话我觉得我这群朋友还是不错的,但我并没觉得谁帅,只觉得性格都非??

本来我去水吧只是想去坐坐,逗逗那几个人妖,碰到熟人聊聊就走的,但没想到进去就看到了小林。

今天水吧特别泠清,人花花都没有一个。我进去要了瓶啤酒就坐在门边的位置,坐下来就看到了小林。水吧很小,他就

坐在舞池的对面,那几个人妖都围在他的旁边。他满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显得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觉得他好有趣,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会脸红的人。我就坐在他的对面像看表演一样地盯着他。古龙的书里说过,和朋友

在一起往往会沾染上朋友的习惯,我现在就沾上了弘儿的习惯,喜欢看别人窘迫的样子。

他似乎也看到我了,我微微笑了笑,他也对我笑笑,笑容很憨。我喜欢这种笑容,从心眼里喜欢,他不算很帅,显得有

点呆呆的,眉毛很浓,寸头(但一点儿都不酷)。穿着白衬衣(现在竟然还有年轻人穿白衬衣),旁边还放着一个市面上较

流行的迷彩背包(看来是外地来旅游的吧,也许是来重庆读书的学生)他看起来大概二十出头,眼神挺纯的。

小逸剥了颗瓜子递给他,他摇了摇头,小逸把瓜子塞进了他口中,他很紧张地嚼着,小逸不知说了句什么话,那群人妖

哗地一下笑了起来,他的神情更窘了。

我端着杯子对他遥祝了一杯,他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你被我吃定了。

我仍然远远地望着他,仍然带着笑。开始时他碰到我的眼光总回避一下,后来干脆就盯着我,苦笑着,憨憨地。小逸他

们似乎注意到了,转过头来看着我,招呼我过去。我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玩够了吧,小林,该走了。"我随便逮了个姓氏安在他头上。他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我是在替他解围:"我该走了

,打挠了,几位。"

"你不是说你姓杨吗?"小逸嚷道。

"对你还能说真名吗,谁都知道你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对他们这种人从来不客气。

小逸也知道我的脾气,"再坐一会儿吧,伟哥。"

"我还要带我朋友看夜景呢,你们自个儿玩吧。"

走出门来,小林愣愣地望着我,我也望着他,然后两个人捧着肚子大笑。

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装扮,白衬衣,牛仔裤,迷彩包,纯粹一副学生打扮。他的眼睛挺有神的,背挺得直直的,让人感

觉很有精神,但我还是觉得他傻乎乎的。

"你怎么知道我姓林?"小林一副很困惑的模样。

"你还真姓林,刚才你还姓杨呢?"我笑话他。

"我真的姓林,双木林。"他一下子就急了。和我几年前的脾气一模一样,弘儿几句话就能让我急。

"他们都叫我伟哥,你叫我伟爷也没关系,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笑着对小林说。

"那我就叫你伟哥吧。"他的声音好小。

"可以啊。你是来重庆读书吗?"

"我来看看重庆,第一次来,我爸爸妈妈妈都是重庆人,但我从来没来过,我从小就特想来看看。"

"重庆没什么好看的,你在重庆有熟人吧。"

"有,我最好的朋友就在重庆,我刚到,还没来得及通知他呢。"他坐在摩托后面,但没有象弘儿或星那样搂着我,只是

紧紧地抓住后面的杂物架。

"你怎么知道这个水吧的呢?小林。"一点儿都不习惯这个名字。

"在路上听见别人说的。"这么巧?不过他不象在说谎。

"我带你逛逛重庆吧,你累不累?"

"不累,我正想逛逛重庆的夜景呢,只在电视里看过,还没亲眼看过,只知道山城夜色特别美。"

我带他到了解放碑,逛了逛市中心,路过一个玉摊的时候,他停在那里,仔细地看着那些玉。

"这些玉有什么好看的?"

"我本命年,听说本命年戴块玉避邪。"本命年!本命年的人还挺多的,小妹,弘儿和他,三个本命年的。

"老板,有没有稍好一点儿的玉?"

"有!有!"老板看来是一晚都没有做一笔生意似的。"这块玉挺好的,正宗的缅玉。"老板从摊上取下一块环形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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