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霸霸的你 上————J.S.(Jeans五壹零)
J.S.(Jeans五壹零)  发于:2009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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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学生会室

在这学生会成员都已离开的空间里,唯有一台电脑仍旧开机运作著。

而那台电脑前则坐定著这空间里唯一一个人。

双眼专心致志的盯著电脑萤幕,坐在电脑桌前的少年手指不曾停歇地持续著键入资料的动作──

随著「砰!」地一声,是学生会室的门板让人粗暴地一脚踹开来的剧响。

跟著,踹开门来的那只大脚旋将因抗议其粗暴而反弹回的门俐落一扫地,又让它归位地卡回卡榫间。

行举看似懒散随意实则嚣扬张狂地,大脚的主人移动著双长腿,旁若无人的走进了这只馀一人的学生会室。

但也不能怪罪他的嚣张,因为在这偌大的学生会里,他的身份可是在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学生会副会长,而且还是自兰陵学院创校以来,唯一一个虽行事乖张嚣张到不行,最後竟还教众人跌破眼镜的获选加入学生会并成为副会长的人──郎律日。

在这个校园里,若说有谁胆敢以这种近似於踼馆的粗暴方式来敲开学生会室大门的,铁定只有郎律日这个家伙,绝不做第二个人猜想。

即使在门被暴力的踹开来的瞬间也没有停下打字动作或回眸,根本就用不著看,连丰堂就能百分百确定这不速之客为谁。

而他压根不想分出半分的心思给那扰人的家伙。

「听说你的弟弟今年也要进我们学校的高中部来就读。」浑不在乎被当成透明人般看待,随手拉过一把电脑椅挤凑著坐到了连丰堂身侧,郎律日劈头就说。

抬起头来,从斜映著反光的镜片後头扫了郎律日一眼,一语未发,连丰堂又迳自埋头敲起键盘。

微眯起一双长而狭锐的眸子,有点不满於被彻底忽视,嘴角露出一个可疑的诡笑,郎律日已准备动手扫除分去眼前人注意力的所有来源物──

然而就在郎律日正要做出那份外幼稚可偏又极具破坏性的报复行动时──

快手按下储存键并迅速将键盘整个推进电脑桌拉屉里,再习惯性伸手扶了扶眼镜後,连丰堂这才旋过电脑椅对上郎律日。

这些动作可说是一气呵成,显示连丰堂早提防著郎律日会有的蠢动。

「你想说什麽。」透过镜片,连丰堂眼闪也不闪直盯著郎律日双眼道。

嘴角斜起一抹怎麽看就怎麽不正经的笑意,刻意将电脑椅挪近连丰堂,直到两人的膝盖能相互碰触,郎律日才开口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混到这麽熟,怎麽我从没听你提起过你有个弟弟的事?」

对两人膝盖的交触产生不自在感,但知道郎律日这人总爱为所欲为的横霸,更知道若想悄悄拉开距离反只会让变郎律日的行为变得更「卢」。所以,即使觉得颇不自在,连丰堂也只身形一僵便很快地掩饰起心绪。

「没什麽好说的。我们是不同母亲生的小孩。」很是冷淡,连丰堂别过眼望向别处回答。

「喔~,是这样子啊……这麽说来,你应该很讨厌有这样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的罗。」说著,郎律日那张薄但微宽的唇角又习惯性地斜扯出一个笑弧。

看来像是在笑,但不见得真是在笑。

在说话间总会斜扯起,好像正一派吊儿郎当地在邪笑著,但那其实只是郎律日不自觉地习惯性动作。在一开始时,连丰堂真是反感极了郎律日老挂在嘴角边上那抹不明所以的笑容。但在相处已有一阵子的现在,即使已明知他并不是刻意的在嘲笑著什麽人,连丰堂仍是觉得露出那种表情的郎律日看来很惹人嫌。

真想一拳打掉那家伙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不关你的事。」脑中虽然这麽想著,但连丰堂却只冷冷说了句。

莫名的出手打人不是他的作风,虽然那是他每回见到郎律日时心中总会涌现的冲动。

回答完,不想继续花时间回答无聊的问题,将椅子往後一滑挪开与郎律日膝盖的接触,连丰堂随即站起身来欲走到电脑桌侧边去打开印表机的电源开关──他手上敲著的是明天学生会议上要使用的资料,得在明早朝会之前全部列印出来才能赶得及使用。

但连丰堂的行动却让郎律日突打横伸出来抓住他上臂的大掌给打住。

「你在说什麽呀……」斜扯著嘴角说著,郎律日又伸手抓住连丰堂的另一只臂膀,「什麽叫不关我的事?只要是你的事……又怎麽会不关我的事呢?毕竟……」说著说著,郎律日渐次地将自己的唇移近连丰堂脸颊旁,并很刻意的在近到贴著耳朵的距离才以著很低柔的嗓音说下去,「你可是我们学生会里头的灵魂、最重要的核心人物──学生会长啊!」

很努力也想不为郎律日那近於挑勾的举动影响,但随著渐渐不稳的心跳升上的是阵阵的热潮漫上了他的全身。

连丰堂知道自己一定又控制不住的脸红了,偏生郎律日爱挑惹他也就是因为这一点!

说到後来,郎律日几乎是快将唇贴到了连丰堂的耳蜗上了,「所以,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的我,怎麽可以不多多关心学生会长大人你切身的所有事情呢?」

闻言,像猫让人踩了尾巴般猛地毛了起来,带著咬牙切齿地,连丰堂说道:「身为学生会副会长,你该关心的不是我的事,而是学生会中所有的事务。」

那种话,若是由别人提起,他还可以将其当成一种赞许,可同样这些话,无论郎律日是以著什麽样的口气说出,连丰堂都一概只将它当做是种讽刺……

毕竟,他会当上学生会长的原因,郎律日这家伙是最了解的不是吗?

发觉自己好像真有些惹毛连丰堂了,由他那倏然紧缩的瞳眸可以看出。不过,惹火连丰堂本来就是他郎律日平素最爱的休閒娱乐之一的嘛!

要真懂啥叫见好就收,他也不叫郎律日了!

「做什麽这麽认真!总归大家不都晓得──你才是最後的胜利者了不是吗?而至於这结果是怎麽来的又如何?不在乎过程手段,只要结果是自己所要。成人的世界不就这个样子?而这也是一般人很普遍的想法啊。」笑谑地意指著连丰堂想法的「不一般」,其实更是揶揄著连丰堂那过於严谨的性格,郎律日更是坏心伸舌轻舔了下连丰堂那早熟红的耳蜗。

眉宇间阴郁地蹙起,忍无可忍,连丰堂猛地出拳揍向郎律日的肚子──并不真的想打人,但也只有有所行动才能让郎律日放开抓著他不放的狼爪子。

轻松地空出一手接住了连丰堂的拳头,嘴边犹仍挂著那抹教人碍眼的笑地,郎律日嘻笑怒骂道:「喔哟…,干嘛火气那麽大呢,会长大人?我不过就问你个较私人性的问题罢了,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扁人,这岂不是大大地违背了你在全校师生眼中优秀儒雅的学生会长形象了吗?」

仍是气愤未平,连丰堂只瞪眼将视线从郎律日仍抓著他臂膀的手扫移到他另一只反制著他的攻击拳头的大掌──动手动脚?究竟先乱动手动脚的是谁?──他气愤的眼中这麽说著。

而且,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会出拳是为了哪桩。

「放开。」他试图挣脱郎律日的掌握。

不过换来的却是郎律日更加重力道的箝制。「我会放的,只要你先告诉我,你对连宇堂那小子究竟有些什麽想法。」

眼睛是直勾勾的盯视著连丰堂的一举一动的,所以郎律日并未遗露连丰堂在耳中听见「连宇堂」这三个字时,闪过他眼中那近似於震撼的情绪波动。

若非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出拳也只会沦得拳头被截的份,连丰堂真想大大违背自己爱好和平法则的将郎律日这家伙给结实痛揍一顿。

端整的眉不悦的皱起,「我都说了,这根本不关你的……」

根本不管他的观感,郎律日更以著刻意的,专用来拐骗女孩子的压低醇嗓在连丰堂耳边呢喃道:「怎麽会不关我的事呢?小堂堂……难道你忘了我们两人之间那麽亲密的关系了吗?还是……你这麽年纪轻轻的就得了健忘症,那麽……我或许该在全校师生的面前把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给说个分明,好教人时时的提醒你。这样……你应该就不会再这麽随便的忘掉了吧!我亲爱的……学生会长。」

闻言,全身猛的一颤,连丰堂那张看来颇为端正严谨的脸庞上刹时暴染上深深的红泽。但那却是种与害羞赧涩全然无关的红潮。从那双即使隔著镜片仍冒得出火焰的眼中就可看出。

「怎麽样呢,会长大人,还是不考虑跟小小的学生会副会长我,说一下您对您那个异母弟弟的观感吗?」好像是在商量般的语气,郎律日閒适的说道。

但实质上并非是那麽一回事。

没有人会比连丰堂更明白那存在郎律日话语里的威胁了。

他知道…郎律日是真会把他们之间……那种不可告人关系给说出去的,如果他真不把问题的解答告诉他的话──这并不只是口头上的威胁,别问他为何能如此笃定,连丰堂就是知道。

郎律日这人行事上根本我行我素到浑不顾他人眼光,即使让人知晓这样的事,他铁定也不会在乎别人将有的指点非议的。但他不一样。他没办法,他会在乎,而且是非常的在乎!

因为他是郎律日;而他是连丰堂。

他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人种!

2

认命的垂下眼睫,连丰堂最终只叹口气道:「你究竟想知道这些做什麽?我对宇堂有什麽感觉,是好或恶,对你而言根本是无关痛痒的吧。你究竟这样紧咬著我不放的追问这种事做什麽?」说最後一句的末了,连丰堂这才又仰起脖子抬眸望向郎律日。

连丰堂最讨厌在两人对峙时,呈现出的却是这样子的姿态了。

除了想隔开郎律日那在两个人独处时就会伸出的毛毛手脚外,郎律日的身高也是让他不想太靠近他的原因。

身高足有一七八的自己明明已经不算矮了,但若站定在郎律日的面前,他却仍得抬起头来看著他说话。

而他,超不喜欢这种感觉的。

然而,郎律日最让他讨厌的,仍旧是他的个性──自大、狂妄、横霸、嘴上毫无口德可言……,总之,郎律日这整个人,从头上那头染得不伦不类的金发算起到那双正踏著地面的脚底板终止,全部都让他感到看不顺眼!

而偏偏,他却竟然跟眼前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那真是一件千不该万不该发生的错误蠢事──

已连任两届学生会长。

而若无意外,在甫升上高三的这一个学年,兰陵学院的学生会仍将会是由连丰堂来带领行事的。

这样的排定,除了连丰堂自己早有确实的认知以外,在全校师生的心里也都有著相同的默契存在。

毕竟,除了以近满分优异成绩考进兰陵学院,号称超天才资优生的连丰堂以外,还有谁比他更适於担任兰陵学院学生会长的重责大任?

更何况,他在两届任内带领著学生会成员做事的绩效,亦是众人有目共睹。而除了个性上似乎有些过於严谨难亲近,跟行事太一丝不苟了些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什麽缺失。全校师生也实在想不出有什麽该教连丰堂不再连任的理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到目前为止的兰陵学院的新进学员里,一眼望去,可也找不出能比连丰堂更优秀到足以领导整个学生会的人才了。

所以,连丰堂仍将会是下一任学生会会长的首选——这是全校师生间共同的默契。

但兰陵学院毕竟是一所以校风民主开放而闻名的学院,就像是其实私底下早有内定得标人的招标案,仍旧是得形式上的公开招标一下般,在这新学期的开始,学生会成员的改选活动仍旧是沸沸汤汤的展开了。

当然,没有人会去「肖想」著会长的位置。不过,副会长这位置仍旧引人。

莫说只要成为学生会的一员後将可获得校方最有力的资源赞助,及往後能在想直升兰陵学院大学部时能获得成绩加成等好处。更因为今年已是现任学生会长连丰堂留在高中部的最後一年。

而也就是说,连丰堂再最多也只会当上这麽一年的学生会长了。

如此一来,倘若谁能在今年学生会成员的推选中坐上副会长的位置的话,那麽,等连丰堂从高中部毕业以後,这任当选的副会长,是极有可能连著坐上会长宝座的。

冲著这一点,这次的学生会成员推选的选况更是份外的热闹滚滚。

当然,就算再不可能的事也还是有发生的可能的。原以为在这个学院里应该是不会有人胆敢想要角逐学生会长的宝座的。

但,不可能的事有的时候偏偏就是发生了。

虽是很不可思议,但在这回学生会员推选中,却竟有人有这种打算,而且,那人还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宣布出要跟现任学生会长竞争宝座的宣言……

在今年学生会成员推选中出现了这样一个无论在哪方面都很引人注目的嚣张角色。当然,能在整个学级的众多学生中被推出参选的学生,自然绝不会是那种会叫人一见就忘的三流小角色。

然而,那个人之所以一举一动皆特别引人注目之处,除了他天生所具有的,本来就容易引人注目的某些特质以外,最主要的原因,仍然要算是那个人在初次到访学生会室投递参选申请表单时,所说出的爆炸性宣言了──

那一天的那一个时间。

彷若早将将学生会室当自己地盘般随性踏入,当著众人的面地,那个人语词极为嚣狂的说道:「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参选了,那我郎律日的最终目标自然是非会长的位子莫属了,这麽努力挣破头似的,却只是去争个副会长的位置,那多没意思。」

而郎律日当著众人面丢出了他的挑战宣言的那一日,也是连丰堂首次注意到有这麽一个人的存在的一日。

眼前这个狂妄、目中无人的家伙染著一头直比金毛狮王的绚烂发色,一只耳朵上还不伦不类的打了三、四个耳洞,而且每个耳洞上都还别著颜色极为显眼的豔红色碎钻。这样的家伙,是让他怎麽看怎麽不顺眼。

不过,就算再怎麽觉得碍眼,连丰堂也从不会明白对人做出挑衅的举动或表现敌意,以著惯常的矜淡神情,连丰堂只往那个口出狂言的高大金发男方向淡淡一瞟的什麽话也没打算说。

然而,我不动不代表敌也不动。

没得到专程前来「放话」的对象的任何反应,那个高大金发男更是猖狂的直往他所坐的方向行进而来──

「你这位置,我坐定了!」终於来到连丰堂眼前,宣战般的,郎律日这麽说道。

这一句,引来的是众人同声一气的惊讶抽气声,不过在这众人里并不包括著连丰堂。

坐定在原位,犹如八风吹不动,连根眉毛也没挑的,连丰堂只语气木然的答道:「兰陵学院的学生会成员推选一向是极为公开公正的选举,你能不能成为本届的学生会会长,凭藉的并不是你这些狂妄的宣言,而是你本身的实力多少。若真这麽想坐上这个位置,我奉劝你该做的不是在这里喧嚷这些无意义的话,而该仔细的多想想你要在选举中所要提出的政见,这对你的选举之路才会有所助益。」

一刹那,全场所有的声音全都静止了下来。388EB荒盏如:)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两个人的眸光瞬时对上,一冷然专注;一狂妄挑衅。

那一瞬间,在众人的想像中,彷佛可以听见有如火花在窜烧或电流交集之际才会出现的哔剥微响。但那一切也不过就是众人的想像罢了。

听见这样的回答,盯著那双隐在粗框镜片後,一眼望去似乎显得颇为沉肃的黑眸,斜唇一撇的,郎律日的反应竟是呵呵的笑出声来。

哈!好个连丰堂,真不愧是能让他视之为对手的人。看来,这次的选举似乎会有趣多了!

随手扔下填写妥的参选申请表格,郎律日只朝著连丰堂伸出手——

「三年A班郎律日。这个学期才刚转入兰陵学院的转学生。」

有礼也要有兵的嘛!不过是先後次序调换了一下。

不自觉地轻皱了下那两股浓眉间的眉心,连丰堂跟著站起身来。

「三年C班连丰堂,上届现任学生会长。」简短的一句,连丰堂将自己现在所处的身份很完整的介绍完後,他也没有迟疑的握上了郎律日伸出的大掌。

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家伙确实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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