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斗其雷无穷(穿越 女变男)下——跳雨
跳雨  发于:2011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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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明曦苑床底下翻出来的,顺手和诗篇放到一起了。”

“你——”青砚铁青着脸举起书,“我找遍了全天下求这本延髓,你竟然一直带在身上,还拿它包糖?!”

我傻愣愣的盯着寒风中飘动的书页,“那个……你能再说一遍么……”

“延髓秘籍啊!我为了它大老远把师父师叔请过来,大费周章一场,竟然就在你的手里!”

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头点了点青砚举在手里的秘籍,那本我曾经以为画技拙劣不堪入目的涂鸦,那本我很多个早上顺路

当作健身操来做的小人书,那本我偶尔会扯下一两张纸包糖果的……

竟然就是延髓秘籍?!

青砚吐了口气叹道,“你是不是练过了?”

“以前……偶尔会当做早操来做做……”我弱弱的说。

“怪不得你的药瘾那么快就好了。”

“这个真的是延髓秘籍么……”

青砚把书贴到我眼前,“这么大的眼睛是白长的?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

封面上猪扒一样的笔体乱七八糟,经他这么一说,我勉强还能辨认出个“延”字,至于后面过于复杂的三个字全然不认

识……

“说吧,你到底撕掉了多少。”青砚斜眼瞪我。

“我包过油条,米花糖,酸豆角,蛋黄酥……”眼看青砚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我忙道,“不过不要紧,那些小人儿我也

会画,不少招式我都记着呢。”

青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早晚让你给气死,遇见你也该着它命不久矣,可怜了师父家传的心法,回头不知道要怎样

闹。”

什么家传的心法,估计那个发明者也是个先天才艺缺陷,一本名扬天下的秘籍画成那样——终于找到林放糊涂个性的根

源了,如果我是他宁可被人撕光算了,免得让人捡去家丑外扬。

虽然心里不忿,我还是迫于林放神秘莫测的威力从此每晚伏案疾书,梁熙文过来看了两眼,“你什么时候改行画鬼符了

?”

我剜他一眼,“懂屁?这叫武林秘籍,一边玩去。”

梁熙文讪讪的撇着嘴走开,“给谁练了你的书,不走火入魔的都是神。”

在我的大作尚未完成之际,南方已经传来捷报,“周续昶领着部分残兵向北败逃了,说不定又被我们撞见,平时还是注

意些的好,他们毕竟人多,你和熙文都不会武。”青砚拿着地图策划。

“楚将军他们怎样了?”

“楚将军临阵倒戈,率兵同戍守京城的军队里应外合,周续昶虽然早有提防,却也有些措手不及。”

我放心了些,“周续昶狡猾得很,一向筹划缜密,这次怎么会失败?”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那个人早有准备呢。”一提到明仲轩青砚的脸色就沉了沉。

熙文在一边满脸茫然,“不知道你们叽里咕噜说的什么,周续昶也找风荷商议过联手,许晟他们真正的意思我就不清楚

了,先说我们要怎么注意?”

“虽然兵败,周续昶的下落却没有确切消息,硬要回京的话时苒还是遮住脸吧,我们的称呼也都改一改,身边隔墙有耳

也说不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叫我时苒不要紧,外人都不知道我这个名字的。”

青砚摇摇头,“这倒也难说,这么久了听过我这么叫你的人也不少,最好是选一个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称呼。”

“你在风荷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了名?”熙文突然问。

“我跟风荷扯上关系前就叫余时苒。”这我可没骗人。

“真别嘴,”我说的话梁熙文就没一句认同过,他转身跑去拿沸腾起来的杏仁茶,一边道,“那么以后叫林大哥大少爷

,叫你小少爷。”

“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变‘小’了?”我端着碗抗议。

“这是根据外貌决定的,你有意见?”

“很大的意见。”

熙文从小火炉上拿了壶回来,“谁叫你长成这样的,你说怎么办。”

“人不可貌相,你要看内在,我心理年龄比他大。”

“好吧,二少爷。”

“二……你个臭小子!”我郁卒得不行,回头寻求救兵,青砚正认真的研究地图形势,一副沉思的侧脸,我不禁走神的

偷窥,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角度,美好的线条,华丽丽冷酷着的美少年……

“你又犯什么傻?”来不急扯回的视线被青砚捉住,我只好坦诚,“想起以前而已,第一眼见你的时候真是惊艳。”

“惊艳?”他用有些模糊的神色看我。

“嗯,惊艳于好一张完美的侧脸,绝品少年。”

青砚浅浅的笑起来,看起来颇不为意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什么艳不艳的,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呢。”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我忙忙咽了一口杏仁茶,“现在仔细看起来也不怎么地了。”

青砚抿了抿嘴唇,再看过来的时候笑意就不见了,周身有些危险的气氛,“那你现在看谁惊艳?”

“哪有了?我始终是觉得你比别人好看些!”我在他出手前连忙补充,这也是实话。

“二少爷,”熙文阴阳怪气的走过来倒满我的杏仁茶,“你要是再天天对着自己的脸,不用多久这世上就没你能看的人

了。”

我一口茶呛住,捶胸顿足的猛咳,这孩子想杀了我吗?

[66]新年新气象

赶路期间不知不觉新年已经临近了,我在晚上掰着指头算,“这么快就两年了。”当初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好像也是春节

刚过吧,不知道这个时空在节气上是不是也和原来的时节一致?

青砚仰在我身边看书,听见了转头问,“什么两年了?”

“啊?我是说,我和你遇见两年了。”我连忙打哈哈。

青砚合上书想了想,“说来也是,”他伸手执起我一束发丝轻轻的捻着,出神的道,“那时候的你是个脏兮兮的小孩呢

,比起熙文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抢回发丝瞪他,“我那是生死一瞬,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是啊,有时候觉得你傻的出奇,有时候又古灵精怪,现在想起来,当初你一言一行我都还记得清楚。”

我锤了他一拳,“把我欺负成那样你还好意思提,原来还以为你会改什么称呼,居然叫我傻小子。”

“难道叫你爱妻?”青砚坏笑着看过来,气得我脸上发热,“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本来就不聪明,每天被你叫傻子,

不傻也难。”

“傻了我也喜欢你。”忽然不知道想起什么坐起来,“对了,当初戒仕有样东西留给你。”说着起身下床在包袱里翻了

半天,捣出的剑谱堆了一桌,我看不下去了跟过去替他收拾,他却忽然捉住我的手腕,“你还记得这个吧。”

我定睛细看,烛光下古韵流转的一只镯子,不禁惊道,“这是……你,你居然还留着?”

“不是我留着,是戒仕留着,我其实早也忘了,当初我审他好久他什么也不说,只把这个给了我,说是……希望我和你

百年好合。”

我怔忡的接过镯子来捏在手里,“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从没有意害过你?即使对我做的那些事,也只能说是各为其主

吧。”

青砚默然的握着我的手,我抬头说,“其实我后来有些后悔对那孩子太过刻薄,月见已经不在了,所以失去这一个我很

不甘心,他有些话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发自肺腑的。”

“那就接受他的祝福吧。”青砚淡淡道。

我将镯子套到手腕上,竟然十分合适,不禁自嘲,“那老婆婆还真是独具慧眼,针锋相对的人竟然能看到相依相伴的一

天。”

“难道还记恨我?”

“不提倒不记恨了,你当时怎么想的,那么整我。”

青砚笑着拥住我,“因为你这人太有趣,总想欺负欺负你。”

“人面兽心,”我恨道,脸上却抑制不住的露出笑意,“年前是赶不到京城了,不知道凌微现在怎么样,不过有熙文在

也不能糊涂,我们三人就自己过个年吧,像一家人一样。”

“你想怎样都好。”

“那你得帮忙。”

青砚深吸一口气退了半步,“你又要怎么折腾我?十年磨一剑,都给你用在刀刃上了。”

“这次不用你切菜,”我神秘的摇摇手指,“是手艺活。”

因为新年有的店家歇业,青砚干脆包了一家客栈,我对于他这一财大气粗的举动完全不予置评,本人一向是支持享乐不

吝花钱的主,倒是熙文不满的嚷嚷了几句,因为店家的人一撤,端水铺床的事都落在了他的头上,这个正牌的风荷宫少

宫主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折磨,可是碍于他在人前是我和青砚的打杂小厮,人后又无力对抗我的胁迫,青砚他更是从

来不忤逆的,虽然他并不知道青砚是池家的遗孤,却听过武林上的风声,我尚且能在他面前武上几下子,更别提青砚的

剑了。

“我这辈子是没有出头之日了。”熙文无数次皱着小脸哀叹。

据青砚那些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局势动向的侦探级朋友所言,周续昶的残兵已经与我们错肩过了黄河,我于是大胆摘了纱

帽领着“小厮”熙文去买菜,五谷不分的熙文被我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总算分得清菠菜和油菜的差别。

“切碎了还不是一个样,都是绿的!”他一脸烦躁的嘟囔。

“脚丫也是五个瓣,你能拿来吃饭吗?不是我吹,一道菜里放的什么佐料我都能品出来,更别提菠菜和油菜。”

“不务正业,大男人对吃这么精通,一看就没什么出息。”

我看看提着篮子头系布巾的梁熙文,看来人靠衣装真是有理有据的,这么看他一点也不像个大家公子,“我是没出息,

起码我还能做饭。”

他瞪着圆眼睛说不出话,除了偶尔能配几味药,他完全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即使我这样说他,他也只能气鼓鼓随在我

身后寸步不离。

我在街角转了转,蔬果倒是琳琅满目,我拿着青砚给的银子却不知道那些菜什么价,往往一出手就给了一大块银子,搞

的几个小本生意人手足无措,熙文虽然不懂这些市井的事,起码还能掂得出银子的分量,于是我选菜他付钱,总算该买

的都买了,我回身就想拉熙文回去,几个流里流气一身酒臭的男人忽然撞过来,一看就是宿醉未归的败类,我退了一步

,为首的人盯着我的脸愣了愣,忽然含糊的笑道,“哪家的千金,居然……”

不等我反应,熙文已经健步拦在身前,尚嫌稚嫩的身板挺得笔直,厉声道,“你又是哪家的混账,赶来沾惹我家小姐!

我正要为他奋不顾身的维护感动,一听到“小姐”二字立刻头发倒竖,被调戏都没这么恼火,“你想死啊!”

“听见没,你想死啊!我家小姐发话了,还不快滚?”

我晕死,那几个流氓原本还没有在光天化日闹事的意思,被熙文这么一激个个红了脸,我暗叫不好,“你这傻孩子,故

意的吧。”挑衅啊……

熙文冷冷的哼了一声,对了吵闹着冲过来的两人扬起衣袖,之前还凶神恶煞的两个人立刻中了法术般软倒下去,后面几

个稀里糊涂的看到这景象,一时吓得四散,我呆若木鸡的立在当场,直到旁边摊位上的老大爷赶过来问,“姑娘?姑娘

你没事吧?这几个是这一带的地痞,平日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茫然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老大爷愣了一下,“您是……池大人?”

我依然没反应过来,熙文插道,“嘘,我家大人微服私访,可别透漏了风声。”

大爷立刻了然的点头,低声在我耳边说,“池青天在我们就能过太平日子了,早前多亏您清了贪官王县令,减免了我们

不少农税——这些您拿去,虽然不是好东西,只算老农一份心意。”

一团青菜从天而降的落到我眼前,我这才恍然的接了过来,“那个……并不是……”

“真对不起,我家大人清早总是神智不大清楚,谢谢您老。”熙文接过我怀里的菜一边赔笑一边扯着我衣袖走,牙缝里

低骂,“有你这张脸还真不怕无聊。”

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他用词不当的激将酒鬼……我理了理思绪试探性的问,“熙文啊,你刚才用的什么药?”

“朔风,我最近新研制出来的强力迷药,比暗香渡效果强上十倍,暗香渡是慢效,朔风可以瞬间致人昏迷,解药目前还

没头绪,算那两个人倒霉。”熙文开始滔滔不绝。

“那……我能不能知道暗香渡是谁发明的?”

“我啊!那种小玩意我十岁就会做来玩了,谁知道被宫里当作专用迷药,那些属下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你又怎么了,

天然呆犯啦?”

“没,没什么……有点冷而已……”

回了客栈我就贴到青砚身边,连熙文爬到楼上偷懒都不管,青砚奇怪的问我,“你今天怎么不折腾他了?昨天还嫌桌子

擦不净。”

“狗剩,你会保护我吧?如果我那天忽然晕过去醒不过来,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哭丧着脸说。

“胡说什么呢,”青砚点了点我额头,“又犯傻,柴都替你劈好了,煮饭吧,不是说手艺活,到底想煮什么?”

提起来我忽然心花怒放,霎时忘了之前的郁卒合掌道,“大年三十,当然是包饺子!”

傍晚的时候已经揉好面,青砚一边擦着剑一边跟和馅的我聊天,总算打消了我新生的顾忌,“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明

明吵的天翻地覆,却不准对方受别人欺负。”

我拍拍胸,“这就是男人的友谊,你先切面,我上去叫那小子下来。”

“喂——”

我是不会有负罪感的,之前只说不用他切菜而已。

“熙文!”我站在楼梯上喊,“下来包饺子。”

“你开什么玩笑?”熙文的脑袋从窗口探出来,“我才不干。”

“下来吧,林大哥也在包,你不是说要向他学习。”

“我是说剑法,不是受你欺负这件事。”

我继续诱哄,“来吧,剑客要从小事做起,一言一行都跟着他,你会先学到剑客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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