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实在太真实了,我不敢动,却被那只手撩拨得起火,终于忍不住轻声询问:“冷月?是你吗?”
他俯过身来,轻柔地吻上我的唇,低低地说:“是我。”
我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屋里一片漆黑,可确实有个人压在我身上,这不是梦。
我有些不明白,又叫了一声:“冷月?”
“是我。”冷月一边吻我一边熟练地脱下我的衣服。
我试探着抱住他赤裸的身体,却不敢乱动。
他的技巧非常好,很快就让我欲仙欲死,我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却不敢说什么。他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我不
敢说话,怕惊吓了他。
我觉得他也有些兴奋了,身体没那么凉,热度上升了很多。他的双手和嘴唇一直在我身上活动着,最后却起身征求我
的意见:“我在上面,好吗?”
“好。”我立刻答应。
我知道他有严重的心理障碍,不愿意在下面,我肯定不会勉强他,反正我是不在乎这个的,在上在下都一样快活。
他小心翼翼地地进入,动作非常温柔。我竭力放松身体,配合着他。只过了一会儿,我就感觉他越来越兴奋,挺动的
力量很大,也越来越猛,到后来就完全不讲技巧了。我很高兴,我不愿意他跟我做爱的时候追求什么“技术”上的东
西,我希望他当我是情人,给我快乐的同时也追求自己的快乐。
他有点像是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猛烈地做了一会儿,就达到了高潮,然后伏在我身上剧烈喘息。
我抱着他,也急促地喘着气,感觉两人的心脏都怦怦怦地跳得很快。
他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贴在我同样冒着热气的肩上。我却一点没感觉不适,双臂紧紧抱着他,感觉很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的。”
“什么?”我没明白。
“情人。”他轻声嘀咕。“原来是这样的。”
我懂了,忽然很感动,将他抱得更紧,肯定地说:“是啊,是这样的。”
他沉默着,似乎在回味,然后吻住我,低低地道:“我喜欢。”
我迎住他的唇舌,与他热烈缠绵,过了一会儿,便感觉他的欲望再度坚挺。
他一手半撑着床,一手搂住我的腰,猛一使劲,我便翻过身去,趴在他的身下。
我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是湿漉漉的,他很容易就滑了进去,略略轻插了几下,便压下来,开始大力挺动。
他每一下都是全面退出,再重重插入,撞在我最敏感的那一点。
我很快便溃不成军,忍不住大叫着,喷发出所有的热情。
他停下来,享受着我在高潮中的痉挛,快活地呻吟着,声音悦耳,十分动人。
如触电般的酥麻感觉从头到脚,袭击了我的每一寸身体,我渐渐平静下来,陶醉在持续不断地快感中。
他凑到我耳边,轻笑着问:“你还行吗?”
“行。”我也笑,愉快地说。“继续做,不要停,我喜欢。”
“好。”他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一次我们做了很久,换了很多种姿势,每一个变化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我彻底释放了内心积压的那些焦虑
、担忧、郁闷、孤寂,痛快淋漓地接受他,拥抱他,与他融为一体。他也与我一样,不断地要我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我没有异议,一直说:“好,好……”
到最后精疲力竭,实在动不了了,我软成一摊泥,趴在床上,喃喃地道:“让我睡会儿。”
“嗯,你睡吧。”他轻轻笑着,拉过被子来替我盖上,随即下了床。
我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也不管他要干什么,便睡着了。
朦胧中,他似乎又掀开被子,拿温热的毛巾替我擦身。我含含糊糊地说:“谢谢……谢谢……难为你了……”
他又笑,然后将我翻过来,让我躺好。
过了一会儿,他上床来,把我搂进怀里,愉快地说:“睡吧。”
我“嗯”了一声,将头移过去一点,舒舒服服地枕在他的肩窝里,便沉沉睡去。
第19章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舒服,我醒过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然后便感到浑身酸痛。我愉快地拉直身体,绷紧每一寸肌
肤,让那种酸痛来得更强烈一些,心里便觉得更高兴一点。
我就这么浑身僵直不动,保持了好一会儿,这才放松下来,侧头看去,身边却没了人。我一怔,半撑起身看出去。
冷月正站在厨房那边做东西。他背对着我,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掀被下床,抓起放在旁边的睡衣套上,径直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很美,声音很柔和:“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嗯……”我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呻吟着说。“好累,浑身都痛,就像刚跑完一个马拉松。”
他笑得浑身轻颤,转过头去搅着小锅里的牛奶麦片,戏谑地道:“我听人说,做一次爱,相当于跑三千米,我们昨夜
好像做了不少次。你平时一定缺乏运动,就这么一夜,你就不成啦?那以后怎么办?做一次歇一星期?”
对他的话我没法反驳,本来我就不爱运动,大学毕业后,我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坐在电脑前工作,偶尔泡吧,难得出去
旅行一下,也是能不动就不动。我无所谓地挂在他身上,赖皮地笑:“多锻炼一下,应该就能适应了吧。”
他笑出声来,关上火,把小锅里的牛奶麦片倒进旁边的两个碗里,然后煎了鸡蛋和土司,再加上生菜,做成三明治。
我立刻放开他,帮着把东西端到餐桌上,然后冲进浴室,迅速洗漱好,这才出来,坐到桌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估计他也饿了,吃得也没那么斯文,看上去很香,我觉得很开心。等到吃完,我才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不由得吃
了一惊:“快到晚上了?”
“是啊。”他起身收拾碗筷,很自然地说。“我等下要去酒吧看看。”
“好,我陪你。”我赶紧帮忙,拿着杯碟,到洗碗槽去洗。
我们一起把厨房弄干净,就换衣服出门了。
我没再躲到浴室去换,直接脱了睡衣,打开衣柜拿休闲服。
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两只手很不老实,在我身上摸索,然后赞叹道:“罗列,你真漂亮。”
我不由得忍俊不禁,转头亲了他一下,笑道:“能被美人夸漂亮,我真是受宠若惊。”
“你呀,就这张嘴讨人嫌。”他热情地搂着我,不断吻着我的脖颈、肩头,亲昵地说。“你这油腔滑调的性子如果不
改,以后还有得苦头吃。”
“这叫幽默,叫情趣。”我转过身去,伸手抱住他修长的腰,做出一副惫懒的模样。“其实我是实话实说,不像有些
人,喜欢藏着掖着,还硬要说成是含蓄。”
他佯怒:“这是在骂我?”
“绝对没有。”我装作心虚地连连摇头,随即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低低地说。“我不敢。”
“你啊。”他叹了口气,重新把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央求。“以后不准再跟别人上床了。”
“好。”我立刻答应。“再也不会了。”
他满足了,又亲了我一下,才将我放开,温柔地说:“换衣服吧,我们一起去酒吧。”
我答应着,拿出衣服换上。他也换了,然后和我一起出门。他今天开的是辆不起眼的桑塔纳,我便上了他的车。
他一边开一边随口说:“你还没到我家去过呢,今晚去我那里看看,好吗?”
“行。”我欣然同意。“今夜住你那儿也行。”
“好。”他转头看我一眼,眉梢眼角的笑很动人。
能让他这样地笑,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心情无比舒畅。
到了酒吧,这里刚刚开始营业,客人不多。冷月走进门,转头对我示意:“你去坐着,我叫他们给你上杯茶。”
“好。”我没意见,便径直走到那个角落里。
一切照旧,只是旁边靠墙处多了一个小柜,里面放着几盒拼图。我笑起来,把那里拼图拿出来,挑了一个最喜欢的图
案放在桌上,悠闲地拼着。
这种事是最容易打发时间的,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外面的霓虹灯和路灯几乎同时亮起,为夜色染上缤纷的色彩。
外面已经是闹哄哄的了,显然生意很好,冷月却走进来坐下,没有去管。
我抬头看着他,笑着说:“你倒是轻松,当甩手掌柜。”
“我请的这个经理不错。”他犹豫了一下,忽然看向我。“赵鄞你认识吧?”
“认识啊,昊天集团的老板,我接了他们公司的单子。”我忽然想起上次与赵鄞见面时他和程一泯说的话,便道。“
他是你的朋友吧,我觉得他是看你的面子才来照顾我生意的。”
“嗯,是啊。”他也不避讳,微微一笑。“这个经理是他推荐的,所以我很信任。这个年轻人挺敬业的,也很遵守职
业道德,更没胆子搞什么小动作。再说,我给他高薪,他也没必要搞什么鬼。”
“哦。”我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样你也轻松一些。”
“对,常常可以不来,专门在家照顾你。”他微笑着,淡淡地说。“其实我并不指着这个挣钱。说实话,我当初离开
这个城市的时候,本来是不打算再回来的,可是,上次在川主寺,你为我吃了很大苦头,我有点过意不去,就想来看
看,如果你没什么事,过得好好的,我再走。却没想到,结果会这样。”说到最后,他耸了耸肩,神情轻松,感觉很
好的样子。
我大感意外,完全没料到,他原来是为我而来。想着,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可见,因缘天注定,我们就应该是一对
。”
他瞪我一眼:“什么天注定?要不是你死皮赖脸,让我烦了,一怒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来,怎么会有现在的事?”
“所以是注定的嘛。”我坚持。“老天让我看到了你,我当然要追一追,不能辜负老天的美意。谁知道你那么狠?把
我收拾惨了。”说到后来,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是我不好,不该那样骚扰你,活该被
你修理。”
“算了,我也有点过分,忘了那是高原,连感冒都会要人命的。”他抱歉地说。“如果你要因此有个三长两短,那我
一生都会不安的。”
我很理解他的感受,便开朗地笑道:“我没事,现在还因祸得福,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吃点苦,那也值了。”
他也愉快地笑了起来,伸手拿起盒里的一些碎片,跟我一起拼起图来。
玩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走进来,俯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有几个像是道上的人来了,说是要收保护费,
一个月五万。”
“哦。”冷月淡淡地道。“你请那几个坐着喝酒,就说这里的现金不够,你马上叫人送过来,然后给昊天的程总打个
电话,跟他讲一下这事,看他怎么说。”
“好。”那个年轻人很沉稳,转身便走了。
我有点担心地问:“不会有事吧?”
“不会。”冷月对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想,赵鄞和程一泯一定都很好奇,谁会这么大胆,竟然不给他们昊
天面子,收保护费收到我这里来了。”
我从没看到过冷月这样有气势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却没再说什么。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在乎,都喜欢。
第20章
我与冷月不再理会外面的事情,坐在这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悠闲地拼着图。
他微笑着说:“第一次看你拼这个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人很寂寞,一点也不像初见时那种花花公子的模样。后来,我
也喜欢上了这东西,很有趣,既能一个人打发时间,又不枯燥。”
“是啊。”我点头。“拼一张复杂的图要用好多天,我觉得很有意思。”
正说着,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我转头一看,不由得很开心:“小冬,暖忻,你们也来啦?”
“嗯。”尹暖忻笑道。“小冬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的设计,为工作伤透脑筋,我拉他出来散散心。”
“哦,那是得注意。”冷月温和地说。“来坐吧,我们一起玩。”
他们坐到桌边,立刻便被拼图吸引,兴致勃勃地寻找相应的碎片,有商有量地拼起来。
冷月出去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有服务生端来茶水、果盘,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冷月对他们说:“喝茶,别客气。”
“好。”谢严冬对他笑了笑,俊俏的脸上满是愉悦。
冷月端起茶杯,笑着问他:“你外甥怎么样?”
“还是跟着他爷爷奶奶,越来越顽皮。”谢严冬眉开眼笑。“两位老人家喜欢得不得了,根本不肯让我带,我现在也
只能偶尔抽时间飞过去看看。”
“那不是挺好的?”冷月很高兴。“你现在工作也忙,还带什么孩子?”
谢严冬有些不好意思:“我喜欢孩子。”
冷月看了尹暖忻一眼,神情有些淡淡的:“这个应该有办法的吧?”
“是有办法。”尹暖忻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我打算做试管婴儿,要两个孩子,一个我的,一个小冬的。”
谢严冬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的神情:“暖忻说可以,我当然没问题。”
“这事交给我。”尹暖忻温柔地搂住他的腰。“你不用操心了,到时候就等着带孩子好了。”
我笑了起来。他们两人之间那种水乳交融的感情是许多人都渴望拥有却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我很为他们高兴。
正闲聊着,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高大的赵鄞和温文尔雅的程一泯。
冷月站起身来,略有些意外地问:“你们怎么亲自来了?”
“反正没有。”赵鄞坐下。“我来看看,有谁那么大胆?最近无聊得很,正想惹点事出来。”他说得轻描淡写,却隐
隐有一股强烈的霸气溢出。
程一泯也笑:“外面人太多,我们没看到是哪一伙人在收帐。如果他们闹起来,带过来就行了。”
“哦,好,我去交代一下。”冷月便走了出去。
我放下拼图,礼貌地招呼他们:“赵总,程总,要喝什么?”
赵鄞看向我,笑笑地问:“怎么?能当冷月的家了?”
我的脸顿时红了:“那个……不是……我没有……”
程一泯立刻善解人意地说:“鄞哥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用操心,冷月一定在外面安排了。”
“哦。”我一想也对,便不再管他们,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顺便对谢严冬和尹暖忻说。“你们吃点水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