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残酷盛宴(出书版 妖寄都市系列四)BY 该隐
  发于:201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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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阿尔卑斯山一向以风景美丽著称,从山顶上往下眺望,一切都显得极其渺小。

山谷间积郁的云雾,重重叠叠的山峦,雪峰、冰川、森林,所有的景色,都使它带着种神秘色彩。在山区的南麓,气

温较山区温暖,雨量也较阿尔卑斯山北部为多,那座名为"山鲁左德"的古堡,就座落在阿尔卑斯山南麓上。

阿尔卑斯山上众多滑雪场的附近,都有许多幢外观相同的小木屋,只供滑雪者暂时休息用。

〈滑雪场附近那么多幢小木屋,谁知道那家伙说的是哪一幢,在上山之前真应该请一个向导。〉

我把行李箱重重的扔到地上,环顾着周围的天色时,心中仍有股怒气涌动。

初到这里的时候,天色明媚,我的心情也很好。

但是直到现在,天色已接近黄昏,我还是没找到对方所说的那幢约定见面的小木屋,连续在同一个地方转了一下午,

走的连腿都在发疼,心情根本没可能会很好。

"这么多幢那小木屋,哪一幢才是?"

我托着下巴,坐到身后的长椅上发呆,根本不想再看地上的行李箱一眼。

记得在中午时,我乘缆车到达这座位于阿尔卑斯山上的滑雪场,寻找和'山鲁左德古堡'管家约定见面的地点。

听对方说,那是一幢滑雪场附近的小木屋,但是直到现在,我至少已经在滑雪场附近找到了六幢小木屋,每找到一幢

进去后就会失望一次,找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

虽说阿尔卑斯山是滑雪盛地,我来的目的却与滑雪完全无关。

一星期前,我接到了'山鲁左德古堡'主人LH发来的宴会请柬,吸引我来到这里的,就是即将在阿尔卑斯山麓'山鲁左

德古堡'中举行的盛大宴会。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想拥有一座房间超过两百个的古堡,即使暂时不能拥有那样一座古堡,去体验一下感觉也好,

收到这样的请柬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我事先在电话里和'山鲁左德古堡'的管家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约定见面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原以为对方

说的'滑雪场附近的一幢小木屋'会很容易找,结果却……

〈真是头疼,怎么觉得自己就像笨蛋一样。〉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指针已经快要指向约定的时间。

〈假如再晚一点,还是找不到那幢小木屋,不止去不成'山鲁左德古堡',恐怕连自己都要在雪地里过夜了。〉

我叹了一口气,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滑雪场。

在这种时候,仍然能看见滑道上有不少人在滑雪,因为人很多,滑雪场周围的一大片地方都显得非常热闹。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生气,索性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周围人们的欢笑声反而变的比刚才更大,和小孩的嬉闹声一起

传进我耳中。

〈这么热闹嘈杂的人声,实在让人无法相信这儿是在海拔至少在三千零五十公尺的高山上。〉

人们通常爱说祸不单行,这刚巧是我目前的最佳写照。

我非但没找到约定见面的地点,上山以前还穿的很单薄,随着夜晚即将来临,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丝寒意,再找不到那

个地方,真怕就在山上被冻死。

我心烦意乱的望着正在滑雪的人,心理很不平衡,视线漫无目的的在滑雪场滑道附近转悠。

虽然很想在滑雪场的滑道下面埋上炸药,再把正在滑雪的人全炸飞,但现在也能用手托着下巴,在心里想想而已。

下一秒钟,我眼前立刻一亮,瞥见在距离滑雪场不远的南边,耸立一幢小木屋。

〈太好了,又是一幢,希望就是这幢了!〉

我在心中祈祷,接着站了起来,提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前方那幢小木屋。

那幢小木屋和我现在在的位置很接近,但由于小木屋周围全被树木所包围,地点十分隐晦,若不是我刚才看的很仔细

,极有可能会把它漏过。

并没用多长时间,我就已经穿过树木走到小木屋的门前,虽然极想推开木屋的门,却迟迟都没有动手。

〈如果这幢再不是,今天就白跑了一趟,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倒霉的时候……〉

我迟疑一下,刚把手按在门上准备推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自门里面传出一阵追闹和嬉笑声。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女孩的笑声,真奇怪?〉

推开门走进木屋里面,我立刻扫视着木屋内的情况,突然发现,自己这次似乎找对了地方。

木屋里面光线充足,有五六个欧洲人正坐在椅上休息,他们的神态都显得很疲惫,脚边多数都放着行李箱,不管我怎

样观察他们,都觉得他们不像是来滑雪的人。

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嬉笑追打声,这时又传了出来,我寻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发现木屋中原来还有两个西方小女孩。

她们的身高都在水平线以下,十分矮小,难怪我刚才会没注意到这个小木屋中还有她们两个存在。

这时,她们正在互相追闹玩耍。

跑在前面的小女孩手中高举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追在后面的小女孩边笑边伸出手去,几次都几乎夺去了那个木盒子,

两个小女孩在不停地追闹着。

第一个女孩高举的木盒子,正是用做装请柬的,此刻在我的行李箱中也有一个款式相同的木盒子。

由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木盒子,所以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就是这幢小木屋,终于能暂时休息一下了。〉

我瞥了一眼手表,发现现在的时间,距离约定时间就只剩下了几分钟。

〈运气也算好了,居然能在约定时间之前赶到这里来,不过那个'滑雪场附近的一幢小木屋'也真难找,足足一天才找

到这里来。〉

我拖着行李箱,往小木屋最里面走去。

〈幸好就是这里,否则也真的惨了。〉

我撩开遮挡住眼睛的头发。

可能是最近和魔风大叔待久了,连我也跟着变笨了,时常在傻傻的发呆。

就在我想事情的时候,那两个一直在追闹的小女孩,此刻已经绕到了我旁边,跑在前面的女孩边跑边回头,一个不留

神,右脚踝磕到我的行李箱上,顷刻间,整个人都向前歪倒,人和即将翻倒在地的箱子,一起朝我腿上砸下来。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耳中立刻听到喧噪的响声,很像是女孩惊叫以及箱子倒地的声音。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再加上一向讨厌和别人靠的太近,我连想都没有想,就闪身避到一旁去。

我刚避到旁边去,那个小女孩就和行李箱一起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下响声。

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坐在后面交谈的人全部都停止了谈话。

他们的视线跟着倒地的小女孩,一起转移在我身上。

我从地上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并没有去看那个正在自己爬起来的小女孩,直接朝小木屋里面走去。

我一直认为大多数小孩都很愚蠢,因此很讨厌小孩子。

他们喜欢大声吵闹,却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已经打扰到了别人。因为成人的一贯纵容,而认为自己不论做什么惹人厌恶

的事情,别人都会原谅,越娇纵就越放肆,总是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时,我回头朝后面瞅了一眼。

刚才撞倒行李箱的那个小女孩,此刻也已经站了起来。

一瞥之间,我立刻就呆了呆,只见她的皮肤完全是象牙白色,脸比猫脸还要小,五官精致小巧,轮廓非常动人,一头

卷翘的金色长发垂到腰际,大概七八岁大,简直就像一个洋娃娃。小时侯就长的这样可爱,可想而之,长大之后一定

会是个美人。

在这个时候,又有另外一个小女孩跑进我的视野里,她和先前撞倒我行李箱的小女孩,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会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梨落,梨思,你们两个,早就告诉你们不要乱跑了,撞到别人应该先道歉!"

突然间,一个严肃的声音从小木屋后方传出来,我循着声音的出处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相貌严肃的西

方男子。

他快步朝我这边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叫那两个小女孩的名字。

〈这个中年男子,或许是前面那对双胞胎的父亲吧?〉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人,猜测着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

"真对不起。"

那两个叫做梨落、梨思的小女孩,调皮的模样在突然间变的很乖巧,一起跑到了我面前,十分听话的向我低头道歉。

她们两个人边低头,还边偷偷回头看那个中年男子,样子显得十分害怕。

中年男子举止很拘谨,说话的语调也很严肃,走到我面前,道:"真抱歉,她们实在太调皮了,妈妈又没跟来,简直

没人能管的住她们。"

我挑了下眉,捂着额头,道:"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我观察他们的同时,我能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中年男子朝我歉意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转向那对双胞胎姐妹,大声训斥道:"你们把请柬给我,别再胡闹了,乖乖

到后面去坐着。"

他刚说完话,梨落和梨思几乎不约而同的同时打了个寒战,两个人脸上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其中一个不知道是梨落还是梨思的小女孩,几乎是条件反射,迅速把装请柬的盒子交到中年男子手中。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虽然这两个小女孩在同龄人中长的算是不错,但是,还是猫狗之类的动物要可爱的多。〉

我找到小木屋中一个相当舒适的位置,坐了下去,边观察着小木屋里的人边想着一些事情。

自从我进这幢小木屋之后,屋里的人就都给我种奇怪的感觉。

这幢小木屋里除了那两个双胞胎梨落、梨思和她们的父亲外,另外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

那对年轻男女一直依偎在一个较暗的角落里,男的大概三十岁左右,丘比特式的面孔,是个很健壮的欧洲人,穿着一

身淡褐色的毛衣,女的要更年轻些,二十多岁,是个娇俏的少妇,轮廓柔和,身上散发着甜美的气息。

他们两个人不管是神态还是举止都很亲密,极像是一对情人。

在距离他们的不远处,坐着那个五十多岁的欧洲老人。

这个欧洲老人满脸皱纹,皮肤发黑,身型较为瘦小,全身上下都带着种干瘦的强悍精明,看起来仿佛很普通,却又让

人觉得他很特殊。

在观察他的时候,我心中隐约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究竟哪里特殊,一时之间却又无法形容出来。

再加上我自己,这幢小木屋里现在共有六个人,看起来每一个人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同,但估计大家都是被'山鲁左

德古堡'主人LH邀请的客人。

我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种古怪的感觉从心中抹去。

突然间,行李箱中传出种奇异的声音,既像是鸟的叫声,又像是人快被闷死之前发出的哼哼声。

〈对了,好象还忘了一件事,莫非那只鸟直到现在还被关在行李箱中?〉

我怔了怔,蓦地想起一件事来。

我记得大约是在乘坐缆车之前,自己一直嫌那只夜莺太过呱噪,就把它强行塞进了行李箱中,之后忙着找这幢小木屋

,就把它给遗忘在了行李箱中。

那只夜莺是我在几天前开始饲养的,它也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鸟,据它自己所说,它是因为受到诅咒才会变成一只鸟。

她以前是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女儿,她的母亲是亨利八世原配王妃卡芙莲,卡芙莲失宠后被囚禁起来,就连她也被放

逐出王宫,从此恨透了亨利八世,继承王位之后杀人如麻。

随后她被诅咒而死,化身成为西方校园的恐怖传说之一,著名的镜子巫婆--血腥玛丽,传说中能穿过镜子,毁去年轻

少女容貌的妖魔,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其实也没多大本事。

〈即然是只妖怪鸟,应该不会因为缺氧死在行李箱中吧?〉

我立刻拽过脚边的行李箱,迅速打开了上面的锁。

刚一开箱,我面前顿时羽毛飞散,一只狼狈不堪的夜莺,挣扎着从行李箱中钻出来,之后又扑扇两下翅膀,飞落到我

肩头上。

它的羽毛虽然有些折损,却仍然在闪光,看起来是只十分美丽的鸟。

此刻,它正在朝四周顾盼,动作和举止看起来都很通灵,更奇异的是,它甚至能让人从它的动作上感受到它这时的心

情非常糟糕。

它一出来,就立刻对我尖叫:"喂!你……"

我一把捏住它的脖子,阻止它再说下去,即使我不惊讶它会说话,一般大众的接受能力却未高到这种地步。

而在人类社会当中,它这样神奇只能给身为饲主的我找麻烦。

"夜羽,别忘了你是一只鸟,鸟怎么会讲话?"

眼看它已经被勒的快窒息了,我急忙松来捏着它脖子的手,把它捏死就不好办了。

夜莺发出剧烈的咳嗽声,重新落在我肩头上,似乎高傲的什么都不屑说。

我回头望了它一眼,事实上,我也很喜欢和这只夜莺待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心情就是不愿意被它知道。

我闭住眼睛,也许是因为太疲惫的原因,思维变的越来越絮乱,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我才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被一阵笑闹

声吵醒。

一醒来,我立刻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但是'山鲁左德古堡'的人还是没有来。

自从我进这幢小木屋里以来,至少已经过去了有半个小时之久。

〈都已经这样晚了,怎么LH那边的人还没有过来?〉

正在想事情的期间,我忽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一往下看,立刻就瞧见梨思或者梨落中的一个,此刻她正半蹲在地上,好奇的盯着夜羽,似乎打算伸手去摸它。

这两个小女孩长的完全相同,我也无法辨别出她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这只小鸟好漂亮,真乖,它为什么不飞走,能摸它吗?"

我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在等着看好戏,对于自己第一印象不喜欢的人,我向来懒得说半句话。

今天不止是我,就连夜莺也显得无精打采的,没有兴趣说话,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太累了,但是这只鸟一向高傲的很,

连我抓它时它都会满脸不悦,更何况是随便一个小姑娘。

小女孩刚伸出手,又像是突然有些害怕栖息在我肩头的夜莺,迅速地缩回手去。

"它好象很瞧不起我,这眼神真可怕,好奇怪,而且它居然不飞走,看起来就像能通灵似的。"

接着,她露出童稚地笑容,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像十七世纪时的贵族一样用手扯起裙子,朝夜莺行了一个礼,金色的

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晃动。

这时候,另一张完全相同的脸从她背后露出来。

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像是做了恶作剧一样,边'咯咯'笑着,边从我身边跑开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厌恶,同时也觉得很烦躁。

"真是两个蠢女孩,她们恐怕连自己正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吧,真想杀掉啊。"

这几天来,我又持续做开了噩梦,每次从梦魇中惊醒时,我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在我的身

体中涌动,刚才原本只是带着轻视的厌恶感,如今却不断演变扩大,形成了一种想杀掉她们的念头。

就像现在,始终有种想法不断涌现到我心里:

〈现在如果用枪杀死她们两个,一定会让自己感到高兴不少,在此同时,我是否会得到一种残忍的快感?〉

我捂着头,同时合住眼睛,希望她们两个放聪明点,不要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年轻男女,看起来一副很快乐的样子,不时发出低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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