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成双(穿越)第一、二卷+番外——尉迟回雪
尉迟回雪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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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被打落的手滑过崔参右手外侧时突然发力,眨眼间就夺过他手中的面具,同时身形疾退,停在数丈开外的

地方细细端详起来:“不错嘛!虽说手法有些粗糙,但要蒙过外行人是绰绰有余了。小三,看不出你于此倒颇有

天分,为师甚为欣慰啊哈哈哈哈......”

“行了吧。”崔参打断邵小贝的自我陶醉:“这可不是我做的。”

“哦!”少女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气得崔参牙根发痒。她将手中的面具朝崔参一丢道:“这也不知是

哪个臭男人的皮,脏死了,你自己拿着吧。”

崔参闪身避过这个让他厌恶的“暗器”,任由面具掉进一旁的阴沟里,顺手将那男子的衣服也脱下来一并丢了,

恢复自己原本的打扮。

邵小贝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回避和忸怩,见他收拾停当便笑道:“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不假,

你这趟闹腾倒真长了不少本事!回头我替你美言几句,让你少挨几下。”

崔参啐道:“不敢劳烦!你要是真‘美言’了,我还不晓得会成什么样呢!”

“哪能呢?呵呵......”少女展开一个‘羞怯’的笑,崔参通体顿生一阵恶寒,赶忙转移话题:“怎么就你一个

人守在这里?你们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邵小贝老神在在地道:“找故意躲藏的你自然是大海捞针,不过找浮云的据点就相对容易了。其实正道盯上这里

已经有一月多的时间,只因顾及浮云的势力才迟迟没有行动。比及知道你可能潜进了这里,姑姑都急得哭了!她

怕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硬逼着姑父提早端掉这个据点。可怜姑父和大表哥没日没夜地联络、谋划......有你这

么个儿子真是悲惨啊!总之今晚我们是按计划攻了进来,奇怪的是竟然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浮云的高手不知

都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了几个虾兵蟹将,好生无趣!枉费我们召集了好些帮手,真似铁拳打上了棉花包!本来我

也在里面呢,但他们没人和我打,只能站在一旁发呆。可巧望见一个人影从墙头闪过,那轻功竟眼熟的紧!我一

想,除了你再不会是别人了。旁边二表哥也说可能是你变了装逃出来,叫我跟过来看看。谁知道我刚想往外翻,

忽然瞥见你又跳进墙内。我猜你准是落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所以就悄悄绕到墙外等着唬你一下,结果反倒被你的

面具吓了我一跳!”

一般人听得这么大段绕口令似的叽里呱啦铁定了要头痛耳鸣,但崔参听惯了她这么说话,因此立刻就消化了她话

语中所传达的信息。

“这么说来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也不是我们的人将他安顿了?”

看着忽然着急起来的崔参,邵小贝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谁呀?”

“你先前没看见这里站了一个人么?是个貌似七、八岁,这么高的男孩,长得很漂亮的!他没穿外衫,只着一件

白色的里褂,浅青色的裤子。你真没看见么?不可能啊!半刻前他还在这里站着呢!”

崔参一个劲地比画,邵小贝一个劲地摇头:“没有啊!我到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别人。半夜三更哪里来的孩子?

他们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药?”说着还真凑近他仔细察看起来。

为之气结的崔参一把推开她怒道:“我说的是真的!刚才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但他把这个掉在里面了,所以我

才又回去找来着。”

看着崔参拿出来的黑玉簪,邵小贝也着急了:“这明明是前年你庆生辰时我送你的贺礼,样式是我亲自画的,我

岂能认不出!还说是什么孩子掉的,分明是糊涂了!”

崔参意识到自己前面话语中的歧义,正待要分辩,忽然见邵小贝一拂袖,一阵香气扑面袭来,他整个人立刻就失

去了知觉。

少女毫不费力地背起比自己还高的少年,一边飞跑一边嚷道:“姑父!大表哥!二表哥!快来呀!小参被他们弄

傻了!”

=======分=========呀===========割=========呀=======

百里骐此刻直想骂街。自己又不是沙袋为何总被人扛在肩上?

俗话说,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能塞牙缝,今天他还真应了这话了!好好地等在墙外的他忽然就被人偷袭了。

来人身手极其敏捷,似乎也是擅长近身攻击。力量和速度都相差太远,他甚至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制住了穴

道,随即被扛着这么一路飞奔。

清凉地夜风撩起他的衣脚发梢,百里骐略有些发冷,头也控得有点胀,但还是坚持着睁大眼睛注意两侧迅速后移

的景物。正在难受间,扛着他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一掌推开一扇状似后门的小木门走了进去。似乎是有人迎了上

来,就听扛着他的人粗声叫道:“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没一会的工夫就有个少年来传话道:“当家的请陈爷到落雁阁稍坐。”

被称为陈爷的人愈发来劲了,嚣张地说:“老子还有赌局,没那闲工夫扯淡!快把罗轻裳叫出来!告诉他,爷今

儿得了个好的,念着他平日里的交情才先上你们这里,他若是没工夫我立刻去别家!”

那少年立刻赔笑道:“陈爷莫急,我们当家的实在是被事情拌住了不得脱身。若非如此,一听见您的尊驾到还不

早就迎出来了?您是老相识了,自然能多多体谅我们的难处。还请您移驾落雁阁,尝尝我们月影楼的百花酿。秋

意新排了一支歌舞,让她跳给您看看可好?”

陈爷被他一席话哄得转怒为喜,哈哈笑道:“这里百十号人就数你乖滑!好吧,爷也确实有些惦念你们那甜不拉

叽的小酒了,前面带路吧!”

两人一路调笑,百里骐的心却已经沉到底了。就算月影楼的名字没那么响,听了刚才那番对话他也能确定它是做

什么营生的了。没想到才出龙潭又进了虎穴,到底他还要被这出色的相貌害到什么地步呢?

46 迷雾轻裳

广袖翩飞,舞伎曼妙的身姿如杨柳当风;檀口轻启,歌女清越的嗓音似黄莺鸣啼。轻歌曼舞,婉转丝竹,美人如

花,醴浆醉心。无论外面四季如何变换,装潢精致的落雁阁内永远是一片春意。罗轻裳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鄙视

和厌恶统统被和煦的笑靥所掩盖。伸手轻轻地推开虚掩着的门,他缓步走了进去,一阵轻佻浓艳的胭脂香暖扑面

而来。

倚在楠木凉塌中的粗鄙大汉此时左手揽着一名俊俏少年,右臂环着一位娇艳美女,眼睛盯在轻灵媚惑的舞姬光洁

的香肩上,身后还立着个清秀的丫头给他捶背,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了屋子。

抬手暗示一切继续,轻裳的视线落在了墙角被麻绳捆作蚕茧状的小身影上。恰巧那孩子也在打量着他,两人目光

相碰后都略微闪了闪。

罗轻裳心中着实有些惊讶。想他见过的漂亮孩子如同过江之鲫,可是像眼前这个孩子这般,即便青丝散乱狼狈至

极却还是让人生出惊艳之感的就可谓是凤毛麟角了。况且一般的孩子被这么绑着丢在地上,面临着身陷污淖的命

运,总应该会有点正常的反应,要么大哭大闹,要么畏缩怯懦,要么呆傻痴愣。反观这个孩子:看样子至多也就

七、八岁,但眼神清明锐利,神态沉着冷静,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人家出身......

百里骐也略感意外。

虽说长久以来杀手和娼妓同属下九流的行业,但他颇不能认同这种以色事人的工作。即便没有存着鄙视的态度,

遇上那些倚门媚笑的庸脂俗粉他也绝对不会想看第二眼。而最令他看不上的还要数男娼,在他看来那些手脚不缺

甚至有些心计的男人实在是自甘堕落,有辱男人的尊严。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但只要有一口气就

应该想办法逃走不是么?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男人穿红戴绿涂脂抹粉娇声细气笑容柔媚的样子,光是想想就一身

鸡皮疙瘩!

但眼前这个一看就是男人的家伙,明明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缎,明明戴着好些珠宝配饰,明明长相柔美笑容明媚

,明明步步生莲仪态万千,明明有擦过脂粉笼过熏香,明明是这青楼中的头,但是偏偏让人生不出一星半点的恶

心厌恶。奇异的是这身明明很烂俗的打扮竟衬得他如谪仙般明净耀眼,连百里骐都觉得似乎他就应该是这种打

扮......

两人相互审视揣度的工夫,一曲歌舞已毕,众人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只留下意犹未尽的大汉和彼此打量的两人

方到此时,那陈爷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大美人,登时借着酒劲蹭上身去,涎着脸笑道:“我说轻裳呀!你可真是

越来越漂亮了,不过也越发矫情拿大了!”

“陈爷真会说笑!”罗轻裳不着痕迹地向后滑出了半步,再次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灵巧的步法与笑容下一闪而过

的杀机悉数落入紧盯着他的百里骐眼中。

一把扑空的大汉有些惊讶地甩甩头,使劲眨了眨一双鼠目,自言自语嘟囔道:“怎么这么点甜酒就醉花了眼?”

说罢抬眼看了看轻裳,似乎想确定他的位置。

罗轻裳适时开口提醒道:“陈爷突然造访不会只为了和轻裳叙旧吧?”

大汉闻言一顿,目光瞄向角落里的百里骐,立刻拍着脑袋笑嚷道:“哎呀!看我这浑记性!倒把他忘一边去了!

不甚在意地朝角落瞥了一眼,轻裳淡淡笑道:“您请开个价吧。”

五指一张,大汉小心翼翼地盯着轻裳的眼睛:“一口价,五百两!”

轻裳幽雅地笑了,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直笑得大汉的目光飘忽起来方道:“陈爷真爱开玩笑!我月影

楼现在的四个当家头牌身价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贵呀。”

大汉眼睛一转,大步走到百里骐面前将他拎起来向轻裳晃了晃:“你是相人的老手,就凭这脸蛋,几年后绝对能

红透东渝!”

“不错。”轻裳不紧不慢地点点头,在一旁搭了软垫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来:“但是我要赔上几年的时间教养他。

他年纪尚小变数颇多,就算是块璞玉也未必就能成器。若是几年中他有个什么好歹,那我的银子岂不就打了水漂

?况且看他细白文静,定然不是孤童弃儿,若是他的父母家人寻上门来,我这小本买卖可吃不起那个官司。”

“我可没偷没抢!这小子真是我捡来的!”大汉扯着嗓子嚷嚷道。

罗轻裳瞟了一眼在大汉手中晃荡的百里骐,后者竟很配合地点了点头。片刻怔忪,轻裳倏得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别有深意地瞅着他,嘴上却是对那大汉说:“若是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也不在这楼里待了,成日去街上走走逛逛

,兴许能找着更好的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汉被挤对得脸红脖子粗:“我陈老虎自打出了娘胎就没扯过谎!这小子明明就是被人

从红园里扔出来的,我顺手捡来犯了哪门子王法了?”

“西街红园?”轻裳垂下的眼睫动了动,百里骐不由心中一凛。

“是啊!我可是亲眼看见......”大汉剩余的话僵在嘴里,低头瞪着瞬间穿胸而入的钢鞭。这钢鞭的做工极尽精

巧,细小的锁扣连着数节满是凹槽倒刺的钢条,细长的鞭体还比不上一根发钗粗,一端软绵绵地像条锦绳般缠绕

在轻裳雪白的皓腕上,另一端却轻易地穿透一堵厚实的肉墙。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屋中的三人都保持着自己上一刻的姿势。

百里骐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条离自己眼睛不过三寸远的钢鞭。即便刚才他紧盯着轻裳的手,但只是眨眼间钢鞭就已

经是现在的样子了。对方手上的动作太快,百里骐甚至没有看见他动过。

血沿着鞭子的沟槽慢慢流了下来,离那只擎着它的手越来越近。就见轻裳伸出修长的尾指将钢鞭轻轻一勾,鞭子

就如灵蛇般从大汉的胸膛中抽出。倒刺带出的血肉溅得四周地毯上一片猩红,可当它绕回主人手腕上时却是干干

净净通体银亮。

身后的躯体像一块破门板似的倒下,与此同时百里骐被一条丝带扯着飞进了一个香暖的怀抱。

轻裳将他抱在腿上,单手就解开了麻绳上的死结。百里骐安静地任由他一圈圈把缠着自己绳子绕下来,忽然听见

一声轻叹:“碰到我,真是你自己的命数。”

抬眼对上那双盈盈的眼眸,百里骐惊讶地发现轻裳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闪着不似凡人的妖艳光芒,宛如一片紫

色的海洋将他深深吸引。眼前仿佛有千万朵紫色的牡丹霎时绽放,一时又引来大群的紫色蝴蝶在花丛间穿梭飞

舞......待到百里骐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幻觉,他已经浑身麻痹动不得了。

轻裳仔细看了看他,执起他的手送入一缕真气,探了半晌也不见任何回应。蹙起弯弯的眉,轻裳状似不解地戳戳

百里骐的侧肋。又痛又痒的百里骐身体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如果能说话他早就叫出来了,奈何此时灵魂仿佛脱离

肉体成了看客,从头到脚都不听他的指挥。

“奇怪啊......”轻裳略低下头与僵着脖子瞪着他的百里骐对视,后者立刻移开了视线。轻裳伸手支着下巴笑道

:“真有意思!你明明没有内力,但中了我的幻术竟然只是浑身麻痹,神智却没有涣散。一般的成人都抵御不了

,你一个小孩居然会有如此坚定的意志力?!还是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呢?”

即使不看他,百里骐也能感觉到他敏锐的审视。好在门上忽然响起几声规律的扣击,接着一名少年打开门走近轻

裳,向他施礼后轻声道:“客人到了。”

罗轻裳将百里骐往少年怀里一送,起身伸手理了理衣衫,慢慢说道:“好好看着他。还有,把这里收拾干净,真

脏。”

说罢,便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半开着的门飘然而出。

47 阴差阳错

罗轻裳靠在塌上,专注地玩着腕间的链子,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与他的无动于衷形成鲜明对比,一名年近不

惑的男子正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走着,还时不时欲言又止地朝塌上看那么一眼。屋梁上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青年

正如同蝙蝠般倒挂着,一脸悠闲地看着地上走来走去的人。

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停在轻裳的面前,沮丧地低吼道:“她真的就那么不见了!”

轻裳虚应了一声,却仍是头不抬眼不睁。中年男子只好转向倒悬着的青年,岂料未曾开口那青年先笑着晃开了。

男子咬牙发狠道:“好好好,你们竟是见死不救!今日死得是我玉衡,明日兴许就轮到二位了!”

青年闻言脸色一沉,但下一刻就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他在空中一荡一翻,整个人似鸿毛般轻飘飘落到轻裳身侧

,乜斜着眼睛瞅着这个无能的新任玉衡,语带嘲讽地笑道:“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你还想让我们如何救你?”

玉衡忙道:“她这么会儿工夫跑不多远的!只要你们抽些人手来帮忙,定能在宫主抵达之前找到她!”

青年冷然一笑:“玉衡楼主以为整个浮云就只有你们在做事么?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出来根本没带人,摇光楼又

不在宁西,我上哪里给你找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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