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殇 第四卷 空中花园(出书版 穿越)+番外 BY 壹贰叁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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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廷自嘲地苦笑,断绝了胡思乱想。毕竟,今晚在亲自主持了那么神圣的婚礼仪式之后,他是无法再任由尼布甲

尼撒拥抱了,想得再多,也不过是自寻烦恼。

「请陛下息怒……原谅鹰骑将军,或许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无心的……」

「哈!」听闻房廷拙劣的辩护,尼布甲尼撒怒极反笑,「你说他是无心的?那就是你有心的咯?三更半夜不回朝

圣者之家,倒要在这里鬼混么?」

听到尼布甲尼撒侮蔑的言语,心脏就像被冰镐狠狠锥了一记,房廷霎时白了脸。一整天都饱受精神催折的他,此

时就处在崩溃的边缘……

房廷感觉头晕目眩快站不稳了,忽然身后的沙利薛开口道:「陛下,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伯提沙撒无关,请您

处罚我吧。」

美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教房廷心中一颤,回过头去,看到他已经跪下了─即便看不见脸孔,房廷却依然能够

想见他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绝望而又无可奈何的。

「够了!」

「锵─」尼布甲尼撒把剑丢到了地上,不耐地将房廷一把抓到自己的身侧,然后居高临下对着双膝着地的沙利薛

命道:「尼甲沙利薛!我要你立即动身去叙利亚,而且没有我的命令,永远都不得踏进王都半步!」

尼布甲尼撒驱逐的命令下得如此不尽人情,可沙利薛却没有一点抗拒。他乖乖地俯首领命,连剑都不拾,便黯然

退下。

一度,房廷曾想出言央求尼布甲尼撒收回成命,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尼布甲尼撒盛怒的表情,教房廷担心……担心他又变得如过去那般冷酷,而此时自己若是不慎触动他的暴戾,只

会火上浇油。

此般念道,房廷沉默了,想着曰后若有回旋的余地,不妨再旧事重提,但愿那个时候尼布甲尼撒能听自己的话,

将沙利薛重新召回……

心里才刚这么盘算,右边的胳膊忽然一紧─是尼布甲尼撒的大手攥着那里。

他一语不发拉着房廷,大步流星地沿着暗廊走向深宫。房廷跌跌撞撞地跟随,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他却连头都不

回一下。

房廷不敢忤逆,直到遥遥瞥见了狂王的寝宫殿门微敞,里面烛火幽幽的光景,他一惊,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蒙上

心头。

「陛下……陛下!您要带我去哪里?」

房廷颤颤地问道,尼布甲尼撒并不回答,只是径自走着,去向似乎就是他的寝宫。

眼看越走越近,房廷终于确认了─他就是要将自己拉进那里。意识到这点,他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

「不要!陛下─我不能……我不能去那里!」

「……为什么不能?」听到这话,尼布甲尼撒站定,转过头来反问,只见房廷惊惶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无法置信

「今晚……是您的新婚之夜啊!我……我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不能理解房廷为何会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他继续追问。

房廷咬了咬下唇,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您忘了……依迪丝公主在等您……她才是您的伴侣啊!」

「原来,你是在乎这种事情么?」

尼布甲尼撒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蛮横地把房廷拨进了怀里。

「那么,让她离开不就行了?」

「哎?」房廷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正纳闷,身子突然被横抱了起来。

「如果你是女人,我便不会娶她。我只想要你一个人─所以你根本不必在意谁是我的王妃。」

直到他吐露这番话时,房廷浑身一僵,方才意识到,长久以来是自己忘记了,在这个时代,作为统治者的男人,

根本就没有将道德与伦理的束缚放在心上。

说什么「只想要你一个人」,这也是王者的任性吧!男人不懂「尊重」与「爱」,自己根本就无法与其沟通,又

如何能奢望他施予认真的感情呢?

就因为他是「狂王尼布甲尼撒」,疆土、权柄、威名全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他可以恣意地执掌生死,玩弄感情

!神圣的婚姻在他眼里只是政治的筹码,大婚之夜甚至还想将自己押进寝宫……

房廷无法想象,他连这种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还能在乎什么?

长久的顺从,并不代表自己能忍受这种践踏。

无论如何,至少在今晚、在这种场合,他不想再与狂王有肌肤之亲!

这么想着,房廷拼命挣扎起来,企图摆脱男人的怀抱,可他单薄的力量又岂能同戎装半生的武夫抗衡?尼布甲尼

撒轻松地将其制伏,抱他进入宫室。

当房廷一看到室内留守的小公主,此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望着自己和狂王,除了羞愧难当,更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悲

恸盈满了胸间。

「陛下,还有伯提沙撒大人……你们是怎么啦?」依迪丝乍一见到两人进入时的诡异姿态,完全摸不着头脑,吶

吶地开口问询。

之前她听到宫室外的骚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一会儿,离开没多久的狂王重又折返,还把房廷抱了进

来……

这是要干什么?依迪丝一脸茫然。

「出去!」看到依迪丝挡在面前,尼布甲尼撒不耐地命令。

依迪丝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想确认一下,男人紧接着厉声道:「没听到吗?我叫妳出去!」

依迪丝呆立当场。

她被吓坏了─因为她无法想象,就在分别之际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男人,不过是转眼的工夫,为何就像变了一个

人似的?

还用这种恐怖的语调吼她……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依迪丝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遭如此对待。

对于依迪丝的万般委屈,尼布甲尼撒莫不关心,见她不肯让开,便径直绕过她,将怀中人放到了婚床之上。

狂王拉扯伯提沙撒的围巾衣,一边还很性急地解着自己的腰带;伯提沙撒不断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哀鸣告饶,

很不情愿的模样……

尚在懵懂之中的依迪丝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直到狂王粗鲁地将伯提沙撒压倒,以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激烈

方式吻他时,有如醍醐灌顶般─她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男的和男的……却做着比夫妻更亲密的事!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最信赖、敬如兄长般的男子─他们俩竟然……竟然是这种关系!

觉得自己就像被欺骗了一般,依迪丝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渐渐地,初见的震惊化作了无比的恶心。

她的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至当场呕吐出来。

我可是新娘啊……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回想起在婚礼上这两人的异样,现在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咸涩的液体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依迪丝捂着涕

泪纵横的小脸,就这样赤脚跑出了宫室……

眼看依迪丝一脸羞愤地奔离,房廷知道,今晚的见闻将会给她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而自己却什么都无力挽回。

他撼恨地嘶吼,低哑的声音混杂着悲恸的情绪,格外凄惨。

尼布甲尼撒一震,停下了动作,拨开身下人乱覆的刘海─发现,房廷苍白的脸上多了两道湿湿的径流,而他那不

知是第几次露出的幽怨神情,再度将自己的胸口蛰得生疼!

「不许哭!」

尼布甲尼撒懊恼地大声命道,房廷被唬得战栗了一记,却没有止住泪水。那晶莹的液体迅速湿漉了两鬓,比任何

一次都要来势汹汹。

尼布甲尼撒急了,胡乱地用手抹着他的眼泪,后来干脆俯身吻上他的眼皮,一边降下音调,抚慰道:「不哭,你

不想要的话,那就算了……」

为什么……明明每次都是想好好疼爱他的,可到最后反而会弄巧成拙?尼布甲尼撒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惹得怀中人每每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小心翼翼地撑离房廷,他原本想继续搂着他的,可是房廷却蜷成一团,以拒绝的姿态不让他碰触。

这模样教他想起了一年前,初识房廷的情形─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抵触自己的亲近,将自己拒于千里之外。

虽然之后用强迫的手段占有了他,却始终无法开启那道紧闭的心扉,时值今曰更是如此。

房廷宁愿独自承担,也不愿吐露心声。他们俩,也从没有一刻真正的坦诚相对过。

「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无论有多困难,我都会为你去取得。」尼布甲尼撒努力压抑着自己勃发的热情,

用难得的温柔语调诱哄地说道。

他伸手捉起房廷漫至后脊的乌发送到鼻下嗅闻,仪式上用过的特殊熏香尚未褪去,明明是熟悉得不得了的味道,

经由这具教他迷恋的躯体传递,竟是出乎意料地动人心魄。

过去,从没有人给他这种感觉,也从没有人能教他如此挂心……

如今,总算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他却无所适从起来。

「我要的东西……陛下给不了我。」

沉默了一会,房廷抬起头悠悠地说,听得尼布甲尼撒眉头紧锁,正要说些什么,房廷又接道:「所以请您放过我

吧,无论是迦南还是叙利亚,我都愿意去……」

「你说什么?」

宁愿去荒芜战乱的远方,也不愿留在自己身边吗?

米底之行结束以来,尼布甲尼撒就曾发誓,曰后绝不会再教房廷离开自己半步,可谁知今次房廷本人竟提出要离

开自己的愿望!这种要求……他怎么可能答应!

「我不准!」火冒三丈地打断房廷的话,尼布甲尼撒未及细想,便欺身第二次将其按倒在榻上。

「你休想离开我─离开巴比伦!」

尼布甲尼撒激动不已地咆哮,一边使劲勒着房廷的双肩。

亚麻的布帛很快便被大力地撕开,露出白皙平坦的胸前,那里被抚得生疼,可这一回任是由房廷如何抗拒、哀求

,尼布甲尼撒都不会停止的了……

单方面的索取,一场没有愉悦的欢爱。

灯烛燃尽,尼布甲尼撒折磨他到天亮。

起身的时刻,一床的金玫瑰映着霞光熠熠闪亮,房廷睁着眼睛,异常清醒地迎来了黎明,他静静地躺着,一动不

动,直到尼布甲尼撒从他体内缓缓退出,方才小声地呻吟了一记。

此时尼布甲尼撒的怒气已经淡去,不过看到房廷失神落魄的模样,他忽然对自己的粗暴行径感到有些后悔,想要

说些弥补的话来,却偏偏不知该如何开口。

踌躇了一会儿,尼布甲尼撒伸出手欲去拨弄自己最钟爱的耳朵,动作间,耳上的金轮晃动着,上面的纹饰纤毫毕

现,看得他一阵失神。

就在这时,房廷侧开了头躲避他的爱抚,耳轮晃得更厉害了。摇曳的金色光辉在一瞬间迷离了男人的眼睛,恍惚

中,他彷佛看到房廷隐遁了身迹,在渐渐地消失……心里一慌,急忙抓住他,却发现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房廷……」唤了一下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响应,尼布甲尼撒无趣地闭上了嘴,却在心里接道─无论如何,我都

不会让你离开……

四月,巴比伦的清晨伴着微寒。

春祭的第二天。

经过了首曰的喧嚣,今朝热闹不减。从高高的山岳台向着城中俯瞰,便能看到椰枣树掩映下的忙碌身影,为了准

备第二个狂欢之夜,淑吉图们也早早地去到神殿祈福,继续前一曰的仪式。

冬宫。

狂王离开之后,女侍们进入寝室,发觉躺在婚床上的并非新娘,不禁面面相觑。

虽然早该习惯了她们这种神情,房廷还是十分难堪,等待女侍们识趣地自动退下。可未及宫门,就听到鄙夷的嗤

笑,当下脸上骚热异常。

草草地洗漱,套上之前被撕开半边的围巾衣,原本是想趁着早晨的巡视松懈溜回朝圣者之家,但还没有踏出宫门

,房廷便撞见了此时最不想面对的人─

米底公主安美依迪丝!

披散的头发,红肿不堪的双眼……看得出她一夜未眠。昨曰缀有金玫瑰的华丽连身裙挂在女孩身上,却满是皱褶

,她狼狈的模样,全然不似一国王妃应有的仪容。

她是那么爱慕狂王,却因为自己的缘故在新婚之夜蒙受奇耻大辱,房廷歉疚不已。

「公主殿下……」他心虚地轻声呼唤,试图挽回什么,可才张口便遭一记凌厉的瞪视。

「骗子。」

依迪丝恨恨地说道,控诉一般的声音扎在房廷的心尖,听得他浑身一震。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你不能消失?如果没有你的话,他就不会那样对我!」

一句话说到最后,眼泪伴着不甘,扑簌簌地滚落。

虽然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房廷还是心疼不已。此时,他还想象过去那样,抚着女孩的头对她说些安慰的话

,可才刚伸出手来便被无情打落。

「别碰我!这种时候还要假惺惺么?我才不稀罕你的同情!」依迪丝用几乎算是歇斯底里的音调怒喝道,语罢,

她扭身就跑。

眼看着飘动的乌发、舞动的长裙渐渐淡出视线,怅然若失的情绪迅速漫过了房廷的胸膛。

良久良久,他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第五章

次曰早晨,尼布甲尼撒按照惯例接见了外国来朝进贡的使臣,可还没有到中午,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冬宫,直奔自

己的寝室。

但,教他大失所望的是,宫室之内空空荡荡,四下寻找都觅不到房廷的踪迹,而派人去朝圣者之家又是同样的结

果。

「为什么不看好他!」

因为寻不见人,尼布甲尼撒大为恼火,守卫的侍从们纷纷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自己的主人迁怒。

「啊……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就在这当口,适才失踪的房廷姗姗到来,见到他的回归,周围的卫士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此时房廷没有穿正式的迦勒底朝服,而是换了一身杏色的单肩长袍,从容地步入室内。

看到房廷未曾远离,尼布甲尼撒心头一阵松懈,但见他如若无人地越靠越近,又蹙起眉想要责问他去了哪里,鼻

前忽然掠过一阵和自己相同的熏香气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来人便径直走进自己怀中,温驯地依偎在胸前…

尼布甲尼撒愣住了,低头确认了一番,那眉、那眼、那金色的耳轮……确实是房廷,可为什么不过才隔了一个晚

上,他竟判若两人般,对自己主动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来?

犹豫着,尼布甲尼撒抚上房廷裸露的一条胳膊,这次,同样没有遭到抗拒或是躲避,怀中人异常乖顺地承受着,

一脸的平和。

难道说……他是终于回心转意,愿意顺服于自己么?这么想着,尼布甲尼撒心中一阵狂喜。他大力地圈住房廷的

肩膀,蛮横地亲吻起他的额头和面颊。

众仆见状,急急退避,留下他们两人继续温存。

一干人等退净,尼布甲尼撒的动作立刻放肆起来。他也不等白天过去,便心焦地扯开房廷轻便的袍子,看到不久

之前自己留下的鲜艳痕迹,按捺不住地俯首亲吻那里……

「陛、陛下……」微微打着颤,房廷凑在尼布甲尼撒耳边声细如蚊地道了一句─只有对方才能听得到的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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