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shakeme
shakeme  发于:2011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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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我身上从没带过身份证什么,他甚至连我的名字也没问过。不过今天确实是我的生日,也是我老妈的忌日。

我没有吃蛋糕,而是端详着那张微小的照片发起了呆。照片上我们接吻的样子很撩人,他慌乱而温顺的表情令我十分钟意。而且,从那个角度看,他显得更漂亮。其实他长得确实很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想上他的重要原因。

我起了念头,回那小屋。

我进去了,一片漆黑,屋子里还是很简陋很干净,没有他的身影。我无聊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等。凌晨四点的时候,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他踉踉跄跄的走进来,看见我,藏不住满眼的惊诧和兴奋。不过我也看清了他超乎寻常的疲惫和额角的一片血印。

“没事……有个客人说……只要被他打几拳就给我几千块小费,所以就……”他大概是看到我奇怪的眼神,主动解释。我没有兴趣听这些,拉开裤子拉链说:“没心情听你废话,脱光了过来,我只想操你。”

这次的做爱我又实实在在的把他干昏过去好几次,他疼得把被单都抓破。干到早上七点,他还在昏睡,我扇醒他吼:“你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快出去买早点,我要吃批撒,快起来!”

他的黑眼圈覆盖了半张脸,两只干柴腿哆哆嗦嗦合不拢,却依然微笑着出去。他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万分抱歉的跟我说跑了半个小时才买到批撒,回来的时候被一辆自行车撞到耽误了些时间,实在对不起。

他的腿确实跛了,可又不是我撞的。我自顾吃起早餐,他跛着脚出门上班,出门前又亲了我的脸,好像很满足的说:“只要你偶尔能来一下,我就很高兴了……”

这句话,让我对他的贱性突然感起兴趣。

我突然想知道,这样一个在我面前贱如太监的人,在其他场合、其他人面前究竟是怎样的。

所以他出去一分钟后,我跟在了他的后面。

他走路的样子很认真,目不斜视的那种,走的也很快,我看着他进了单位,我也跟进去。前台小姐问我干什么,我说跟他约好但不小心早到了。小姐看看我的笑脸,请我进会议室稍坐。

会议室和办公间只有一扇之隔,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在外面的一切行为。他一直保持认真柔和的表情,毫不间断的打电话,对着电脑输入文件什么的,他说话的样子和跟我讲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总是很卑微诚恳的那种。后来我看见他站起来,跟身边的男女同事说些什么,露出很和善的微笑。

我突然觉得脑中的某根筋被触动了,一瞬间,我有了奇怪的想法:他凭什么可以把微笑平均分给每个人?

我沉默着观察了他半个小时,他的言行举止实在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我想一般人不会知道他其实是个多么下贱的人。只有我知道这一点,这样想着,我觉得有些莫名的得意。

我离开了他的公司,继续游荡在街上。脑中不断想起他跟别人说话微笑的样子,烦躁的情绪陡然上升。

我找了间酒吧闲坐,对面一对男女卿卿我我的样子很是讨嫌。我走过去说:“你们培养感情的话,可以直接上床培养,你们所谓的恋爱不都是他妈的为了性交吗?所以快滚到床上吧,看到你们虚假的丑样简直是视觉污染……”

我承认我是故意挑衅,我不知怎么回事特别想揍人。那个胖男人毫不犹豫的跟我扭打起来,打架我可不是盖的。半个小时后,警察带走了血淋淋的男人和我。

他们问我姓名年龄职业籍贯,我一概不答,几个毛糙的小警狠狠揍了我一顿,我笑着吐掉一颗牙。我后来打了电话给一个相好的老头,他把我臭骂了一顿,我说你不帮我就直接跟警察交待我们的丑事,他恨恨的咒了我几句,挂断了电话。

不管怎样,第二天下午我被放了出来,说是事情调查清了,有人付了医疗费私了此事。我伸伸懒腰出了警局,当我走到那间小屋的楼道口时,我突然惊愕的察觉:为什么在脑子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自动来到这里了?

我开门进了房间,直接翻到床上。在看守所的一夜睡得实在太不舒服。

我很快睡着了,并做起奇怪的梦,梦里全都是他的脸:哭的,笑的,哀求的,诚恳的……梦到了最后一把尖刀出现,把所有的脸划破,眼球、舌头、鼻子、耳朵四散血溅,我惊讶的看着他的残肢,突然发现那把尖刀就握在我的手中……

我惊醒了,赫然发现他就坐在床头。他拿着毛巾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出了一身冷汗。

他拿出冰块给我敷脸,担心的问我脸怎么肿了,我则猛地把他拉到身边躺下。

他有些慌乱,我抱紧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他活着,我也活着。真好。

我一点点解开他的衣服,看着他起伏的胸膛,我摸了他的脸,轻轻吻了他的嘴唇。他温顺的回应着我,主动打开双腿,我把它们架在肩膀上深深的插了进去。他随着我的抽动而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头。我欣赏着他痛苦而沉迷的脸颊,喘息着说:“说……说你这辈子只跟我一个人干……除了我……你不能让别人上……”

他喘得厉害,抖得也厉害,他抱住我的脖子,抬头剧烈的亲吻我的脸侧,微弱的声音透出沉稳的坚定:

“我发誓……我……只要你……一辈子!”

明明没有淫声浪语,明明除了性器官交合没有其它的刺激,我却似乎瞬间达到了极乐的高潮,我在喷射的最后几秒狂乱的抽动,几乎把睾丸也塞进他的肛门里,他不知是痛得要死还是爽得要死,狂乱的不断喊着我要你,我只要你。

我们一起山洪般的爆发——我一生中绝极的顶点。


7.

当我说可能会长期住在这里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几乎是哭着抱住我亲吻。

我渐渐变成了一头猪,每天他会喂饭给我,伺候我洗澡,上床。我要什么,他会毫不犹豫迅速买来。

我以为他的热情不会持续很久,不过好像错了,他坚持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尽管最后的放弃。

我渐渐把一切视作理所当然,对他的贱性也不再有什么怀疑。我依旧肆意的骂他,高兴起来嘻里哗啦揍他个半死,想上他的时候脱了裤子就干。在屋子里的时候,我不准他穿内裤,便于我随时发情。

一周有144个小时,他有100个小时腻在我身边,微笑着心甘情愿听我差遣。无论我怎么变着方法搞他,好像事后只要让他握握手抱抱背便轻易的化解了,他总是不厌其烦的说着那句“能有个伴真好”,他看起来似乎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

不过我也渐渐觉得,我的胃口好像越来越大,这样的常规行为,似乎越来越不能满足我。

他不在家的时候,我赶到极度的无聊空虚,其强烈的程度超乎以往。所以我很无聊的四处闲逛,我好几次去他的单位,看见他和其他同事说说笑笑在一起。那份笑容,和对我做出的一模一样。

我感到莫名的怒火,二话不说把他揪到厕所里。我举起拳头,他害怕的哀求不要打脸,马上还要上班。我毫不犹豫的打下去,看着他的颧骨和眼角高高肿起。

我扇了他十几个巴掌,他痛苦的低呼着为什么为什么,老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扁他。打累了以后我扒了他的西裤干,他疼得要死却不敢发声。中间有人进来上厕所,我就插在他屁股里不动,等人走了之后继续操。这样断断续续,搞得我一个小时才射精,真他妈的难受死了。他浑身抖着说要回去上班,我揣了他几脚,愤愤离去。

晚上我跟老头们搞完回来已经半夜了,他还在写字台上做文案。看见我回来,他问我要啤酒饮料还是什么,我把他推到一边,闷头躺下。

他默默看了我一会儿,低头继续写东西。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还肿得厉害,认真的样子一点没变,他专心的想着、写着,好像这个世界里没有其它的东西——包括我。

我腾得坐起来,从后面揪住他的头发托到床上,他哀求道:“文案很急,还没有做完,你让我……”

我狂乱的扇着他的脸,低吼道:“去给我辞了这份工作……要想留住我,就不准想其它的事情!”

他低喃着可是可是,没有可是,我很快插得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我故意把他的脸打成半毁容的状态,看他还敢不敢上什么狗屁班。

第二天一早,他发了高烧,脸和屁股的伤口都发了炎。我懒得管他,自顾出去溜达。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不在了,还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他住院了,通知我一声。我管他住不住院,扔了电话,倒头便睡。

不过他这次住院的时间还真是不短,整整三周才回来。他脸上的伤好了大半,看见我还在屋子里高兴的无以复加。他说这三周没能照顾我,实在对不起。

他搬了台电脑回来,说已经辞了职,以后每天都会留在家里,写文章投稿或翻译赚点稿费。我没有兴趣听他解释这些,拉下他的裤子说三个星期没干他,今天要好好补回来。他温顺的脱掉裤子,把腿盘在我的腰上。

我突然想起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我质问他是谁,他说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不信,把他刚愈合的伤口一一打烂。他疼得几度昏厥,醒过来后说了一句话。

“我买了份人寿保险……受益人……是你……”

这么个穷光蛋能买多高的保险,最多不就个几万块,我还不至于在乎这点小破钱。我厌恶的推开他,他却又抱住我的背,低声说:“也许我死了以后……你能变得快乐……解脱一点……”

贱到这个份上,也不容易。

8.


我们在一起,很快过了一年。

经济上越来越拮据,他赚的那点稿费还不够我的烟钱。他努力把所有开支减到最低,我依旧故我的大手大脚。

到连房租都快付不出的时候,他试探的问我可不可以再找份工作,我以几个大巴掌给了他回应,顺便砸烂了那台电脑。他捂着脸恸哭起来,我狂放的大笑,扯掉他的睡衣。操完以后,我慵懒的睡着,他不知去了哪里,一夜未归。

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努力保持平静和笑意,他说跟朋友借了点钱,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我却从他的胳膊上看到了针管的印记。

他卖血也好,借钱也罢,都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有一天他所谓的朋友真的出现过一次,那就另当别论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正把他压在床上干到最爽,我恼怒的射完,看他慌慌张张的穿衣服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高大体面的男人,他看见我们,惊讶的脸很是好笑。我把床单撩开,让他看见满床的狼藉和我瘫软的分身,他如临大敌的逃出门去。

透过玻璃,我看见他们在楼下激烈的谈着什么,言谈间,那个男人抱住他的肩膀,把下巴抵在他的额头。

他没有动弹,他居然,没有反抗。

原来,他的贱不光是对我一个人的。什么第一次,找个伴儿,都他妈的狗屁。这个受虐狂的贱B,只是他妈的欠干!

那男人走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他睁着那双总是真挚清澈的眼睛,默默的目送他远去。

我听见脑弦崩裂的声音。

“我有新工作了,太好了……”他兴高采烈的走进门,抱住我激动的说,“有一批稿子,翻译完有5万的报酬,太……”

下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我已经举起了匕首,深深插入他的小腹。

一片血潮,真美。

他倒在地上,双手扶住只剩把部的匕首,呆呆的看着我,这一次他没有哭,他的脸色迅速白得像纸一样,还是很美。

我托起他轻得不像男人的身体,慢慢往外走。我笑着说:“一点小惩罚,下一次就不是插这里了,记住。”

这次入院,他住了更久的时间。那男人又来过几次,每来一次,我就会给躺在床上的他一顿结结实实的教训,到后来,那男人大概也看出了什么,终于不来了。我记得那家伙愤怒和厌恶的眼神,很有味道的那种,可能的话,我倒也想跟他干上一次。

三个月后,他出院了。我这时正处于弹尽粮绝的边缘,他一回来,我就催促他给我买烟买酒,让他给我结饭店欠下的一大笔帐。

他的笑容前所未有的勉强而尴尬,他看着我,握住我的手说:“没有钱了……对不起……”

“你不是会卖血吗?你不是还有那个男的吗?”我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没钱也好,我倒是有了理由离开这里。”

“你别走好吗?可是我真的没钱了……你不让我工作,跟别人借你又会生气……”他急得双目泛红,仿佛要把肺吐出来似的长叹一声,“也许……只有那笔钱了……”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有兴趣,只要有钱拿来,管他是哪里来的。我断定他再拿不出什么钱来,我决定重新去找老鬼们,还是他们的钱包供货比较充足。

一年半的时间,我终于再次离开这个小屋,谈不上留念,只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走的时候他睡得很熟,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我想拉也拉不掉。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断袖》的故事,我拿起剪刀,喀嚓剪掉那块布。我又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还是很漂亮,这我不得不承认,只是上面坑坑洼洼的疤痕已经严重影响了整体的美感。他没有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漂亮了,所以我要扔掉他。虽然我也知道,这些丑陋疤痕的制造者都是谁。

我回到了糜烂的放荡生活,感觉真好。我又开始不间断的更换做爱对象,从他们身上要钱,或者给他们钱。我发现我还是喜欢这种方式,所谓的伴儿,去他妈的蛋吧。

又数个月后,我收到一张奇怪的银行汇款,来源于某人寿保险公司,金额有十万之多。在汇款人简短附言那一览写着:XX先生意外伤亡赔偿金。

那是他的名字,尽管我从不关心,不过毕竟在一起混了一年多,我怎么也知道的。

我把视线凝聚在“伤亡”两个字上。

一瞬间,他的笑容、哭脸、哀求、痛苦、沉醉的脸庞窜成图片一一浮现在眼前,他跟我说过的什么受益人,什么他死了以后,什么只有那笔钱……统统找到了兑现。

我意想不到的哭了,哭得像一匹被扯了肠子只剩下咽喉的狼。我蹲在酒店的前台,哭得几近吐血。

我就是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那一点,我一直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却又刻意回避不想的那一点。

那是我真正毁灭之路的开始,当然,更是他的。


9.


我打了电话给保险公司,我知道他没有死,就是双腿残废了,在一起“意外的”车祸之后。

我计划着再见他的时候要克制自己,毕竟他的身体大概再也经不起我的过度行为。可是想和做,竟然有那么大的差别。

原来的小屋已经换了别的房客,我问了几个拐弯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

我故意收拾的干干净净去看他,兜里还揣了点钱,想跟他吃个饭什么的。当然,我不否认我其实更想干他,现在的性伴侣,个个提不起我的兴趣,我怀念他的屁股,他的身体,他的声音。

我透过篱笆,看见他坐在轮椅里,清瘦的脸庞和以前一样好看,我笑着想招呼他。

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给他披上一件外衣。他抬头感激的看着那人,露出恬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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