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姬——柳宴君
柳宴君  发于:2011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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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快拿起发簪,从尖锐的那端狠狠刺向躺在那的人儿!

冷姬拿起发簪,默不语,盯着发簪良久,半晌,他想起来了,娘亲……

想起来了是么?对,没错的,因为你深知你身处于危险,所以利用人心,明知有人爱着你,护着你,就算天塌

下来也会有人帮你顶着,但你曾不说任何一字,所以你就靠着他们来侥幸存活自己,剑来不闪,刀来不躲,就

是利用人心熟知他们会帮着你!

我没有。

没有?那日殷管家不亦说他帮着你杀了很多人么?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你就是这样子……这么地自私。

我不知道!

还嘴硬,罢。快杀了他。还犹豫个什么劲!快!

冷姬沿着床边坐下,一手压在床上一手却握紧发簪,他望着愁子儿,冷姬扬手不带任何犹豫地将发簪刺下!鲜

血溅到他的行凶手上,冷姬冷哼了声不带表情,发簪上全染上了血迹,冷姬没有将发簪抽起,反倒是让发簪插

入的愈深。红色的液体在蔓延,床上的棉被已被染上一片红,冷姬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样你可满意了么?

你……!

怎么?还不满意么?冷姬像似讥讽的笑的难看,其实你最不想看到的是这发簪吧?因为只要看见这发簪就会不

断的灌输你早已所忘的事,“回忆”全都一个劲的塞入脑海里,就连不想记的都得忆起。不过是单单几句话要

我杀人,那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我就是蠢到会相信那女人是真心的,即使她最后什么亦无得到。我就算利用

人心又如何?主导的人却是你。最后,我会把这支发簪扔掉。

默,心里的声音没有再回话。

愁子儿悠悠醒来,一转首,瞧见自己所睡的床边突然多了一摊血,任谁都会惊吓吧?

冷姬没有多话的把发簪从他压在床边的手背抽起,红血渐渐沿着床边而流到床下,在血滴到地面上时,冷姬起

了身,没有马上为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给予治疗,紧握住那染血的发簪,使力一捏,发簪碎了。

“冷爷……”

“我什么都不瞒你,昨日夜里我无回府是去要杀了你的父母跟娃儿。”冷姬静静的把发簪的碎丝给包在一块布

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难以看出他苦恼这是许久。又或者说,他的表情就像是杀了人亦不干他的事

的冷漠。

愁子儿怔了怔,确定自己是活着且醒着,耳朵更是没坏亦没听错,愁子儿在脑子里徘徊那句话久久,愁子儿突

然皱着眉头绽开笑颜,抖着声音,“什……?杀了……您、您别说笑了。”

“我没有骗你,更没瞒你。”冷姬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盆子,在盆子里丢了一些纸张跟已点燃的火柴,火在

盆子里烧了起来,冷姬把小布巾连同里面的发簪碎丝一同扔近火盆里。

愁子儿显了激动了。“不!你骗我,你是在骗我!骗我的……”泪从愁子儿眼眶里落下,不知为何,他就是这

么轻易的便相信了眼前的人所说的话,明知可能是个玩笑,可为何从他那张脸说出这件事情,泪就止不了。或

许,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非常信任眼前的人……

“小家伙一同死了,在那夜里。你的父母、娃儿、小家伙全走了,一个亦不剩。”冷姬转过身,对上愁子儿的

双眸,该死的!冷姬有股冲动有把脸撇向另一边,但他却无法动弹,任凭他的心脏宛如万般针刺,疼的紧!他

却得连个眉头都不能皱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愁子儿完完全全地相信了,他无可自拔的大吼,他不懂……

“因为……”他们想杀了我,他们想带走你,带离开我身边……“因为我高兴,我想见他们在濒临死亡的那一

刻时的表情。”见愁子儿不再说话回驳他,冷姬的心却是在渗着血,“枕边有把匕首,你若恨我,我就站在这

,你可以杀了我。”

“我杀了你?呵呵,别说笑了好么?这一点亦不好笑。我会继续留在冷府,留到你杀了我。喜欢看人濒临死亡

的表情,呵,这个有趣,你何不看看我濒临死亡的表情?”愁子儿下了床把匕首交给冷姬,夺门而出。

字字如针,刺的他心都要碎了却不麻,依然让他保留这清晰的感觉,针,扎的他好疼,没有杀了自己,只是等

我去杀,既然蠢小厮都想死了,我为何不好人做倒底,送他一马呢……

冷姬有些缓缓的走至床边,见床上遍是血,见自己身上亦是遍身血,他就是这种人,不管染上了几次鲜血,他

就是不会害怕,取而换之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染上,就连最重要的人都要伤害,可真难得自己也会这般失血的感

觉,是手背的血还在流么?他嘲笑自己,不,不是,是心……

冷姬把重心向后,整个身子往后躺下,躺在一张曾有过温暖却在方才的瞬间被他自己给毁灭的床上,冷姬阖上

了眼,对于未来他是遍渺茫与不安,“殷管家,你说错了,我这不就让‘不安’实现了么……?其实就这么容

易的不是么?”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伤了蠢小厮……无妨,他不在乎,不在乎……

流失掉的力气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胸口的难受,消失不见的温暖还能不能找回,曾经说过的话还可不可以收回,

想起来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再一次选择忘记……

冲出房的愁子儿一路奔驰地进了自己房里,他还是不懂,有好多个不懂,给的答案却只是因为“高兴”,这种

话不能构成理由!虽然他早已暗自明白这事情实为确实,可但他的某处却依然不相信这种荒谬的事!何况他知

道冷姬不是那种人,起码他认为……怨!他要亲自回家一趟!用他的眼睛看清楚,用他的心来原谅这件事……

纵使他怨,可他怎么也恨不起……

那日,他想哭的惨,他想藉此发泄,无奈,他除了红了眼哽咽抽气,泪落不出……

“我要离府。”

男子一怔,他背对着愁男孩,他无法去直视那双眼……他犹豫,良久,“好……”

达到目的,男孩转身打算回房准备一番,男子又问道:“……还会回来么?”

“凭你,会找不到我么?”男孩的口吻依然是那么地平凡,平凡到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回来。”果真你不打算回府,只要一声,我可以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男孩冷哼了声,“到了现在你还想说这种话?哼,你以为我还会乖乖的说‘好’么?”

男子垂下头,伸出手,“我明白了。这个,收下。”

男孩瞥了那东西一眼,嘲笑道:“我可以自己束发,亦不需要装饰。”

“你可以扔掉,只要收下就好。”

男孩一把夺过东西,盯了一会儿,问道:“昨晚买的?”

“……是。”

“哼,在夜里我嚎啕大哭的时候,你倒是清闲,还可以上街去游晃。还真是讽刺啊。”愁子儿一直视着男子的

背影,若他转首面对我,或许会心软会不舍,可是他没有!男子没有回首!

默。男子没有回话,只是静坐在那,或许,他已经没有话要说了。

“我走了。”

不带犹豫,男孩离去了,到最后,男子依然没有回首,没有挽留。

那时,又或者说,男子根本不能说出任何话来。因为对他来说事实确实如此……

男孩前脚踱步出了冷府,男子才后脚走到大门探头去寻那到身影,无奈,男孩走的快,男子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即便如此,男子仍站在那儿望着男孩离去的方向,男子苦笑垂首。“呵……”

他不知道愁子儿会往哪走,或许是先回乡后……恨之入骨,也罢。早该如此了,是吧……是。

冷姬转身进了冷府,一个人独自绕了冷府上上下下,再冷府里不停打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停同一个地方走

过几遍他已经不清楚了,无语,暗红色洞空的双眼就像是失了神死了心。

冷姬打转着游绕到了花园,他怔了怔在大石子上坐了下来,他凝视着整遍花园,他绽笑开来却笑的心酸,冷姬

就再那儿一下坐坐一下站站,天,下起了细丝落到了冷姬身上,老天总是在他人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加油添醋

,冷姬仰首感受这被打在脸上的感觉。

没有任何一滴泪流下,冷姬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有了几日了,既不出门亦不说话只是静待着,这样子的情况让

大伙儿们都不知该怕还是该担心,惹的冷府上下格外显的特别宁静与不安,雨从那日起至今已连续下了几天日

夜不停,下的令人心都寒了。

这日,冷姬突然踱步房外,伞亦不撑就这么淋着雨走出来,依然,他坐在花园旁的大石子上,对这里的依恋任

谁都看的出来甚是一清二楚,连日几天的雨下的花都滥了就连地上都只见混浊的水不见土,见那龄草正一点一

滴逐渐被雨水给淹没,冷姬登时像是发疯了似的红了眼直奔往那群龄草,天真的要把那些雨水给隔开,不断的

用双手去剥开雨水,无奈水是无形,徒劳无功。

冷姬回房了,肮脏的泥土雨水残留在冷姬身上,怀里抱着的是一堆花瓣已落根已滥的龄草,冷姬细心的拿出布

块小心翼翼地擦拭,眼底里充满了无数的话语与情感却开不了口。

冷姬把龄草搁在装水的朴素花瓶里,一日又一日的冀望着龄草的在垂死状态复活,又何奈?根滥的花儿生命岂

会起死回生?简直天方夜谭,可他就是正在拯救这一群生命力渺茫的花儿。

他的冀望没有得到结果,在花瓶里的龄草不到两日后便全死光了。

太阳出来了,花园里的花可说是死成一片,到处都是花儿的残骸,奴仆连忙趁着有阳光的日子而把花园里的花

给摘个精光并重新播新种,望着忙碌的人群,蠢小厮在外过的好么……?

冷姬连日几天下来的思绪总是系那人儿的身上,想断亦断不了,无法止,冷姬丢下昏头干活的奴仆包括殷管家

跟侍卫们,一个人上了繁华的大街,喧嚣的声音就快震破他的耳膜,刺耳锐利,但他依然独自逛完这一条没有

任何人陪伴的街道,显的空虚寂寞,从何时他亦需要人陪了……?

他在小摊旁寻找他想要的东西,他寻无。

他站在摊贩前,人人对他是恭敬又害怕。

他站在街道上,他亦寻无他要找的人儿。

冷姬到了客栈,他不想回府,没有那人儿的府内就像是冷空气,寒冷的足以让人冻死,加上了他自己更是雪上

加霜凝结了府内的一切似,就算寻不着那人儿,现在的他起码不想让人在他的加霜下活的心惊胆跳。

夜里,他辗转难眠,无法入睡,脑子来回想着依然是那人儿……

不可否认,他是真的很爱……

爱的无可不拔,他陷的太深,爬不出的深渊在愁子儿走后又掉到了另一个更深的深渊里。

快到让人措手不及的转变,就像是在作梦……醒了就会没事了……

冷姬离开了客栈,从繁华的大街游绕到了市集,是人总是得讨生活混口饭吃的,卖糖的老伯亦不为过,才一大

早便开始卖起糖来的大声叫卖,银两难赚,有人肯为那卖糖的老伯买糖?没有,他人自顾走着,有谁愿一支糖

付出辛苦得来的汗水银两?年纪都一大把还得出来卖糖过银两,冷姬猜想卖糖的老伯的日子颇是不好。

“老伯。”冷姬上前轻喊。从何时他对别人如此地亲切了?

卖糖的老伯显然是没注意到来人,听到声响才惊然回首,“爷、爷……又买糖么?”

冷姬莞尔,刻意忽略掉卖糖的老伯惊吓时的模样,老姬灿笑着道:“是阿,我买糖。”

“……爷这次要买多少?”

不回答卖糖的老伯所问的,冷姬径自问道:“你生活过的不好么?”

卖糖的老伯明显的猛颤了下,半晌才缓缓回答,“爷、爷怎会问这呢?老头我的生活过的很好很安稳。”只是

有个天生残疾的孩子。

熟知卖糖的老伯不想多话,冷姬亦不多问了。“你可有见着上次与我同来的男童?”

“咦?不,我没有见着。出了什么事么?”

“没事,只是他不想回来罢了。”冷姬说的平静,好象这一切就是这么样。“日后你就擅自出入冷府卖糖吧。

”丢下这句话,冷姬又给了卖糖的老伯银两,连糖都没拿。他离去走远了。

卖糖的老伯见着冷姬的模样,说不上是慌张却有着无比的担心。卖糖的老伯会心的笑了笑,或许爷他本人并无

发觉。

走远的冷姬走了一小段路回到了冷府,情景依旧如此,感觉却不见了。

“冷爷,昨日上哪?”

“街上。”冷姬径自走回房里,没忘了要搭话。

冷姬待在房里,禁止任何人入内,他躺在床上,那日的血迹仍残留着在上头没有净洗,颜色已有点褪色了,血

迹还在,那日在这熟睡的人儿,味儿已无,人已走。冷姬苦笑了,后悔么?他不知道,神经线几乎都快打成结

了。他已经不想去想这么多了……

他没有克制住自己去寻人,明知人已走远不知往哪,他还是蠢的跑去街上寻人……可笑!

冷姬半睁着眼,朦胧的视线望着天花板,蠢小厮离开冷府有几日了……?他好想。

阖上眼,冷姬心累的睡着了,梦里,他没有梦见愁子儿,只有冰冷的空气席卷而来。

愁子儿离开冷府后并没回乡村,不知为何,他认为那人不会骗他,从那人的神情里他知道这一切就是如此,没

有什么谎言与欺骗,信的他一愣一愣,就算回去了乡村,恐怕无人了吧。

愁子儿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哪儿他不清楚亦不知道,只知他已经走了好远,这里全都是他不熟悉的面孔,有

些恐惧,但他得勇敢,他已经不能回去了,纵使他不恨……

存有哀伤的情绪令愁子儿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不熟识路的他不知该往何处,他带出来的银两并不多,他省着

用,不敢任意挥霍,亦没心思挥霍……

愁子儿找到了一个树林里,里头有水又有山,空气好的不得了,既清新又舒服,愁子而靠着树林里生长的果子

度过这几日,他会自己洗衣服填饱肚子,几日过后,愁子儿发现这儿是个隐密的地方,外头有很多植物会攀爬

着大树根树枝之后垂吊着,就这么盖住了这地方。若无把那些藤蔓给隔开,恐怕极少人找的到这。

愁子儿自从在这里待上后就极少在出去,连日几天下来,愁子儿亦曾在这里迷过路,靠着一番毅力才又给他找

到回来的路,最后也摸清了这些路。

愁子儿在这里的日子称的上悠闲,树林里的果子多,他不怕没东西吃甚是不怕有毒,累了他就会在干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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