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姬——柳宴君
柳宴君  发于:2011年07月01日

关灯
护眼

走在街道上,年纪上小的愁子儿不知为何亲娘要带他外出,大街上到处众是人山人海,深怕一个不注意就跟丢

了亲娘,愁子儿伸手紧抓住亲娘的衣角,一个小小的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尽管亲娘踱步愈来愈快,愁子儿扩

大脚步,紧跟上亲娘,不歇的行走。

走过几条热闹的大街?数不清,愁子儿毫无心思去思考,他只懂的跟着亲娘走,他知亲娘要带他到很远的地方

,但他不知会是哪儿。

又绕了几条热闹的大街,以及狭小的巷子,最后转至一条暗巷,放眼望去,没有任何的光线,即使外头是明朗

的大白天,但却似照不进暗巷,愁子儿扶着边墙小心翼翼地踱步,有好几次愁子儿有些绊脚,险些摔倒,给亲

娘来的及的拉住,吩咐愁子儿当心走,站稳脚步才又继续走。

愁子儿双脚走的疼,却不敢吭声,愁子儿暗自心里明白不仅他疼,亲娘的双脚也很疼。

良久,愈走愈深的巷子终于瞧见一丝微弱的阳光,这让愁子儿知道就快到了,有了光线的道路亦明亮些,看清

道路的凹凸不平。

出了巷子,入眼的尽是方才倍增热闹的市集,愁子儿抬首望着亲娘,瞧见亲娘一脸急忙地四处张望似寻地方,

半晌,汗水渐渐从亲娘的额间滑落,亲娘随手一抹,发现孩儿猛盯着自己,亲娘眼神中瞬间闪过哀伤的神情,

愁子儿没有发现。

亲娘望了这附近了好一阵子,愁子儿不知亲娘到底在看啥,亲娘这才拉起愁子儿的手,又是一阵快步,一路上

,愁子儿不敢启口问到亲娘到底往哪,前脚起步,后脚连忙跟上,这样一来又一往的步骤持续到他们母子两踱

至--冷府。

愁子儿瞥了冷府一眼,怔了怔才起口问道:“为何带孩儿至这…?”愁子儿不明白亲娘带他至这的意思,他虽

小,但他并非无听过“冷府”,大的吓人的屋子,“曾经”待过的人有几个?冷爷财大势大,在外谁敢不卖面

子,冷爷为人令他人深觉震慑,可只要沾边一点,金山银山一辈子,与其闪避冷爷,不如脚底抹油赶紧抢先上

前巴结当只十足的哈巴狗。

至今有多少个小厮入府,恐怕怎么数也数不完,唯一知道的是,进去的小厮,不曾在度出来过,外面的人传的

天花乱坠,皆说冷爷是绝对不可招惹的人物,谁惹,谁就没好下场。

“哎,又来一个了。”

“就是,不知来出不出的来呢。”

“我想难了,有谁不知冷爷是什么人物?进了那个大门,活着就该万幸。”冷府外的小摊贩见龄小的愁子儿站

在冷府外,便晓知又是一个蠢妇带着自家孩儿上门亲自卖了亲骨肉,不禁摇摇首叹息,纷纷聚集在旁闲论,冷

爷是如此残酷,岂会因年小不懂事的童娃儿轻易饶恕?不可能。

愁子儿意外的听见旁人传来的谣言,霎那间顿时明白亲娘的用意,抬首望着亲娘,愁子儿有些难以置信的放大

瞳孔问道:“娘……要卖了孩儿?”

瞧见亲娘一脸怆然地垂下眼帘,抿了抿嘴,想启口又闭上,心中有苦说不出,她无言以对。

愁子儿低首暗自苦笑讽刺,他懂,他一直都明白,清楚家里的困境,有好多比自己更龄小的娃儿三餐不保肌肠

饿肚,他该娃儿们幸福,只要他一个人去苦,就会有好多娃儿不用饿肚,他是该去的!

有钱能使鬼堆磨,他明白家中缺钱,明白总是被人看不起,也暗自心里清楚早晚会有被卖的这种事儿,只是…

…来的太突然,他没有准备,没有好好与家人道别,没有想到自己早已明白的事至今发生却还是不敢相信……

“子、子儿……你听娘说,是娘不对,是娘养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阿……呜…对不起,对不起,子儿……

”亲娘蹲下身子狠狠的抱住愁子儿,埋首在愁子儿的颈窝,眼眶里的泪水泛滥,不停地流下,沾湿了愁子儿的

衣襟。

愁子儿举起手相同的环抱住亲娘长年累积下来早已衰弱的身子,咬了咬下唇慰心道:“娘,没关系的……孩儿

无所谓。”他清楚亲娘瞬间闪过的不舍之情,也知道亲娘还是深爱着他的,他都懂。

“对不起……”她的孩儿……手心手背皆是肉,狠狠地被割了一块肉下来,叫她能不疼么?明明知道孩儿进去

随时会遭来一身毒打,最后可能连是生是死皆不知……她心生好不舍送入府,可又能奈何?他无能奈何阿……

但她早已打定主意,是道如今她已经不能回头了,子儿在家也是会饿死,不如卖进府,先换取银两带回家饱餐

几顿,铁了心,与其让子儿在乡村打拼,送进府果真万幸保住了小命,至少也可先给子儿不饥肚,日后也许还

可让子儿逃出冷府。

对!这对子儿来说是好的,尽管挨了皮肉伤,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亲娘抬手望着愁子儿,表情十分认真道:“子儿,你听娘说,进府后,无论如何都要听话,人家叫你做啥,你

叫做,免的挨皮肉伤,亦千万小心别给冷爷撞见,唯恐小命不保,若有出府,千万别回家,你要听娘的话阿!

可有听见?”亲娘说的机动,心中的愧疚更是增倍。

愁子儿颤了一下身子,双片唇发着抖,怔了怔才启口答道:“孩儿听见……”愁子儿知道这些话儿皆是对他残

酷的嘱咐,他必须听从,不得违背……

愁子儿突然觉得胸口好疼,好努力的想把胸口一阵阵不明的紧闷给忽略,想要更奋力的抱紧亲娘,但双臂传来

不停的颤抖令他无法如愿。

亲娘明白这对愁子儿是多么地不平,她知道……现在她恨不得把子儿嵌在怀里,可泪无语,残酷依旧。亲娘放

手,站起身子,那坚定的眼神,愁子儿小小跳动着的心被重重地垂了一击……

“子儿,娘现要送你进冷府,别怪娘,原谅娘……”

“不,孩儿不怪娘,真的!”

“谢谢你,我的孩儿……”亲娘忍着心疼弯下腰在愁子儿额头上,轻轻一吻。

冷府

“卖童?这是你的孩子?”前方一位身材高挑,白发长长披散再椅子的扶手上,白发男子端坐在椅上,瞥见方

才踏入冷府的愁子儿,眉毛一挑。

“是的,这童儿,可卖进府么?”亲娘小心翼翼的轻问道,她以经踏进这摊污水,来不及亦不能重来闪躲。

天下难道尽是这种为人的父母?啥都卖,卖自己的来儿亦不心疼,孩儿生下仅是做交易?冷府这几年来,前来

卖孩童不仁道的父母有几位?冷府是收孩童,可这些为人父母真狠心?

“哼,你不心疼?”男子冷哼一声,盯着愁子儿……身旁的女子问道。

亲娘顿了下,苦笑道:“疼,又奈何……”她需要银两阿……

“疼还敢卖,你可知冷府随时会弄死小厮,今日卖了日后你们便无机会在见面,这样,你还敢卖?”白发男子

双手插摆在胸前,高傲的问道。

“我心以决,今日到来我已无退路,我必须卖了他!”娘亲痛心地把子儿向前推了推,大声吼道。

“哦?”白发男子眼眸转巷愁子儿,上下仔细打良,心中打下分数,眉目勉强还算清秀,启口道:“来人!带

走这童儿。”他无所谓,为人母亲都不在乎了,他帮人操心个什么劲!

忽然,从暗处来个了两位巨汉,架起愁子儿,“娘……!”愁子儿整日上来的坚强在这瞬间被打的粉碎,泪水

很快的聚集在眼眶,却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愁子儿回首望了娘亲最后一眼,含着泪展开笑颜缓缓道:“孩儿不

怪……”

娘亲赶紧看向愁子儿,她说不出话来,她好疼,好疼她的孩儿,“孩儿……”对不起,娘不是真心要卖了你…

…家里有困境,娘不对……

“这童儿名叫?”

“……愁子儿,哀愁的愁,子女的子,孩儿的儿。”

“你需要多少?”白发男子取了在旁桌子上的本子,上面记载着无数的人名跟钜额的数字,眉头皱亦不皱一下

的翻了数页,提笔登记。

良久,见那女子迟迟不回话的垂着首不知道嘀咕什么,白发男子不耐烦地启口道:“我给你二十两,比其它孩

童更多于,我相信你应该可以用上好一阵子,希望你届时别来找孩子,亦别偷偷摸摸的做私下事,更别给冷府

遭来麻烦。”白发男子在簿子上画上一笔,随后抬首瞧着那女子。

“二十两……”彷佛只听见“二十两”,女子低声念了一遍,脑子中来回旋转思考着。

“怎么?嫌少的话把你的孩子带回去。”

“不,好……就二十两!”做了交易,问她后悔么?既后悔又不后悔。

白发男子从抽屉里取拿出一包袋子跟张纸,“在这张纸上签字,拿了钱希望你遵守规定。”丢给了女子,里头

是足足的二十两。

“好。”

待女子走远看不见身影后,一旁的有着一顶乌黑发丝的侍卫上前到白发男子身旁生疑地问道:“为何给了二十

两?这足足比其它的孩童多出一倍有余。”

白发男子暼了瞥那侍卫,有些不爽道:“我嫌银两太多,不行么?”因为那孩童是自愿入府,他在那孩童的神

情中,瞧见他不怪那女子的真情,亦看见那孩童该有的天真。

“可以,可以,小的多话了。”黑发侍卫暗笑一声,府中上上下下唯属这白发男子最有良心,刀子嘴豆腐心。

疏不知房内的深处还有人望着。表情十分复杂。“该死……”低啐一声。

愁子儿小声问道:“带我去往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那是──方才那位白发男子,突然从后快速的跟了上来,马上就绕

至愁子儿的前面。

“该去哪?”

“你到底懂不懂你被卖进来要做什么?”白发男子停下脚步,回首直直盯着愁子儿,皱着眉,生疑他是真傻还

是假傻?他不会买了个废物吧。

愁子儿顿了顿,显的有些胆怯怯的答道:“懂……主子说的,子儿照做。”其实愁子儿并不太清楚卖入府后到

底该做啥,他只是听亲娘的话去做,他只知道不可以不听亲娘的话,那叫违背……

“明白就好,还有,虽然外头皆传说冷府是一个残酷的地方,不过那群狗吠的话,你大可不必听,你只要切记

,进府做事,做你该做的事就好,别招惹冷爷,即使冷爷心情再好,你未必能保住这条小命。”白发男子丢下

话便首也不回地快不离去,丢下有些吓着的愁子儿。

他该怎么办,日后的生活他要独自渡过,愁子儿失神无力的垂下首,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一步走,想起以前在

乡村的生活,有人会交着他,有好多童娃会到处跑嘻嘻哈哈的打打闹闹,可他现在没有人交会着他,他不会,

没有许许多多吵杂的嘻闹声,他不习惯,这府里安静的很,几乎没有丝毫的声音,他该做什么……

不知不觉愁子儿已来到一间空房,不大却很脏,灰尘满天飞,只有阳光微弱的光线,若现是夜晚必定一片黑,

“喏,这是你的房,自己整理一下,没事别乱跑出来,殷管家明天一早会来叫你做事,你最好早起些。”巨汉

一手把愁子儿甩了进去,关上门。

愁子儿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咬紧牙关,他该是清楚的时候了,是的,从早被亲娘一把拉起穿上衣裳,一路拖到

冷府,之后……卖了他,愁子儿把所有的事情在想一遍,脑子清楚了,他现在该做的是───听从主子的话,

不能违背亲娘的话。

愁子儿站起了身子,眼尖瞥到地上有几块碎布,愁子儿弯下腰身拿起其中的一条碎布,抓紧,奋力的把这房的

灰尘擦掉,脏了在换一条,不歇息的狂擦拭着,自己不断的流着汗水,愁子儿没有发现。

翌日

“哼,起来,瞧你睡的,今日是第一日,谅你这次。”白发男子不屑的哼了声,门没关,白发男子就站在房门

口。

“阿?”昨日忙的一团乱的愁子儿半更才入睡,睡不多久被叫醒,显的有些迷迷糊糊,看清楚前方来人,愁子

儿一股脑儿的睡虫全被吓的四处跑,睁大眼匆忙地赶紧下床,愁子儿走至白发男子的面前胆怯怯地小声道:“

对不起……”,低下首,百般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等待被受罚。

“还杵在那做啥?”白发男子挑眉的望了愁子儿一眼,不自觉的把双手插摆在胸前。

“对不起……”愁子儿咬了咬下唇,提步缓缓走至白发男子面前,心中多了一分恐惧。

白发男子‘不耐烦’三个字样,在脸上写了清清楚楚,“我要听到的不是‘对不起’,你难道不能更灵敏些?

走步不能加快点?还有别把你害怕的心情全表示在脸上。”

愁子儿抓紧衣裳的下摆,好怕,可是不能表示在脸上,他不懂怎么做,没人交他,他得自己学会,他不能够说

对不起,那他该说什么?他不知道……

“快跟上。”白发男子丢下话便转身离房。

愁子儿不敢再有误,听着话赶紧跟上前,白发男子脚步很大,愁子儿总是要多走几步才跟的上,途中愁子儿东

瞧西瞧,他发现有好多奴仆已经在打扫整理了,担忧自己是否晚人家好多,“别东张西望,即使冷府早晚上下

皆有人严守,但我并不保证绝对没有刺客,当心惹来杀身之祸。”白发男子首不转脚不停乍然道。

“是……”愁子儿一怔,把首转正回来,不敢在乱看别处,抬首生疑,眼前的高挑的人是冷府中的谁?以及,

那一头细白的发丝,跟他乌溜溜的黑发不一样。

“叫我殷管家便可。”

愁子儿有些吃惊,“好。”很开心,方才的疑问马上获得解答,明白眼前的人便是这里的管家,第一次再这里

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让愁子儿欣喜若狂在心中,笑的好开心。

良久,殷管家带愁子儿至一间大厅,里面所使用的桌椅一眼望去便了价值不菲,桌上摆搁着一杯茶水,不知谁

曾喝过,似乎已经过了一段的时间,茶水以没该有的温热,站在一旁的殷管家瞥了一眼茶杯冷静道,“冷爷已

回来过。”

吓!

愁子儿明显地颤了一下,顿时紧绷着身子,唇片不停发抖,心里好害怕自己那么快就要被那称为冷爷的人撞见

了么?小小的心不停的跳动的更快,更加利害,吓的说不出话。

殷管家又补上一句,“应该在房里歇息。”

愁子儿听见,心中向放下大石似的松了口气,没了方才的紧张与害怕,愁子儿慢慢放松身子,悄悄地小吐了口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