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姬——柳宴君
柳宴君  发于:2011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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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大喊,简直有理说不清。

“既然如此何必卖至冷府?”

“为何……当然是因为我必须灭了你,忘了子儿,不该对这里有所留恋!可我……”妇人的眼眶里泛出泪水,

怒气之下挥手就把匕首射向冷姬。

“自作自受。”冷姬迅速的闪过匕首,让匕首射向身后的树,旋即皱眉,深感厌恶。

妇人登时仰首大笑冷道:“哼!我是自作自受,你又何尝不是?当初若无那事,如今你亦不必涉险这趟!”

“笑话。”冷姬老大不爽的答了句,“当年你们早已名声传遍,随时有人暗杀,应早堤防,险的落到今日。”

冷姬瞪了眼妇人,心里在清楚不过,今日若无当时那事儿灭了他们,今日亦会因他们要带走蠢小厮儿灭了他们

。冷姬暗自打定主意。

“已到今日,说再多亦没用。”

妇人从腰间提剑,直往冷姬挥去,一招又一招的毫不留情,妇人狰狞着脸,冷姬则边闪开攻击边静观其变这一

切,剑气一来,又一剑!冷姬一脚踩在树干上,跃上粗硬的树枝上,冷姬从高处望去,瞧见楚玄冽和那名男子

似乎在冷静的谈话,但两人脸上都显的焦躁错愕不安。

站在高树上,从侧边有微丝的光线,瞥见远处的地方,有日出的阳光,冷姬暗叫不妙,没时间了,他得快!冷

姬跃下树,冷姬手快的捉住妇人握剑的手,一手掐住妇人的颈子抵在树干,低语道:“我没时间跟你耗,若你

执意要带走蠢小厮,我现就杀了你,你的回答?”

“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妇人一笑登时把紧握在掌中的剑松手落地。

冷姬不知为何要把剑给落在地上,冷姬没有心思去多想,他只知道他所剩时间不多,“言意之下你是不妥协了

。”冷姬两眼杀气猛盯着妇人,暗红色的瞳眸在略有黑暗里显的吓人。冷姬将指甲抵在妇人的颈子后,掌中却

是渐渐使力着,眼看指甲的前端已经陷入妇人的后颈肉里,妇人却连眉头皱亦没皱,甚至还扬嘴笑着。

‘你亦喜欢他们吧。’

‘那是当然!’

彷佛当头棒喝,冷姬登时怔然,忆起愁子儿的话语,冷姬疑惑了,他该……如何下手,早已打定的主意在这一

刻全被抹灭,冷姬洞空了眼神直视着妇人──杀了她,是她要带走蠢小厮,把蠢小厮带离我身边,快杀了她,

应该,要杀了她才对啊……

冷姬像似无法控制似的,脑子摧驶的行动,他无法做到。冷姬渐渐松了手掌的力气,他不能杀,不能……蠢小

厮,‘你亦喜欢他们吧。’,‘那是当然!’,不……杀……

冷姬的心好似被狠狠的纠缠着,打不定主意,半晌,冷姬松开了手,不杀……

‘你不杀人难道等人来杀你么?少蠢了,一个不杀便又是百个来杀,自找死路。’

随即又忆起那便衣男子,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一位叫做陆亦儿装扮的男子所说的话,冷姬有些暗嘲,是啊,他

是自找死路,明明敌人就离自己这么近,眼看伸手便可杀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为何犹豫了,杀不了人,那

就等人来杀。这样,蠢小厮既不会恨他亦不会与喜爱的父母分离,岂不是很完美?

“冷爷小心!”

冷姬身后一阵惊呼,猛地一回首,一道身影便抢先挡在他身前,一阵刺穿声从耳边油然而生,那道身影摇摇欲

坠的伫立着,鲜血溅到道冷姬身上,低头一瞧,剑……是一把剑,狠狠插入楚玄冽的腰腹,那名男子瞪大双眼

讶然,似乎没有预料到此事,那名男子缓缓地抽出剑,“喀当”的一声,利剑掉到地上。

鲜血从楚玄冽嘴角边溢出,残喘着一口气,“这样,可以了么?”小声的话语在宁静的时刻,格外的刺耳。便

无力支撑的落下身子。

男子手脚快速地抱住楚玄冽落下的身子,“这是为何……?”

“我好累……”楚玄冽莞尔一笑,抬首望着冷姬低语道:“谢谢。”双眼阖上,眼眶里流出眼泪,充满安慰与

满足,已足够。

男子的神情黯淡的下来,轻轻放下楚玄冽,踱步向冷姬,男子紧握拳狠狠挥向冷姬,冷姬不躲亦不回击,硬生

生接下这拳。

男子把头撇向一边,“我们是该罢手了。”

妇女步履蹒跚走向男子,望着地上的楚玄冽,妇人好似觉悟了,“是啊,我们本就该罢手了,留恋在这里亦没

有不好,爵的话又算什么,早已全毁,我还在执迷不悟,该死的人本该就是我……”妇人捡起剑,踱步往屋子

去。男子折腰抱起楚玄冽跟去。

冷姬心口突然紧绷起来,好似有事要发生,冷姬怔然的静静望着。

妇人直往屋子内处的门走,打开那到门,屋里登时跑出一堆娃儿,每个娃儿脸上都有未退去的稚气与无邪,男

子放下楚玄冽,在一旁的木棒上点起了火,娃儿围绕着他们夫妇俩,各个娃儿都露出天真的笑容,见火亦不怕

,男子将火把沿着屋外半圆着火,夫妇与娃儿们围绕在一起,连同楚玄冽。

男子登时对冷姬大喊道:“殷不再是軏奴的人了!抱歉惹了这么多麻烦!”随即莞尔的朝冷姬笑了笑,火渐渐

蔓延烧起来,当火燃烧到他们身上时,他们似乎不觉得烫,反更是笑的开心,大火烧尽了整个屋子,全都成了

灰,随风飞到空中去。

‘谢谢当年从軏奴的那场灾祸里救出我,让我多活了这么多年,说起来是羞耻,混入冷府,老实说我迷恋了,

依恋在哪里的生活,一步都不想离开,我找到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是朋友,是爱人,是这里的一切一切,我已

心满意足,如今我连奴字都未刺上,我……并不想刺上,同时这趟前来亦想跟軏奴断了关系,包跨殷亦是。’

一切都释怀了,男子仰首,就算到了地府遇到了爵,他亦认了。因有很多“朋友”与他同行。

冷姬一直伫立在那,任由火海蔓延燃烧,直到全都成了灰烬,冷姬依然没有回去的意念。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来

回循环着,是他与愁子儿曾说过的话。他们都离开了,我骗了你。对不起。

‘如果有一天,他们全死了,包括你爹娘跟娃儿,只剩下你,你……会怎么办?’

‘为、为何这么问?他们会……死,是不?’

‘他们怎会死呢?你不还说他们仍在乡村努力,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太惊慌。’

几十个侍卫在这时刚好到达目的地,明显的迟了。“……冷爷。”

“你们还是来了,路途很远,岔路也多,你们绕了很久吧?”冷姬莞尔笑了笑,“天亮了,不知道卖糖的老伯

可有出来卖糖,你们要吃糖葫芦么?”冷姬踱步出树林,接收到刺眼阳光,冷姬阖眼抬首,对于太阳方才的事

情就好象过眼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对于他……

侍卫们各个互看使眼色,冷爷性格变了不成?

天已亮,他已经不赶着回去了,“怎么?我们绕到市集去瞧瞧可好?”冷姬的话变多变温和,想借着与这些侍

卫们交谈来放松自己,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压的冷姬胸口闷的紧,明明不干他的事才对,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异样

绕到市集,冷姬走在宽广的街上,大家脸色各个皆是惊慌害怕地急忙退于一旁,察觉异样,冷姬低头瞧了瞧自

己,衣裳上溅的一身鲜血,一头乱发披散着,看起来显的狼狈又恐怖,冷姬望着那些恨不得离他百里远的人们

,冷姬垂下头低声呵呵,笑了笑便罢。

卖糖的老伯好手脚,上回卖完糖,这回稻草杆上又是插的满满的糖葫芦,冷姬踱步过去,莞尔一笑低头对着卖

糖的老伯问道:“这回有几只糖葫芦可卖?”

卖糖的老伯显的吓了一跳,眼前人衣裳上沾了鲜血,怎叫人不惊吓?对于年迈的老人,这样子的惊吓对心脏实

在不好。

瞧见卖糖的老伯一身的老骨头都狠狠的抖了下,冷姬略有失笑问道:“吓了一跳是么?”

“不不,爷、爷您真爱说笑,俺怎会吓着呢。”老伯抹了把冷汗,吐口气,卖糖的老伯吓的差点连老命都给吓

跑了,还是强扯着嘴角笑着,卖糖的老伯壮胆问道:“爷、爷这来是要买糖么?”卖糖的老伯连话都说不好,

只好强颜陪笑。

冷姬笑的眼睛的眯了,可打从心里面都冷了,“嗯,我全都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心冷,他本该不会有

这种感觉,纵使人家对他冷眼相看语言相害,他亦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而现不过只吓着了人,自己却觉得寒风

刺骨……

“啊?……好,好,真是感谢爷,爷的为人真是好心。”从稻草杆上取下一支又一支糖葫芦,卖糖的老伯暗自

心想又能赚饱荷包,眼里是笑的开心至极,一点亦不敢马虎随便。

冷姬有些怔然,为人好心这话儿……有谁曾跟他说过?“是么……”

“就是,就是。呐,爷请拿好,掉了可浪费。”

冷姬接过糖葫芦,不多加思考的举动好似原本就打算,冷姬将大量的糖葫芦递给侍卫们各自分,自己却只拿着

三支糖葫芦,“等等。”冷姬另一只手伸向腰间摸索去,摸到一袋有重量的袋子,冷姬索性的把整个钱袋都给

扯下来,连一眼都没看,一毛不留的全给了卖糖的老伯。

卖糖的老伯看的眼都傻了,他是以为自己会赚饱荷包,可没想到荷包还会满出来呐!这、这银两收了自己岂不

会遭天遣,收不得,收不得!卖糖的老伯连忙要把钱袋还给冷姬,“爷,这……”一抬首,人已走远的看不见

踪影。卖糖的老伯在那儿捧着钱袋伫立久久。

冷爷的侍卫们各个都不敢出声,大家心里都明白冷爷发生了些事,没人愿意提起交谈。

“到家了,好快呢。是吧?”冷姬宛如自言自语似的话语着。

“冷爷,您要不歇息去?稍微小憩也好。”侍卫弟弟站了出来讲了句人道话,他跟上上下下几十个侍卫实在担

心。或许很明显,又或许是跟冷爷相处几年下来的感觉,今日的冷爷……太反常了。

冷姬微微摇摇首,“我想见殷管家,找他来。”胸口的一口气压的自己无法喘气,非常难过,他不懂这是什么

感觉,他从未有过。“帮我躲着蠢小厮,别让他瞧见我现这模样,亦别告诉他我上哪去,发生了何事,还有,

把这个给他。”冷姬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弟弟,自己以步履蹒跚的步伐踱步回到自个儿房内。

“是。”弟弟拿着糖葫芦回到哥哥身边。

哥哥担忧的眼神传递给了弟弟。“冷爷他……”

晓知哥哥要说的话,弟弟摇摇首,“别问了。冷爷只是突然反常,溅了那一身血,任谁也不想给人看到的,是

吧?去请殷管家到冷爷房里,顺道告诉冷爷脸上划了一刀,伤口并不深应无大碍,问殷管家是否请个大夫来瞧

瞧。”

“嗯……”哥哥点点首,不再多语。

“冷爷,找我?”殷管家敲了门,几声过后都无响应,殷管家便自行开门入内,房内无声无息,一道身影背对

着自己坐在椅上躺着。

“进来了就坐下吧。”

“是。”殷管家照话找了个椅子便坐下,见椅上那人头也不回,声也不出,只是这么作默的静静待着,殷管家

轻声开了头问道:“冷爷是不有是要说?”

冷姬阖上眼,试着把自己放松,无奈徒劳无功,轻吐一口气,“告诉我你们在搞什么鬼。”

“这是距今是十四年前的事,冷府为首的人带了数十位精英侍卫,趁夜杀进軏奴,当天夜里冷得让人可以跳进

火炉里取暖,无奈軏奴大伙儿上上下下都出来拼了命,纵使在江湖上顶顶有名,想灭軏奴夺取财物与軏奴的武

功秘籍的人可说甚多,但仇家比起冷府却远远比不过,短短的一夜軏奴门派全被灭绝,灭绝軏奴的人正是个专

杀人灭族的恐怖冷府,那夜里有对夫妇与一名白发的男子和一名年满两岁的婴儿侥幸逃过那场灾祸。夜里軏奴

门派的地方被大火烧尽,这时軏奴里传出一阵嘶吼声,这声足以让人毛骨悚然,那人说道:‘灭了冷府!’我

们称那人为爵,軏奴的为首。”

“继续。”这些他大约都知道,但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些。冷姬耐心的继续听下去,溅在身上的血渍不知在何时

干固了,待冷姬发现时,血迹已经不是擦擦洗洗便可去除。

“或许是爵的心不死作祟,存活下来的軏奴人在那时确实都想杀进冷府,但无奈光少数几人外加一名婴儿,要

杀进冷府对那时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殷管家双眼直直望着冷姬的背影,继续说道:“直到十年前,

一名白发的男子牵着六岁的男童一同进冷府,意外的得到允许便入府打杂。”忆起那时,殷管家不禁笑了笑摇

首。

“冷爷,说了这么多,我好象有点渴了呢,我自取茶水喝罗。”殷管家伸手向桌上的水壶替自己倒了杯茶水,

小啜了口,润润喉咙。“那时本意是潜入冷府,能使軏奴的人好做行动,一日一日渐渐过去,发现这种安稳的

日子比起待在軏奴里成天提心吊胆防人杀害却又杀人的日子里快乐许多,依恋上这里的生活,纵使只是打杂这

工作亦做的不亦乐乎。直到发现冷府里的一位年龄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日久发现它便是冷少爷,他整天都是

那张脸,虽然很漂亮,但成天不笑不说话的模样彷佛世界都与他隔绝了。那小男孩有天向白发男子道诉一句:

‘要藏就藏好。’,因那句话,白发男子傻住在那,自己都没发现左手臂上的绷带已松,面对于敌人,小男孩

并没出手杀了白发男子,白发男子尴尬笑了几声。”

“又过去了不久了日子,冷府的老爷终于逝去,据说是遭暗杀亦有人说是因病而逝,对外保密了一切,在祭堂

上,小男孩一滴泪亦没掉落,仍是那张脸,平静的在不能平静,好似诉说着这件事对他是多么的不重要。‘你

做管家。’短短的一句话,让白发男子从打杂的工作一下子换成管家,冷少爷也因此变成冷爷,但对于才十岁

的小男孩,要他维持这么一个仇家颇多的家实在困难,但小男孩好似不在乎,接下几年,仇家一来,但通常都

是还没到冷爷那便被一名白发男子给灭杀。一日几名武功精湛的武士闯入冷爷房内,得知消息时真是吓足了白

发男子,当白发男子气喘如牛的奔到冷爷房去,房内已是血淋淋一片,白发男子吓的都不敢出声,到处都是尸

体味,掩着鼻心惊冷爷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却又听到那道带有点稚气的声音响起,‘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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